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儿时定终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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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寂静。
天君手指轻碰白玉杯，手撑着头，一脸笑意地望向他。
“当然是有事，想见你，不行吗？”
“……”
冷无弦在后面皱眉，不满都快写在脸上了。
墨离烬拂袖而去。
丝毫没有犹豫。
一见人离开，天君急忙叫停，道：“玄香？玄香别走啊，我就开开玩笑。”
最后，在众人（除了凤风云，凤翙羽，冷无弦）的一番劝说下，墨离烬蹙眉不悦重新回到位置上。
“我说，玄香你也太经不起玩笑了。其实是想让你去调查一个人。”
下一轮的传球游戏，开始了。
之后，好几局都没传给墨离烬。
身旁的两人被传过几次，还没问就因为双方的火药味太重，匆匆下一局了。
墨离烬摩挲着白玉杯，冷无弦在他后面坐着。
指尖缠绕的红线，仅有他们自己看得到。
“阿烬，不想待在这，我就带你离开。”
墨离烬睫毛轻微颤抖，低声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冷无弦看着他，轻轻碰了他的手。
眼含爱意似乎溢出来。
“阿烬想去哪，我就去哪里。去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和阿烬一起过日子，春天到了，我们就去找冬笋，赏春景，吟诗作画。夏天，就撑船，听雨眠，观荷花，吃莲子。”
墨离烬微笑，牵住了手，捏了捏，继续道：“之后呢？”
冷无弦挑眉看着他，眼里爱意更浓。
“秋天，我们去骑马射箭，桂花香，我就做桂花糕给阿烬，有时去放风筝，酿桂花酒。冬日，我堆个小雪人给你，给你织衣服，为你保暖，品热茶。”
说完，他捏了捏墨离烬的手指，眉眼弯弯：“阿烬愿意和我离开吗？”
茶水凉了，但手是温暖的。
“就我和你？你考虑好了？”
未等到答复，整个宫殿变成黑夜里，火不知被谁弄没了。
冰凉的嘴唇贴上他的眼皮。
在这看不清中，陆陆续续吻到嘴角。
“考虑好了，我要和阿烬永远在一起。”
光明重新恢复，不久后，宴席就该散了。
墨离烬心跳加速，有力的脉搏，告诉他，是为谁搏动的心。
“我愿意。”
脸蛋通红，掩盖慌张的随便拿了个水瓶。
以为是茶水，连忙喝了好几杯。
辛辣涌入喉间，他才意识到是酒。
有点太迟了。
面色微微泛红，身体发热。
冷无弦给他倒了好几杯温开水，哄着他喝下。
墨离烬刚开始有些抗拒，摇着头拒绝，抿嘴不开口。
“我不喝陌生人的水，你是谁？”
冷无弦心都快化了。
“那哥哥自己喝一杯，小烬再看看喝不喝，好不好？”
“嗯。”
冷无弦干脆利落倒了一杯水，自己喝下了。
墨离烬看着，半晌，拿起杯子自己再倒了一杯喝。
“小烬乖，你再喝一杯水，哥哥就给你一块糖，好吗？”
所幸没人在意两人，都在全心投入游戏。
墨离烬缓缓抬眼，脸蛋红扑扑的，没说话，但是张开了嘴。
冷无弦把手放在下巴处，另一只手轻轻拿杯子喂给墨离烬喝，生怕呛到人了。
如视珍宝。
凤风云和凤翙羽早就因为一件事去外面打架了。
墨离烬还醉酒了。
以后决不允许别人灌酒墨离烬。
“小烬，哥哥带你回去，好不好？”
墨离烬意识恢复了一点点，他疑惑转头，道：“我比你大，应该我是哥哥。”
冷无弦笑了，墨离烬这时候还有点清醒。
“那小烬哥哥，能和无弦弟弟一起回去吗？”
墨离烬上扬嘴角，满意起身，不慎踩到衣摆，直接往冷无弦怀里撞。
下一秒，两人就瞬移出现在了宫殿里。
墨离烬抓着冷无弦的衣领，沉默不语。
良久，松开了手，摇摇晃晃走向床。
期间冷无弦是时不时护着他。
躺在舒适的床上，墨离烬睡着了。
眼睛闭上，呼吸平缓。
冷无弦小心翼翼把他扶起来，拿着被冷水泡着的毛巾擦拭脸。
再轻轻把人放好，去熬了醒酒汤。
他回来时，就发现墨离烬突然醒了，靠在床边。
冷无弦把汤放在小桌子上，坐在床边，轻声道：“小烬哥哥，怎么起来啦？”
墨离烬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眼尾红红的，眼里含泪。
“琼华，是你来看我了吗？”
冷无弦心里咯噔一下。
此时的墨离烬，记忆回到了自己刚成神的时候。
墨离烬颤抖伸出了手，想要触摸冷无弦，是真实的触感。
这梦，是真似假。
“对不起，我为你的自由高兴。”
“可是，我怎么看你不高兴。”
“我是做的是对，还是错。”
冷无弦需要自由，墨离烬认为。
实际上他更需要墨离烬。
墨离烬咬着嘴唇，欲哭不哭的。
冷无弦抱住他，轻声安慰。
“你给了我自由，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和自由，我更需要你。”
“所以，下次，如果为我着想的话，那就好好爱自己，好不好？”
墨离烬被冷无弦抱起来，坐在了椅子上。
墨离烬强烈要求，他要在椅子上喝汤。
冷无弦就蹲下身子，一口一口喂给他。
太烫了，冷无弦就用勺子舀起来，轻吹了吹，喂给墨离烬。
为什么要这样？
墨离烬坐在椅子上，冷无弦要是也坐着，他会下意识低头，喂他会呛到。
站着也是。
所以单膝下跪，从下往上喂给墨离烬。
刚刚好。
一碗汤很快见了底。
冷无弦的脸上，出现了一滴泪顺着脸颊滑下。
墨离烬眨了眨眼。
“你哭了吗？”
不，是墨离烬落泪了。
冷无弦拿出丝巾，轻轻擦拭他的脸，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落下，止不住。
“对不起，我舍不得离开你，可是你会没有自由。”
“我答应你父亲了，打退敌军就可以让你自由，我没想到会离开你。”
“你说说话好不好？你好久没出现在梦里了，你是不是怨我？”
冷无弦捧起他的脸，吻上了眼睛，蹭了蹭脸，抱起他回到床上。
“我从来没有怨恨你。”
“你就是我的自由。下次，别把自己的生命当无意义的，我也会殉情的。”
“你的生命，就是我的命。”
“阿烬，别哭，我永远在你身边。”
墨离烬无声的流泪，身子轻轻颤抖。
哭累了，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冷无弦亲了下额头，为他盖好被子，守在床边，未曾离开过。
就这么靠在床边坐着冥想一夜。
翌日，墨离烬缓缓睁眼，自己的手还紧紧抓住冷无弦的手指，不放开。
冷无弦垂眼看着他。
“早安，阿烬。”
头痛欲裂，眼皮有点肿，昨日的回忆一一出现在眼前。
喝酒可真是不好。
何况自己一杯就醉。
“你，一夜没睡？对不起。”
冷无弦额头轻蹭了蹭他，捧着脸，心疼道：“你不用道歉，我自愿的，实在抱歉就亲我一下，别这样说，好不好？”
墨离烬身子向前倾，亲在额间。
然后往后退了退，想让冷无弦躺下休息。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不干什么，就只是休息。
心跳声却仿佛在空荡荡房间里听的到。
一个时辰后。
墨离烬睁开眼，床边没人。
他以为冷无弦离开了，着急忙慌下床，鞋没穿就跑出去。
门口就出现了冷无弦。
同时手里端着白粥。
看见墨离烬没穿鞋，就下床找自己，他单手端着碗，另一只手抱起了冷无弦，扛到肩头上，顺便把白粥放在桌子，让墨离烬手搂着他脖子，然后把人放在腿上。
嗯，是的，让人坐在腿上。
“小烬哥哥，无弦弟弟喂你好不好？”
昨日回忆重现。
墨离烬耳朵羞红，把头埋在冷无弦身上。
“你别说了。”
“小烬哥哥不喜欢吗？”
冷无弦继续说着。
墨离烬过了好久才抬头。
被冷无弦的哄着抬起头。
没有像昨天一样的喂，墨离烬自己喝完了。
再次被冷无弦叫“小烬哥哥”，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用手捂住冷无弦的嘴：“琼华哥哥，别说了好不好？”
这下，两个人脸都红了起来。
却是不一样的红。
往后几日，两人依旧在一起，搜集证据，找到线索，参加宴席等等。
一日，墨离烬在收拾旧物时，发现了一个草编的戒指。
记忆回到那时候。
幼年的墨离烬，母亲是当朝公主，父亲是文官，也是驸马。
当时有使者来，母亲那时候染了风寒，自己就被父亲带着去见使者。
恰巧，那是个没见过的使者，领头的是雪青色头发，紫罗兰色的瞳色。
怀里抱着比他小一点的小孩子。
墨发，瞳色是玄色。
穿着有银饰长命锁的衣服，走起路来叮当叮当的响。
两个小孩子，就在旁边一起玩。
墨离烬那时奶声奶气的，胆子大，主动和害羞的小伙伴交朋友。
“泥嚎，我四墨离烬。”
那个小伙伴也伸出手握住他，害羞道：“我叫冷无弦。”
大人们在谈事，小孩子两个人坐在地上玩玩具。
墨离烬拿起一个拨浪鼓摇呀摇，冷无弦的目光全在墨离烬脸上。
“这是拨浪鼓，给你的。”
然后又拿了布老虎给冷无弦玩。
但是冷无弦丝毫没有玩玩具的欲望，只有盯着墨离烬看。
然后，红着脸说。
“漂亮姐姐，你好漂亮。”
墨离烬就愣住了，自己是小男孩。
母亲和父亲有时会给他扎个小辫子，自己白白嫩嫩的，挺多次被人当成女孩子。
他嘴角下扬，解释道：“我不是姐姐，我是哥哥。”
冷无弦花了几秒时间接受，又害羞道：“那漂亮哥哥，我喜欢你，我以后要娶你。”
父亲和母亲说过，双方都相爱才能成亲，自己对冷无弦是喜欢，不是相爱，不可以成亲。
“你是喜欢我，不是爱我，不能成亲。”
冷无弦皱眉思考，过了一会儿，又道：“那我爱漂亮哥哥，我爱墨离烬，可不可以和我成亲？”
墨离烬又犯难了。
“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是这不是爱，你还没长大，这是儿戏。”
冷无弦要哭不哭的：“我一见到漂亮哥哥，就觉得我以后会和你成亲，我的心一直跳。”
墨离烬认真思索，道：“这只是一时心动，我娘亲说了，一时心动以后不喜欢了，也不算可以成亲。”
冷无弦的眼泪直流，时不时吸鼻子，委屈道：“那，好吧，漂亮哥哥，你长大后能不能等等我，等我长大，找到你后还是会爱上你的。”
“你一定要等我。”
墨离烬哭笑不得，哄着他：“好，漂亮哥哥等着你，你要是没来，我可就喜欢上别人了。”
两个小孩子在这里说着情情爱爱。
冷无弦眼泪止不住流下，两只小短腿去了另一个地方，身上铃铛叮当叮当响。
片刻后，冷无弦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草编的戒指。
让墨离烬伸出手，道：“墨离烬，你一定要等到我来找你，这是定情信物。”
墨离烬当时只觉得是孩子的童言无忌，笑着收下了。
两人的父母都很恩爱，时不时秀恩爱，很早就告诉他们感情方面。
抓娃娃要从小时候抓起。
让他们正视情感。
当天分离，冷无弦一直哭，舍不得墨离烬，让墨离烬一定要答应他。
墨离烬对这个小女孩印象特别深。
错认了性别。
以至于见到长大后的冷无弦时，都觉得是她的双胞胎哥哥。
那时候的墨离烬被娘亲发现戒指，没被批评，而是问，他长大后会信守承诺吗。
墨离烬趴在母亲膝头上撒娇，吃着糕点，不假思索道：“她来了我自然会答应，只能看我长大后会不会喜欢她。”
“烬儿，你说得对。我们要分清这是喜欢还是爱，答应了就要负责。我的栖梧真厉害，娘亲再喂你一块蜜饯。”
墨离烬的父亲得知，也是赞扬儿子有自己的当年风范，娘亲笑着拆穿。
只不过，后来父母双双殉情，自己被养父母苛待，性情大变。
而另一边，冷无弦自己的父母从原本恩爱有加，到母亲病死，父亲一改往昔，折磨训练他，不再有昔日温情。
回忆结束。
墨离烬想着，这个冷无弦会不会是儿时见过的？
还没细想，冷无弦从背后抱住了他，头靠在肩膀上。
“在想什么？”
视线也看向了草编的戒指。
“这是？”
墨离烬拿给他看，道：“这是幼年时一个小女孩送给我的，和你同名同姓，你认识吗？”
冷无弦不知想到了什么，吻着他的脖子，亲了亲耳垂。
“那小烬哥哥，想起什么了？”
墨离烬瑟缩，觉得痒，更像是往冷无弦怀里缩。
“你是那个女孩吗？”
冷无弦惩罚咬了下他的嘴唇，亲了亲嘴角，把戒指往墨离烬手上戴。
合适。
儿时的诺言，也完成了。
“漂亮哥哥怎么现在才记得我？见到你我都认出你了，你认不出我吗？”
冷无弦把头埋在肩膀上。
“认出来了，我认为是小妹妹，你是男孩，应该是同名同姓。没想到真的是你。”
冷无弦抬起头，好奇道：“那漂亮哥哥知道我是男孩子，那时候还会收下我的戒指吗？”
墨离烬亲了他一口，不假思索道：“会啊，我娘亲说，只要相爱，其他一切都无所谓。”
“漂亮哥哥竟然没和我相认，要给我奖励才会好。”
墨离烬笑道：“那你给我看看双马尾好不好？我有点好奇。”
“我扎给你看，你答应我要求，好不好？”
如此俊美的脸，蛊惑人心，墨离烬不由分说答应了。
他坐在冷无弦身上，咬着发带，扎了两个辫子。
冷无弦的手放在他腰上，等待着墨离烬扎好。
“好啦，真好看。”
墨离烬满意亲了他一口，突然被冷无弦按住头堵住嘴唇。
过了好久才放开。
“漂亮哥哥能答应我要求吗？”
墨离烬脸还有点红。
“可以，你说。”
冷无弦让他凑过来点，在耳边低声道。
这要求，墨离烬听完面红耳赤，答应了。
冷无弦哈哈大笑，哄着害羞的墨离烬。
那天晚上，天君破天荒召墨离烬，说是有事情。
接下来，隐藏的私语，要被揭露了。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儿时定终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