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是你》嘀嗒Ray

77、第9章

　　到了公寓后，华怡招待孟蔚磊坐下，然后倒水，准备水果，甚至找零食，满屋子跑，就是不在孟蔚磊身旁坐下。

　　华怡心里一团乱麻，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其实，要搁其他好朋友，华怡能跟人家侃天侃地，聊得不亦乐乎，可是跟孟蔚磊，华怡冥思苦想也不知道聊什么，索性就不往客厅沙发上坐。

　　孟蔚磊坐在那里，看着华怡走来走去略显慌乱的身影，一会给他拿这个，一会给他拿那个，心里不禁好笑，他的宝就像个小傻瓜，自己可得保护好她啊。

　　孟蔚磊也不去打断华怡，自己在客厅里走动，慢慢看着华怡这段时间一个人的生活环境，似是想弥补自己没有陪在她身边的遗憾。

　　这是个一室一厅一卫的公寓，条件不是很好，但是离她上班的医院很近，而且购物、交通什么的也很方便。

　　房间不大，但被华怡收拾的很整洁，也许也不是因为华怡爱收拾，而是她的东西不多的缘故吧。

　　客厅里没有电视，电视柜上摆满了华怡的医学专业书，每本都很厚，都书里都夹着五颜六色的便签，可以看到看书之人的认真和专注。

　　电视柜的右手边是一个办公桌，桌上放着电脑，台灯，病例资料，还散落着几只圆珠笔，最显眼的就是桌子右上角摆着一个玻璃花瓶，里边大概插了4，5支绣球花，让小公寓看着温馨了一些。

　　电视柜的对面是小巧的沙发，茶几，沙发的旁边还有一个单列书柜，里面有《白夜行》、《摆渡人》、《简爱》之类的小说，有《乔布斯传》、《人生由我》之类的传记，还有华怡最爱的歌手王菲的珍藏专辑和签名照。

　　剩下还有一些书，孟蔚磊大概翻了翻，有2本己经落满灰尘的笑话合集，和大概6,7本关于经济、市场以及企业运行的书，这让他有些意外，他印象里华怡对这方面不是很感兴趣，但这些书都有很明显的翻阅的痕迹，甚至其中两本已经看完了，里面有她写的笔记。

　　孟蔚磊手里捧着这6.7本书，若有所思地望着华怡瘦小的背影，顿了顿，然后把这些书放回原位，自己也坐回到沙发上。

　　孟蔚磊看到面前的茶几上摆了矿泉水、咖啡、苏打水，蓝莓、香蕉、黑巧等，估计着华怡应该已经把所有可以招待他的东西都取出来了。

　　因为孟蔚磊刚才留意到，华怡的开放式小厨房特别干净，一看就知道她从不在家做饭，自然家里也不会有太多吃的。

　　孟蔚磊想让华怡可以休息一下，更重要的是他想让她到自己身边来，他抬头看向华怡，说道“过来坐吧。”

　　华怡手中的动作一顿，犹豫了一会，“嗯，好吧。”然后慢吞吞地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但跟孟蔚磊中间隔了至少三个人的距离。

　　空气突然安静，华怡此时低着头，两手的食指都快搅成一根了，她努力在想着要跟孟蔚磊聊什么，而且以现在俩人“朋友”身份，聊什么既不容易冷场，还不会越距。

　　要不是孟蔚磊就在对面坐着，华怡都要郁闷的开始薅头发了。

　　隔了一会，孟蔚磊还是没开口，房间里依旧很安静，华怡如坐针毡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实在太尴尬了。

　　华怡停止了搅手指的游戏，双手紧握，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没关系，不要怂，华怡，现在你们俩是普通朋友，大致跟他聊聊，然后他应该就要赶去工作，他时间一向很紧张，对，应该可以很快结束战斗，加油。

　　一想孟蔚磊应该在这儿呆不了多久，华怡突然有了信心，她轻呼一口气，勇敢地抬头看向孟蔚磊。

　　华怡刚抬头，视线就和孟蔚磊的视线重叠了，到嘴边的话就噎住了。

　　孟蔚磊正看着华怡，眼里带着情绪，但很难轻易辨认。

　　孟蔚磊的眼睛像深深的潭水，把华怡瞬间吸入，这让她再次心悸和紧张起来，这种感觉很复杂。

　　孟蔚磊始终在注视着华怡，包括她低着头坐在那儿的局促，手上小动作显露的纠结，他都看在眼里，他太珍惜可以再次见到她，看到她的机会，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

　　孟蔚磊觉得华怡又瘦了，两颊原本的轻微弧度已经变成直线，下颌线更加明显，露出的手腕看着更细了，她穿着灰色高龄长版毛衣，整个人就像被罩在里面，显得单薄。

　　孟蔚磊心里难受，揪着的心疼。以至于华怡抬头看他的时候，他都没有象征性地收敛一下目光，两人的视线瞬间紧紧地合在一起。

　　“工作还是很忙？”孟蔚磊率先开口，但话中没有多余的情绪，就普通的像普通朋友间的普通问候。

　　“还好，工作量也没有很大，但挺充实的。”华怡乖乖地回答道。其实，她很忙，甚至比在国内忙，医院工作，实验室科研，每周2到3次的学术会议或者沙龙，还有每周1次的病例探讨，而在完成这些任务时她都要做大量的准备。

　　而在华怡看来，她现在需要的就是这种快节奏，每天努力工作，回到家可以好好睡觉，这样会简单很多，少了很多烦恼。

　　“你呢，工作忙吗？”华怡反问道。反问对她现在而言算是延续话题的有效方式了。

　　“前段时间比较紧张，但，”孟蔚磊停顿了一下，看着华怡。

　　这次出乎孟蔚磊的意料，华怡没有躲开他的目光，反而回看着他，表情认真，明显在等着他说出下半句话。

　　孟蔚磊接着说道，“工作已经告一段落，现在暂时比较轻松。”

　　孟蔚磊说完，仍旧看着华怡，这时她微微低下了头，但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纤细的手指灵活地再次转了起来。

　　工作已经告一段落，华怡思索着孟蔚磊的这句话，再联想到今天他的整体状态不错，猜测到公司的危机应该已经解除了。

　　华怡衷心替孟蔚磊感到开心，她了解他，工作、事业对他而言是非常重要的，那是他能力和想法的展示平台，在他心里的分量很重很重。

　　出国前孟母对她说话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华怡愉快的心情还没持续多久，电光火石间，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那应该是蔚磊和旭氏的合作让公司度过了危机，那他和旭倩现在应该已经……

　　华怡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瞬间的停滞，她只是想到开头就已经觉得心脏开始抽搐，她不敢继续深究，她甚至害怕，孟蔚磊下一秒就会把一个火红热闹的请帖送到她眼前，那她真的可以原地僵住了。

　　“对了，给你带来了一样东西。”孟蔚磊没有注意到华怡的异常，而是低头从大衣口袋里套着东西。
　　这次，华怡的呼吸连同心跳，都停止了，原来真的是这样。

　　华怡感觉心如死灰，似万劫不复，脑袋沉得抬不起来，眼前瞬间起了雾气，眼眶开始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