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他的再次光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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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松田阵平坐下就观察着对面，飞扬桀骜一举一动都鹤立鸡群的白发墨镜少年，旁边着装超前气质十分独特的黑发眯眯眼。
那眼下一颗泪痣，拥有强大特殊的能力以及平静淡然魅力的齐肩短发少女，三个人一看就是风靡万千，天之骄子的熊孩子，简而言之全都不像普通高中生。
诸伏景光此时默默收起视线，坐正，“得到了这样巨大的帮助，不知道怎么才能报答你们，否则昨天我们就会失去一位重要的挚友。”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对视片刻。
她撩起滑落发丝，垂眸解释到，“警察先生们，即使你们想报答，如你们所见我们所处与普通人世界天差地别，不必太放在心上，回去后，好好爱惜生命就足够了。”
五条悟正把膝盖上窝着的人翻了个面，再把桌上三明治塞一个到脑袋挂在他肩上的傻子爪子里，这样就能方便的美美享用早餐了。
“并且最好把这些事情忘了。”夏油杰指着隔壁说道：“或者，希望你们帮忙继续查他的身份。”
松田阵平严肃点头，“我知道了，等回去就…”话说到一半，他卡壳了。
因为他隐约看见长桌下方，那两个少年人的手牵在了一起，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纯爱。
“咳…”诸伏景光上挑的猫眼睁大，也注意到了，面带些许犹疑：“我听说过你们捡到他也并不久，那个…是不是不太合适，何况他现在的状态并不是常人。”
三观超正的警校生除了感叹年轻人的恋爱啊，一边立刻就想到这不会涉嫌诱拐未成年…但是另一方也是未成年…
五条悟僵硬抬头看过来，大猫炸毛咆哮，“老子性取向正常！”
【2】
荫翳蔽日，四周都是参天大树，两侧群山起伏，林海莽莽，中间点缀是一处幽静深墟里的废弃建筑。
层层树枝纵横交错，阳光很难泄露到地上，只漏下斑斑细碎的日影，风轻轻地拂过，鸟啼蝉鸣，几个少年在苔藓密密叠叠草枝中穿行林间。
总算艰难走到附近的小坡上，树荫里透过枝叶有炙热阳光射下来，家入硝子仰头，发现还有一段沿坡而上的陡峭山阶要爬，她沉沉叹气，崩溃道，“可恶！”
五条悟跟夏油杰的体力好得多，早已经跑得不见影子，一般不出外勤的她跟来这次任务也是担心极端情况需要反转术式。
夜蛾正道一大早下发了新任务。
“庵歌姬去拔除一个深山里的咒灵，失踪一个周了，四天前冥冥已经去接应，但两人都到今天没有消息传回来，怕一起陷在那边，有些麻烦，你们过去一趟看看。”
这两位三年级学姐性格南辕北辙。
冥冥高冷淡漠，除了搭理庵歌姬和学妹的家入硝子，其他人都不放在眼里，实力达到一级咒术师的冥冥一心只有做任务赚钱…
庵歌姬则更像是个普通女孩，有些怯懦胆小一惊一乍但是温和爱笑，在高专这些天才堆里面她的能力显得一般了，但在体系里也并不是多弱小的咒术师。
能让三年级两人栽跟头，到今天为止一周未能解决的任务，恐怕有些隐情。
五条悟扒着岩壁往上一跃半米，以最短路径先到达，“嗯…”
展眼望去，前方的古旧房屋，那昭和时代西洋风格的沧桑老建筑，真是一看就能诞生咒灵的样子，扭头正好和懵懂眨眼的小挂件对视，五条悟抽抽嘴角，“…”
这个家伙怎么都要跟着，结果也只能带来，夏油杰尝试过把人一拉得双脚离地，快速放回房间，下一秒这只有弹性的猫就闪现他背廓上，看着双雾气弥漫似怕被抛弃的透明色眼眸，最终他们妥协了。
“空间扭曲了呢。”
五条悟绕着古屋在空中看了几圈，那里面的景象六眼看来简直…天旋地转、时涨时缩，如果不小心碰到片区分割之处人也会轻易粉碎吧，怪不得连冥冥也被困住了。
“好，进去吧。”
……
内部，几日前庵歌姬在冥冥提示下，也已经发现这里空间断层的秘密。
但她们很快发现并不止咒灵的领域导致隔断了现实这么简单，这里恐怕本来就有异像，咒灵不过后来者。
因为叠加了那只咒灵的领域这处本就极其危险的地域，又增加了封闭的莫比乌斯带式特性，她们在前进时，发现咒力延伸出去竟然抵达不了近在咫尺的下一部分走廊。
冥冥使用黑鸟操术试探了无数回，与乌鸦共享的视野中她看到了———宇宙，连空气都没有的地方…生物怎么可能存活，而其他多数乌鸦在抵达对面前，就已经在时空间隙中绞碎。
在冥冥一脚踏空消失，回来时空荡袖管鲜血溢流已是失去一只手臂后，她安慰摸摸焦急的庵歌姬的头。
“你也别乱行动了，搜寻些食物，找个安全点谨慎等待救援吧。”
即使她也牺牲了许多乌鸦才还能回来，这里已经不是拔除咒灵就能离开的那种地方了，却不知道怎么存在这样诡谲地域。
【3】
进入古屋后———
“…”奶油的气息消失很久了，少年抬头想了想，轻声。
“…领域，幻想空间。”
他的唯一领域，上一次开启还是很久以前的过去，但面对这混乱失控的特异点…要想找到掉落在不知何处的五条悟，无法视物是根本做不到的。
没错…
这些天以来，每一日他神智都逐渐恢复。
灵魂这种东西除非受到了不可愈合的巨大创伤，是随着时间有一定自愈能力的。
直到昨夜，少年无神双眸朝向月下熟睡的白毛，那一秒怔忪。
感到清醒，脑海里雾气蒙蒙仿佛被细雨洗刷而散漫开始褪去。
那一秒后，他其实不断在找回自我…和这些天的记忆，于是羞耻的装作此前一般度过了今天早晨。
但依赖和不愿离开并不是伪装…毕竟在他的世界里只看见五条悟存在，如何舍得松手。
他是他眼中唯一的光源，也是…唯一的那个人啊。
只要开启领域，幻想空间能覆写这片土地。
只是有一点。
领域所呈现的新场景相月熏自身无法控制，会是此刻他心灵最大期望的幻想之所。
那个最深的愿望，本人也不能窥探得到，属于潜意识的投影造物。
建筑腾空如同落入深渊一样飞速下坠，被黑暗漩涡中心吞没残骸———后新空间由其中拟造诞生。
再一次感到脚落实地，黑发少年伸手…
触碰到了明亮冰凉的落地窗，指尖条件反射的缩回…空气中都是熟悉的气味，像小动物到处嗅闻触摸，他开始发觉…
这里———
是五条老师曾经把他带回的家。
客厅左侧有颗小松木，矮桌几上淡淡果味是…嗜糖如命的白毛教师屯粮了各种口味硬糖的水晶罐，长沙发粗亚麻质地罩布。
还有一个软塌的云朵型小沙发，那个人…偶尔会待在这个位置发呆又像是在想事情，冰蓝眼眸深邃静淡。
这里是…
是他再也回不来的地方。
默不作声，面颊挂满水珠很快洇湿衬衫袖口，相月熏感到心脏都被冻住，捂住眼仍带着颤抖。
那是无法再见到的人，再怎么欺骗自己也…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为什么还会如此依赖，明明…他的五条老师并不是正少年风貌的人。
难道不是背叛，难道不仅只是欺骗…罪孽深重，或许不该到来…死在那一刻也算合适，或许停留在所爱慕的唯一一人所在的世界，才是他本应的宿命。
高调的声线却明朗传来…
“小白痴！你在哪里？”
汹涌的情绪霎时逃脱死胡同，他侧耳倾听，不自觉朝那光源望去，水色瞳孔一瞬间聚焦。
…怎么办…那是…也是他啊。
是未能遇见的另一个他，是五条老师的年少时期，面对这样耀眼的日光，怎么可能…轻易舍弃———灰色虚无中再次降临苍蓝之瞳的神子，仍还是那个人，却又不再是原来那个人，他到底要如何面对。
白毛高专少年气势汹汹走近，把一动不动的捣乱猫拎起抖了抖灰，“这些变化都是你搞的鬼吧。”
影响空间的术式，此前才见过同模同样的痕迹，除了这白痴还有哪个，居然有开启领域程度的能力吗。
庵歌姬跟冥冥此时在楼上房间，探索一阵，发觉周围不再有危险的割裂空间断层，便走下楼…
在家入硝子一脚迈上最后一踏石阶时，夏油杰已经紧跟在五条悟后面进入了屋中，此时两人都在一层，发觉场景转换他们稍作观察，正打开房门探头。
斗转星移，时空转换。
齐木楠雄终于从宇宙尽头七绕八拐回到该世界，顺手拉上这处空间狭缝，瞬间传送到相月熏所在的坐标点。
五条悟抓着莫名又掉猫泪的小白痴，粗鲁用袖口胡乱给人擦把脸，把柔软头毛也顺便撸得炸起…
众目睽睽之下———
一个小婴儿凭空掉下，恰好落到白发墨镜少年头上趴着。
“什么玩意…！？”
五条悟把头上软体生物捞住仔细一看，双方都疑惑的歪歪头，目色具如湛蓝冰川的两双瞳孔对视着。
空气中传来他不可置信的声音，“六眼！？”
诡异的寂静弥漫开来。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他的再次光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