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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自船舫那夜回来,被宋淮之亲晕后,沈念再次病倒了,这次的病比上一次还要来势汹汹,城中的医师开了好几副药方子也不见有什么效果,依旧是高热不退,昏昏沉沉。

      在沈父愁眉不展时,宫里竟指派太医前来为沈念诊治,见太医进府,他一时没多想,毕竟当朝天子一向体恤朝臣,许是听闻家里有女尚在病重,便派了太医前来瞧一瞧。

      经过太医诊治,她病情终于有所好转,人虽比之前消瘦了一圈,但气色倒是恢复得不错。

      江氏因上次遂宁侯小世子一事,彻底怨恨沈念,恨不得她早日嫁人离开沈府,眼不见心不烦。

      这次她病得厉害,江氏竟趁机提出送她去乡下养病一事,沈国公又是一个耳根子软的,竟真的动了送她走的想法。

      江氏看向她的眼神中藏着算计,沈念知晓她想来是打算把她送到无人问津的乡下,到时离了京城,江氏要做什么,她怕是根本无力反抗。

      此事已定,而就在他们帮沈念打点好一切,要将她塞进马车里送走时,宫里传来一道圣旨,送她走的这一计划彻底打乱。

      竟是宫里太后下旨,今年秋狩钦点了几个世家贵女前去,沈念亦在名册。

      不仅江氏与沈父疑惑,就连她接下圣旨时心里就在思虑着,她同宫里那位太后可谓是毫无联系,为何她也会在花名册里?

      真是怪事。
      不过这也算间接将她留在京城,没被送去那穷乡僻壤之地被江氏所害没了命。

      既然如此,她便要去看看,到底为何偏要她去,几番思虑下,她心里又浮现一个念头,不由自主地动了动指节。

      莫非是……裴争?
      想到这里,她心里堵得厉害,并劝说自己不要想那样可怕的事。

      她祈祷着最好不要是裴争。

      夜里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晕晕乎乎躺在榻上时,陷入噩梦之中。

      起初她梦到在江南被欺负的日子,村民无情地打骂,视她和她娘亲如灾晕,被赶出村子后娘亲气息奄奄躺在榻上,无论她如何哭,娘亲都没力气应她一句,接着又转入另一个更为可怕的噩梦。

      裴争——
      她梦到男人居高临下站在那里,幽暗烛火之下,那双狭眸盯着她,仿若一只蛰伏许久的猛兽。

      接着他的大手毫不留情扯下她的衣物,说着孟浪的话,将她的尊严一遍遍踩在脚下践踏,并逼迫她做出所有她一点也不愿意做的事,而她的身子却在莫名迎合……

      疼痛,厌恶,
      越来越麻木。

      最后她迷失方向,寻不到哪一个才是回去的路。

      ****************

      转眼十日已过,沈念同宋淮之便坐上车舆参加今年的秋猎。

      许久不出府,沈念好奇掀开帷帘,看着郊外的景象,眼下已至深秋,树枝光秃秃的,偶有麻雀自枝头惊起,飞入天边,没了踪迹。

      猎场设在城郊,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秋猎,只是沈念多以染病推脱,眼下是迫不得已只能亲自前来。

      车舆行了两个时辰后,终于抵达猎场,沈念在宋淮之的搀扶下走出车舆,随后郎君牵着马,“卿卿,我去拴马,你在这里乖乖等着我,莫要走远。”

      因是皇家猎场,闲杂人等不能入内,各自带来狩猎的战马都要自己牵去马厩安置,他们也不例外。

      宋淮之走后,沈念听他的话站在原地乖乖等着,却不料等着等着,裴争竟迈着步子迎面走来。

      见状,沈念的心提到嗓子眼,顿时汗毛倒竖,恨不得钻进地逢里,在心里默念无数遍:别看到我,别向我走来,别向我走来……

      然,一切未能如愿,脚步声停止,后她身前也多了一双锦靴,接着耳畔又响起熟悉的话音,“卿卿,几日不见,想孤了么?”

      沈念瞳孔紧缩,吓得后撤半步,男人的话怎能如此孟浪,竟还叫她小字……

      他竟叫她卿卿。

      一时之间,她脸颊染上几抹红晕,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支支吾吾道:“臣女……臣女……”

      郊外的阳光落在姑娘身上,晕成淡淡的,圆圆的光圈,她的发丝都泛着金灿灿的光,耳根红透,声音微糯。

      他抬眸仔细打量着沈念,她身子虽比之前看着瘦了两圈,腰肢仿若盈盈不堪一握,上次圆房时还没这般瘦弱,但可喜的是,气色却不错,看来还是宫里的太医管用,有个草包夫君也就罢了,还有一个无能的父亲。

      怕是没有太医,沈念会被无能的医师拖死。

      裴争盯了她片刻后,他伸出手捏向她的耳垂,唇角轻勾,声音端得是漫不经心:

      “害羞什么?嗯?”
      “不过才几日未同你亲密,就同孤生分了?”

      看着她眼下羞得像一颗熟透的水蜜桃,粉粉嫩嫩的,不过才这么两句话而已,就让她如此害羞。

      不禁吓,
      也不禁逗。

      她这般样子,日后如何能经受住他呢?

      耳根发烫,沈念想躲避却被对方再次恐吓住,“你若是再躲,孤就把你的未婚夫关进大牢。”

      听这话,沈念心里一个咯噔,再也不敢动了,只能任着身前男人揉弄她的耳垂,轻捏揉搓。

      她又怕宋淮之回来,又怕裴争更加得寸进尺。

      几番操弄下,她的耳垂早已红欲滴血,甚至蔓延至脸颊,泛起绯红。最后她快要忍不住了,耳垂像被火烧一样,急忙出口阻止:“殿下,莫要——”

      然,未等她说完话,身后却响起淮之的声音,“卿卿!”

      听到此声,沈念快速后撤半步,与面前的裴争拉开距离,这时那只得寸进尺的手陡然落空,从她耳边滑走,悻悻缩回去。

      宋淮之凑到沈念身侧,并紧紧攥住小姑娘的手,将她向身后拉去,行礼道:“臣见过太子殿下!”

      此时小姑娘被郎君拉到身后,隐没半边身子,似在告知所有人,她是他的。
      就像是在藏住珍宝,不让任何人窥视。

      被郎君藏在身后,沈念贴着他的后背,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方才她同裴争那样亲密……是被宋淮之看到了么?

      他会怀疑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么?
      她心里忐忑不安到极致,也开始想如果郎君真的看到他们那般,她该如何解释。

      裴争垂下眼睫,眼神落在他们十指相扣的手,暗地里攥紧拳头,冷淡抬手:“起来吧……”

      这时,宋淮之瞥见她泛红的耳垂,眼神暗了暗,“殿下,臣的未婚妻应是累了,她身子弱,那臣就先带着她回帐了。”

      裴争轻轻应了一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小姑娘被紧紧牵着,时不时贴在男人的肩膀。

      见状,他眸底晦暗不明,却冷得渗人。

      ****************

      到猎场时已是傍晚,经过方才的折腾,眼下天色已晚,宋淮之带她回了帐内后,话明显得少了许多,往日可是她一句,他十句。

      而眼下只见他忙忙碌碌帮收拾被褥,一言不发,不过片刻,他又出言,“卿卿,你快休息吧,我回去了。”

      他站在门帘处,低着头,整个人像是笼罩在黑影里,格外消沉。

      沈念知道郎君很不对劲,或许是看到方才她同裴争之间的亲密举动了。若是让他就此离去,日后定然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鸿沟,从而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她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她必须要问问,也要好好解释。
      无论他看到还是没看到,都要解释。

      是以,她起身牵住宋淮之的手,拉他回到榻上坐下来,轻声问道:“淮之,你……你这是怎么了?”

      真要询问时,她长长的睫羽不停地扑朔着,面上平静,内心却早已乱作一团。

      听到如此说,宋淮之先是撇撇嘴,而后盯着眼前的沈念,再次回想起适才她同太子殿下亲密的场景,小姑娘红透了耳根,也不知太子殿下同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能惹得她那样害羞。

      见宋淮之没有反应也不说话,她凑过去,贴近几分,继续问:“淮之?怎么不说话?”

      小姑娘此时贴的极近,那诱人的唇瓣就在他眼前晃动着,散发着异样的香甜,他再次想到她同太子站在一起的场景,难道太子殿下吻她了么?所以她才如此害羞。

      想到这里,宋淮之极力压在心中那股的冲动再也压不住了,一瞬间全部涌了上来。

      他首先是个男人,其次才是沈念的未婚夫。最后,他伸出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手腕被郎君紧紧攥着,起初沈念先是一愣,又见他盯着自己呼吸渐渐沉重,眼底是翻涌的谷欠色。

      一瞬间沈念似乎懂了什么,没有拒绝,只任他攥着,接受他的一切。

      “淮之……”
      她轻轻唤了一声。

      下一时,宋淮之再也忍不住俯身吻上了姑娘的唇。

      忽地被郎君吻上,沈念反应过来后,便主动搂上他的脖颈,接着两人贴得更近了。
      她的主动似更加点燃了宋淮之心底的□□,星星点点的吻落在颈间……接着她的衣带被解开,一阵凉意袭来,引来一阵战栗,或许是她下意识的瑟缩让郎君察觉,他放缓,轻柔了许多。

      亲吻与触碰带着前所未有的占有意味,就在他碰到她腰肢时,不小心触碰到旧伤,疼痛感袭来,她没忍住竟轻轻嘤咛出声。

      而正是这声彻底唤回郎君的意识,他忽地支起身子,不断向后退去。

      “卿卿……是我糊涂了,我不该碰你。”
      “是我不该碰你。”

      见郎君惊坐起,沈念也拢上纱衣从榻上起身,拧起眉头,“淮之,你今夜为何反常?”

      从看到她和太子殿下在一起后,他就不对劲,莫非真是看到裴争揉她耳垂了?她整个心暗暗揪在一起,等待对方的答案。

      宋淮之低下头,就像一个犯错的孩子,重重喘息着,“我……都是我……是我瞧见你同太子殿下在一起举止亲密……我……我难受卿卿。”

      “是我的错,我不该疑心你和太子,你那样好,怎会和太子之间有什么关系。”

      “我更不该碰你……”
      “卿卿,我就是一个畜牲,我就是一个畜牲。”

      瞧见缩在那里的郎君眼眶红得厉害,一遍遍对她说,他错了,他不该碰她。
      沈念心中一阵酸楚,他们有婚约啊……他的亲近本是天经地义,为何要如此自责?

      他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是难受。
      沈念忍住心中的酸涩,凑上前拉住郎君的手,他却本能缩了缩,很怕她的触碰会让他控制不住。

      “你莫要碰我,卿卿,我会不受控制。”
      “莫要碰我……”

      她没躲开,反而是更加靠近,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淮之,我同太子殿下之间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还有,我们早就有婚约啊,你又何必自责?你我之间亲密,天经地义啊,淮之。”

      宋淮之不住地摇着头,“不,卿卿,那不一样卿卿,我们并未行大婚之仪,我怎能碰你?”

      沈念垂下眼,想到自己早就没了清白,而宋淮之却只因为碰了她而懊悔至极,可他只是吻她而已。

      她愿意同宋淮之亲密,
      她愿意……

      几息后,她压下喉间的哽咽,握紧宋淮之的手,声音轻如耳语:“淮之,我愿意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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