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起源x开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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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果然，无论再看多少遍都会让人惊叹。”
休息室中地位最为崇高的妇人忍不住从正中的座椅中起身，缓行至巨大落地窗前，衣裙绸缎下摆滑过地毯。
示意缇娜降下落地窗，埃斯梅张开双手，直面夹杂着滚滚人浪声的清风，眼睛却一刻不离的望着漆黑一片的天空：
“只有这样才配被称之为’永夜‘节啊。”
虽然休息室独立出了一片天地，但还是由人群包裹在正中间，所以降下玻璃窗之后，众人还未从永夜降临的情景之中回过神来，就又被竞技场的热潮所震撼，都在不知不觉中跟随着埃斯梅站到了窗边。
雷欧力双手撑着侧边窗沿，努力伸出脖颈探头向上望来望去，眼镜斜斜地架在鼻梁上：
“真的…连一点星星都看不到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用了什么机关之类的…？”
“不是这样的。”
缇娜欲言又止，她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看埃斯梅的侧脸，发现这位上议院首脑之一还沉迷在景色之中，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方才继续为几位客人解释：
“详情恕我不能描述，但这应该属于殿下的念能力之一，范围作用于整个帝国。”
“抱歉，请恕我直言。”
酷拉皮卡食指指节抵住下巴开口询问。
“方才这位埃斯梅女士提到过‘只有这样’，也就是说，在此之前发生过不是这样的情况吗？”
缇娜有些意外，不禁抬起头来，颇有分寸地打量了一番酷拉皮卡：
“…确实如此，您的观察力很敏锐。”
“在殿下被选为王位继承人之前，帝国曾在近百年的时间内皇位空缺，由上议院和下议院——统称议会，共同治理国家。”
说到此，缇娜忍不住也将目光投诸于窗外的那抹白色身影上。
“大半与帝国的起源传说有关，我就不再此继续赘述，贵客们只需要知道我们帝国人对黑夜的崇尚来源于此就可以了，也因此，基本上所有帝国人都非常尊敬当初创建和拯救赫拉克罗斯帝国的暗夜女王。”
缇娜矜持地收回目光，转投向窗边的众人，目光沉沉。
“甚至诞生了一种教派，为信奉女王而生。”
酷拉皮卡点点头，联想到了外表异常古老的那栋建筑：
“所以在首都中央的大教堂…？”
缇娜颔首继续道：“没错，城堡、教堂和这座竞技场、就是帝国建立之初就修建的地方，是年头最久的三栋建筑，有着超凡的意义。”
“帝国选拔王位继承人的方式比较特殊，各种制度大多都严格遵守初代女王的规定，王位空缺，也就代表着在那段时日里，没有人有资格统治帝国，虽然永夜节也照常举办，但完全做不到古籍中所记载的这样….”
说着，这位年轻的女仆长用清透的嗓音轻轻吟唱出声：
“The heavens stand in sable shroud arrayed；（天穹披裹玄色尸衣）
No moon doth gleam, nor stars their fire display；（无月辉映，无星熠熠）
All light is fled, as though the gods decreed；（众光皆逝，似诸神降旨）
To drown the world in endless night profound.（令尘世沉入无尽夜底）”
即便听不懂大半词句，小杰都能从中听出一种虔诚和神圣的意味，比起一段诗词，它更像是一篇诗歌，听完之后，使他不置可否地想到了一个人。
时间回到还在天空竞技场的夜晚，小杰和奇犽又一次高强度训练后，呈大字型摊开，躺在客厅地板上，激烈的喘着气。
“差不多该休息了吧？”
莉莉丝坐在床边，摇晃着交叉的双腿，墨绿色的绵软拖鞋松松垮垮的踢踏在脚尖，无奈的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一只手撑着床沿，另一只手弯曲在嘴边，呈喇叭的样子道：
“已经到乖孩子们该睡觉的时间了喔～”
“但完全睡不着诶。”小杰将一只手臂搭在额头上，浑身上下都是热意，肌肉尚处在兴奋状态。
“就…”奇犽也同样，正想开口附和，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一个鲤鱼打挺盘腿坐起，双手握住脚踝，蓝眼睛闪闪发亮的看着莉莉丝，像盯上心仪猎物的猫咪，兴致勃勃地开口道：
“或者给我们讲帝国的起源故事，之前答应过的，听完之后就会去睡觉了。”
“帝国的故事..？”
小杰闻言也坐起身子，一只手撑在身后，一只手臂搭在曲起的膝盖上。
“莉莉丝姐姐家乡的故事吗？我要听！”
“要听睡前故事吗？果然还是小孩子啊奇犽？”莉莉丝歪了歪头笑道。
“什…！”奇犽最受不了莉莉丝这样的语气，果然有些炸毛。
“没办法嘛，不论是我，还是奇犽，还是莉莉丝姐姐，现在都还是小孩子嘛。”
小杰眨眨眼睛，“而且米特阿姨说过，只要保持一颗本心，不管多少岁，都可以当小孩子哦。”
莉莉丝也最招架不住有话直说的小杰。
“真拿你们没办法。”她叹了一口气，语气宠溺，“想听睡前故事的话就先去洗澡吧，看你们一身的汗。”
奇犽这才注意到身上汗流浃背的情况，顿时有些羞赧，连忙拽着小杰躲进了浴室之中。
就在莉莉丝踢掉拖鞋，躺到床上不久，男孩们就像被花蜜吸引过来的蝴蝶一般，暖烘烘的将她夹在正中间，身上还带着沐浴露好闻的花香气。
莉莉丝一手一个，摸了摸凑过来的两个脑袋，一个头发硬硬，一个松软，发梢都还有些湿润。
“有好好吹头发吗，不然吹空调容易感冒哦。”
“吹了的莉莉丝姐姐。”
小杰蹭了蹭她插入发丝中的手，被抚摸着的小狗一般惹人怜爱，“而且夏天干的很快。”
“比起这个，”奇犽则是将莉莉丝放在他头顶的手摘下，把握在手里，他不喜欢老被当作是小孩子，尤其是被莉莉丝，“快讲故事。”
“知道啦。”
在故事的最开始，帝国所在的地方以环境险恶著称，并不是因为地形崎岖或环境复杂，正相反，它非常稳定，象征着白昼的太阳锲而不舍地盘踞在天边，不肯离去。
人们在一开始都非常高兴，认为太阳是光明的象征，但久而久之，日头高居不落，夜晚从未降临，这种光亮逐渐变成了一种折磨，人们苦不堪言。
农作物停止生长，植物不能进行光合作用而枯萎，没有人分得清何时是该活动的白天，又何时到了该休息的黑夜。
生活在这片大地的人们精神崩溃，祈求、祷告、嚎哭，悲切地恳求着黑夜的到来，纵使如此，灼热的日光仍旧毫不留情地带走留在人们面颊上的每一滴眼泪。
人们自嘲这里是被时间之神抛弃的地方。
直到有一天，久违的下起了太阳雨，人们依旧麻木不堪，消极又疲惫地躲在屋内厚厚的窗帘后面。
直到有一人发出了第一声呐喊：
“快看！太阳被人吞噬了！”
人们纷纷冲出房门，焦急地抬头望去，被耀眼的太阳光刺疼眼睛，雨点滴进眼眶内汇聚成了眼泪，这才终于捕捉到一个人的身影，她停在半空中，高举双手，那片黑夜起初只是她双手间的一个小黑点，然后变成波纹不断扩散，直到笼罩了整个天边。
她为人们带来了黑夜。
至此，昼夜轮替，这片土地不再单调折磨，她与20名族人一起，修订了法律、创建了文字、教人们如何安睡，最后建立了整个帝国。
作为第一任国王，她被人们称作暗夜女王。
人们会在睡前祷告，不仅是为了感恩，而是相信梦境也受那位女王支配，如若能在梦中见到暗夜女王，她就会赋予那人一片无与伦比的美梦净土。
赫拉克罗斯也是她取下的名字，在古帝国语中意为着“时间”，于是也被叫做时间帝国。
这是赫拉克罗斯帝国人流传最为广泛的起源传说，而帝国真正起源隐藏于失落的历史角落，教会的学者们也从未停下溯源的脚步。
奇犽的手肘撑在枕头上，托着半边脸颊，白皙的手臂肌肉紧实，颇为无语的点评道：
“就这样吗，感觉好草率啊。”
他放在脸侧的指尖点了点：
“所以，那个暗夜女王是人吗，还是说是神啊？怎么带来的黑夜？”
“而且那里的人们都好傻啊，每天都是白天的话就迁居到别的地方去啊，干嘛傻傻的等在那里，还是说当时整个世界都是那样吗？”
“还有...”
“说实话，其实我也不知道。”莉莉丝罕见的有些茫然，只是平躺着，双眸盯着白色的天花板，不知在想着什么。
“但小时候我就是听着这个故事长大的。”
“啊-！奇犽，这只是个传说故事而已，不用那么较真啦！”
小杰急急忙忙地起身辩护着。
“就像小时候米特阿姨给我念童话故事一样，虽然奇怪为什么大灰狼能装成小红帽的奶奶之类的问题，但从来不会开口去问诶。”
“...这样吗。”
奇犽抬了抬下巴尖，从掌心中抬起侧脸，随后重重的躺回床上，改成了双手垫在脑后的姿势，跟着莉莉丝一起看着天花板。
“毕竟从来没有人给我念过睡前故事，大哥倒是有一次到床边非要唱摇篮曲给我听，现在想想就恐怖的要死。”
“不过也是，我明白的，因为还想知道更多关于莉莉丝姐姐的事，所以奇犽才这么问的吧。”
小杰也改为平躺，一起抬头望天花板。
“我也是。”
“还想听的话，以后慢慢讲给你们听。”
莉莉丝闭上眼睛。
“睡吧，祝你们今夜好梦。”
“...也祝你今夜好梦。”
“祝你...好梦...莉..莉莉丝姐...”
时间回到现在。
现在的小杰又有点想他的莉莉丝姐姐，尽管只有大半天没见。
“真好听，缇娜。”
埃斯梅愉悦极了，笑弯了眼睛——只有在这个时候能看到她眼角的些许细纹，黑色的头发高高盘起，油光条顺，皮肤光滑细腻，谁都看不出来她已经是年过百岁的老人。
她一边鼓掌，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这些年轻可爱的后生们，带着些长辈慈爱的意味，一边转身往座椅处走去，像孩童那般抱怨道：
“那段时间的永夜节简直无聊透顶，谁都拿白天的阳光没有办法，所以只能在晚上举办，开着彩灯——像是彩灯节，跟永夜沾不上一点关系。原本由女王亲临的永夜大典也变成了普通比赛，基本只能赚赚那些观光客们的钱。”
埃斯梅叹息着，撩起外袍衣摆坐下后，用那双淡红色眼眸将复杂又眷恋的目光投向露台：
“…所以只有她才行，只有她才能成为帝国唯一的王。”
说着，埃斯梅微笑着招呼众人：
“好孩子们，快来坐下吧，坐到我身边，这是最好的位置。”
“大典要开始了。”
奇犽缀在最后面，皱着眉头，插在裤兜里的双手握拳——埃斯梅的目光会让他想到大哥。
与不苟言笑，但笑起来让人毛骨悚然的男鬼般的大哥不同，埃斯梅的笑容其实相当亲切和善。
可毋庸置疑，这份压迫感和不适感如出一辙。
奇犽脚步沉沉，到小杰身边坐下，压下向缇娜询问莉莉丝的话语，刚才发生的事情让他知道此时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只能心不在焉地跟众人一起望向窗外。
莉莉丝，你在哪里？
站在露台上的莉莉丝心有所感，她略微抬眸，视线蜻蜓点水般扫过对面正中略下方位的看台。
“静默，殿下。”
身后女侍的声音透过拉开一条缝的大门阴魂不散的缠绕过来。
“保持仪态，大典马上开始。”
“嗡———”
麦克风刺耳的蜂鸣声笼罩整个竞技场，趁着人群寂静下来的一瞬间，发出这个声音的始作俑者兼主持人通过升降台，缓缓出现在竞技场中央，深深鞠躬，神情激昂地抬头宣布：
“各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久等了！鄙人是本次永夜大典的主持人兼主裁判路易斯！！在此热烈宣布，本次大典正式开始！！”
“哦哦哦哦—！！！”
欢呼声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度。
“照旧，请容许鄙人介绍本次大典的比赛规则，并且…”
金发碧眼的路易斯先生乘着脚下用他自身的具现化系念能力生成的圆形平台，飞行至与露台平齐的位置。
平台可以支撑他在诺大的竞技场内自由飞行，实现360度的比赛解说，而这项念能力也正是他的主持生涯常青不败的原因之一。
路易斯终于能清楚地看到王女的正脸，激动得热泪盈眶的同时，他朝着莉莉丝深鞠一躬：
“向我们帝国的王女殿下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一束聚光灯精确无比的从莉莉丝的头顶撒下，她神情不变，优雅地举起一只手向台下观众示意。
“呜噢噢噢！！”
“阿芙罗狄蒂！”
“阿芙罗狄蒂！！”
欢呼声亘久不衰。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起源x开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