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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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君，你在等我吗？”
纱耶香料想到自己刚才的拒绝应该是伤了及川君的心，却没有料到及川君还会过来找她。
及川彻点头，神情有些不好意思，语气十分诚恳地说：“羽田桑，其实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纱耶香讶然，她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下意识寻求好友亚美的帮助，谁料她刚看过去，亚美已经松开她的手，笑嘻嘻往旁边跑。
见被她发现了，还当没事人一样，笑着和她告别：“那个，纱耶香，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吃饭啦，明天再去找你写作业。”
眼见着亚美转身留下一个利落的背影，纱耶香抿了抿唇，竟有些无措。
她看向一直注视着她，等她回答的及川君，嘴唇嗫嚅几下，看周围一到下班时间点来来往往的人群，她伸手指向不远处的座椅，小声说：“及川君，我们去那里谈吧。”
及川彻可有可无点头，率先一步走过去，但在要坐下的当头，他转身看到羽田桑身上的青城制服短裙，想了一会儿，他从兜里掏出纸巾把椅子擦拭干净，才说：“羽田桑，可以了。”
纱耶香坐下后，轻声对及川君道谢：“谢谢你，及川君。”
“没事。”及川彻摇头，专注地直视羽田桑的眼睛，非常认真道，“羽田桑，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及川君棕色的眼眸太专注，容易让她产生一种错觉，心底泛起麻痒，纱耶香只过了几秒，马上移开视线，“嗯，及川君你刚刚说过了。”
“但是，如果你是为刚刚的事情道歉，其实不用。”在及川君开口前，纱耶香先说。
虽然没有想过及川君会邀请自己，也确实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当时可能有一些窘困，不过很快就好了。
而且她大概能想到及川君邀请她的理由，只是当时她出面维护青城排球部和及川君，也并不是奔着及川君的感谢来的。
及川彻却并不认可羽田桑的话，“不是这样说的哦，羽田桑。”
他脸上褪去惯常的玩笑，带着几分郑重的温柔，眼角眉梢流露出的神态是啥也想所不熟悉的及川君——或许纱耶香本就不了解真实的及川君。
及川彻不知道羽田桑心中所思所想，他只是诚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后续想了一下，当时我直接去教室找你的举动给你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所以你不答应我是应该的。关于这点，我必须得和你道歉。”
纱耶香也感受到及川君话语里的真诚，她的心情随着及川君的话摇摆，五味杂陈。
她开口试图缓解此刻沉重的气氛，“及川君，其实你们真的不用这样。邀请我去参加你们排球部的聚餐也好，还是为之前稍有冒失的行为，道歉也好，你们不用这么正式的。”
纱耶香缓慢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路程。
“当时我出面维护青城和及川君只是作为一个普通的青城球迷，听见他们的诋毁的言论时应该有的反应。”
羽田桑的声音轻柔，娓娓道来。及川彻听着，起初只是想遵照小岩的任务来邀请羽田桑，现在却不由被羽田桑这个人吸引。
他想让羽田桑去参加。
他想认识羽田桑。
所以及川彻竟然把在球场上的洞察力放在观察羽田桑身上，最后找到她语言之间的漏洞。
“羽田桑或许觉得这是正常的反应，但作为被羽田桑维护的对象，想要感谢羽田桑的好意，应该也是很正常的反应吧？”及川彻并没有认输，相反，他用俏皮的话回复。
他眨了眨眼睛，“羽田桑应该可以理解的吧？”
“？”纱耶香一时间没有理清这一串话的逻辑关系。
但是似乎从及川君的角度来看，好像也是没有问题的…哦？
她迟疑了一下才点头，“嗯。”
“既然这样，羽田桑你愿意参加我们排球部的聚餐，接受我们的感谢吗？”及川彻察觉到羽田桑的动摇，趁热打铁。
“……”纱耶香陷入沉思，等等，她刚才不是拒绝了及川君提议的去参加聚餐的邀请吗？
怎么现在话题又转移到参加聚餐这件事上来了哇？
纱耶香不解，纱耶香困惑，纱耶香有话就问：“唔，及川君，我好像刚刚拒绝过了。”
及川彻嗯嗯点头，“是呀，所以我又来邀请羽田桑了呀。”
“是……这样的吗？”还可以这样吗？及川君的行为显然在挑战纱耶香对日本邀请礼仪的认知，她不由思索起爸爸和她说过的知识。
“嗯嗯，所以，羽田桑现在答应吗？”
“……”
纱耶香并没有很快回答这个问题，她有些好奇话题转变的速度，“及川君。”
“嗯？”
“我们刚刚不是在说你的道歉吗？”她问。
“没错，那羽田桑你接受我的道歉吗？”
纱耶香歪头，总感觉这一场谈话的节奏都掌握在及川君手上。不过她想了想，及川君之前的做法并没有给她带来很大的困扰。
于是她点头，“我说过，及川君不用感到抱歉的。”
“既然羽田桑接受我的道歉，那我自然可以重新邀请羽田桑了呀。”及川彻恢复了一贯的俏皮，在说起羽田桑的名字时都尾音上翘。
好吧，纱耶香放弃了和及川君理论的想法，但有一点她真的很好奇。
她看着笑眯眯的及川君，也学着及川君的表情，笑眯眯问了出来：“ね，及川君，你很想让我去参加你们排球部的聚餐吗？”
纱耶香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反客为主反问及川君。
及川彻脸上的笑容一僵，大脑急速转动，思考一个合适的理由，不过在看见羽田桑的笑时，放弃了所有想法，无奈一笑：“如果我说想，羽田桑会答应吗？”
“……”纱耶香沉默不语。
如果问纱耶香的真实想法，不想和及川君结识这是假话——没有谁会放弃与自己崇拜的偶像相识的机会。
第一遍拒绝是出于担忧答应后带来的连锁反应，但面对及川君单独发来的第二第三遍邀请，她可耻地犹豫了。
连洞察都动用了的及川彻很容易看明白羽田桑此时的纠结，但他却没有继续给对方思考的时间，继续说。
“羽田桑想知道答案吗？”
纱耶香微微抬眸，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慌张，她在及川君棕色的眼眸里看见了炙热。
这让她没有立即回答，而等她想要回答时，及川彻已经给出了答案。
“我想让羽田桑来参加我们的聚餐。”
“我想好好感谢羽田桑，不止是那天羽田桑你的维护，还有……”
及川彻望着震惊中的纱耶香，吐露他的心声。
“还有那一天，青城输给乌野后，我无意中听见羽田桑你鼓励我的话。”
“你的话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所以我想好好的感谢你，但原谅我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只能答应小岩的话来邀请你参加我们排球部的聚餐。”
穿过两人之间空隙的风把及川彻的短发吹得左右摇晃，金色的发丝忽然糊在他脸上，他伸手把这一缕不属于他的发丝拿在手中，忽然笑出声。
“羽田桑，我的答案是我想要你来参加，那么你呢？”
温柔的话语在及川君口齿间碾碎，化成的碎片被风送进纱耶香的耳畔，纱耶香的耳根忽地发烫，不敢看及川君的眼睛，只能把眼神随意落在前方。
她当然知道及川君听见了那天她说的话，只是她没有想到及川君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也没想到及川君一点也不害臊说，想要她答应。
那……她要答应吗？
纱耶香不知道，但她的心跳已经早一步给出答案。
她想答应的。
她极为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扬起笑容，用曾经及川君听见的那句话作为回应。
“如果是及川君的话……”
这句话似乎成了两人之间的暗号，仅仅一提起
，两人都情不自禁笑了。
而后，纱耶香迎着及川君期待的眼神，她轻笑，将后面的话补充完整。
“那我答应。”
“yoho～”及川彻蓦地一跃而起，在空中比了个耶，语气特激动，“羽田桑，我很高兴！”
纱耶香嘴角抽了抽，她看出来及川君很高兴了。
不过……这么感情外放，一点小事就开心的及川君，看起来……还有点可爱？
她湛蓝色的眼底溢出点点笑意，蓝白相间的队服穿在及川君身上少年气息扑面而来。
及川彻降落后猛地凑近纱耶香看向她的眼睛，语调上扬，“じゃ（那），羽田桑，我们周六见咯！”
距离太近，近到有点危险，近到纱耶香能闻到及川君身上的气息，被阳光浸染过的淡淡的薄荷香，近到她能看清及川君眼底的自己。
纱耶香慌张往后一仰，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嗯，及川君，周六见。”
“那我就不打扰羽田桑了，羽田桑再见～”
及川彻挥挥手，噔噔噔跑远，留下纱耶香兀自盯着他的背影发呆。
不就是答应了他的邀请吗？及川君有必要这么开心吗？
没有想出答案，及川彻已经先一步噔噔噔又跑过来，面不红气不喘，带着可以露出牙齿的大大的笑容，对纱耶香鞠了一躬。
吓得纱耶香赶紧站起来搀他，“及川君，你这是干什么？”
及川彻却不动，认认真真鞠了一个躬，“不管怎么说，谢谢羽田桑你的支持和喜欢，我会继续努力，绝不会辜负大家的喜欢！”
纱耶香一愣，等她反应过来时，及川君早已走远，他的背影被拉得很长。
她笑了笑，将及川君刚刚说的话放在口中品味，随后无奈耸肩。
果然，她永远做不到像及川君这样，哪怕明知矗立在眼前的事几座无法翻越的高山，也会凭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往上爬。
这，才是及川君啊！
才是她喜欢的及川君！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