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何为强者 ...
-
自“习武”事件以后，杏子就再也没有主动搭理过禅院直哉。
倒是那个被众人遗忘的躯俱留队小成员禅院和也，因为杏子温柔地扶起他、并且治疗了他的伤口。
他就此成为了杏子的迷弟，常常过来找她玩。
禅院和也只是看起来个头大，身体强壮，实际上比杏子还要小半岁。在交谈中，杏子发现和也竟然是她这具身体名义上亲生父亲的——侄子。
也就是说，无论从什么意义上来讲，杏子和禅院和也才是真·姐弟。
和其他躯俱留队成员一样，禅院和也出生于禅院旁支，测出来没有咒力之后就被迅速边缘化，丢进了躯俱留队当炮灰预备役。
由于他年纪还小，尚处于学习阶段，因此还可以活着在禅院家度过黑暗而压抑的童年时光。
……而杏子是压抑时光里那束最为温暖的光。
无论是杏子看向天空时那忧郁的目光、还是杏子抚慰他伤口时那一丝不苟的侧脸，都令和也感到此生难言的温柔。
而对于杏子来说，和也年纪虽小，却十分听话老实，无论她做什么无聊的事说什么无聊的话，他都会一脸崇拜地认真欣赏聆听。
比现在整天横行霸道又逐渐阴郁的嫡长子直哉，性格不知道好多少。
系统：【禅院和也：NPC，不可攻略。禅院家躯俱留队成员。】
系统：【禅院直哉：可攻略男主。禅院家未来的家主预备役。】
杏子：【……】
杏子：【能不能不要每天在我脑子里说同样的话？】
杏子：【你打算让我对这个屁大点的小孩做什么？】
系统：【亲，感情要从小培养。】
杏子：【？我不想攻略他不行吗？我非得攻略他吗？】
杏子：【你别忘了我放弃狗卷棘和乙骨忧太，同意跳线是因为什么。】
杏子：【我和你说好了，我是来拯救夏油杰的……是你随机给我跳到了禅院家，而且还是从出生开始。以及麻烦你不要在我脑子里再重复一遍、你在高专做的事了。】
杏子：【我不想看一遍禅院直哉的生平故事，就算他以后被其他咒术师打成破布，反正怎样都好，我是不会同情他的。】
杏子每天在禅院家都快憋出毛病来了，又不能随便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和其他仆人NPC说些不该说的，因此在脑海中辱骂系统成了她的日常。
但是她最想辱骂的还是自己。
因为看了夏油杰第一视角的整个人生走马灯，感受到了他内心空洞的绝望和绝望下那微小的祈求，杏子脑子一抽答应了系统跳线。
跳到夏油杰的整个人生还没有不可逆沉沦的阶段，去拯救他。
结果没想到随机地图竟然随机到了御三家禅院家，对于没咒力的女性来说禅院家简直就是地狱副本。随机到五条家都比禅院家好点啊！
快进托管了6年，系统告诉她重要节点即将来临，于是杏子只好本体入局，等待那个不知道何时到来的转折。
这一年，杏子七岁，禅院直哉五岁。
虽然有些人的咒力会较晚觉醒，但生死之间还跟瞎子似的禅院人也十分少见——测试咒力时，杏子被丢进了禅院家的咒灵小屋。
变态扭曲血腥暴力的咒灵小屋。
杏子安之若素地进去，又安之若素地出来了。
从那以后，禅院直毘人才重新考虑了杏子的教育方式。
聪明、智慧、沉稳、长相秀美的禅院庶女。
如果以后也测不出咒力、或者即便测试出咒力、也微小无用，撼动不了禅院家目前的格局的话。
那么禅院杏子最大的作用应该是什么、是不言而喻的。
五岁这年，禅院直哉没能如愿觉醒家族祖传影法术，而是继承了父亲的咒术，投射咒法。
投射咒法是现代才衍生出来的高级咒术。幼年期就觉醒强力咒术，未来的前途亦不可限量。不过，投射咒法也很厉害不错，但是和五条家的天生六眼相比，还是令人感到遗憾。
这一年，时年六岁的神子五条悟，终于顺利度过了容易夭折的幼年期。在咒术各方的强烈要求下、也出于重振衰颓的五条家的需求，“养在深闺无人识”的神子被五条家族带了出来。
以参加聚会，年轻子弟友好交流的名义，五条悟来到了禅院家。
在五条悟来禅院家的前一天。
禅院直哉久违地来到了杏子的院门前。
因为被彻底发现毫无咒力，杏子和母亲的住处和待遇都显著下滑了。
冬日寒冷，昏昏欲睡的午后，老仆躲在仆人房烤火，杏子则是和母亲挤在被窝里互相依偎着取暖。
直哉很容易就从毫无安保的院子走了进来。
他身板挺直，穿着厚实的传统服装，诚惶诚恐的女仆替他打着伞避风，直哉不耐烦地躲开了。
因为系统不遗余力地提示她，杏子第一时间发现了直哉。
“站在门口做什么。”
杏子裹紧略短了些的旧外套，试图维持住热气。
直哉那柔顺的黑发上落下了一些雪花，在二人沉默之间融化殆尽。
杏子叹了口气，翻出所剩不多的炭火，替他烧了一炉茶水。
因为专门学过茶道，杏子泡茶的动作优美而流畅，是可以去参加比赛的水平。
她那细嫩柔白的手，柔弱沉静的姿态，让直哉渐渐看入迷了。
“喝吧，这种茶不苦。”
杏子递给直哉茶盏。
直哉抿了一口茶水。果然像姐姐说的那样，茶水非但不苦涩，还回味着甘甜。
“为什么不苦？”
“因为茶里放了冰糖。”
杏子随意地说。
禅院直哉：“……”
似乎确实是姐姐会做出来的事。
“明天家族聚会，你会去吗？”
直哉直截了当地问。
杏子喝了口小甜水：“去啊，可以蹭吃蹭喝为什么不去。”
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我还以为你也是要去看五条家的那个天才的。”
杏子无语：“谁爱去谁去吧。”
这人长大之后超讨厌的。
禅院直哉：“父亲说继承了投影术法的我很强，母亲和其他仆人也这么说。”
禅院直哉：“但是近来，我听见大家都在议论五条家的天才。他们都说继承了六眼的他不出意外会是当代最强咒术师。”
禅院直哉：“你也觉得他会比我更强吗？”
直哉看似平静的面庞下压抑着困惑和急躁。
杏子思考了两秒，她是应该给专程来求一个认同的直哉爱的肯定，还是依照日后的事实给予合理的挫折教育，抑或者置身事外。
“不知道，你俩明天打一架得了。”
杏子最终诚恳地说。
禅院直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点点头：“嗯。你说得对。只有较量才能显示出真正的能力。”
“像和也那样的没有咒力的废物是不配出现在我面前的。”
他补充道。
杏子捏住茶杯的手渐渐收紧。
“我怎么听这个话我就那么耳熟呢……”
杏子：【你说是吧？系统？】
系统：【不知道呢亲亲。男主们的言行均符合自身性格，系统管不着呢。】
累了，夏油杰连着禅院直哉一起毁灭吧。
“有没有可能、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亲爱的姐姐我也没有咒力呢？”
杏子皮笑肉不笑地说。
直哉想也不想就反驳：“不可能。你只是咒术出现较晚罢了。”
禅院杏子是强者。
咒术师也是强者。
所以禅院杏子应该是咒术师才对。
现在没有咒力，只是因为觉醒得晚，绝不可能是因为杏子是一个毫无咒力的普通废物。
尽管内心一直这么说服自己，但是在杏子长时间的凝视下，直哉渐渐没了声息。
身为女人的杏子。
没有咒力的杏子。
应该是个废物，对吧？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何为强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