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捡个反派狗狗祟祟》碎碎瓶桉

3、请佛容易送佛难

　　该怎么办，我握紧手机，虽然这时候它已经屁用没有了，要不直接一手机掷他脸上，用物理手段解决穿书这种超自然现象。
　　“姐姐，我可以进来吗？”
　　宋元在外面等了一会，房间里始终没人应答，按着门把手，门开了。
　　擦！我忘了，门锁早坏了，根本锁不上。
　　宋元一进来就看着我以掷铁饼的姿势闪了老腰，“呃呃呃呃呃——”跟丧尸变异似的，在地上抽搐。
　　有些无措道，“姐？姐姐你没事吧？”
　　很幸运，宋元没有趁这个时候要我命，等我被挪到床上的时候，那种紧张的心情已经消散很多，算了吧，起码这样都不用费力气折腾了。
　　“姐姐，”宋元把手搭到我肩膀的时候，我的心情开始平静下来，无论怎么说服自己，我都像这个世界的bug一样孤独的活着，不如全部交给死亡。
　　“下手利索点，我怕疼。”
　　“我可以帮你按一下。”
　　说完话，我们两个互相看着对方，在我愣住的眼神里，他小声说，“好。”
　　我不知道这一幕像不像雇佣童工，“你刚刚要说什么？”
　　“没没什么。”
　　胳膊上的疼痛轻了些，“你这手法劲还挺大。”
　　能不大吗，能扭断原主的脖子。
　　“在孤儿院的时候要帮叔叔阿姨和年纪大的哥哥们按。”
　　“你现在住在孤儿院吗？”
　　“从有记忆开始就在孤儿院了，但是之前被领养了。”
　　“那你还记得你养父养母的联系方式吗？”
　　宋元又开始不说话了，但是也不重要，反正警察也会找到。
　　我不知道宋元有没有察觉我的想法，“姐姐，可以不把我送回去吗？”
　　他的声音在发抖，我不认为这是一个杀人犯应该有的软弱，我盯着他希望从这张还没长大的脸上看出什么破绽，“你养父母对你不好？”
　　宋元摇了摇头，他在害怕，我心底油然而生的想法迫切想要知道些什么，我一把握住他的手，“我不会收留一个我一无所知的陌生人。”
　　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定，最后也只是咬咬唇说，“那里很恐怖。”
　　我确定他没说谎，不管他之前是不是一个危险人物，起码现在他的神态情感流露没有隐藏和故意的痕迹。
　　“我会想办法把你从那个家里带出来。但是我们得去警察局登记一下，要是你的领养家庭报警，把我以什么拐卖儿童的罪名抓起来就麻烦了。小孩没事别乱离家出走，睡在大街上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好。”
　　“你就这么相信我，万一我也是个坏人怎么办？”
　　呕呸呸呸这种俗套的台词我是怎么说得出口的，下一句不会是什么因为我觉得姐姐你长得像好人这样巴拉巴拉的对话吧。
　　“……因为我之前见过你……在那个巷子。”
　　“什么？”我震惊地看着他，这是什么环节，自爆然后杀人灭口吗？
　　“我是偷偷藏到后备箱里逃出来的，”
　　额其实不说也没什么关系，我现在也不是很想知道的咩
　　“后来怕他们找到我就一直躲在那个箱子里，那里经常有餐厅把垃圾丢在那，我就会捡一些吃的东西。两个月之前，我搬开了一个铁箱就看见了你。想把你拽出来，但是拖不动。”
　　“等等，你是说你不是在掐我，是在拖我？”
　　“不是的不是的，我怎么会掐姐姐。”
　　我又回忆了下，那些记忆一瞬间全部变得非常模糊，我开始喘不过气，“姐姐，你怎么了？”“滚开！”
　　我用力推开了他，虽然我现在觉得宋元可能是无辜的。我翻身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我有点累了，早点睡吧。”
　　我不知道宋元有没有走，他本来做什么都静悄悄的，我现在没有额外的心思去关注他，刚刚我看到很多人的脸，我非常熟悉，但就像遇到的“赵霁明”，他们究竟是我现实世界的回忆，还是原主在这个诡异又混乱地方的记忆。
　　“对不起姐姐，其实我刚刚想问，可不可以不关门，我一个人睡有点害怕想睡在你的门口。”
　　虽然我知道恶虎睡于席下，和自杀有什么区别，宋元在我这还没彻底拿到金水，但是我今晚太累了，我抱着枕头和被子从另一个房间扯了个垫子铺在客厅躺下了，“今晚我睡这。坏毛病早点改。”
　　宋元也许是觉得我不耐烦了，也躺上了沙发。
　　破沙发吱嘎吱嘎响，破地板吱嘎吱嘎硬，我翻了几个身，完全没有睡意。
　　“姐姐不关灯吗？”
　　“……我怕黑……”
　　“以后我可以陪着姐姐，我可以睡在姐姐门口。”
　　“……我只是个学生连自己都养不好，养不起你。”
　　“姐姐不是说”
　　“我没答应会留你！”
　　我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疯，和谁在赌气，可能太久没人和我说这么多话，一肚子的怨气不甘在今天遇到了发泄口。
　　“如果你的领养家庭真那么人渣，我会努力给你争取法律保护。和他们解除关系后，你还是去福利院吧。”
　　“姐姐他们根本不管我的死活，不会去报警的。”
　　“也没有什么保护，怎么会保护我这种人。”
　　“你住口！这是社会主义国家法治社会！”
　　“姐姐你在说什么啊？”
　　“我求求你姐姐，”我听见扑通一声，不知道他是不是从沙发上掉了下来，“我真的真的不能回孤儿院，我会死的。”
　　我翻身睁开眼睛，宋元跪在我的枕边，流了很多很多的眼泪。后来他开始磕头，仿佛我是一具不会显灵的石像。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是那一点点也许会相似的回忆让我终于触动了那仅存的怜悯，我抱住他，跟他说，“我也不喜欢孤儿院，”
　　我还是没跟他许诺，他最后可能是哭累了也可能是哭晕了，我让他睡在我的垫子上，因为根本挪不动他，他的手紧抓着我的衣服，就这样我在一旁坐着。
　　屋里的灯熄了，我站在窗户前看着天一点点变亮，一夜就这么过去了，天亮了。

　　我骑着电动车带他停在一家早点店，我吃了两根油条，他吃了五个肉包，我怀疑他在报复我的钱包。
　　去警局的路上，我们两个谁都没说话。
　　到了警局，没等我说什么，不到五分钟就有人给了我一个地址，说是让我把他送到孤儿院。
　　无论我问有关他和他领养家庭还是昨晚巷子流氓的消息，对方都只是微笑。
　　得，还没从剧情出来呢，这是NPC开始派发任务了。
　　走出警局，奇怪感觉刚才他们的衣服还有其他地方有些奇怪，奇怪是哪里不对劲。
　　我回头看着大厅忙碌的人和大门，我指着墙上问门口的警察，“牌子呢，怎么会没有牌子？”
　　警察一脸疑惑，我看着他身上的警服，“你的衣服怎么回事，警章和警徽呢？”
　　一瞬间有什么异常变得合理，又有什么合理变得异常，我像被人重击一棍直接跪倒在地。宋元拉住我，看起来担忧好像不是假的。
　　“姐姐，你怎么样了？”
　　再睁眼是在停小电车的早点店门口，我摊手看着手心的纸条，“没什么。”我也有点记不清了。
　　警局里，年轻的警察刚带了两个醉鬼回来，敲了敲年长一些警察的桌子，“老陈，你看到大厅那两个小孩了吗，好像在问宋家失踪的案子？”
　　“小王，你昨晚出警情熬昏头了吧，哪有人啊？”
　　“怎怎么没有人，”小警察拉着人走过去，“就在这。”
　　老陈无奈看着他问了值班同事，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结果，“可能是小孩走错了。倒是小王你赶紧去休息休息，看这俩大黑眼圈都能直接去动物园演熊猫了。”
　　老陈打趣道，“小年轻想立功没啥，那也得注意身体，有好身体才能早破案。”
　　小王挠了挠头，“可能真是我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