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发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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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特实验室。
“先去清理掉完整的尸体。”亚当斯·克里特的特助戴着口罩，闷声指挥着穿着防护衣的打手。
他挥了挥手，仍能闻到空气里腐朽难闻的味道。
特助走出基地门口，贝拉·克里特等在那儿，她戴着透明的呼吸罩，穿着长款风衣很是有都市丽人之感。
可惜，再如同人的外表，她的内里实实在在是个冷血恶魔。
她一脸嫌弃，“外面接应的车到了吗？”
“还要十分钟。”特助低头回禀。
“嗯，一入夜，就叫人开始搬货上车。”贝拉·克里特点头，看了看内部基地，她有点烦躁，“要我说父亲是不是小题大做了，我们也不至于沦落到舍弃这个地方，另找位置转移货物的地步吧。”
她惋惜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地面上只剩下一亩三分地，可黑面具还有这么大的地下王国。”
便宜他们总好过被红头罩占去吧，好歹他们有合作关系。
“行了，这些事你来看守吧，我走了。真是一点儿新鲜空气闻不到。”贝拉撇撇嘴，不高兴的踩着高跟鞋返回上面去。
特助从始至终都低着头，恭恭顺顺。
高跟鞋的敲击声听不到了，他才微微抬起脖颈，嘴唇蠕动了几下，隐约听见模糊的单词。
“hail……”
……
哥谭的天渐渐黑了，入夜后，许多罪恶的事冒头。
博瑞雅化为死神，宽大的黑斗篷露不出她的一点真实，整个儿身体被包裹在里面，兜帽下，一张金铜色的面具覆盖着她的整张脸。
博瑞雅看看那张面具，伸手摸了摸，这张面具是这身装扮自带的道具，除了她自己谁也拿不下来，它直接依附灵魂之上。
这个状态的她，魔法探查不到，科技搜检不了，人类肉眼看不见，虚无之灵随意去往她想去的地方。
人类世界对她来说没有屏障。
博瑞雅无声无息地到达克里特实验室。
整个大楼里，人员穿梭，好多人抱着文件来回奔波。
博瑞雅此行的目的也不在这里，她直奔地下室，机关墙后，长长的通道里空无一人。
博瑞雅想了会儿，还是一个人先进去了。
这段间距不算宽的通道，只能并行两个人，一路只有最简单的照明灯。
要是破解不了门口的密码门，这个基地不会被任何现实得知。
她又听到了强烈的悲泣，这声音不断在地下盘旋。
博瑞雅以为自己已经看够了世间的黑泥，她在亚珈重新出生时，大陆的纷争就是激烈的。
天空会有风暴，大地在燃烧，黑龙张开遮天蔽日的翅膀，咆哮着撕碎反抗联盟的军队。
对于它来说，攻击它的生灵那么矮小，他们悍不畏死地冲锋陷阵，爬上它的身，牺牲万千战士，才换来一头龙的倒地。
在光明神会的庇护下，博瑞雅度过了一段安稳的童年。
她是人族，也曾是普通的市民，她只能用心学习，只为了自保，有微薄的能力护住收养她的阿父阿母。
博瑞雅从前没有救世之心，她不是天生的英雄，即使她有悲悯之心，亚珈的战争却不是靠一个人族轻易平息的。
后来……
博瑞雅仰头看着这扇防御了基地安全的门，轻飘飘穿过它，进了门内。
强烈的血腥气充斥了鼻尖，明亮的灯光照映着开阔的基地，那光源纯白刺眼。
比那更刺眼的是……眼前如地狱所化而成的场景。
囚笼……一排排的囚笼，有动物，各种各样的动物……小到仓鼠兔子，大到狮子猎豹、鳄鱼……
有人，各个年龄段的人……婴儿、孩童、少年人、青年人、老人……人类被分类，像干湿垃圾泾渭分明，讽刺荒唐。
身穿白大褂的实验人员推着卸货的推车来回穿梭，先搬着装着动物的笼子上了拖车。
笼子里，他/它们都昏睡了。
博瑞雅·斯塔拉一阵恶心，只感觉胸口一团火堵在那儿，进不去出不来，只憋着难受。
死灵之火无风自燃，叫嚣着要屠尽罪恶……
她一步步朝着里面走，无数的铁架子床板，一些上面的残肢还没清理干净，动物的断掌，人身上的手掌、手臂、大腿小腿……
博瑞雅茫然，这是人类做得吗？是灵长类智慧生物可以做出来的事吗？为了利益，伥鬼们究竟能丧尽天良到什么地步？
她走了几步，走不下去，前方一张小床上，三四岁的小男孩和小女孩并排躺着，他们长得一模一样，连缺失四肢的上半身都一模一样，
青紫的身体干瘪消瘦，淤青遍布，小脸上的双眼睁得极大，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博瑞雅嘴里又苦又酸，喉咙里发不出声音，绝望是什么……苦苦挣扎着求生的弱小生命，没有还手之力。
情绪激烈中，她的眼睛里涌上两缕火苗，森寒诡异。
“这里还有两具，看样子活性细胞彻底消耗完了，已经没有价值，一并处理掉。”一个男人抱着纸板，一手握笔写写画画，语气毫无波动。
他的外褂洁白无瑕，在猩红和乌黑的地下室里如此干净。
博瑞雅·斯塔拉冷冷地盯着他，不带有丝毫的情感。
死灵之火咆哮着冲出她的身体，它快活地上下飞舞，舒展完筋骨后，分裂成一道道的火焰，钻进所有人的身体。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
“啊……”
谁也料不到死神的袭击。
刽子手们惨叫声响彻，绕梁回荡。
只一小会儿，刚才站着的人类全都疼到晕厥，死灵之火衷心地执行着主人的心愿，一刻不停灼烧着那黑到看不清点点灵魂微光的人。
烧不尽污浊，洗不去肮脏，他们不会真正的死去，它不会熄灭。
要不是罪恶需要被揭露，大众需要真相，这些人……死灵之火发挥极致是会把灵魂燃烧殆尽的。
博瑞雅看都不看躺了一地的人，她轻轻抚摸那两个孩子的脸蛋，转手变出两块冰晶将其封棺。
“想哭就哭吧，我等会儿送你们去看美丽的星河。”
折叠的异度层面，死魂流下血泪，遍野哀鸿。
博瑞雅伸平手臂，第一次召唤星域死神的权柄，一根近两米长的权杖出现在她的右手里，权杖呈黑金色，造型古朴厚重，顶端是交叉连接的星芒，中间镶嵌着一颗黑宝石，它的颜色如墨，但它四射而出的暗光却比太阳耀眼。
因为它全力活跃下可以遮盖太阳光。
宝石在星芒中旋转着。
博瑞雅闭上眼，轻点权杖，“伟大的星域领主，死神博瑞雅·斯塔拉向您祷告……祈求祂栖息死亡得以安歇……我愿高唱悲歌送离死去的生灵……”
这声音空灵，一段谁也听不懂的文字似在吟唱，曲调抑扬顿挫。
*
喜马拉雅山脉，卡玛泰姬。
一身棕黄色长袍的人站在山顶，她望着天空，面露微笑，“地球迎来了一位新客人。”或许她还有时间，她们能坐一起聊聊。
……
蝙蝠侠和罗宾跳上战机，后者按了下通讯，“神谕？”
“神谕上线。”远在纽约的芭芭拉·戈登敲着电脑回应。
她这几天和朋友们玩的很开心，明天要回哥谭了，她还想今晚早点睡的。
没想到傍晚罗宾就联系她，说有行动需要她协助。
“你们人手够吗？夜翼还不回来？”
“他？等布鲁德海文警局忙完这阵子他就回来了，要不两边跑也不方便。”罗宾同情道。
“好吧，可怜的飞翔的男孩儿。”芭芭拉语带笑意。
大家商量好了分头行动。
红头罩带着一帮人出发去找黑面具。
“这家实验室表面功夫确实做得滴水不漏，所以你们是怎么发现不对的？”神谕问道。
“布鲁斯只是照例搜刮人家底儿，没想到真钓上一条大鱼。”罗宾私下回她。
也只有布鲁斯被人家拒绝投资，就怀疑事情不对。
嗯……也不能这么说，关于爬虫药剂，事关人类文明和科技更进一步的再生技术，本就引人重视。
因为已经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了。
纽约的蜥蜴博士，原名柯蒂斯·科特·康纳斯，他是战地医生，在战争中意外失去手臂，强烈的不甘心与失落，使他转而研发肢体再生技术。
和那只巨大爬虫怪物一样，康纳斯博士也是首先研究蜥蜴断尾再生的能力，研究包含蜥蜴dna血清的药剂，可他在没有经过正规测试和大量实验的情况下，就给自己注射了。
然而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药物破坏了康纳斯博士的大脑，摧毁了他的神经，原本的思维被改变。
生出了新手臂的同时，也改变了外貌，成了纽约著名“反派”，货真价实的蜥蜴博士。
这是悲剧。
蝙蝠侠自然会对这项技术秉持着质疑的心理，他知道爬虫药剂不是不该研发，它不是邪恶的技术，研发成功它造福世界。
但人类不应该如此急切，妄想一步登天。
科学从来不是一蹴而就，世界经过多少年才走到现代文明。
越急切，越行差踏错，越有人把好事变成坏事。
蝙蝠侠询问神谕，“侵入他们的系统了吗？我们纸质文件和计算机搜寻过了，没有发现。”
“唯一可疑的是那间车库底下的暗道。”
蝙蝠侠也想到今晚必须去一趟，不能等大家回来再行动。
克里特实验室扮演着无辜的演员，又为什么会有一只遗落在外的实验体惹人怀疑。
蝙蝠侠总觉得有一层雾，蒙蔽了他的大脑，他得查到一根线头，将前因后果串联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发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