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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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阁下都特意在这里等我们了，那我们便不好辜负了。”秦晚与释空斐衣对视，都在对面眼底看见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这样的话，那三位就随我来吧。”男人一副邀请贵客的姿态，走在众人前面。
三人跟在黑衣人的后面，中间隔了不长不短的一段距离，正好处在一个能够看见前面的状况又不会被前面的人听到声音的距离。
‘哥哥姐姐你们不要出声，听我说，我的藤蔓可以直接传达我想要说的东西，不用张嘴说话，如果你们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可以将灵力注入藤蔓传话。’一只藤蔓悄悄爬上了秦晚的耳后，喇叭一样的小花扮成了一个耳钉样式的饰品，秦晚眨了下眼，也没有出声，只是边留意周围边听斐衣说话。
‘刚刚我跟这里的生灵们交流后发现，这里的山林被抽取了大部分的生机。’顿了顿，似乎觉得这样说两个人可能不是很明白，便又补充道：‘我们脚下的大地哺育了这片山林，使得大地上的生灵繁茂生长，诞生更多有灵性的生命，而生命们的生机会再反哺于大地，二者相辅相成。’
‘可是如今这片大地被抽取了大部分的生命力，地面上的生灵死伤大半，就像是人类常说的循环系统其中的一环被掐断了，整个系统在迅速崩塌，这片土地正在走向衰竭，它们告诉我，这些人，正在用这片土地上的生命污染这片土地。’
污染？秦晚皱了下眉，有些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
‘生灵与脚下的土地性命相连，它们相互依赖协力生长，大地的生命力会滋养土地上的生灵，同时生灵茁壮生长也会反哺大地，可是这些人将这片土地上的生命逮捕虐杀，消散的生命力与生命死亡时产生的痛苦与怨秽会逐渐侵蚀大地，大地会被负面情绪侵蚀污染。’
释空眉头皱起，他看向周围，这里应该是位于山林的深处了，四周再也见不到一种活物，连生长的灌木都枯死了大半，细看过去还能看见虫鸟的尸体。
再过一个月，不，都用不了一个月，只需要半个月甚至是几天，这里就会变成一片死地，寸草不生，生灵绝迹。
如果不加以介入，这片死地会持续污染周边的土地，直到所有土地生灵绝迹。
想到这里，释空不禁顿下了脚步。
“怎么了？”毒蛇男似乎见三人跟着的距离越来越远，便停下来站在原地等，“三位难道是走累了？我们的村寨就在前方，你们这些异能者难道就这点体力吗？”
“走了这好远的距离我们也累了，”秦晚笑着跟上黑衣人的脚步，“不知道咱们要去的村寨还有多远呢？”
“快了。”黑衣人指着前面的山顶，“到那里就差不多了。”
三人跟在黑衣人身后，越往山林深处植物枯死的越多，走到临近山顶的地方甚至已经寸草不生了，放眼望去看不见一个有呼吸的活物，修士敏锐的五官告诉秦晚，这里的仅存不多的生命即将死亡，如果不加以阻止，这里很快就会变成一片死地。
黑衣人走在前方，山顶的位置有一颗大树，那树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有十来个人合抱那样粗，树向阳的一面枝叶繁茂，背阴的一面只剩下了干枝。
秦晚三人走到树前，才发现原来不只是背阴的一面枝干枯死了，就连向阳的一面也快枯死了，死亡正在缓慢蚕食这颗古木。
很矛盾的，她在这颗树上同时感受到了生命与死亡。
斐衣走到树下，有些怔愣地抬起头，她将手放在枯死的枝干上，布满沟壑的纹路在她的手下蔓延而下，像是一个老人在与她握手，眼中有泪光闪动。
“这是我们村寨的老祖宗，”黑衣人走到斐衣身边，他仰头看着这棵树，带着感叹与赞扬，“这棵树守了我们村寨不知道多少年，很多老人有记忆的时候这颗树就在这里了，是我们村寨中最大的老祖宗了，他帮了我们很多，我们很是感激它，可是现在老祖宗也要走了。”
斐衣闻言扫过他身后的一群黑衣人，看向毒蛇男的眼中带着质问，“它如今快枯死的结局不也是你们造成的吗？”
“小姑娘，话可不能这样说。”那黑衣人挑了挑眉，语气带着无辜，仿佛是冤枉他一样，“我们村寨供奉了这棵树上百年了，如果不是我们，它可不会活这么久，如今为我们村寨做点贡献怎么了？”
“你！”斐衣眼眶通红，看起来想绞死黑衣人。
“阿衣！”秦晚见状迅速按住了，将她拉到了身后，“别冲动！”
“我小妹还年轻，难免有些冲动，”释空走到二人身前，挡住了黑衣人的视线，“施主刚才讲你们村寨供奉了这颗树上百年？”
“对啊，”那毒蛇男笑着看向三人，似乎并不在意他们的愤怒，“我们村寨从几百年前就在供奉这颗树，如果不是我们，它可长不成如今这样。”
“各位施主们帮助了这棵树的生长，那么作为回报，你们从它的身上拿走了什么？”释空问道。
“这个嘛，”黑衣人盯着释空看了一会，忽然笑道，“等你们见到大巫师就知道了，他正在前面等着你们，各位，请吧。”
一行人绕过古木继续往前走，走了不是很远的一段距离，一片建筑物出现在眼前，那片建筑背山而建，高低错落地分布在山间，村寨前有一条小溪蜿蜒而过，本该是如画一般的美景，只是现在溪水一片浑浊，里面似乎蠕动着什么东西，极高的山顶遮挡住了落下来的太阳，将整座村寨笼罩在了一片阴暗中。
像是古画中阴暗陈旧的古堡，里面藏着择人而嗜的怪物。
秦晚见状拧起了眉，背阴的地方极易生出邪物，而门前的这条溪水，如果在向阳的地方则为聚宝之象，可使人财源广进，如今偏偏生在了背阴的地方，从而聚集了无数邪气，秦晚能感受到众多邪物隐匿其中。
这片村寨的格局为招灾之像。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虽然她也是个初生牛犊，但是不知道该不该感谢那个女人的授课，让她一眼就看出了这片村寨的诡异之处，懂得多了，她也害怕了。
大凶哎，她一个刚出新手村的小喽啰就遇上了这种，她还能活着回去吗？
秦晚心中暗暗恼恨，早知道就不让非凌给她挡那一下子了，这下好了，又赔人情又赔命的。
她余光看向释空，显然他也看出来了，神色凝重，而斐衣自从靠近村寨开始，就一直紧紧地贴在秦晚身侧，脸埋在胳膊上，藏起来的脸上带着厌恶。
“三位，我们到了，”黑衣人将三人领进村寨中，站在一处房屋前，对着三人邀请道，“我们大巫师就在里面等你们，请吧。”
山岭遮挡了大部分的亮光，室内很是昏暗，正对着门口的地方摆放着一个神龛，里面是一株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雕刻成的树，树上似乎有暗红色的液体流下，桌前供奉着一碗黑色的凝固的东西，散发着隐隐的铁锈味。
“你们来了，”室内站着一个身穿黑斗篷的人，声音沙哑低沉，像是生了锈的铁器互相摩擦的声音，分不清楚是男还是女，“我等你们很久了。”
“施主认识我们？”释空站在门口打量道。
“自过去而来的星辰啊，你将顺流而下，带来远古的祝福。”黑斗篷却没回答释空的话，只是神神叨叨地说了一句。
“什么意思？”秦晚看着黑斗篷暗暗提高警惕，好端端地吟什么诗，他的这一身打扮简直就像是西方文学故事里面的亡灵法师，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难道是在念什么诅咒咒语？
“我一直在关注着你们，”黑斗篷缓步上前，走到距离三人几步远的地方站定，他似乎在仔细打量着三人，然后语带赞扬地点点头，似乎很是满意，“你们成长得很快。”
黑色的斗篷遮住了他的全部神情，秦晚却似乎穿过阻碍看到了他斗篷下的脸，像是树皮上干枯皲裂的褶皱，随着他的动作而微微颤动。
“对于我们的成长你似乎很是高兴？”秦晚疑惑道。
“当然！”黑斗篷似乎是抬起了手臂，整个斗篷随之展开，像是黑夜中的一只蝙蝠，“你们是主送于我们的礼物，主一直在注视着你们。”
“主？”斐衣站在秦晚的身后，从刚才进门开始她就躲在秦挽的身后，整张小脸皱成一团，似乎还是沉浸在大地被污染的愤怒中。
“对，是我们的主。”黑斗篷围着三人绕了一圈，声调上扬，带着兴奋，看起来对于他们很是满意，“你们应该都已经觉醒了吧，你们已经拥有了无与伦比的力量，那种可以毁灭一切的力量！”
“你怎么知道？”释空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护在秦晚和斐衣的身后。
“我当然知道！”黑斗篷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像是一个狂热信徒一样发出祈神一般的咏叹，“因为是我主赐予你们的力量！”
“你主赐予我们的力量？”秦晚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哼笑了一声问道，“你有什么证据吗？我还说你是我创造的呢。”
“嘘！不要对主不敬！”黑斗篷忽然凑近了秦晚，黑色的斗篷忽然在眼前放大，像是一只骤现的幽灵，他压低声音，像是在说什么禁忌的事情，“你们难道就不奇怪世界上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只有你们拥有这种力量？”
“难道你知道？”秦晚挑起眉，她支起下巴佯装思考了一下道，“难道是你们的主赐予我们的力量？”
“当然！”黑斗篷似乎很是满意秦晚的回答，“是我主给了你们力量！”
“那你的主为什么不直接来跟我们说，向我们展现它的力量，而是让你来向我们传话呢？”斐衣疑问。
“不需要，”黑斗篷闻言摇摇头，他背过身去，语调低沉，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你们早已见过了它。”
此时屋内忽然起了风，随风一起到来的还有昏暗的光，佛龛前的蜡烛不知道被谁点燃了，室内亮起了昏黄的烛光，光映在佛龛中的枯树上，泛着诡异的气息。
“我们何时见过它？”释空有些不解。
“在你们的梦中。”黑衣人转过身，风将他的斗篷吹落，烛火晃动间，三人齐齐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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