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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写书的第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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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型是刘海略长的黑色长发,扎着低马尾。不得不注意的一点是,刚才从对方手中接过手机时,手指无意间擦过对方的衣袖,似乎有些许湿润感,但今天并没有下雨。
至于容貌,在低像素的监控画面中实在看不太清楚……安室透只在这位客人使用手机时粗略看了几眼,实在无法准确形容,大概就是只要看过一眼,潜意识中就会存在“他是我此生见过的所有人中最好看的”这一概念。但一旦想要仔细回忆时记忆却会变得十分模糊,只能够记得那个人所带来的非人般的诡异感。这是极不寻常的,不,这根本就不正常!
以及那人似乎偏爱黑红配色,发绳是暗红色的,佩戴在两边耳垂上的似乎是耳夹的极简风耳饰也是暗红色的,就连手机按键上的数字和符号也都是和瞳色大差不差的猩红色。
吧啦吧啦的总之外貌描写就到这了,这辈子都不想再写这玩意了。
如果某人知道自己被脑补成这样高低得脚趾抓地抠出一座《Barbie: Life in the Dreamhouse》并从此过上富贵人生,可惜他不知道,他错过了这个过上富贵人生的机会。
……
此时的某人已经跟着地图上画的路线来到了Port Mafia的总部大楼下,看着高度极其显眼的五栋黑色大楼,又看了看手中的地图,然后又抬头看了看五栋黑色大楼,最后看向门口那群穿着黑色西装一看就是能一拳打死一百零八个他的门卫们。
雪之下琥珀:……
他以后就要在这上班了?真的就这么变成混黑的了?就这么进去真的没事吗?应该没事吧……毕竟他的身份是这里的成员,那这些门卫就算是他的同事,就算不认识,至少也该脸熟?
叹了口气,将已经没什么用了的地图丢进垃圾桶后抬腿朝大门走去。
他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可以这么勇。
意外的,没人拦他,也没有人问他是谁,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这么让他小摇小摆地进去了。
不过他们怎么都在发抖?很冷吗?
在他走远后,一个刚加入没多久的后辈呆愣愣地看向雪中下琥珀离开的方向,直到脑门被身旁那个已经在Port Mafia待了好几年的前辈狠狠来了一逼兜后才回过神来。
“前辈,那位……”
未等后辈说完就被前辈给打断了:“想活命就少看少听少问,听到了没!”
“是!”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雪之下琥珀此时已经来找到了自己的宿舍,404号,多么吉利的数字啊,然后从门口的地毯下摸到了钥匙。
宿舍里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也有,比如床头柜的抽屉里除了几沓纸币和几张卡,以及他在这个世界需要用到的身份证件外……居然还有一把通体黑色的biubiubiu!!!
看到biubiubiu时,雪之下琥珀大脑空白了一瞬,然后缓缓关上了抽屉。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缓过来后想起还得洗澡,他可不想就这么躺床上,多埋汰啊。
却不想打开衣柜一看,里面除了睡衣就只剩下正装了,但正装全是和身上这套一模一样的。
旁白:因为祂觉得您这样穿很酷。
雪之下琥珀:“……是吗?”
旁白:是的。
雪之下琥珀妥协了。
取下耳朵上那对暗红色的磁吸耳夹,洗澡吹头发穿睡衣上床睡觉。
Two Minutes Later……
他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
根本睡不着!
他现在不用上学了,但也玩不到原世界才有的那些游戏,更没法和他在原世界认识的那群赛博亲友唠嗑了……
好无聊……
由于实在太过无聊,他干脆起来做点对于现在是未成年的他而言十分伤身的事——
熬夜!
下床从书桌抽屉里找出纸和笔后坐在书桌前开始写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篇小说。
雪之下琥珀从小就喜欢写东西,什么都写,脑子里有什么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天马行空。因为现实中没有朋友,所以他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把脑子里的东西写出来,可惜除了他老妈和几个赛博亲友以外没人爱看。不过这不重要,他自己喜欢就行,反正他也不觉得自己能靠这个吃饭。
他打算先试试抽象小说。
【在出生的前一刻,我忘记了查看说明书,所以一直以一种错误的方式被这个世界使用着……
周一,我在漏水。
周二,我被弯曲。
周三,水渍浸湿我的身体。
周四,我的边缘开始起毛卷曲。
周五,我在傍晚进行光合作用。
周六,我坏掉了。
周日,我又被修好了。
问题不大,毕竟我可是……是什么?谁知道呢,谁在乎?反正我不在乎。你在乎吗?你也不在乎,我就知道,我当然知道。
我真的有点后悔没能在出生的前一刻查看说明书,不过就算我看了好像也没什么用,毕竟是世界在使用我,不是我在使用我。
我要旋转跳跃起飞了。
我重生了。
这一世的我是一名医生,我的职责是给病人治病,或者让病人给我治病也可以。
医生这个职业,怎么说呢,就像是一条擦脸巾,要么垫在内裤里,要么盖在头上。
院长说我这个思想不对,他觉得我有病,要给我治一治,给我做了开颅手术。我觉得他也有病,给他也做了开颅手术,但他的脑子居然中途跳出来亲了我一口,还张口就说我是它失散多年的爱人,这太疯狂了,院长的脑子指定有什么毛病,最后我给院长的脑子也做了开颅手术,并带它去了快餐店,参加了它和原味吮指鸡的婚礼。
可惜没过多久,院长的脑子有些厌倦了原味吮指鸡,出轨了快餐店的厨师,并且很快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孩子——由我接生。
他们的孩子是一根手指,因为第一眼看到的是我,所以我现在是它的父亲。
它对世界充满了好奇,我干脆让它和世界订了婚。
它问我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我说是原味薯片味的。
它的好奇心实在太过强烈,很快我就厌倦了它将它赶出家门。
但没过多久我就后悔了,因为我忘了给它做开颅手术,它看起来就很有病,这简直亏大了。所以我又把它找了回来,给它做了开颅手术。
某天我心血来潮也给自己做了一场开颅手术。
我又重生了。
这一世的我不知道是个什么。
抚摸桌面,只摸到一团沸腾的静电。握住水杯,只感觉到冰冷的重量。我开始饥饿。
用身体撞击墙面,只感觉到一阵虚无。我拥抱身边的人,却只听到两套衣物在互相谩骂。像在对自己乞讨。
我开始舔舐黑暗。光滑的,带着一种冰冷的、类似金属的腥甜。
我写不出来了,我真的要发出野兽的声音了。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写的这些算不算抽象文学,算不算抽象小说。我把写出来的东西拿给朋友看,朋友说他觉得抽象是一种奇特表达,以脱离常理的形式表达原有的意思。前文的描述更像是深刻的感观,我的感觉,他的感觉,衣物的感觉。这种表达过于含蓄,难以传达出想要的想法。后文就很直接,用奇特的的说法表达出了那种无能为力但是想要拼尽全力的感觉。
可是我真的写不出来了,我还是去码头整点薯条吧,薯片也行,我爱番茄味薯片!】
雪之下琥珀在写完这篇一千多个字的微型小说后感觉浑身惆怅,总之他以后都不会再写抽象类小说了。
小说名实在想不出来干脆就不想了,最后在结尾下方靠右处写下自己刚刚想到的新笔名——“猫鬼”。
凌晨一点多,终于困意上头,爬上床将自己裹成蛆,也不管会不会被憋死,闭上眼就是睡。
这一睡就睡疯了,睡狂了,睡傻了,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还没有完全清醒的雪之下琥珀习惯性地去摸手机看时间,但在看到手里拿着的翻盖手机后大脑宕机了一瞬。
哦对,他穿越了,还变成混黑的了……
雪之下琥珀:!!!!!!
大脑瞬间清醒。
他赶紧爬起来洗漱换衣服换鞋扎头发戴耳夹。
差点忘了自己现在是混黑的了!他可不想穿越第二天就因为迟到而吃花生米!
至于早餐,不吃花生米就不错了还吃早餐!
临走前还不忘将那把biubiubiu揣兜里,这可是武器啊!就算不会用他也得带上!
然而走出门后他又顿住了。
往哪走?!
这时住在其他宿舍里的同事们也陆陆续续地开门出来。
雪之下琥珀仿佛看到了救星,他跟在其他同事身后离开了宿舍楼。只是同事们怎么都看起来很冷的样子?他试图向一个看起来抖得没那么厉害的同事搭话:“你很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