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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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头靠在玻璃窗上，川上由里余光中瞥见一片被风刮落的枯叶。
记忆里缀满金黄的银杏树不知何时竟已全部凋零，光秃秃的枝条在风中晃动，是扑面而来的萧瑟。
旋转着手中的苹果，用刀刃的锋利剥离红红的果皮。
将垃圾扔进脚边的垃圾桶后，川上由里把可食用的果实切成小块放进一旁的碗里。
“我切好啦~”她站起身来，站到了佐野樱子的病床边：“现在就要可以吃吗？”
“谢谢小由里，先放那吧，我过会在吃。”佐野樱子笑着道谢，随后便看向睡在隔壁病床上的佐野万次郎。
对方自从昨晚知道佐野樱子病情加重的消息后，就一直守在了她的床边。
原本精气十足的孩子此刻眼下挂了两个浓重的黑眼圈，他不安的蜷缩着身子，手上紧紧抓住被子的衣角，一副睡不安稳的样子。
“还是和小时候很像呢……”
女人垂下的眼眸温温柔柔，病房顶上的白炽灯小心翼翼的照在她的身上，掩去病态后，只剩下身为人母的慈爱。
现在的佐野樱子已经无法再坐起身了，她虚弱的躺在床上，无力的四肢软踏踏的垂着，就连转头都相当费力。
同在一个病房的川上由里是最先感受到佐野樱子变化的人，她曾在浅薄的梦中听见床头的铃被按响。
对床剧烈的咳嗽声与病房突然被打开的咯吱声，接下来所有的一切都在佐野樱子的特别示意下尽可能安静的进行。
直到屋内的光亮完全消失，川上由里睁开眼望向天花板，封闭的房间内淡淡的血腥味无法消逝。
她在那天就知道了一件事。
——佐野樱子要撑不下去了。
“小由里。”
川上由里坐在床边的檐台上，她的下巴抵在弯起的双腿上，长长的睫毛挡住顶上投下的光，黑黝黝的眼睛像一对深沉的井。
“明天下午推我出去逛逛吧。”佐野樱子脸侧的黑发随着歪头的动作柔顺的落下：“我看了天气预报，明天下午是晴哦。”
女孩愣了愣，随后平静的点头道：“……我记住了。”
第二日，川上由里看着窗外下起的小雪，陷入沉思。
不管是哪的天气预报都不准是吗？
佐野万次郎早在昨天晚上醒来后，就被来查房的护士“赶”了出去。
躺在病床上的佐野樱子没有因为预期被打破而感到难过，她只是叹了口气，便再次恢复了以往的温柔：
“是冬天的第一场雪啊，看来今天是出不去了。”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川上由里思考的很快：“护士的查房通常在七点之后，我们可以等她们查完房偷偷溜出去。”
“小由里说了和真一样的话啊。”
话音刚落，川上由里再一次看见了佐野樱子身上那许久未曾出现的，如樱花般盛开的美丽。
“真？”
这是一个她并不认识的人名，但佐野樱子在提到它时的动人却叫她下意识的记下了它。
佐野樱子面上恍惚，她的眼前仿佛站了一个无形的人，川上由里清楚的看见了对方眼角滑落下一滴泪水。
“佐野真，我去世的人渣丈夫。”
与在佐野万次郎面前一直维持的沉稳不同，此刻的佐野樱子当着川上由里的面哭得像个孩子。
她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响，川上由里轻轻的握住女人的手，她慢慢的拍打着，听着佐野樱子反复的话。
“我喜欢阿真，哪怕他坏的无可救药，我依旧无法讨厌他……”
“那就喜欢他好了。”川上由里握住佐野樱子的手，低下头，主动把脸贴上她的手心：
“我已经知道了呀，樱子的心意。”
“就请说给我听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