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骑士水豚》南长玖

70、假面骑士水豚

　　大战结束，沙龙里弥漫着轻松的气息，以及一些奇妙的客人。

　　“所以……你们……想留在这个时代，我没说错，对吧。”月岛唯敲着自己手里的带扣，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或者说，未来人。

　　大部分未来人已经在那一场战斗中彻底被摧毁，多亏了九十九，绝大部分数据彻底实体化后被轰得渣都不剩。当然，就算没有，月岛唯也有自己的手段可以做到，未来人元气大伤，估计也没心思打扰现在了。

　　不过，在这其中，也有一些奇怪的未来人，他们并没在之前参与战斗，反而选择了投诚，譬如现在，坐在月岛唯对面的吉恩和裘恩就这么做了。

　　“思来想去，我想看见真实，也想体会真实，留在这里对我来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吉恩如此斟酌着措辞，试图通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方式说服眼前的女人，“我知道这对于你们来说有点过分，我也会竭尽我所能去修复未来人在这个世界上的伤……”

　　“行，那你留在这里吧。”哪曾想，吉恩话都没说全月岛唯就已经没经过什么思考的点点头，同意来的出乎意料的快，一时间反倒是吉恩被措手不及的通过打的愣了一下，半天才回过神来。

　　“你不多考验一下？”吉恩开口，看起来比月岛唯还要像个审问的人，“比如说什么我的决心或者……”

　　“考验什么？”月岛唯摊开手，话语中满是不明所以，“你愿意，又不影响别人，那就留下啊。”

　　“你不怕我危害到这里吗？”吉恩又问。

　　“不怕。”比吉恩回答的更快的是月岛唯的回答，“我很强，你赢不了的。”

　　旁边正在喝热茶的浮世英寿没忍住，轻轻的笑了一声，然后茨姆利也笑了，紧接着就跟多米诺骨牌一样，大家都没忍住笑了一下。

　　“不愧是小唯，说话从来如此。”鞍马弥音抹了一下眼角笑出来的泪水，无奈吐槽。

　　月岛唯对伙伴们这种程度的调笑没什么反感，只是很自然的将目光转向另一位未来人，歪歪脑袋：“你呢，裘恩先生？你能做好准备吗。”

　　裘恩不语，只是点点头，月岛唯想要的也不过就是这种坚定的态度，既然对面不后悔，那她再阻拦似乎也有些不近人情了。

　　很好，又完成了一个事情，月岛唯看了一下册子上的待办事项，把最上面的「审问」用横线抹去。

　　“怎么样，现在到哪一条了。”浮世英寿把茶杯放下，脑袋凑了过来，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到我和母亲了。”

　　周围轻松的氛围转瞬间变得紧张兮兮，余下的人顶着两个当事人欲言又止，无论偏向哪一边似乎都不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那个，小唯，你真的要惩罚……呃，审判英寿吗。”最终，还是和月岛唯关系最好最亲近的樱井景和占了出来，提出了这问题，“英寿……英寿的母亲或许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但……”

　　但后面要怎么措辞呢，也犯了难，说轻了，那些死去的人应该怎么面对，说重了，但愿望女神也不是主谋，不该以主谋的量刑来审判。

　　“放心吧。”还没等到樱井景和想出两全其美的回答，月岛唯倒是先说了宽慰的话，“我没那么坏的。”

　　“我没说小唯你坏！小唯一直是很好的！”樱井景和还在那边解释，月岛唯倒是先笑了出来，往樱井景和嘴巴里塞了个面包。

　　“景和先不许说话，我要先说。”她的语气带这种莫名其妙的幽默，然后转向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浮世英寿，面色再次冷静回去，“无论如何，这个世界也需要你的力量，比起所谓的惩罚或者审判，现在我想更合适的大概是……”

　　“去守护这里，永永远远。”

　　“哇，那可真是……温柔的惩罚啊。”浮世英寿开玩笑到，“甚至不剥夺我的力量，不把母亲变成石像，也不给我捆上荆棘呢。”

　　“都说了这不是惩罚，我也不会做那种事情。”月岛唯耸耸肩，继续补充，“你每周只用上五天班，两天休假，和我们所有人一样。”

　　“当然，你的一切不会被人们敬仰，你只是一个人，不会比我们更高贵，也不会比我们更低贱。”月岛唯说完，一只手摁在桌子上，“能接受吗？”

　　“为什么不能。”浮世英寿已经放松的靠在椅背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我会好好适应这新身份的。”

　　又解决了一个事情呢，月岛唯松口气，给本子上继续画横线，目光继续转，转到了现在所有人里最安静的那位身上。

　　“只剩我了，对吗？”吾妻道长看着月岛唯，主动站了起来。

　　“你可以坐下说话。”月岛唯看着唐突起立的吾妻道长，没忍住把他摁回到坐姿上，“你干七天，没休息日。”

　　“……就这？”

　　“这很重要，浮世英寿维持边界不可能每时每刻照顾到，你要做的就是修补裂隙。”月岛唯说，“至于你杀的那些人……他们确实很生气，所以转告我，你必须永远走在守护世界这条路上，没有可能背离。”

　　“他们还说，所有人都会一直一直看着的。”

　　“……我会的。”

　　太棒了，又完成一个事情……月岛唯继续划去事项，然后落在了最后一个上。

　　未来人虽然驱逐出去了，也有人会永远守望着边界，但，那些一开始受到伤害的人呢？只能当做是前尘往事随风消散了吗？月岛唯不清楚，但在她心里，也许有个更合适的答案。

　　「所以现在……也该轮到我了。」

　　“那么大家，所有烦恼到此刻为止结束了。”她起身只是这么留下一句话，然后离开了，周围的人面面相觑，似乎是觉得一切不可思议，又总有种隐约的不安，却说不上来为什么。

　　“景和，愣着干什么？”说时迟那时快，樱井沙罗很是用力的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自家好傻站着的弟弟，“快追上去啊！”

　　“啊？我？哦！我马上！”樱井景和先是疼的咧了下嘴巴，然后和以前很多次恍然大悟一样，抬腿就往外面冲。

　　幸运的是，月岛唯根本没走多远，樱井景和轻松的追了上去，然后拍了拍月岛唯的肩膀。

　　“小唯！”樱井景和装作无事发生一样高兴的说，可询问的话语却被堵在了喉咙口，月岛唯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歪歪脑袋，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我……我等下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大家说！是和小唯有关的！所以，小唯你会来的吧！”樱井景和说着，一把抓起月岛唯的手，“如果没有小唯，那种话我就说不出来，所以……”

　　所以后面的话，樱井景和又卡壳了，但不说也是一种说，至少在月岛唯脑袋里，樱井景和要说的话已经被补全，所以她只是抽出手，反抓住了樱井景和的肩膀。

　　“我会来的，只是现在的我需要去整理一下自己家里的问题，所以等我，好吗？”

　　“嗯！”得到了回复的樱井景和重重的点头，望着月岛唯渐渐远去的背影，不在阻拦。

　　“呼——”绕过拐角的月岛唯长舒了一口气，她松松筋骨，一只手搭上了腰间——「奇迹」出现在了那里，并且随着一道白光，将月岛唯的身形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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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喂，你不会真的要牺牲自己把那些被篡改的生命释放出来吧。”沉寂许久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高亢，挤占了月岛唯的脑内，“那狸猫不得哭死。”

　　“这么做的话我会把记忆清理干净的。”月岛唯看着「奇迹」，顺嘴给九十九未来解释了一句，“至少这一刻我还不想这么做，我答应了景和等一下会过去的。”

　　“那你现在在想什么？哪怕只是释放，释放后不仅「奇迹」就不再属于你，而且回到这个时代的人类灵魂也不会马上出现，只是加入了循环，完全是赔本买卖啊。”

　　“不赔本，说到底「奇迹」也是属于大家的，我据为己有做什么？”月岛唯回了一句，“而且，他们本来就属于这个世界，我只是做了更久之前就想做的事情。”

　　于是，九十九未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月岛唯一次次试图释放「奇迹」里面的力量，又一次次失败，某种称之为“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在她的意识里蔓延，积攒，终于没忍住，还是开口。

　　“让我来吧，就算死了也算你对我发起审判了不是吗。”她夺过带扣，上下打量了一下还有些疑惑企图把带扣拿回来的月岛唯，又嘟嘟囔囔的加了一句，“我说你，该不会是摆出这幅惺惺作态的模样骗我主动牺牲吧。”

　　“那太麻烦了。”月岛唯摇头，“而且你的生命也是生命，骗你牺牲这种事情我做不到，只是在试可不可以不献出生命也能的方法而已。”

　　“你这家伙……净会说漂亮话！”九十九未来沉默片刻，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随后就跟自暴自弃一样，突然毫无预兆的开口，“喂，为我取个名字吧。和九十九未来完全没关系的名字。”

　　唐突的问题，月岛唯想，下意识问：“为什么？”

　　“我想做为自己活一次，怎么，这点愿望都做不到？”九十九未来掂了掂手里的带扣，拿眼角的余光瞄月岛唯。

　　“当然不。”月岛唯回答，紧接着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那叫唯一怎么样。”

　　“至少不要这么草率啊！”九十九未来恼怒，“你这家伙，给我认真取名字！”

　　“这一点也不草率。”月岛唯摇摇头，开始一板一眼的跟眼前叽叽喳喳的小家伙解释名字，“你是世界上与众不同的唯一，所以就直接叫‘唯一’啊，难道不好吗？还是说你想要其他的名字……”

　　“……谁说要换了！我就要这个名字！唯一听着现在也觉得马马虎虎了，哼。”九十九未来，不，或许现在应该叫唯一的孩子这么置气的回答，却在转过身之后闷闷的回了一句。

　　“总之，谢谢啊，这个名字……我会记住的。”

　　“再见，月岛唯。”

　　“你也一样，唯一。”

　　带扣的光芒和唯一的灵魂愈发融合，无数道光芒聚合又分散，最后变成了一道道划过黄昏的流星，而后归于沉寂，不再有人的愿望会被利用，不再有谁的梦想是他人口中用以取乐的笑话，一切都属于人，只属于人。

　　月岛唯看着已经褪去光泽的「奇迹」，重新装载到了腰间，此时此刻，这个带扣真的只是「奇迹的“我”」了。

　　等等，似乎还有景和的邀约。月岛唯堪堪落地，想起不久前某男子带着些希冀的约定，又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没来迟吧。”月岛唯冲进沙龙，居然一个人也没有走，除了樱井景和，都留下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真奇怪，发生了什么吗？

　　月岛唯看向唯一一个不在笑的樱井景和，他快熟了——脸红的要熟了，他猛的一下站起来，用最大的声音和最磕磕绊绊的语气说出来了那一直想说的话。

　　“那个，小唯，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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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如果可以，月岛唯脑袋上大概会扣出一个问号。然后摘下来敲敲樱井景和的脑瓜，但很遗憾这并不可能，于是她采用了更简单的方法——直接反问。

　　“我们之前不算交往吗？”

　　“噗哈哈哈——我猜对啦！”鞍马弥音再也忍不住了，她一边狂笑着一边殴打沙发，浮世英寿也没忍住捏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吾妻道长选择闭眼不看，其他人也是各有各的忍笑法，樱井沙罗抓着自家弟弟的肩膀疯狂摇晃，并发出了“你怎么能让女孩子先主动呢”的吐槽。

　　樱井景和真的要熟了，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月岛唯出手了，她也在笑，不过牵起来了樱井景和的手。

　　“唔，看来是我太过分了，没考虑到景和的想法，真抱歉。”她这么说着，露出个笑容，“那么就按照景和的步调来吧，从现在开始，交往。”

　　有人开始起哄，有人彻底蒸熟，一切都是那么安逸轻松，似乎千百年来就应该如此。

　　嗯，至少未来就是如此，月岛唯想。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