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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他小肚鸡肠的爱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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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还未落尽,一片轻如雁羽的触感即吻上谢无垢的双肩,他一愣,随即温热覆了上来,裴归云为他披好外衣后又搂上他肩,侧目笑望着他:“衣服也不知多披一件,知道外面有多冷么。”
祝九龄抱着胸眉梢一挑。
指腹的温热感顺着衣物渗入他肩,谢无垢转头笑言:“你怎么来了?”
裴归云:“你一声不吭地抱猫出寝,我就不能跟来看一眼么?”
祝九龄:“无垢哥哥,你若想让我帮你杀他,就先去帮我拿到那个命盅再说,没了把柄,小女子才敢呀,不是么?”
她趁来人还未将人挽走,即刻说完。
谢无垢闻言一顿,扭头看向那个满眼含笑的少女:“真的么?”
三字落地,裴归云脸色一沉。
挽肩的手上力度加重,紧接着,他笑着就要将其搂走:“无垢,外面天寒,你的主子有些吃不消了,我们还是回去罢。”
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掷在旁侧人身上,一句笑不达眸底的话儿落下后,谢无垢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人连着猫一齐带走。
“无垢哥哥,你可别忘了。”
转身,祝九龄含笑的音儿在二人背后浸入风中,荡漾着,凉意掺着甜。
空洞且低沉。
猫儿在一身紫白衣裳的人儿怀中打着盹,谢无垢摸着它毛转向旁人:“阿誉,你怎么这么着急拉着我走?是祝九龄有问题么。”
裴归云看他一眼,没作言语。
谢无垢皱眉。
“话说你不是顺位了新的家主,为何想着回殿堂了?”
不然也不会遇到祝九龄。
如果她有问题的话。
可这句话裴归云倒是笑回了他:“想这了,就来看看。”
“是阿誉又提前知道了剧情,刻意让我见到祝九龄的罢。”
不然要是跟上,为何等两人聊了一会儿才出现。
两人行过石板路,裴归云紧搂着他推开寝门,轻轻叹了口气:“总之,你不要听她的话。”
谢无垢低眉细思着,又重复一遍:“是有问题么。”
不过祝九龄听来不似撒谎,要是不用这法子,那还有更好的法子打败澹台卿么。
猫儿从他怀中跳下。
指腹力度又在肩上收紧,谢无垢转头与其对视,只见旁人一双皱起的桃花眸投掷在自己身上,好似有话,却说不出口。
又限制了?
他读懂了。
“好,听阿誉的,我不去。”谢无垢笑,将吻轻柔地落至他眸尾。
裴归云温柔地回吻,又笑将桃花眸眯起:“有人毒效快到了,陛下自己去见个人罢。”
谢无垢挑眉:“系统告知你的么?”
裴归云颔首:“地点在你同邬子琛的那间客栈里,快去快回。”
挑起的眉又皱起,谢无垢一愣。
天边冷白色厚云捂着初起的煦日,没有一丝光透下来,凉意凝在空气中。
泛着浓重的木檀味外衣裹着谢无垢,暖意包绕他。
一直行过石板路出殿,殿外早有马车等候多时。
谢无垢上车靠至窗边位置,软风如水撩拨丝帘,淌了进来。
车轱辘转啊转行至一家客栈停下,一位侍从为他掀帘,谢无垢下车。
咚咚咚——
指关节扣了扣隔扇门。
大片花叶掠过那袭紫白衣裳之人的眸底,隔扇门吱呀一声被拉开,拉门人见来人疑讶。
“无垢?你怎知我在这里?”
邬子琛垂眸凝视他,语儿又渗出几丝笑味般的歉意:“上回是我太冲动了,我...”
“进去说罢。”
谢无垢不咸不淡瞟他一眼,与其擦肩而过。
见其反应未渗一丝责怪,邬子琛便笑着带门,顺那人坐下后坐至他对面。
一股裹着袅袅热气的茶水倾入杯中,邬子琛倒好茶将其端至谢无垢跟前,可对方却没接,笑问:“子琛,你。”
【注意,角色裴归云愉悦度-3,请宿主提高警惕。】
谢无垢:?
子琛也不许叫么。
【你猜陛下。^^】含着醋味的机器音又在他脑中响了一声。
谢无垢笑了,心说几字:【你呀你。】
他被这小肚鸡肠的爱人惹笑了。
方才叫子琛时的笑掺着假,可话语一顿时他又倏地笑了,却满是真意。
男人眸底的一抹笑意宛若破冰下汩汩淌着的春水,笑得很漂亮。
他在想什么。
邬子琛好奇。
“无垢想说什么?”指腹磨着手中杯壁,见其又戛然而止,邬子琛笑说。
被对面那人拉回了神,谢无垢言:“你还记得我还你的那个风铃么。”
笑意骤然消失。
他的话又恢复山川结冰时的寒意,邬子琛挑眉。
“记得,怎么了?”
“你那时不觉得这风铃有问题?”
谢无垢笑。
他掺着假的笑意一落,邬子琛也笑了:“无垢赠我的,又怎会有问题?”
垂下眼帘,腾腾雾气凝在谢无垢眸底,只听他下刻又道:“那就不对了,可这明明是个腰牌,你当初看不出么?”
且如此从容地接过。
裴归云上回说他不会说谎,除非剧情需要,那么也不只有起死回生术能产生幻觉。
因为目前来瞧,起死回生术的幻觉的确只能对一个人下。
而且上回他强制要谢无垢收下他赠的风铃,这风铃绝对有问题。
还好被裴归云截下了。
“腰牌?”
邬子琛听这话却满是疑惑:“无垢在说什么,为何风铃会是腰牌?”
意料之中的见其不会认,谢无垢笑说一句:“行,不过我好奇你跟祝九龄的关系怎样?”
邬子琛淡淡饮茶:“一般般。”
“是么?”谢无垢闻话嗤笑一声,“那为何她要变成邬府大小姐收留你?”
手下捧茶的动作一顿,邬子琛眉梢又挑起:“无垢这话又是何意?”
谢无垢:“邬府大小姐同祝九龄可都是金眸,从木屋遇难到邬府躲避,一系列事情下来无缝连接你却在我的庇护下安然无恙,你被捆起时,以澹台卿的性子却并没有置于你死地。你们这三人,是在算计着我下套罢?”
“想必你也是。”
谢无垢一通说完,又笑着顿了一下,终于肯掀开眼皮看他:“穿越者罢?”
不等邬子琛启齿,谢无垢即又言:“先别急着反驳我,你的金手指定有系统的一部分,这系统一直叫我救你,不就是帮着你们仨让我下套么。”
“你知道让裴归云对我好会让我失忆,故意在第一次见面时就说药瓶是你赠,好方便在后来让我知晓是裴归云的,我就会失忆。”
“你知晓原书剧情。”
谢无垢冷漠的声儿落下。
“你故意在那个节骨点上告知我。”
又一字一句。
话音一落,邬子琛却不变脸上笑意:“无垢是不是想的有些多了?”
“你上回能详细道出原书剧情,并与系统第一次告知我的一模一样,就已经令人很生奇了。”
对方打断他。
谢无垢很难不怀疑。
他篡改了剧情。
系统说过他穿来时主角和反派并未相遇,而邬子琛却说两人矛盾已然发生。
谢无垢当时听着话中掺假,再来确认自己才是主角。
所以他更信前者。
气氛浸入一种十分诡异的安静,话落之后,谢无垢站起,默默垂眸看他:“该说的我都讲完了,你的时间也到了,安息罢。”
淡如寡水的音儿落下,突然,眸前人猛地咳出一口鲜血。
一滩猩红晕染了木质地板,疼痛化为细汗一点点爬过邬子琛的鬓角额尖,那人指身撑着桌,眉头紧锁。
啪嗒。
汗水砸落在地上。
谢无垢冷漠看着:“你还有什么话想说的么?”
“呵...”
只听眼前人费力冷笑一声,颤着仰首看他:“话都被你讲完了,我还有何话能说?”
见他可算承认,站着那人一闻这话又挑起眉头,笑着凑前:“怎会无话?比如你为何明知有诈,却自愿吃下裴归云给的箭毒解药?”
汩汩笑意淌入谢无垢充满轻佻的话儿中,似是正中那人要害,邬子琛笑了:“我穿来就是这本书的傀儡,必须走系统给的原书剧情,反正横竖都是死,他的解药还能让我晚死一些。”
“只是,可惜了。”
说话者含笑的眸眼在站着那人身上滚了一圈儿,才道出:“你这么漂亮的一个美人,我费尽千辛万苦都没有得到手,真是桩遗憾之事。”
那美人:......
一袭疼痛直搅他脑,男人话落之后化为一团黑雾,连同着血迹,一齐消散无影了。
谢无垢一愣。
额间的眉尖又皱了起来,谢无垢仔细回想邬子琛方才说的那番话。
傀儡...
他若有所思。
隔扇窗又吱呀一声被推开,大片花叶又一次掠过那袭紫白衣裳之人的眸底。
谢无垢前去找掌柜退房,上了马车。
车轱辘又在平地上转啊转,行过热闹的京城。坐至窗边那人眺向外面,思绪放空。
一路将他送回殿堂,谢无垢下车行过石板路。
天边厚云隐烈阳,石板路旁的池水汩汩淌出水声,今朝气候微凉。
他走回自己的寝室。
叩门听屋内的一声进后,只见裴归云正坐在桌边,目光瞟向他:“回来了?”
音儿掺着笑。
“嗯。”
谢无垢带门颔首,又抬起略带倦意的双眸看他一眼,笑言着:“阿誉,孤想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