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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42 纽约的挑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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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san从来都不知道自已在朋友圈中如此不受重视,在相继被男友和闺蜜遗忘全名后,或许从来都没记得也说不定,susan开始了对着通讯录逐一拨打码号的一天,只要能拨通的联系人她都没放过,她要的答案很简单,谁能叫出她的全名?
--“ok,bye,有空再联系...嗯我没事,就这样。”
流川唯看着susan越来越臭的脸知道她进行的非常不顺利,她懂不搞susan干嘛要为了这样一个不痛不痒的问题较真儿,“susan,没必要搞的太大相信我,你现在的行为就像一个穿粉红色衬衫的gay对着男友撒娇一样矫情,这不适合你。”
--“你不懂流川,我可以对很多碍眼的事儿视而不见,但这次不行,我说服不了自已,我知道这样很龟毛,但不行,真的很难做到,一看到柳生那张正经的像要参选议员的脸我就想开车撞他,我到极限了流川,再不把想说的说出来我会炸的,我可以找专业的机构冷冻卵子,完全不用非得找个男人结婚,就算我是婊-子,我也决不想找其他婊-子结婚。”
看得出susan没在开玩笑,她的确在这个问题上抱着异常较真儿的态度,以点带面的把柳生彻底划入了‘婊-子男友’的行列,流川唯想为susan做点什么又有点无从下手,她递给susan一条巧克力,希望甜食能增加她情绪上的活跃度,至少别让她看起来这么差。
--“honey,我觉得柳生已经很好了,起码他没大老远从东海岸飞过来给你扔了一颗原子弹又飞走,比起我,你很幸运。”
susan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流川,她搞不懂今天大家都是怎么了,她们之间的话题已经很多年没down成这样了,她和流川都是自力救助型女性,完全没必要搞到这种地步,可无力感的确真实的像催化剂一样,一寸一寸吞噬着她们脑中即将垮塌的恋爱结构。她们正躲在各自认为安全的角落,悄悄打开心中里那个漆黑的阴暗的装满小秘密的箱子,无论等待她们的是什么,甜甜圈也好□□也罢,她们必须做出全盘接受的姿态。
--“也许雅治有他的原因,你也听到了,他说他可以解释。” susan一边转着手指一边试图找到更合适的措辞,流川唯的确是现在最需要上帝疼爱的孩子,她只是不习惯抱怨,尤其当那个人是仁王雅治的时候。
气氛再次跌入谷底,susan真怀念她们在客厅穿着内衣打枕头战的时候,显然现在没人有这个心情。流川唯只是吧唧吧唧地嚼着巧克力,完全没有要接这个话题的意思,susan知道她并不是不想谈,她只是在权衡,权衡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利弊要害,毕竟她们已经过了‘哼,我生气了,你来哄我’的年纪了。
--“我会听听他要怎么解释这事儿,在那之前,他必须有能力把纽约的烂摊子摆平才行。”
正如流川唯所说,仁王雅治必须把警察和证监会的人摆平才有可能迈出人生的下一步,当他踏上曼哈顿大地的第一刻,就开始了接下来几个月的焦头烂额殚精竭虑的日子,财务总监辞职,广田凌子又出大动作,日本总公司也在蠢蠢欲动伺机出手,摆不平总得有人出来背黑锅,毫无疑问那个人就是他。
纽约的午夜一如往日,混沌却又浮华,这座光怪陆离的城市从未有过一刻宁静,哪怕是时钟的指针重叠在一的位置时。电梯坠落时的噪音,救护车的尖叫,醉汉尖锐的叫骂,还有凌晨刚从高级夜总会买醉出来的陌生人,繁华喧嚣,冷漠荼靡。在这里,凌驾万物之上、洞察一切的不是上帝,只要你有足够的钱,你就可以叫耶稣。无数劳苦大众会跪倒在你纯手工制作的意大利皮鞋前,等着被你沾满铜臭味的鞋底碾磨,你用你充满神性的阳光普照着他们,在岌岌可危的悬崖前给他们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就是那种感觉,上帝的感觉。
而此刻,雅治正坐在11楼的办公室透过隔音良好的落地窗俯视华尔街的一角,窗外萧瑟的风声轻轻震荡着高层建筑物上的玻璃制品,一切都好像在摇摇欲坠,一层薄薄的玻璃窗就隔绝了两种不同世界,暗影沉沉。指尖上零星闪烁的火光在这丝不安的静谧中不断蒸腾着烟缕,许久未抖落的烟灰终究到了坠地的时刻,灼烫着清冷的空气一路下滑,啪的一刹,滚落到订制西服奢侈的面料上,然后,继续下滑,而那条昂贵的西装裤却毫发无伤。
雅治的确在斟酌一些事,以至最后一点烟蒂悉数燃尽到指根他才有所顿悟。几小时前他回到曼哈顿办公室第一件做的事就是召见他的财务总监,两个人就在那扇厚重的办公室房门后谈了整整二小时,而最后的结果,是以sunny夺门暴走而雅治抓起文件夹擦着sunny的后脑勺扔出去收场。
所有的事都在向脱轨方向行走,仁王真真实实地领教到了这颗炸弹的攻击半径,他只是其中的一个微小环节,广田的味口远不止如此,拖雅治下水只是顺手牵羊而为之。他搞不懂自已身边的这群日本女人为何会如此高端,心机缜密的sunny,阴险狠毒的广田,还有那个自以为是实则愚蠢之极的植草美佳。
既然说到了那头蠢驴,就一定要提提她口中常说的池田学姐,池田和雅治是同系同学,两人的关系一直止于勾搭与躲避勾搭阶段,池田当然清楚雅治有个相处三年的女友,但她始终坚信距离这玩意会把一切奸-情磨光,何况对象还是仁王雅治这个天杀的大情种,他缺少的只是一个推波助澜的借口,男人,就是如此,没人会把主动上门的大胸美女向外推。在这种人生观的驱使下,池田开始了赤-裸、直白、火辣并且长时效的勾引过程,但雅治完全不吃这套,每次话都说的很死,根本不留余地。到最后两人基本连朋友都难做,碰面时气氛十分尴尬,这让一向在朋友圈中趾高气扬优越感A+的池田很没面子。恰好,大学第三年结束时的聚会前夕,仁王和流川因为一点不痛不痒的小事在电话里吵了几天,那阵他心情极差,毕竟还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再加上如此远距离长时间的恋爱,对任何一对恋人都有极大的考验度,而他就是带着这种烦躁的情绪参加了那次狗屎的聚会,并且,发生一点不太愉快的小意外。
所谓意外,当然是于情于理都不在正常思维认知范围内的突发事件,好在雅治的意外没有做的很‘大’,充其量叫混乱未遂。那天学院祭结束,不知道谁提出要续派,得到狐朋狗友的一致响应后,仁王也被丸井一起拉走,本来心情就很差,大家又一轮接一轮的狂灌,没到一小时雅治就挂了,室内吵杂的噪音让他整个前额都刺疼的厉害,胃底混合着高度酒精和强酸的胃液不停侵袭翻滚着,食道内的食物残渣也被胃液忽高忽低地反折着,好几次没忍住差点吐到左侧的池田身上。仁王记不清池田什么时间加入他们中间,从他现有的脑内记忆系统中抽丝剥茧,她应该在十几分钟前出现在自已身边,现在,这个皮肤皙白短裙长度基本忽略不记的女生正喋喋不休含羞带臊地抱怨着雅治对她如此粗鲁、如此无风度的拒绝方式,然后,她开始嘤嘤地抽泣,声音嗲的让人嗅到了芝士蛋糕的味道,如果她是流川,仁王现在绝对会直接把她按在墙上狂吻,但可惜,她不是。
一小时后,他终于听不清池田薄薄的两片嘴唇里吐出来的任何声音了,就像一部非同期配音的电影,只有图像没有声音,房间里每一桢的画面都只能擦着他的视网膜划过,决不会在潜意识里留下丝毫痕迹,就算现在有人在他脑袋里植入‘你是超人’的念头,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刻,他也绝对会穿着红内裤从公寓的阳台飞出去。
等他再次撑开眼晴,上次阖紧眼睑的时间点他已经记不清了,总之,现在他正躺在自已公寓的床上,流川牌的被单枕套都证明了这点。仁王轻轻翻了个身试图让炸疼的脑小叶好过点,几分钟前它们像被M9击中一样疼的让人无法忍受。没用太长时间,他再次跌入了混沌状态,在似睡非睡中,仁王感觉一具柔软的肉身正轻轻压着自已的腹部辗转扭动,他脑袋里那十二对脑神经瞬间被炸的七零八落,现在的他倒真希望有一支M9对着自已的眉心砰的来一枪。
可惜欺在身上的那团肉并不准备给他一个痛快,冷俊紧皱的眉心迎来的是一波强于一波的湿吻而决非一颗枪子儿。冗长的,湿热的,充满性-色气味的口水一路贴着雅治绷紧的皮肤下滑,急切的双手也开始帮他去除身上多余的布料,衬衫,牛仔裤,球鞋,内衣,雅治稍感不妥的时候,精健的腰腹已被池田以骑坐的姿态锁紧,翻卷修长的发稍点锥式搔刮着雅治渐渐觉醒的身体。
他们开始激吻,开始大力的彼此揉搓,女人滚烫的躯体分秒不差的刺激着雅治强烈迸发的荷尔蒙,娇喘声渐渐刺耳,体表温度渐进飙升,池田试图用男人最enjoy的表现方式彰显自身的完美,她开始大声的嗲叫,最大限度的打开身体迎接男人的入侵。
就在她的声尖窜跳到最高音/雅治进入她身体的前一秒,不对,一切都不对了,流川唯三年前在那条肮脏阴晦的旧巷与企图强-暴她的人渣对视时的眼神瞬间划过雅治的记忆通路,她狠咬下唇的样子在下一秒就击碎了眼前所有的迷象,不对,全都不对,她不是流川,仁王怔大眼睑死盯住池田放浪的脸,流川的皮肤是冰冷的,流川的嘴唇是封锁的,流川...她在美国。
室内的气温像突然聚变般降低到让人难以忍受的程度,池田半撑着茫然的眼神看着雅治,她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一切都很顺利不是吗?然后,她看着仁王狠狠抹了把脸后轻轻推开了她,“抱歉。” 随后他捡起地上的牛仔裤向浴室走去。
水的温度很低,几乎可以叫做冷水,雅治的前额顶在浴室的墙面上承受着这种冷水的温度,果然,体表温度降的很快,大脑发疯的热度也跟着退降。“流川,很冷啊...” 他轻声自嘲着,就像流川在身边一样。然后,他套上牛仔裤,开始坐在浴缸沿上抽烟,一根接一根,轻烟寥雾很快充斥了整间浴室,池田打开浴室门只能依稀看清雅治的轮廓,但男人周遭散发出来的冷漠和疏离感都在明确的告诉她,那是她永远都不可以靠近的距离,一辈子都别想。
--“你要用浴室?抱歉,我这就出去。” 雅治看到了门外裹着硕大男士衬衫的池田,他把指尖未燃尽的烟蒂掐灭,随后起身,酒精的后滞作用让他有点步履不定,走到洗手台前稳了稳,他再次抬头看了看池田,“今天的事很抱歉,你也看到我现在...,实在没办法送你,洗完就在这睡吧,我出去。”
雅治对着池田笑了笑然后挤出了浴室,两个人交错擦肩时,池田抓住了他,“这可真不像你,她就那么好?” 女人的指尖狠狠扣进掌心的肉里,雅治没说话,只是轻轻挣开她的手,拿了钥匙转身离开。
那天晚上,他在公寓对面的街心公园坐了一夜,天快亮时,雅治踩着一地的烟头拨通了流川唯的电话。
--“在干嘛?”
--“看书。”
--“那天的事对不起。”
--“你突然打来就为了这事儿?”
--“差不多。”
--“...”
--“流川。”
--“ ?”
--“以后别吵架了。”
--“...”
--“还有..”
--“ ?”
--“一直在一起吧。”
--“...”
--“...”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