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谈恋爱，不打宿傩》吠

46、不要靠近

　　“杏子小姐，家主刚和我通过话，您和五条少爷那边……”
　　派来照顾（看管）杏子的禅院女子委婉地提醒着杏子。

　　这些天杏子的颓唐和敷衍她是看在眼里的，一开始倒是还毫无进展，这几天也不知怎么了，似乎是冷落五条少爷的计划终于出现了转机（杏子胡编），五条少爷开始时不时主动来到杏子小姐身边。

　　让她不由得感叹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都会吃欲擒故纵这套，不愧是被家主称为拥有天慧、熟读种花家古书的杏子小姐，兵法招式也运用得很纯熟呢。
　　不过仅仅如此还不够，杏子小姐应该乘胜出击，紧紧抓住五条少爷的心才对。

　　杏子不用扒开脑壳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东西，毕竟禅院家培养出来的女人经常是两个极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杏子的沉默被对方误以为又是一次敷衍，她有点着急地催促着：“小姐，您可以向五条少爷展示您的厨艺和茶道，表现出我们京都女子的柔美。”

　　行吧。
　　杏子还指望在高专继续安稳度过躺平的生活，闻言便选择性地回复道：“我会考虑的。”

　　翌日，三人组训练完，五条悟日常被杏子忽略，只是快走到食堂的时候，杏子忽然想起女仆的话，赶紧抓住五条悟的袖子。
　　“要吃点心吗？”

　　传统的和式点心并不难做，取材也很简单，主要是在造型和搭配上下功夫。
　　至于致死量的甜度、五条悟想必很乐意接受，根本不需要配茶吃。

　　五条悟几乎受宠若惊了，他猛然牵住杏子的手：“什么点心？”
　　杏子被他握得手痛，用力甩了甩，没甩脱，没好气地说：“就传统的和果子啊。”
　　东京的西点在年轻人中，比和式点心更受欢迎，造型可爱的奶油蛋糕，放满水果和巧克力的芭菲，精致又甜美。
　　相比而言，用料简单的和式点心似乎有些落伍了。

　　可五条悟很高兴：“可以啊，你要亲手给我做吗？”

　　在以往的信件中，杏子曾告诉他正在学习制作料理，并且还可爱地绘过造型各异的和果子。
　　那些花样并不罕见，五条家的女人也都会做，但一想到杏子会亲手替他揉打糯米，调制馅料，再把它们揉搓成应季的花鸟鱼虫，平凡的点心也变得充满了心意。

　　“是杏子亲手给我做的对吧？呐？”
　　五条悟又重复了一遍。

　　“当然了。”杏子白了他一眼。
　　女仆绝对会监督她亲手完成这件事，并且汇报给禅院直毘人，在这点上，女仆是忠心不二的。

　　给五条悟亲手制作料理=能继续在高专混日子=逃离禅院直哉=快乐躺平。
　　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五条悟高兴得就像个傻子。

　　夏油杰面无表情地想着。

　　他不是小学生了，不会执着于询问杏子，为什么明明表现出对他的偏爱，转头又无知无觉地去牵动五条悟的心。
　　难道她看不出五条悟的口是心非吗？他根本就是对于自己有杏子做未婚妻这件事非常自得吧？

　　口腔里泛起苦味。

　　为什么不能再一次选择自己。
　　为什么不能坚定地只选择自己。
　　为什么不能永远永远只看着自己。

　　为什么……会是悟的未婚妻。

　　……

　　“为什么杏子老师会是悟的未婚妻？为什么呢？”

　　杏子兼职查寝老师时，夏油杰乖巧地打开门，却在杏子将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发问。
　　彼时杏子还好奇瞥过宿舍内部的构造，发现和十几年后别无二致，便兴致缺缺地收回眼。

　　听到夏油杰如怨如诉的低语，杏子回过头来，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因为……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
　　这样敷衍又理所应当的话还没说出口，嘴唇就被以下犯上的学生堵住了。他似乎并不需要杏子的答案，只是低头用力地辗转着，顺便带上了宿舍的门。

　　喂！杏子老师才只查了一间寝室啊喂！
　　算了，反正五条悟那家伙估计又借着瞬移出去玩了，硝子肯定是乖巧地在宿舍躺平，说到底，需要靠查寝监测精神状态的人只有夏油杰一个。

　　学生把老师死死抵在脆弱的门板上。

　　天气渐冷，杏子外套了一件薄款的羊绒大衣，内里是修身的贴肤打底，和一条毛呢质地的短裙。
　　男学生个子高挑，手掌自然也宽大，握住老师的腰肢时，热意也同时从布料传至肌肤。

　　杏子的腰很细。
　　这一点在上次办公室亲吻时就有所察觉。她的身材不过分夸张，但在现实中看来很美。

　　夏油杰边吻边揉捏着杏子的腰，像揉捏一团捶打好的糯米。
　　越揉越粘稠。

　　直到空气濒临消失，他才放过她的唇舌，失焦的眼迷蒙地抵在杏子的发顶。
　　急促的喘息。

　　杏子揪住夏油杰黑色的宽大校服，缓着气抱怨他：“干嘛那么用力啊……”
　　吻得好像有今天没明天一样。

　　“因为，很想要啊。杏子老师。”
　　夏油杰哑着声音。
　　这样的事，她不会不明白吧？
　　毕竟他是学生，她可是老师啊。
　　夏油杰早就在杏子天真的顺从中领会到她半推半就的熟练了。
　　既然如此、进展快一点、偏激一点、朝深渊坠落下去，也无妨的吧？

　　他打横抱起纤弱的少女。杏子柔软的长发铺洒在夏油杰堆散着被子的床铺上，像一朵亟待采撷的杏花。

　　也像一尊被亵渎的慈美雕像。

　　越纯稚就越显得冷锐，让人看不透她的真心到底在哪里。

　　夏油杰抚着这尊任予任求的神祇，内心涌起近乎于悲伤的快/感。

　　浓稠的欲/望黏湿冲撞，红小豆破损的皮沙沙地涩人，伪装着甜美地浸在砂糖里，湿润地溢出汁水，让人忽略馅料本身的豆腥味。

　　“你这家伙，以下犯上也得有个限度吧？不能因为我看不见咒灵就随便把咒灵放出来吧？嘶，好冷……快抽出去啊！”

　　“抱歉，杏子老师。我忍不住。”
　　“请原谅我。”

　　温柔地说着这样的话语，姿态却十分强硬恶劣。
　　太糟糕了，杏子尽力想躲避，又被看不见的咒灵摆出任人进犯的姿势，在翻滚间晃出让男学生更无法抵抗的波浪，招致对方越发激烈的动作，只能红着眼口齿不清地咒骂着可恶的夏油杰。

　　比依靠投射术法的快男直哉还要折磨人啊！！！呜呜，她要把夏油杰大卸八块！！！
　　目眩神迷快要晕过去前，杏子恶狠狠地想着。

　　小学、国中时期伪装出的若无其事，翩翩文秀的风度，只是对善良的某种拙劣想象。真正的他，始终怀着行走在钢索上般尖利的不安和困顿，得不到答案，不会有答案。
　　他不是什么拯救世人的咒灵操使，强大吗？或许吧？当他把飞行的羽翅收起，当纯洁的羽毛散落一地，当她看见他的嶙峋。

　　你，看我多美丽。
　　你看，我多美丽。
　　你看我，多美丽。

　　……你会不会倾心。

作者有话说

　　《不要靠近》HUSH。歌词挺符合夏油杰的精神状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