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2、第 12 章 ...
-
临近午时，林校准备出门，在玄关边换鞋。
覃早早靠墙看着他换好鞋，还没直起身的时候，伸着胳膊就搂住他的脖子，一个劲地撒娇：“真的不能带我去吗？带我去吧？好不好嘛？啊？”
林校拍拍他的腰：“不好。放手。”
覃早早哼哼，眼睛亮晶晶的，软乎乎又小声：“老公？”
“……”林校睨他，“晚了。昨晚在床上怎么不叫？”
“呸，流氓！”覃早早脸红，气咻咻地就要把手收回去。
林校却一手按着他的后腰，一手握住他的后颈，低头就亲上去。
覃早早唔唔两声。
林校亲了好几分钟才放开人，又狠绝地将人推开，笑盈盈打开门，“拜拜。”
覃早早反应不及，等抬起脚的时候，林校已经走出门去，大门砰地被关上。
亚亚在客厅沙发里窝着，明明听到令人脸红心跳的动静，还厚脸皮没躲开，装模作样地刷微博，听到关门声，她立马收起手机，起身小跑过去，瞥见她哥嘴唇红润，还有点肿。
亚亚：“啧啧啧。”
覃早早：“……何文亚！”
“咳咳，哥，不是说好我们偷偷跟着吗，你说你干嘛还要跟嫂子撒娇，真腻歪。”
“你懂什么，这叫维持人设。”覃早早理直气壮，“我要是被拒绝两次就乖了，那才奇怪。”
“啊有道理。”
“快点换鞋。”覃早早催促。
“马上马上。”
两人乔装打扮一番，小跑至小区门口，林校正好坐上出租车。
覃早早运气好，很快拦住了一辆。
亚亚先坐进去，覃早早紧随其后，坐稳便说：“师傅，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本来还有点犯困，闻言一下子就精神了，这类似要捉奸的话，让他立马启动车子。
路上，司机打听内幕，亚亚平时看了那么多电视剧，终于发挥了她的特长，故事编得那叫一个狗血。
覃早早按着口罩叹气。
终于到了目的地，眼见着林校进入餐厅，覃早早和亚亚才下车。
“欢迎光临，两位吗？”餐厅门口的工作人员笑着问。
覃早早：“对，对。”
“好的，请进。”
覃早早赶紧拉着亚亚进去。
“哥，走这么快干嘛，我还想问问小姐姐呢。”亚亚说。
覃早早：“问什么？”
“问舅妈有没有来啊，这餐厅挺大的，难道我们就硬找啊，不更容易被发现？”
“店员会跟你说？”
“如果我说我妈背着我和我爸出来见情人，小姐姐应该会帮我吧。”
覃早早：“……少看点狗血的东西。”
***
林校坐在提前预订过的位置，他的目光透过玻璃窗，瞄见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闲闲一笑。随即便拿着手机看，给足了那两人找座位的时间。
覃母进餐厅，比约好的时间略晚。
林校没有半点不耐，远远看见人就起身，脸上扬起一个明朗的笑，言谈举止都是落落大方的，“阿姨，您好。”
此时的覃母丝毫不见那晚的漠然，她抿抿唇，略微局促地整理了一下衣摆，眼神闪躲着在林校对面坐下。
林校给覃母倒了杯热水，扬手示意服务员过来。
林校：“阿姨，您先点。”
覃母：“你帮我一起点吧。”
林校：“好的。”
等服务员抱着ipad离开，气氛莫名开始凝滞。
林校微微笑道：“刚我出门的时候，早早还赖着我要我带他一起过来。”
只有覃早早是他们的话题中心。
覃母也终于愿意直视林校：“他没来。”
“对，说好和阿姨单独见面嘛。”林校坦然，“其实我挺不忍心，差点答应了。他很会撒娇。”
覃母闻言，神色怔然，却附和对方：“嗯。”
“这次回檀城，早早主要就是看望一下您和叔叔。”
“昨晚见过了。”
“所以我们打算买下午的票回榕港。”
覃母垂眸，“那挺好的。”
林校没有拖泥带水，直接问：“阿姨单独约我，是有什么事吗？”
覃母低头，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张卡来，推到林校面前，“这个是最近几年早早每月给我打的钱。”
“给我？”
“密码我会发给早早，给你们做家用的。”
林校挑眉，“阿姨您怎么不让小姑转交给早早呢？”
“因为还想再见你一面。”
服务员正好来上菜，林校咽下要说出口的话。
覃母等服务员上完菜离开后，主动开口，语气艰涩，“早早是我们家唯一的孩子，可以说是宠着长大的，学习好，又懂事。十几年里他一直是我的骄傲。可突然有一天，他跟我说他喜欢男生，我太害怕了，让他改他说改不了。那段日子，对我们家来说像噩梦一样。他爸甚至想过，把早早……送进戒同中心。”
覃母越说，脸色越灰败。
林校听到这里，谦谦君子的姿态在他身上褪了个干净，唇角的笑意消失，眼色冷淡起来。
覃母在这场坦白中无地自容，心如刀割般继续道：“那时候像是钻进了死胡同，怎么都想不明白，骂过，打过。我现在还经常做梦，梦到早早哭，说对不起我。”
林校的冷漠显而易见，但他还是抽了几张纸巾，递给覃母。
覃母说了一句谢谢，擦擦眼泪，好几个重重的呼吸过去，情绪才平稳些。
“这些年，我总是想，早早是爱我的，可我作为母亲，并没有真正爱过他。”
***
另一张桌子上，从林校和覃母会面后，亚亚小嘴叭叭，独白一般——
“哥，舅妈过来了！”
“舅妈真的给嫂子卡了，嫂子竟然也收下了！”
“舅妈怎么哭了？啊，她不会是软硬兼施让嫂子离开你吧？”
覃早早一把按住亚亚的脑袋，“好了。”
亚亚被迫收声，隔了好一会儿，感觉到头顶力量的减弱，她才转头看向覃早早。
马上就看见了她哥泛红的眼睛。
“哥……”亚亚一整个母爱泛滥，“不要难过。我给你当妈粉。”
覃早早：“……”
他简直不想搭理亚亚这个破坏气氛的一把好手！
“点菜吧，我饿了。”覃早早耸耸鼻子。
亚亚积极表现，主动点菜。
覃早早虽然心情不好，但一点也不影响他的食欲。
亚亚就佩服她哥这一点。
“哥，你要是实在红不了，当个美食主播也行啊。”亚亚瞎出主意，“看你我能多吃两碗饭。”
覃早早：“……我要被你气得吃不下了。”
亚亚：“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