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私生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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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英国莱斯特兰奇家族庄园。
一只渡鸦飞过灰蒙蒙的天空，盘旋降落在一座古堡的塔楼顶上，乌油油的小眼睛环视四周。
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站得腿麻了，才等到他父亲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
他的父亲就喜欢这样，叫他来，却不急着说话，而是先晾着他，等到觉得展示够了做父亲的权威，才用一种挑剔的目光打量着他，缓缓开口。
这次估计也一样。
罗道夫斯注意到他父亲书桌上放着一本像书一样锁起来的册子，封面一只银色的渡鸦闪闪发光——那是他们的族徽。
略微一思索，他就记起来了，这本书是他们家族的族谱。
法国那一脉彻底绝嗣后，这本族谱就到了他们英国这一支脉的手上。
小时候弟弟出生时，他曾经见他父亲拿出来这本族谱给他看过，一直放在书架最高的地方。
这次谈话的内容和族谱有关吗？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的弟弟拉巴斯坦推开了书房的门，走进来，气喘吁吁地道歉：“对不起，父亲，我来的迟了——啊！”
一道红光闪过，拉巴斯坦捂着脸倒在地上。
“我说过，喊你，就要马上到！记住教训了吗？”他的父亲吼道，“站起来，回答我！”
拉巴斯坦马上爬起来，嗫喏道：“记住了。”他的脸上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滴滴答答往下流，染红了他半个领子。
罗道夫斯见怪不怪，冷漠地一动不动，一丝余光也没有给他弟弟。
顿了顿，他们父亲开始谈正事了。
“今天早上，我用飞来咒找书的时候，偶然将族谱弄掉下来，便想着翻开看看，就看到了这个。”
说着，他们父亲魔杖轻点族谱，族谱锁链解开，舒展开来，一株大树缓缓浮现，上面有历代男性成员头像、名字和生卒，而女性成员则是陪衬在旁边的一朵朵小小的花，从开放到枯萎，没有名姓，没有生卒。
他们父亲的魔杖指着一个名字说道：“赫拉维夫，你们的小叔叔，十一年前就死了。”
魔杖顺着名字蔓延出来的枝条缓缓挪动，那里有一朵正在开放的小花：“而现在，他居然有一个女儿，还活着。”
“赫拉维夫死的时候32岁，没有结婚。葬礼当天我打开了族谱，确定当时没有这朵花。”
“这说明，他这个私生女是个遗腹子，大约在10岁左右。”
“找到她。”
“要杀掉她吗？”罗道夫斯冷漠地问道。他猜这个私生女八成是混血，也许他们父亲容忍不了家族出现这样的污点。
“不，带回来，暂且留着，有用。”他们父亲眯起眼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行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兄弟二人离开书房，拉巴斯坦才开始龇牙咧嘴地捂住伤口抽气。
“乔乔呢？出来！”拉巴斯坦四处张望。
一只家养小精灵幻影移形在走廊一侧，不敢靠近，吓得浑身颤抖，她手中放着白鲜的托盘也跟着一块抖。
“没用的东西！太慢了！”拉巴斯坦几步走过去，抓起白鲜，一脚踢飞家养小精灵乔乔。
乔乔滚了几圈，停住，哭着跪在地上道歉：“对，对不起，少爷。”
拉巴斯坦不理睬乔乔，用滴管吸了白鲜药液，准备滴在脸上的伤口上，却被他哥哥罗道夫斯扯住了胳膊。
“等一下，你的血液还有用。”罗道夫斯变出一个小玻璃瓶，收集了一瓶拉巴斯坦伤口血液，“能寻找有血缘关系的人。”
拉巴斯坦低声骂了一句：“老东西。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要用我的血，故意打伤我的。”
*
凯瑟琳·拉文是圣约翰小学校乐团的小提琴手，音乐老师非常喜欢她，觉得她非常有天赋，琴声像帕格尼尼一样有魔力。
音乐老师极力劝说她走专业道路，但是凯瑟琳拒绝了，因为太费钱了，她觉得她只要能一路念完公立学校，再考上一所大学，一边打工赚学费一边读书，就很好了。
临近圣诞节，校乐团有表演，她作为首席更需要努力。
这天课后排练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人透过排练室的窗户看她，等她转过头时却没有人。
也许是哪个调皮的男生，她想。
排练完已经晚上六点多了，她准备回家了。
说是家，其实不算是家，而是一家叫做“儿童之家”的慈善机构，由几位富豪资助、收养孤儿的孤儿院。
“儿童之家”规模很小，一共只有9个孩子，3名老师，但是条件非常好，孩子们都有装饰精美的独立房间，吃穿教育方面不比有父母的孩子差，她的小学同学甚至看不出来她是孤儿。
凯瑟琳常常庆幸遗弃她的母亲把她送进了这里而不是公立的福利院。
凯瑟琳背着书包和琴盒，跨上自行车，如疾风般飞驰在路上，冷风呼呼吹着她的面颊，心里却想着，今晚家里吃什么，最小的孩子肯特最近特别喜欢缠着她，她得提前想好要给他讲一个什么睡前故事……
自行车拐过一条小巷，儿童之家所在的那栋房子就在眼前。
“嗷！”凯瑟琳紧急刹车，差点撞上一只长毛三花猫，邻居老太太捞起猫咪，放进她的婴儿车里，里面已经有四五只猫咪了。
老太太怒气冲冲看了凯瑟琳一眼。
“抱歉啊！我没看到！”凯瑟琳喊道。
凯瑟琳放好自行车，用钥匙打开前厅的门，看一眼手表，才六点半，不知道晚餐结束了没有。
她一边穿过走廊，推门走进会客厅，一边充满活力地喊道：“福斯小姐，我回来了！啊对不起，有客人啊！”
会客厅坐着两个穿着奇怪的年轻男人，而福斯小姐则抱着一叠资料，眼神涣散地微笑着。
凯瑟琳规矩地站好：“福斯小姐晚上好，先生们晚上好。”说完，就要上楼去。
“凯瑟琳，等一下！”福斯小姐叫住她，一脸喜悦，“你父亲的家人找到你了！快来见见你的两位堂兄！”
“堂兄？”凯瑟琳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质疑。
“不可能！我都不知道我的母亲是谁，更别说是父亲了！从哪里冒出来的堂兄？福斯小姐，会不会是骗子啊？”
福斯小姐眼神更加涣散：“怎么会呢，凯瑟琳，放心好了，他们绝对是你的亲人，你马上就有真正的家了！所有相关手续都帮你办好了，你就安心和家人们一块离开吧！”
“不，有什么证据……”凯瑟琳觉得有诈。
坐在沙发里年轻一点的男人嗤笑打断她：“你是姓拉文对吧？那八成是我们小叔叔起的假名字，拉文（Raven）——渡鸦，是我们莱斯特兰奇家族的族徽。”
“这算是什么证据……”凯瑟琳反驳道。
男人掏出一小瓶鲜红的液体，用手里的小木棍指着，念叨了一句奇怪的话，就见那液体闪着红光，缓缓飘向凯瑟琳，越来越亮。
“血缘寻踪，用来寻找血亲的魔法。”他翘起腿，懒洋洋说道。
凯瑟琳震惊极了，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这是什么鬼把戏！”凯瑟琳在漂浮的小玻璃瓶四周乱摸，想寻找魔术的原理，她扭头看向福斯小姐，试图寻求帮助。
然而福斯小姐保持着奇怪的微笑，对这超自然的现象无动于衷。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混淆咒而已，让麻瓜觉察不到魔法的存在。”年轻男人嘟囔了一句，“要不是怕惹上魔法部，哪需要这么麻烦。”
凯瑟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魔法吗？连魔法部都冒出来了？
年长一些的男人抬起手臂看了看时间，不耐烦地说：“废什么话，差不多得了。父亲等着呢，回去了。拉巴斯坦你留下善后，记得干净一点，抹去她所有存在的痕迹。”
说完，他起身，一把抓住呆愣的凯瑟琳的领子，幻影移形了。
凯瑟琳感觉自己挤进了滚筒洗衣机，头晕眼花喘不上气，十几秒后，她跌倒在地上，大口呼吸。
她爬起身，捡起地上的书包和她的琴盒，就看到一座古朴又阴森的庄园。
她那所谓的堂哥扯着她的胳膊带她走进前院的大门，就好像走进了一个气泡一样穿透了一层阻力。接着，他带她穿越前院的石子小径，走入庄园内部。
穿过门廊，她看到自己身处一间古老辉煌的大厅里，顶部悬浮着一个巨大的吊灯，燃烧着数十支蜡烛，四周有拱形门廊和立柱，墙壁上挂着十几幅人物肖像油画。
这些肖像盯着她，窃窃私语。
“这就是赫拉维夫那小子的私生女？”
“那小子死的突然，没留下画像，不然一定得问清楚他！”
“不会是混血吧？真是耻辱。”
“让她滚出去！待在这里脏了我们的地板！”
凯瑟琳惶然四顾，感觉到这些人物画似乎很不欢迎她。
“乔乔！”她的堂哥开口召唤。一只穿着破布衣服的小怪物出现了。
“带她换件衣服，父亲不喜欢麻瓜的装扮。”
“好的，罗道夫斯少爷。”小怪物鞠躬，然后抬起头，用巨大的像玻璃球一样的黄色眼睛盯着凯瑟琳，“小姐，请跟我来。”
凯瑟琳麻木地紧跟着小怪物，上楼，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扇门前，打个响指，门就开了，里面瞬间烛火通明。
这是一间豪华的卧室，有一个巨型衣帽间，不知道曾经属于谁。衣帽间里有很多华贵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衣服，凯瑟琳只在电视上见过。
乔乔贴心地帮她挑了一件，变小到适合她穿的尺寸。凯瑟琳一边换衣服，一边向拉文打听。
乔乔语气非常卑微，几乎有问必答。
于是凯瑟琳知道了这个小怪物是一种叫做家养小精灵的物种，莱斯特兰奇家像她这样的家养小精灵还有两只，每天负责伺候巫师。
她还知道了她那两个所谓的堂哥的名字，以及待会她要面见的是她所谓的伯父。
凯瑟琳换上了一件深红色的丝绸长裙又披了一件黑色的轻纱斗篷，跟着拉文来到顶层的一间房门前。
“去吧，凯瑟琳小姐，主人在等着你。”乔乔小声说完，啪地一声消失了。
*
凯瑟琳敲了敲门。
“进来。”一道苍老又冷漠的声音响起。
凯瑟琳推门进去。
这是一间很大的书房，她的两个堂哥站在一张巨大的书桌前，而书桌后面则坐着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老男人，正一脸阴鸷地打量她。
她忐忑地走上前去，站定，自我介绍道：“伯父你好，我是凯瑟琳·拉文。”
老莱斯特兰奇眯起眼睛，打量她。
“蓝色的眼睛，栗色微卷的头发。你长得倒是一点都不像他。”老男人盯着她，“那个纵情声色的蠢货，浪荡子，死了十年了还给家里留下个烂摊子。”
“拉文？可笑！编个假名字骗麻瓜女人的时候倒是没忘记族徽。”他嗤笑一声，接着对凯瑟琳说道，“你的姓氏，改回莱斯特兰奇吧。”话语间仿佛天大的恩赐。
他的语气让凯瑟琳很不舒服。
“那你知道我的母亲是谁吗？”凯瑟琳问。
“没有调查的必要。她抛弃了你。”他手指点点书桌，不在意地说道。
“你以后就是凯瑟琳·莱斯特兰奇，欢迎回归家族！”可他的眼神并没有欢迎的意思。
“不了吧，我觉得还是拉文比较顺耳。而且如果你们都不欢迎我，为什么要把我找回来？”凯瑟琳忍不住说，“我觉得我还是回儿童之家比较好。”
“让你继续在麻瓜社会长大，成为我们莱斯特兰奇家族的耻辱吗？”老男人冷笑，“来了就别想着回去了。”
说完，他把目光转向她的两个堂哥，问道：“她的魔力发育情况怎么样？”
罗道夫斯恭敬地回答：“她学校的老师以及孤儿院的监护人都没有发现过任何异常，当然，不排除他们被记忆注销员清理过记忆。”
老男人转向凯瑟琳：“你自己说说？从小到大，你展现过什么魔法？比如让什么东西飘起来，隔空点火或者让什么东西变大变小？”
“什么魔法？你们搞错了吧？我不会你说的那些。”凯瑟琳抬头，冷静地说道，“你说的这些魔法我今天晚上第一次见到。我想我应该就是个普通人。哦，你们称之为麻瓜！”
“麻瓜？哈哈，麻瓜？姓莱斯特兰奇的麻瓜？”凯瑟琳的话不知道戳中了老男人的哪根筋，他突然爆发了。
“我们叫那类人哑炮！你个白痴！”他吼道，一把将书桌上的东西扫落在地，瓶瓶罐罐碎了一地。
凯瑟琳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却见老莱斯特兰奇站起身来，用魔杖指着她。
一道红光闪过，她急忙躲避，可架不住越来越多的红光朝她袭来，躲避过程中她摔倒在地，红光击中了她的小腿，鲜血马上溢出来。她痛得大叫。
“你干什么！你这个疯子！”
老莱斯特兰奇继续发射咒语。
“躲什么？拿出真本事来！用魔力抵抗！”老男人吼道。
“杀人犯！我要报警！不，不，不，别杀我！我真的不会啊，放我走吧！求求你！”
凯瑟琳滚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是伤口，像个血人一般。她痛得眼泪模糊，完全不懂自己怎么会遇到如此无妄之灾。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伯父像恐怖电影里邪恶的巫师，企图折磨死她。
“想走啊？”老男人停下来，走近她，在她耳边邪恶地呢喃。
凯瑟琳猛点头，看到老男人举起魔杖，又疯狂摇头：“不不不，请给我时间，我一定、一定会挖掘出魔力！”
“不，你没有时间了。”老男人伸手拽住凯瑟琳的长发，像拖着一条死狗一样把她从书房拖到外面，留下一地血痕。
凯瑟琳蜷缩着身体，护住脑袋，被一路拖拽，穿过走廊，经过长长的螺旋楼梯。
一节一节的楼梯让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颠散架了，脑袋充血，眼睛看什么都蒙着一层血雾。
“起来！”老男人拽着她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托起来，架在窗边，让她往下看。
凉风吹着她的脑门，让她清醒了一些，她看到地面很遥远，树木像玩具一般大小。
原来老男人将她拖到了塔楼楼顶。
“看到没？九层楼高，麻瓜要是摔下去，就会变成一滩肉饼。”
“但如果你是个巫师，你就会用魔法自救。我从没听说过有哪个巫师是摔死的。”
“那么，是我推你下去，还是你自己跳下去？”老男人如恶魔低语。
“如果我无法使用魔法的话，你会救我吗？”凯瑟琳眯着肿胀的眼睛看他。
“当然不会。一个哑炮，摔死了也就摔死了。”老男人不以为然。
“可这是杀人啊。更何况我是你的侄女，你的亲人啊。”凯瑟琳流下两行血泪。
“我来告诉你，在巫师面前，哑炮、麻瓜都是下贱的物种，死不足惜。死在我手里的麻瓜不知道有多少，你以为我会在意吗？”
凯瑟琳心如死灰，背靠窗户，双手攀着窗沿，在她面前，她的亲伯父用魔杖指着她，逼她跳楼。
“跳下去，证明自己。”老男人厉声催促。
她没有退路了。巨大的恨意和不甘鼓荡在她的心间，她只能祈祷她真的拥有魔法。
她在心里发誓，如果她能活下来，她以后绝对要让这个人生不如死！
闭上双眼，她向后栽倒，如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划过。
在临近地面的时候，一股巨大的能量从她体内爆发，使她下坠的速度骤停，然后像落叶一般缓缓飘落在地。
罗道夫斯和拉巴斯坦跟了上来，在窗户口欣赏了凯瑟琳跳楼的后半程。
“我就说，莱斯特兰奇家族怎么可能出哑炮呢？混血也不可能。”老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先养着她，我有大用处。你们安排一下，看好她。”
“是，父亲。”
*
凯瑟琳是被乔乔运回房间的，这个家养小精灵尽职尽责地给她处理全身的伤口，还贴心喂了她补血药。
几滴白鲜下去，伤口就完全愈合了，但心里的伤痕却无法愈合。
小精灵还试图给老莱斯特兰奇说好话：“主人的脾气有些急躁，但心地是善良的，他只是想激发小姐的魔法能力，小姐应该感激主人。这些伤害看着是挺吓人，但是都是可以逆转的，几分钟就可以复原，主人是不会真的伤害自己的亲人的。”
不。如果她没有激发魔力，他真的会眼睁睁看着她死的。
“乔乔，他真的杀过很多麻瓜吗？”凯瑟琳躺在床上，神色麻木。
家养小精灵嗫喏着说不出话来，忽然疯了一样拿头撞墙。“坏乔乔，坏乔乔，不准开口，不准开口，连想也不准想！”
凯瑟琳没有力气阻止她，只能虚弱地喊她赶紧停下来。
乔乔停下，一声不吭地看了她一眼，黄色的大眼睛满是哀伤，然后她啪地一声，消失了。
*
接下来的两天，凯瑟琳再没有见过她那个伯父还有两个堂哥。一到饭点，她房间的桌子上就会突然出现各种餐食，等她吃完，又会消失。
她能去的地方很少，几乎所有房间都上锁，庄园也出不去。
她探索了整个房间，在衣柜底下翻到了几本魔法书籍，《标准咒语，三级》《魔法史》《魔法理论》《中级变形术》《神奇动物在哪里》，也许是曾住在这里的女孩的学习课本，上面还有一些笔记和涂鸦。每本书扉页右下角都标注了L.C.L，凯瑟琳猜测也许是那女孩名字的缩写。
还翻到了一些《预言家日报》和几本《巫师周刊》，虽然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但也让她了解到许多魔法世界的知识。
比如，她无法突破庄园的那层透明薄膜逃出去，因为那是一种强大的防护魔法。
再比如，几乎所有魔法都需要使用魔杖，而她没有，就不能施展那些书上面的魔法。
她询问过乔乔，她们家养小精灵的魔法体系和巫师不同，所以可以不使用魔杖，但巫师不行，只有使用魔杖才能精准地施展魔法。
她还了解到，巫师世界也有学校、医院、以及魔法部。杀人，不管是杀死巫师还是麻瓜都是犯罪，是要被抓进阿兹卡班监狱的。
那么，那个老莱斯特兰奇是怎么敢的？
*
凯瑟琳决定向魔法部举报那个杀人犯，罪名就是虐待儿童和疑似谋杀麻瓜。
每天清晨，都会有一只猫头鹰飞来朝顶层的窗户扔进一份报纸，它们好像并不受防护罩的影响，来去无阻。
凯瑟琳在窗边等着，等猫头鹰来送报纸就拼命朝它挥手，猫头鹰看见了，就朝她飞来，停留在她的窗台上。
“你能帮我给魔法部送一封信吗？”她小声问道。
她不知道猫头鹰能不能听懂，只见这只仓鸮歪了歪脑袋，伸出一只爪子。
那就是可以的意思！她喜滋滋地拿出写好的一封举报信，递给猫头鹰。
猫头鹰不耐烦地看着她，并不接那封信，而是抖了抖那只爪子。凯瑟琳才发现，那爪子上绑着一个小兜，里面传来钱币晃动的声音。
这是在问她要邮费。她赶紧跑去翻自己的书包，找出钱包，数出一些硬币，想塞进猫头鹰的小钱袋里。
猫头鹰却躲开了，生气地看着她，啾叫了一声。
“嘘！”凯瑟琳紧张了一下，生怕有人注意到。
她思考了几秒钟，猜测它的意思是不要麻瓜的货币。
“你能等我五分钟吗？就一会儿。”凯瑟琳祈求道，还给猫头鹰倒了杯茶。
猫头鹰低头喝茶。而凯瑟琳则飞奔出房间，朝着厨房的方向跑去。
家养小精灵们在厨房整理东西，而乔乔则在帮她准备早餐。
乔乔看到她，急忙凑过来：“凯瑟琳小姐有什么吩咐？只要喊我一声我就能响应，不必让小姐亲自下来。”
“哦，我还没习惯。”凯瑟琳挠挠头掩饰道，接着说，“乔乔，我能用我的麻瓜货币跟你兑换一点巫师货币吗？我在报纸上看到有说，就是没有见过，想看看。”
“当然没问题。”乔乔爬上橱柜，找到一个钱包，数出相应的钱币给她，“这是我们日常采购的钱，家主会查账的。不过，古灵阁银行有提供兑换服务，我可以再把这些麻瓜货币兑换回来。”
“谢谢你，乔乔，你真好。”凯瑟琳真诚地说。在经历了冷漠的堂兄，暴虐的伯父之后，她真心觉得这个家最善良的就是这个家养小精灵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顿了顿，她小声说道：“也许以后家主会给小姐派发零用钱的。”
不，她才不需要他给自己派发什么零用钱，因为他要去阿兹卡班待着。凯瑟琳冷漠地想。
她跑回房间，把一把硬币洒在猫头鹰跟前。
猫头鹰爪子划拉出三个铜板，她帮着装进猫头鹰的钱袋里，猫头鹰这才叼着信飞走。
凯瑟琳看着猫头鹰越飞越远，长舒一口气，希望几个小时后，就有巫师傲罗来解救她，带她逃离这魔窟。
如果可能，把这些可怜的家养小精灵也解散了吧，她有些天真地想。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私生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