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
一大早，罗柏面带迷之微笑睁眼，昨晚拿到枕边的钟表，正好六点。
要开始了，他的627农夫生活。
美梦成真的首要任务，播种。
播下希望的种子。
罗柏掀开被子起床，将钟表摆回原位，推开窗户给房间透气，接着到床尾的储物柜拉开抽屉。
种子盒完好无损的躺在里面，他摸一摸盒子表面，心满意足地关上抽屉，拿上洗漱用品出门洗漱。
晨间的森林，弥漫着薄薄的雾气，屋旁植物的叶子尖挂满剔透的露珠。
早起的蜗牛沿植物枝干往上爬，枝干受到压迫，叶子乱颤露珠摇摇欲坠之际，瓢虫飞过，用脊背接住露珠，临时迫降在地面凸起的泥块上，疯狂扇动翅膀，甩掉身上的水。
罗柏蹲在门口的地台，围观昆虫日常漱口。
洗漱用的水是昨晚返回农场时，从小溪打回来的。
听说鲸鱼湾的自来水和小溪流过的水来自同一处水源，日常使用不会有问题，不过要喝的话，出于对身体的考量，建议煮沸之后再喝。
罗柏含一口水进嘴里，咕噜咕噜然后吐掉，捧起水洗一把脸，脑子开机成功。
干活之前，要先填饱肚子，罗柏懒得开火，翻出两根青瓜洗一洗，削掉表面的刺，啃着吃。
这几天一直在忙，翻地的工作因此中断，好在没有下雨，菜垄的泥土还是松软状态，不影响播撒种子。
芭芭拉给的种子很多，他不打算一次种完，要留一部分。万一首轮播下去的种子发芽失败，还有补救的机会。
吃完东西，罗柏进屋小心翼翼的抱出种子盒，和夏季作物百科书。
每拿出一瓶种子，就翻开书查找里面是否有收录，适不适合夏天种植。
一盒种子查完，不出意外，都能种。
罗柏拿来容器，吃饭的碗和盘子，对种子进行分装。
每瓶倒出四分之一，撕下一张纸，用笔记下倒出来的种子名字和顺序，以便区分。
播种前的准备做得太认真，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七点，上空雾气在朝霞的照射下，逐渐消散，太阳要出来了。
罗柏加快速度，他得在中午之前完成所有工作，不然太晒，人受不了，种子也受不了。
种子分装完成，他把剩下的装回种子盒，放回储物柜的抽屉。
芭芭拉给的种子共八种，罗柏根据种类给菜地分区，左边种葱小白菜苋菜茄子，右边种大蒜辣椒青瓜苦瓜。
葱和大蒜比较特殊，具有防虫消毒的效果。
可以用来当分隔线，隔开各类作物的同时，防止害虫入侵菜地。
定好每种菜的区域，罗柏拿锄头在菜垄上挖出浅浅的小沟，把种子撒进沟里，再将挖出来的土回填，盖住种子。
如此反复，分配给左边菜地的种子种完，已经临近中午，。
一个尴尬的时间段，既不适合继续播种，也不适合浇水。
担心地里的种子受不住下午阳光的高温，罗柏临时改变计划，搜刮来一堆植物的枝叶，盖在土地上，为土里的种子争取存活率。
忙活完，时间来到十二点。
罗柏到树荫下休息，摘下草帽扇风时，才发现浑身衣服湿透了。
并且，他摸摸肚子，好饿。
搬离花花农场就这点不好，午饭吃什么要自己想。
吃啥好呢，不然还是吃果酱面包吧。
罗柏放弃思考，打开食物箱拿出面包和果酱，懒得点火，直接切开干冷的面包涂上果酱，一顿午饭搞定。
花栗鼠坐在窗台，看见他端着熟悉的食物走进屋子，好奇的跳到桌面上，凑近嗅了嗅。
没有香香的味道，嫌弃。
罗柏以为它想吃，刚要开口邀请一起用餐，就见花栗鼠跳回窗台外，继续啃花生去了。
貌似不合它心意，罗柏耸耸肩，拉开椅子坐下，拿起面包咬一口，额好干，果酱都无法挽救的干。
不好吃，难怪花栗鼠嫌弃。
不能浪费食物，可是实在难以下咽。
罗柏放下面包，打开储物柜拿出水壶，晃一晃，还有水。
就着白开水，他艰难吃完午饭，最后一点面包下肚，水壶里的水也空了。
溪水不能直接喝，偷懒没有点火做午饭，结果水没了，还是得开火烧水。
罗柏气得想笑。
气过之后，该干的事情仍旧得干。
早上洗漱的水还有剩，够煮一锅了，不用特意跑一趟。
罗柏提起火炉边压下的把手，关闭的烧火口重新打开，他拉开隔火网，添上一两块木头，混进没烧完的柴火里点火，放上装满水的锅。
可以歇着等水烧好了。
罗柏拖出椅子靠在窗边，坐下休息。
花栗鼠抬头，见是他，脑袋又埋回尾巴里面继续睡。
罗柏打出哈欠，他也想睡午觉，眯一会应该没关系。
这般想着，罗柏往后靠着椅背闭上双眼。
午间的森林，一片寂静，最为活跃的昆虫都躲了起来，避免高温灼烤变成虫干，沦为其他生物的口粮。
在这种安静的环境里，水沸腾的声响无疑是巨大的，“咕嘟嘟”的翻腾声传入梦乡，演化为火山喷发的噩梦。
罗柏惊醒过来，便发现锅盖不翼而飞，火炉上面剩下一口锅。
他赶紧过去灭火，水蒸气太烫，不敢伸手碰锅，索性让它和火炉一起冷静。
年轻人的体力恢复得很快，罗柏伸一下懒腰，感觉又可以大干一场了。
不过新一轮播种要等太阳过去，四五点差不多，他来到小屋旁边，望屋后的森林看去。
后方有树木遮挡，抵消大部分阳光带来的热量，他可以趁空闲，进去探索。
罗柏的行动力一向很强，想到就去做，等到锅里的水温度降下来，他拿水壶装上一壶水，带好平时出门的装备。
他本想带上锄头看能不能挖点东西回来种，奈何没有三头六臂，亦没有游戏里的背包，只能放弃，维持原样朝森林出发。
他的目的地是农场后方的湖泊。
去湖泊前，他先去看了辣椒树，才过去两天左右，就有新的辣椒冒出来，大概下个交易日，他又可以卖一波。
面对这棵不用浇水不用养护的可持续带来经济效益的宝贝，罗柏对前面几任农场主的怨气消了一些。
拍拍辣椒树粗壮的枝干，他接着往前走。
长久没有人类活动的森林，地面让厚重的植被覆盖，罗柏必须使用斧头开路，才能看清路况。
边挥斧头边前进，速度难免变慢，但也让他有更多的时间观察周遭的环境，找到意外之外的收获。
这不，他在草丛里发现了像是薄荷的植物。
罗柏弯腰扯断一片叶子，放到鼻子下方闻了闻，没错，是薄荷。
他当即蹲下，想摘一些带走。
手刚碰到叶子，他临时改变了主意，拿出篮子里的多爪小耙子，选中一株外形相对健康的薄荷，拨开叶子，挖松泥土，连根拔起放进篮子。
再往前走，又有新发现，是蘑菇，可惜罗柏不认识，不敢贸然采摘。
盯着倒塌树木底下长满的肥厚菇类，罗柏心有余而力不足地叹出一口气，扭开脸假装没看见。
走过蘑菇的栖息地，熟悉的采集物出现，农场里随处可见的黑莓。
秉着来都来了的念头，罗柏还是摘下一点带走。
瞬息间，一个小时过去，前方终于出现湖泊的影子。
罗柏停下脚步，擦去脸颊滑落的汗水，低头看篮子，已经满了。原先放在篮里的水壶被他用藤条缠住，挂在裤腰上，给采集物腾位置。
森林里的物资远超他的想象，罗柏有些苦恼，他以前绝不会想到，有一天会变成掉进米缸的老鼠，面对丰富的物资无从下手，被迫放弃。
罗柏郁闷地抬脚，走完通往目的地的最后一点路程。
湖泊的风景不错，暂时令罗柏忘却随身携带容器太小引起的烦恼。
他盘腿坐在湖边，手里捉着一把用湖水洗干净的黑莓，欣赏风景，享受下午茶。
湖的对面是山，肉眼看过去很渺小，罗柏伸出手掌，还没他的巴掌大。
他现在身体好了，等哪天空闲，可以去爬山，玩一玩小小某山拿下的梗。
吃光手里的黑莓，罗柏起身到湖边洗手。
湖水清澈透亮，水中的鱼清晰可见，条条肥美，罗柏想：有条鱼竿就好了，又或者，有鱼跳上岸自杀就好了。
正幻想着，水面忽然一阵翻涌，一条肥大的鱼腾空而起，掉在岸边。
罗柏望着不远处扑腾的鱼，瞪大眼睛。
这个湖，是许愿湖吗？
捡，还是不捡，罗柏很是为难。
捡了，他带不走，不捡，这条鱼怕是会在回忆里越变越大，时刻提醒他错失良机。
罗柏走到鱼的身边，低头沉思片刻。
算了，人不能太贪心，他已经得到这么多大自然的馈赠，要知足。
罗柏伸脚送挣扎的鱼回家。
看着鱼回到水中，立即恢复活力游走，罗柏嘀咕道：“大肥鱼，游快点，下次再让我碰见，可没有这种好运气了。”
铁锅炖大肥鱼肯定很好吃。
擦擦不存在的口水，罗柏转身沿湖岸往林道的方向走，准备通过正常的路回去。
人们常说，捡西瓜丢芝麻，他没捡西瓜，碰上了新的芝麻。
一片野草莓，挡在他通往林道的路上。
红彤彤的果实粒粒饱满，鱼带不走，野草莓倒是能带走一点，刚好填补吃掉的黑莓空出的位置。
罗柏美美收下大自然的新馈赠，笑容满面地回家。
去时走的野路，回来走的规整林道，时间足足省下大半。
三点多接近四点，太阳向西偏斜，菜地没了直射的阳光，气温降下来，可以继续未完的工作了。
罗柏放下战利品，先在小屋旁边刨个坑，种下挖回来的薄荷，然后拉过椅子休息一会，才拿上锄头和种子下地。
挖沟播种填土，一忙起来，就是两个多小时，到六点多，播种的工作才结束，水还没浇。
罗柏担心停下会泄气，索性一鼓作气干完。
他拎起水桶和洒水壶，到小溪装满水，提回菜地，掀开遮阳用的枝叶，开浇。
播种时，考虑到浇水的问题，他除开用葱蒜隔离，还留出五十公分的小道，方便行走，免得浇水时浇不到中间。
浇完水，罗柏累到彻底说不出话来，但身体疲惫，内心却是满足的。
来到鲸鱼湾十多天，他到底是在农场的土地种下东西了。
可喜可贺！
必须吃大餐庆祝，罗柏拿桶装好换洗衣服，带上钱进城洗澡，一身干爽的下馆子。
太过得意忘形的后果是他刚踏入餐馆，店老板便过来表示，后厨没菜了，让他换一家店。
罗柏视线越过店老板，望向开放式的厨房，冰柜里的食材还是满的，总不能说全部预定出去了吧。
店老板保持微笑，谎言被揭穿也没解释的意思。
罗柏撇嘴，退出去换一家店，仍是一样的结果。
就当他以为注定要回农场吃生食，天籁出现，“农场主，不嫌弃的话，可以来我家吃点。”
罗柏激动地望过去，然后与街道边支着小摊的陶金四目相对，“啊，是你。”
陶金面无表情地点头致意，“要吃吗？炭烤鱼，八块一条。”
“吃！来两条。”罗柏饿得前胸贴后背，完全不介意食物是什么，能吃就行。
罗柏走到小摊前等待，好奇问道：“你不是铁匠吗？怎么改行当起流动摊贩了？”
“兼职，攒钱。”陶金熟练的翻转烤鱼串。
“总感觉你很缺钱，我也缺，同道中人啊。”罗柏拿出钱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准备，“我是因为发展农场缺钱，你是因为什么？”
陶金犹豫几秒，坦诚回答：“攒钱买船票，离开鲸鱼湾，去学习机械知识，以后回来当机械师。”
“哇，未来的机械师，你要加油，我以未来的农场大亨身份看好你。”罗柏一脸真诚，“出货机靠你了。”
陶金微抬眼睛扫视摊前的人，见他表情认真，不像在哄自己，想想说：“两条鱼给十五就好。”
罗柏两眼放光，半个身子探进摊位：“我多鼓励你几句，能有更大的折扣吗？”
“不能。”陶金冷漠拒绝。
罗柏泄气，退回原位。
陶金是铁匠，对火候的把控能力属于鲸鱼湾一流的梯度，烤出来的鱼两面酥脆，不见一点焦黑，闻起来也比罗柏自己做的东西香。
罗柏爽快给钱，提鱼回家。
陶金望着他走远，新客人上门，才收回目光。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