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二卷 第40章 第一部分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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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房间开始颤抖，这次不是莎莉文的幻境不稳导致的，而是确实的，整个地下设施都开始颤抖。
那个按钮如同唤醒了一个野兽，而罗宾很快做出了他的判断。
“我那么信任你，道恩。”罗宾搀扶起地上的莎莉文，把她架在肩膀上，瞪着道恩的虚影说，“告诉我，这件事里没有你的份，告诉我你没有背叛蝙蝠侠！”
道恩消失了一段时间，然后就发生了这一切。罗宾不过是缺少经验，而不是没有脑子，很快就猜出来了道恩在其中一定进行了某种举动引发了这一切。
道恩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只是沉默得注视了一会罗宾，然后就这么消失了。得把这个消息赶快带给蝙蝠侠，罗宾想道，与此同时，还要把这位老女士救出去。
——
“你看起来良心不安。”道恩睁开眼睛对上的就是谜语人嗤笑一样的表情，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似笑非笑的样子，只是看着你似乎就能感觉到他在骂你愚蠢。
“只是为了保证计划实施必要的误解。”道恩说，只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一点，再怎么说那男孩她都算是照护了一段时间。
而言语深处，她避开了谜语人对她到底做了什么的探究。
“我们要立刻离开这里，我知道一条隐秘的通道，从天花板上，只出不进。”谜语人转个身简略而极速得说，道恩看到这里的显示屏上也有那个五分钟的倒计时。
“又是通风口？”道恩说。
“又是通风口。”谜语人说。
——
剩下的都和道恩无关了，她的工作都已经结束，不用说后面蝙蝠是如何搏斗抱着几乎燃尽的席尔瓦冲进水底，被严重烧伤的情况下又救出了火狐小队的成员，而罗宾又是怎么扛着一位五十多岁的研究员离开了爆炸的范围。
这些就是英雄故事了，不讲会显得虎头蛇尾的，但是道恩确实对这些不感兴趣。而且说不定写到现在，就连作者都快忘了这本小说的主题是推理来着的。
她唯一在乎的可能是罗宾会不会误解她一阵子，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纠结这种事情什么用都没有，而且蝙蝠侠很快就会理解自己做了什么。
起码这件事总体来说，她做的还算出色，当了一个足够优秀的中间角色。不仅带着尼格玛出去玩了一圈给他增加了运动量，而且还帮助蝙蝠侠解决了一个足以毁灭哥谭的事件。
英雄必胜，道恩想，她在前面开着车，看向窗外。远处，爆炸的火光照亮了半片天空。而与此同时，企鹅人也会因为这爆炸惊醒，到处打电话确认发生了什么，急的直跳脚。
他什么都找不到，谜语人走前删除了所有资料，包括监控资料。整个事情会被政府压下去，变成天然气管道泄露导致爆炸之类的事情。而蝙蝠侠是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手上却没有任何可以揭露一切都证据。而手上有证据的人在她的车后面心安理得得玩数独，不时还发出孩子一样咂嘴的声音。
“道恩，你怎么看今天发生的一切。”出乎道恩意料的，谜语人问了这个问题。
“这是什么侦探和助手的夜晚会谈总结时间么。”道恩有些疲惫，忍不住得吐槽道，而且现在还是她在开车。
“你就当它是吧，或者也有可能我只是真的在好奇你是怎么想的。”尼格玛把数独放在一边，如果道恩回头看一眼，会看到整张数独都被填完了，旁边还被用绿色荧光笔大大写了个“EZ”（eazy）。
“......”我觉得你对别人的想法产生好奇比世界末日还难得，在哥谭一个月就可以等到一次世界末日的机会。
道恩不声不响得心里吐槽着，嘴里说：“一个注定的悲剧吧。”
“对一个浸透在谎言里的人来说，知道真相本身就是悲剧。对长期生活在黑暗里的人来说，看到光明本身就是残忍。”
“有个故事是:生活在海地的人，终日贫苦度日，别人怎么过他就怎么过，他不觉得自己悲惨，只觉得人生比较艰难。而有一天一个光鲜亮丽的美国人走到他的面前，告诉了他外面的世界，很多人都不用挨饿，可以穿着好看的衣服。他的生活没有发生改变，但是他却更悲惨了。他郁郁度日，最后早早死了。”
“杀死他的不是贫穷的现实，而是有人顺理成章得比他过的更好的事实，不患寡而患不均也是相似的道理。”
道恩顿了顿继续说：
“说实在的，我会觉得罪责在于研究员们，他们以仁慈为理由教给了席尔瓦太多的东西，让她知道了外面的世界，却告诉她她只能活在一个悲惨的现实里。这种自作主张的仁慈对于席尔瓦来说太残忍了。”
“我没想到你会开始赞颂愚蠢。”尼格玛冷笑道。
“我不赞颂愚蠢，只是大多数时候人还是蠢点更好。”道恩看向倒车镜，“特别是在一个人无力改变现状的时候。”
“席尔瓦唯一的问题只是不够聪明。”尼格玛打断了道恩的话，发表自己的观点，“如果她足够聪明，可以从研究员的一举一动里发现真相，并且足够聪明到自己逃出去，那她也有可能过上正常的生活。”
“她的悲剧在于她只不过有些不够格的小聪明罢了。”尼格玛总结道。
“大多数人的痛苦在于他们不够蠢也不够有智慧。”道恩叹气道。
“大多数人都是蠢货。”尼格玛咬牙切齿得说，“即使危险靠近也无知无觉，即使真相就在眼前也熟视无睹，你应该庆幸你是我的助手，道恩。我可以让你摆脱哥谭的引力，我可以让你漂浮在上空俯视着他们，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也是因为我够格。”道恩说。
“——你确实够格。”即使是尼格玛也不能对这句话提出意见，然后他沉默了。
道恩想了一会，才意识到尼格玛好像是还在生自己对他说的那些话的气。
“我很抱歉。”她叹口气说。
“什么——哦，没事，我早不在乎了。”
狗屁，我都没说我抱歉的是什么，你明明刚刚还在想这件事。道恩腹诽着。
“晚上要去吃19大街的意大利菜么。”
“晚上吃太油腻了。”尼格玛别过头说。
大部分人都不会为别人献出生命的尼格玛，你没必要为了自己在这方面不如蝙蝠侠自卑，根本上来说你压根没必要跟蝙蝠侠比。
这是道恩想说的，
“那吃沙拉？”
这是道恩实际上说的。
“额，不要。”谜语人说。
好的我没招了，谁能教我怎么哄闹脾气的孩子。
“有意思，你把那种东西当成人来看待么。”尼格玛挠着下巴若有所思得突然来了一句。
道恩花了点时间才意识到那东西指的是席尔瓦，很快她又意识到尼格玛并没有把席尔瓦当成一个人看：“我想——如果她长得像是一个人，行为像是一个人，心理又像是一个人。”
“那也不代表她是一个人。”尼格玛冷酷得回应道，“如果按你所说，一个人看起来像是企鹅，走起路来像是企鹅，心理也像是企鹅，莫非我们的企鹅人真的就算是一只企鹅么。”
“.....”跟你聊天简直是我在自虐，心里这么吐槽着，道恩还是继续说道，“但是，即使不是一个人人类也会对有感知的生物产生怜悯吧。”
“例如说猫狗并不是人，但是人们还是会对猫狗产生本能的怜悯，即使是会伤人的怪物，哥斯拉，又或者金刚，也会在受伤的时候发出哀嚎，让一些人不忍直视。”
“真是脆弱。”谜语人冷哼道。
行吧，坚强的尼格玛先生要是被蝙蝠侠打败了千万不要在我能看到的地方哭鼻子。
“人之常情吧。”道恩说。
“累赘而已。”
道恩不再说话，车辆在沉默中前进，目的地是谜语基地的一个安全屋。车上的两个人都有没说完的话，都有无数的言外之意，却只能在汽车的行进路上融入哥谭的夜色里。
——
蝙蝠侠或者说布鲁斯.韦恩坐在病床上。他的胸口和手臂都缠上了绷带，相比之前几次更加可怕的结果，这次的结果对于蝙蝠侠不过是一般般的轻伤。
但是阿福并不这么想：“sir，我对外面说的的是你在一次极限运动中双手手臂骨折，需要静养。换句话说你有大概那么三个月不用出门露面了，所以我建议你趁着这段时间多修养一会。”
“不行，阿福，我需要给他们一个交代，整个可怕的悲剧，这么多人的死亡，必须有一个结果。”布鲁斯穿上外套，直接拔掉了自己手上的针头，走向蝙蝠电脑。
“sir，警方已经搜查了所有地方，没有找到任何有效的可以起诉的证据。”阿福跟在后面，心里知道自己拦不住自己这位少爷，心里不断地叹气。
“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有。”
“谁？”
“谜语人。”
“恕我直言先生，我们不是到现在没有找到任何有关谜语人本人的线索么。”阿福说着挑起眉毛。
“确实，我不知道谜语人的身份，但是我知道知道他身份的人。”布鲁斯调出了一个档案。
“道恩.斯科特，她还在给谜语人办事？”阿福皱起眉头说。
“所有的证据指向都是如此，但是她不一定完全忠诚。”
“为什么这么说，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现在应该是一个身价极高的公司总裁，压根没必要去为一个罪犯去做事不是么。”
“首先第一个问题，她毫无疑问知道我们的身份，但是也毫无疑问没有告诉谜语人。而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我也在寻找——”布鲁斯调出了道恩的身份资料，在里面加上了各种描述，并且给她的称呼里多写了一行（Keeper）
“她的代号是keeper？”阿福忍不住得笑了，“所以说她是尼格玛的监护人？”
（keeper有监护人还有饲养员的意思。）
“很好笑。”布鲁斯也跟着笑了，“但是我想她的意思大概是保管人，保守秘密的人——又或者密码管理器。”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活力十足的声音撞破了蝙蝠洞严肃的氛围。
“布鲁斯！”
转眼间，短裤男孩从蝙蝠侠的头顶掠过，他的钩爪挂住了蝙蝠洞顶端的一根横梁，荡来荡去。而转到一个恰好的角度的时候，他一跃而下，在空中做了三圈转体动作，最后稳稳落在了地面上。
“看到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布鲁斯！”罗宾上来想要给蝙蝠侠一个拥抱，但是看到了蝙蝠身上的绷带，又生生止住了，收回了手。
“罗宾，你的作业写完了么。”蝙蝠侠在温情的场面里非常不合时宜得说道。
“......早写完了。”罗宾大声撒谎道。
“事实上我前几天才接到了老师的电话——”阿福不嫌事大的在旁边补刀。
“啊啊啊阿福，不是说了不许告诉布鲁斯吗！”
阿福笑了起来，蝙蝠洞在转眼间就充满了这样快乐而温柔的气氛，但是布鲁斯就像是一整个和周围隔了一层真空包装一样，一点也没被这样的气氛感染到。
“我得去和道恩见一面。”
“道恩？”罗宾捕捉到了关键词。
“她炸开洞口是为了帮我们，为了不让我们全部被水蒸气烧灼致死。”
原来如此，罗宾想道：“这么说她是一个好人？”
“不一定，我需要和她谈一谈，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
“sir，恕我直言，你怎么确定不是刚好走进了她的阴谋里。”阿福担忧得说道。
“不会的。”布鲁斯说，语气笃定“我能看出来她不是这样的人。”
——
道恩当时接到布鲁斯的邀请的时候，她的第一个想法是：和布鲁斯这样的人一起吃饭怎么想都会让我风评被害。
震惊！花花公子居然约16岁女童共进晚餐，这是道德的败坏，还是人性的沦丧。再加上自己之前在韦恩楼顶疑似跳楼的新闻要是被扒出来，这就同时是人性和道德的沦丧了。
但是道恩还是应了邀请，韦恩没有定那种浪漫的靠窗的位置，而是定的单独的房间。显然要谈的是另外的事情，在道恩当面揭穿布鲁斯的身份的时候，她就想到了有这么一天。
但是当她进了房间，看到布鲁斯演都不演得，用那种直勾勾的蝙蝠侠的眼神盯着她的时候，她瞬间还是想要转头出门。
她硬着头皮坐了下来，侍者过来倒酒，她要了杯果汁，等侍者出去了之后，整个房间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极了。如果当成有尴尬癌患者可能会用脚趾挖穿地板掉到楼下去的诡异。
“我知道你肯定会来找我。”道恩在沉默中，第一次受不住了，率先开口说。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我。”蝙蝠侠还是不说话，于是道恩继续说。
“我以为你会希望哥谭变得更好。”布鲁斯说，他的表情则是不属于韦恩的严峻。
“这个问题就有些复杂了。”道恩低下头，看向布鲁斯的手，“其实这个本来应该留到最后说的，但是我提前跟你说吧，你录音没用的。”
布鲁斯的眉毛跳了一下，坦然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桌面上，手心里的录音器甩到了桌子中间，像是冰球一样划过一段距离。
“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当成一场游戏。”布鲁斯冰冷得评价道，“你不应该和他有交集，道恩，他是一个疯子。”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布鲁斯。”道恩说，“你还在把我看作一个受害者么。”
“......你的本性并不坏。”布鲁斯努力使自己的语气温和下来说，“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照护了罗宾，你帮了我们，而你却要——”
“因为哥谭无药可救，布鲁斯，你我都清楚。”道恩冷笑一声说，“那下面的事情进行了多少时间，涉及了多少人，直到最后那一天审判之日为止，这件事没有一点泄露出来。告诉我为什么，告诉我我们可敬伟大的英雄，是哪一个超级反派犯下的罪恶让所有人全部对这样的罪恶视而不见，是哪一个腐败的政客或者紧身衣怪人导致了这一切。”
“我知道这座城市的病灶，这是我努力至今的理由！”蝙蝠侠站起身来说。
他的身影过于高大，影子笼罩了道恩整个人。而道恩不甘示弱得对道：“你真的做到了什么，告诉我，你终止了几场抢劫，又抓住了几个疯子。这座城市的根基就已经腐烂了，这不是我们换一个市长就可以迎来he的！你总是沉浸在你那英雄主义的美梦里，如果那天晚上看到的事说出去，不仅仅那些政府要员是罪恶之源，那数千市民，替企鹅保守秘密的人，对整个城市的罪恶视而不见的人也理应是从犯！”
“您好？”侍者走了进来，看到的就是两个人拍着桌子对峙的景色。
道恩装作若无其事得坐回去，布鲁斯还顺便整理了一下袖口，
“女士您的小羊排，还有先生您的牛排。”侍者看出来两人之间关系很紧张，不敢多停留，放下菜肴之后急切得离开了。
“那些市民不过是在企鹅人的恐怖统治下默不作声，他们没有罪。”布鲁斯切着牛排说道。
“哇哦，你好善解人意。”道恩阴阳怪气得说，切了一块小羊排，口感相当好，可惜她没那个心情去仔细品味。
“我需要点亮人心中的灯塔。”蝙蝠侠叹了口气说，“人人都有黑暗的一面，人人也都有良善的一面，如果我能坚持做更好的事情，我总有一天可以改变整个哥谭。”
他说的有点太多了，事实上布鲁斯自己也惊讶自己居然会说这么多出来，他很快意识到这是因为，他知道道恩会帮他保守秘密。
因为她是keeper，因为某种诡异的意义上布鲁斯信任道恩的人品。
“BUT HEART WANTS WHAT IT WANTS , SOMETIMES WHAT IT WANTS IS TWISTED.”（但是人们的心灵想要他们想要的，有时候他们想要的是扭曲。）道恩说。
“小丑说过类似的话。”布鲁斯看着牛排，从上面的纹路里捕捉了一道扭曲的笑脸。
“那当我没说过。”道恩的脸上露出厌恶，“我不想和他说同一句话。”
“你并不想要混乱。”布鲁斯捕捉到了道恩的言语。
“我可从没说过我想要混乱，我只是——”道恩深吸一口气说，“在做我必须要做的事情，和你一样罢了。”
“你不是疯子，道恩，你只是厌恶现状，但是与此同时你拒绝承认所有改变的方法有效，既然如此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布鲁斯，我今天告诉你的已经够多了。”道恩巧妙地绕过了这个话题，把绿色的箱子从桌子上滑了过去。
布鲁斯狐疑得看着这个箱子，皱起眉抬头看向道恩。
“我知道你找我是为了什么，所有的证据都在箱子里，只要你能解开上面所有的谜题，里面的东西可以任你处置。”道恩说着站起身，“我做完了我该做的，你也要做你该做的了。”
就在道恩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布鲁斯叫住了她。
“告诉我，你会滥杀无辜么。”
“......”道恩微微测过头说，“你指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呢。”
说完她离开了，蝙蝠侠看着自己面前的绿色盒子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他拿出了显示追踪器位置的探测装置。
上面的屏幕闪了两下，很快显示成红色的“无信号”。
“不出所料。”蝙蝠侠笑了一声，看向对面的座位，那一盘小羊排不过被吃了两块。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第二卷 第40章 第一部分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