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应对？或混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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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默不信。
哈罗德收起了信心满满的笑。
果然，虽然萨默有时会过于坚持他的第六感，但他也很聪明，并不是容易糊弄的姑娘。
迎着萨默能看透一切的目光，哈罗德只犹豫了一瞬间，还是把实情和盘托出。
蔚蓝的眼眸在昏暗的灯光下混沌模糊，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沙哑：
“不全是，泰坦尼克号还是会沉。
相比左满舵，正面撞击造成的裂口更小没错，确实能延缓海水涌入的速度，也许能争取到比最初预估多一点的时间，但海面下的冰川比我们想的都要大、都要坚硬。
船首下方的舱室还是被撞出了极大裂口，海水淹没那些防水舱的速度比泰坦尼克号的排水能力大得多。”
他顿了顿，握紧了萨默的手，温暖的手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情况没比左满舵好多少。”
船身又一次明显的晃动，两个人都有些站不稳。
萨默背靠墙壁，手中抓紧了哈罗德的衣袖，眼中原本坚实的希冀出现裂痕。
从巨大的信息量中推出不妙的气息。
自己可不会傻傻地相信泰坦尼克号会平静的消失在海面。
它早晚会翻，会激起巨浪。
哪怕是最幸运的情况下，它能等到卡帕西亚号来之后才完全沉没。
立起来的船可容纳不下这么多人。
三千多名乘客，哪怕救生船塞满了，还是会有小两千人沉浮在刺骨的海水里。
奇怪，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今夜多么难熬的萨默，语气反而极端平静：
“也就是说，你们能做的，只是让这个过程慢一点，比三个小时慢一点。菲利普斯他们需要知道最坏的情况，才能拼尽全力去呼救，不能有任何侥幸心理。
而且，救生艇的数量……远远不够。就算船能撑到卡帕西亚号到来，如何船身晃动中让更多人安全转移到救生艇上，如何在恐慌中维持秩序都是问题。
生路或许存在，但不是每个人都有。”
哈罗德点点头，缓慢又郑重地将人搂到怀中，亲了亲萨默凌乱的发丝和冰凉的耳廓。
动作珍重又眷恋：
“不愧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女孩，我多幸运能和你在一起。船大概还有一个小时的平稳状态，在这之前一定要上救生船。”
萨默应好，自己当然知道要走。感受到哈罗德异常的黏糊，他抬起手回抱住高大的青年。
双手放在他宽厚的背上。
有些不解有些试探：“那你呢？我知道你要回驾驶舱。但答应我一定要及时走，我们还要一起看自由女神像呢。你得向我发誓。”
话落，萨默挣脱出他的怀抱，双手捧着哈罗德的脑袋，迫使他看向自己。
“我发誓，我们都会平安到纽约港的。”
哈罗德依言发誓，将眼前萨默略微紧张，鼻尖泛红的模样深深刻在心里。
盯着哈罗德套上救生衣，萨默猜测叔叔威廉他们也没有时间走开，又叮嘱他多拿几个。
随后两人就分别了。
哈罗德向最前方的驾驶舱走去，而萨默却一路往后走。
先是推开自己的卧房，却没有人。
巡视房内一圈，并没有匆忙凌乱的痕迹，一切如常。那么利玛很可能去找他的表妹了？
萨默快刀斩乱麻推断，利玛极可能在三等舱。
三等舱......反正自己也是要下去的。
想到外面寒冷的温度，一晚上都要折腾，萨默匆匆在救生衣下套一件更厚实的制服外套。
随后又马不停蹄地出门，跑过暂停使用的电梯，穿过复杂的甬道七拐八拐，来到了三等舱。
位于大船底部，危险得多的三等舱。
本该是平静的深夜，除了爱玩闹的年轻人外几乎人人都进入了梦乡。
但船体几次明显的震荡叫醒了不少人。
许多睡眼惺忪的乘客聚在通道里问发生了什么。
一路跑来气喘吁吁的萨默注意到，前方同是白星公司的乘务员只是说碰到了海浪，叮嘱他们不用担心。
三等舱乘客多，工作人员少，那服务员只能慢慢挨个解释过去。
可事情不是这样的，萨默皱眉，难道他们还没接到指令？抑或是避免过早引起恐慌的手段？
但现在可不能回去睡觉，得想办法让所有人都出来，得到甲板上才能上船。
萨默本想一间间房敲过去，像从前找人和发救生衣一样。
但在同事和自己信息相左，不断添乱的情况下，这可不容易快速做到。如果只有自己疏散乘客，也许会先被不明真相的当成闹事的。
是单枪匹马？
萨默觉得可惜，如果自己手头有钱，大可以撒钱吸引目光，再趁机叫他们往甲板上逃，也许有用。
但新穿的厚外衣口袋空空，他只能选择说服其他人，和自己并肩作战。
萨默原本向前迈的脚步有些放慢，可想到这，他又迅速向前跑起来。
赶在眼前那个深色头发的服务员继续向乘客传播错误消息之前把人拉住。
“抱歉先生，泰坦尼克号出现了一些意外，需要您带着孩子穿上房内的救生衣到甲板上去——”
萨默胜在个子较高，一把手捂住原本要说话的人，朝从屋内探出头的年迈男子解惑。
“爷爷，发生了什么事？”头发花白的男人身后，有个孩子好奇地扯住他衣角探出身，满脸困倦地问。
哦，真巧，是先前在派对有一面之缘的科拉。
感受到手下人惊慌的挣扎，萨默先是往后退了半步，俯身在那人耳边说：“嘿，我也是白星的员工，一副威廉·默多克是我叔叔，你可能还不知道，
但泰坦尼克号撞上冰山就要沉了，我们需要疏散乘客。”
不管这个被自己‘劫持’的员工信不信，他总算安分许多，萨默终于能分出精力。
面对可爱的科拉，语气更显得温和许多：“嗨，科拉，还记得我们在舞会见过吗？”
科拉已经被爷爷抱起，认真思考着点点头：“我知道你，你和那个漂亮贵气的大姐姐是朋友。”
“听我的话，跟家人快穿上救生衣去甲板好吗？有紧急情况。”碰到熟悉的人，尤其还是个小朋友，萨默恨不得腾出手把他送上去。
可情势所迫，自己只能先劝一个是一个。
科拉没答应，而是没头没脑地来了句：“杰克哥哥也会在上面吗？”
萨默尽可能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回答：“杰克当然在，他就在救生船里等你，可以答应我了吗？”
“嗯！”
这回科拉郑重地点了点头，抱着他的老头面色也凝重起来。
这可不像玩笑，赶紧放下孩子拿出救生衣穿了。
行动起来的不止科拉一家，还有旁边围着的人。虽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对方实在不像骗人的。
更远处听不见几人谈话的乘客纷纷议论起来。
又有人在耳边不断发文，萨默实在嫌吵，他得先找个帮手，不然这么多人他可来不及劝。
赶紧先拽着怀中人往外走去。
呼——
萨默还没来得及长舒一口气，总算安静一些了。
原本被制住的乘务员不知何时挣脱了钳制，萨默抱歉地朝这个棕发棕眼的可爱女孩笑笑。
但对方显然没有一样的心情。
他回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一时忘了质问萨默的真实身份：
“你认真的吗？所有这些事？”
信息的冲击量巨大，不是海浪吗？怎么就要沉船了？
棕发女孩双手摊开，满脸疑问和不可思议。
“我发誓是真的，我叫萨默，在一等舱棕榈茶厅工作，所有这些我都亲眼看到了。”
身着员工制服的萨默表现得很镇定，还将原本收起的工牌给对方看。
棕发女孩打量着萨默，仔细检查了他的工牌，无端对这可怕的消息生出信任。
但他仍有些不可思议，眉头不解。
就要发问时，又一阵轻微的晃动传来，还是萨默及时伸手扶稳了他。
于是原本的问题脱口而出就变成了自我介绍：“我叫梅根，我们该怎么做？”
梅根看起来相当年轻，大概跟萨默差不多大，急匆匆地穿上一件救生衣，还是小科拉递来的。
他有些没站稳，整个人慌乱无比：“shit 怎么没有人跟我们说事实？”
萨默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头，示意他冷静一点，安抚到：“不要着急，我收到消息就立刻下来了。
梅根，你得跟我一起疏散乘客，叫他们到甲板上去好吗？”
看出了这么大的事萨默还能下来，也许并不严重，梅根想也许事情没那么糟糕。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一切都很顺利。
还没等到梅根答应，萨默却突然被一个披头散发，看起来极为着急的女子从身后撞上。
他们正站在三等舱前面几件房的位值，从身后来，也许是谁知道了什么急着回房。
难道上面又发生了什么事？
萨默匆匆转头，却见到一个不期而遇的人。
“露丝？你怎么来这儿了？”对方一头灿烂的红头发，略有凌乱也挡不住他的精致漂亮。
只是他身上的救生衣没了，不止何时换上的黑色大衣让萨默嘴角抿紧：“你得穿上救生衣，真的。
杰克呢？”
露丝一直微垂着头，萨默还以为是太累了，等他整理好遮掩面容的碎发，露出一双雾蒙蒙的眼。
压抑、失望、复杂......
萨默读不懂露丝的情绪，但绝对跟先前和杰克在甲板上的心情不是一回事。
露丝跟杰克绝对出事了。
究竟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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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应对？或混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