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后世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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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深秋的木叶落了满地，街道上的居民们都换上了厚重的衣物。
千手扉间从火影楼赶回来，正好遇见水户端着药从厨房出来。
“大嫂。”扉间在柱间的房门外脚步微顿，向红发的女忍者微微颔首。
来自涡之国的女忍和扉间打了声招呼，一面说起柱间的情况，一面在扉间帮忙拉开房门后走进了柱间的屋子。
“大哥。”
待坐在床上的柱间一边喝着药一边和水户交谈完，等在一侧的扉间才出声，递出自己准备好的，以及新任宇智波族长示好委托扉间附上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
水户悄然起身离开，将对话空间留给这对兄弟。
千手扉间讨厌宇智波，自宇智波斑带着九尾回木叶大闹一番后就更为厌恶这一族了。
但他同时也知道，兄长是真心将宇智波斑当作挚友来看待，因此他才会多带上这么一份来自宇智波的礼物过来。
自从宇智波斑死后，兄长也疑似元气大伤，仿佛过往在战场上累积的顽疾突然就集中爆发了。两年前，察觉到自己身体问题的初代火影逐步开始将自己的工作交给自己的弟弟接手。
“唉，只是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无论是挚友还是敌人，都已经不在了，村子里的大事就逐渐交给后辈吧。”面对外人对火影身体情况的猜测，柱间这么回答着，也不管听的人在听到“后辈”时忍耐的表情。
——千手扉间就差你一岁，真要交给后辈，你们两兄弟就全都退位给我们机会啊。
——把挚友挂在嘴边却依旧将其杀死的男人，真是虚伪啊。
但无论如何，千手柱间在终末谷一战“杀死”了带着尾兽的宇智波斑，在忍界的名声更甚，无论外界对他的猜测是如何的，也无人敢在千手柱间还活着的时候来试探这位传奇忍者的情况。
更何况从几年前开始试行的中忍考试里，火影出席时并没有表现出异样，依旧是那副总是笑呵呵但偶尔露出查克拉时犹如在威慑旁人不许造次的模样。
柱间没有搭理那份绘着宇智波族徽的礼物，打开了弟弟的礼物，一边和弟弟说着话：“扉间你现在要忙的事有太多，我都已经这么大啦，就不用花心思为我准备生日礼物了……诶？”
弟弟的礼物是一份设计图纸。
柱间原本轻松的表情在看到图纸后怔住了。
“这样不好吧……太兴师动众了，如果是为了让我开心……不必如此，扉间。”柱间沉默半晌，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宇智波斑是木叶建立不可或缺的人物之一，但因为那件事，村子里也不好设立纪念的东西，终末谷在村外，这也没什么不好的，”扉间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兄长的床边，“而且那里实在太过破烂，外人从这里路过都要嘲笑一句木叶。”
“……抱歉，我和斑添了很大的麻烦吧，”柱间闻言又是叹气，“扉间，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这样隐含不祥意义的话语让扉间微微抿唇。终末谷一战后，柱间曾问过他一个奇怪的问题。
“扉间，你说查克拉会有生命吗？”当时兄长这么问他。
“大哥，你在说什么傻话。”那时候的扉间并没有注意到大哥插科打诨之下的忧虑，只以为大哥又是心血来潮。
那时候的柱间还沉浸在亲手杀了宇智波斑的痛苦之中，却强打着笑容对他说：“我在想，会不会我们忍者的查克拉也会有思想，在察觉到主人的想法后，会自己走向死亡也说不定。”
这样的话让扉间倍感不祥，几乎是脱口而出，扉间还没有来得及深思，便问出了口：“大哥，你也要抛下木叶吗？”
他实际想问的，是“大哥，你又要抛下我吗？”。
就像是当初在战场上，大哥在宇智波斑给出的选择中，决定自身以死偿命，抛下他的弟弟，也抛下千手一族。
柱间愣了好一会儿，才说：“说什么呢扉间，我当然要留在木叶……我要保护好我们的家啊。”
但不久之后，柱间的旧疾就爆发了，神乎其技的木遁查克拉似乎失去了往日神奇的效果，柱间的身体状态一日比一日差。
“虽然看起来很严重，但要是有敌人，哥哥还是能够对付的。放心吧，扉间，我没事的。”
终日不着调的兄长却安慰起扉间起来。
“倒也不算麻烦，倒不如说帮了忙，”扉间和柱间说道，“那里现在很适合修一个发电站，距离木叶也近，等修好后木叶就能通上电了。”
柱间迟钝地从脑中翻出之前扉间对他说的研究成果，笑了起来：“哦哦哦，你之前说的电，我记得，大家的生活能方便很多呢。”
“嗯，多余的电也能输送到临近的城镇，村子也会有多的收入，只是因为涉及到了村外的土地，这件事要向大名征求许可才行。”
“真是辛苦了啊，扉间，”柱间看着弟弟，突然道，“我会有看见你穿着御神袍的一天吗？”
“……”
兄长又在试探他。等他当了火影，或许兄长就真的了无牵挂了。
“死心吧，大哥，”扉间压抑着心中说不出的怒气，“村子的大家都属意你来做火影。”
“诶，我主动放弃都不行吗？”柱间苦着脸问。
“可以的话，当初火影就是宇智波斑了。说回图纸吧，你觉得还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吗？”
“真无情啊……”柱间看回手里的图纸，怎么看怎么觉得两人的对立之印刺眼，“雕像的手势……”
“什么？”
“不……就这样吧。”柱间最后还是笑了笑，没有说出心中的想法。
把雕像中的对立之印改成和解之印又能怎样，毕竟，他已经做出了无可挽回的事了。
柱间按了按额角，将图纸递回给扉间。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大哥，晚上的时候我和小纲他们一起过来。”
提起脾性相合的孙女，柱间脸上也微微有了些笑意：“小纲啊，好久没见她了，也不知道最近过得怎么样，我得想想晚上给她什么好。”
“只要不是又带着小纲去赌坊，大嫂肯定会帮你出主意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对了，扉间。”
扉间看向自己的兄长。
柱间神情复杂：“宇智波一族，不要为难他们。”
扉间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只要他们不惹事，大哥，”扉间说到这里时，似乎为了加强自己的说服力，补充道，“你知道的，我收了一个宇智波的弟子。”
2.
扉间出门找水户去了，柱间不用猜都知道他肯定是去和水户商量他的身体问题。
为了治疗他的身体，扉间甚至剑走偏锋，想到了漩涡一族的封印术。
但千手柱间明白，自己的身体已经在无可挽回地走向崩溃。
他看向窗外，树木的枝丫光秃秃的，叶片都掉光了，看上去一片萧瑟。
但木叶还很年轻，就像是刚出生的孩子。
他还得再撑撑，柱间想。
也不知道未来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木叶又会变成什么样。
扉间说打算给木叶通上电，到时候肯定又和现在的木叶不一样了。
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去看新任宇智波族长送来的礼物。
任何和宇智波有关的东西，都会令他想起亲手杀死的挚友。
如果不是今天，扉间或许都不会主动和他提起宇智波斑。
千手柱间实现了梦想，有了家人、后代，仿佛什么都有了，是一个无论谁来看都很成功的人，但柱间却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过去会和他一起期待着梦想实现的友人已经死去了。
南贺川的决裂，南贺神社下的分道扬镳，以及终末谷最终的结局。
斑最后说他本末倒置了，柱间却无法理解斑的选择。
有时候柱间想，如果自己能够回到过去——回到他们还没决裂的过去，回到泉奈还没死的过去，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但那永远只是幻想。
“我们之间，到底是谁的选择错了呢，斑？”院墙外想起一连串的跑步声，柱间透过窗户，却看不见墙外的场景，只听见了小孩子追逐打闹而过的欢笑声。
人到暮年，总爱思考自己人生的对错。
这还真是一件挺无聊的事。
柱间想。
火影家的院墙外，代表着木叶未来的小孩很快就跑得不见了影子，也不知道一墙之隔的另一边，火影听见了他们的声音。
只是当水户和扉间讨论完柱间的病情折返回来时，原本躺在病床上修养的柱间已经不见了踪影。
3.
柱间微微眨了下眼睛，不太适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是突然到了这里的，在此之前并未察觉到任何不妥，连飞雷神使用时那一瞬间的空间波动都没有。
针对他的袭击吗？
这条街上有很多人，他们穿着奇怪的衣服，有的是繁复的宫廷衣物，有的是早已落魄的武士的装扮，还有些是近些年来才在木叶流行起来的简便服装。
所以他这一身在这些人里也不算很奇怪。
时不时有人扛着奇怪的黑色设备从他身边走过，路边还搭了不少棚子。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可以问一下您现在在哪个剧组吗？”有个一直在旁边关注他的年轻女孩子眼睛越来越亮，看见柱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上来问他。
“剧组？”柱间看着女孩子，生疏地吐出这个陌生的词语。
女孩子愣了一下，脸上出现狂喜：“是这样的，我们剧组有个角色的演员临时出了状况无法参演，您的气质比较符合这个角色，您有兴趣来试镜吗？”
——莫非是临时演员？捡到宝了！
柱间听着越来越多的陌生名词，原本还有些迷茫，但听见“演员”之后大概猜到了女孩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试试演一个角色吗？”
或许跟过去会有什么线索。
柱间眨了眨眼睛，久违地生出了些兴趣：“好。”
女孩带着柱间往片场走去，路上和柱间说了些剧组的情况：“我们剧组是《七代目》，您应该听过，需要您试镜的角色是初代火影千手柱间……”
柱间越听越觉得神奇，这里莫非是未来？
“七代目，是指七代火影吗？”柱间问。
女孩应了声是，同时有些惊异地看了眼这个高大的长发男人，虽然她用词比较谦虚，但业内谁不知道斑导演这块饼，谁都想来分一口。也就斑导演选角太严苛，尤其是对戏份不多的千手柱间的演员选拔要求高到令人咂舌的程度，才导致原计划的演员在出意外住院无法赶上拍摄后连个planB都没有。
偏偏初代火影的戏份全被安排在了今天。
女孩想起斑导演在工作上的严苛程度，轻轻打了个颤。
柱间倒是没注意到这一点，对这个主要讲述后辈的剧本有了不少兴趣：“这么说，《七代目》是和七代火影有关的历史？”
女孩哂笑一声，对柱间的认知有了点底：“我们这不是纪录片，当然不可能全是历史，而且斑导演对历史上的宇智波和木叶的看法和主流也不太一样，我们拍的还真不算历史剧。”
路上说着也到了演员休息室，因为片场还在拍其他戏份，留在休息室的演员也不多，零星几个演员也在因为今天的意外发愁，没注意到休息室进了新人。
女孩让柱间先坐下等一会儿，她去和导演说一声，又拿了千手柱间的人物小传和之前的试镜剧本给柱间看。
她知道斑导演对这个角色抓得紧，和初代火影有关的剧本都被他改了好几遍，剧组里还有人开玩笑说这是几百年后宇智波斑对千手柱间迟来的复仇。
没办法，谁让斑导演刚好和历史上那个斑同名呢——但玩笑归玩笑，虽然现在在混娱乐圈，但斑导演当初可是正经拿了木叶大学历史学的博士学位的优等生，当初差点留校任教但被斑导演拒绝了。
斑导演绝对属于火之国娱乐圈里的高学历成员。
要不说天才是天才呢，混哪一行都能有成就。
这么想着，她走到斑导演边上，等现在这个剧情拍完后，才小声和斑导演说了刚才的事。
脸黑了一整天的斑导演双手抱在胸前，扫了女孩一眼，微微挑眉：“路边上捡的？”
女孩伸出手发誓：“就气质和外形来看，绝对符合您的标准，而且他穿的还是木叶时期的衣服，大概刚从类似的剧组里出来。”
千手柱间这个角色在历史上褒贬不一，现在史学界主流的观点是他在忍族混战时期欺骗了当时的豪族宇智波，结盟后转头就把宇智波踹了，杀死了当时的宇智波族长宇智波斑。
也不知道是为了安抚人心还是出于威慑他族的目的，不久后木叶就在凶案现场建造了两人的雕像，说是纪念。
但现在普遍观点说是为了震慑木叶的其他忍族，这也间接导致了第四次忍战爆发时宇智波剩余的人用禁术把宇智波斑召唤出来复仇。
不过那段时间的史料极为混乱和残破，术的遗失也很多，目前史学界也对所谓的召唤亡灵之术的存在存疑，更主流的观点是当时残存的宇智波族人里的宇智波带土冒用了宇智波斑的名义开启了战争。
大概是因为结盟后反水的做法实在令人不耻，如今的影视剧在拍摄到千手柱间这个角色的时候，总爱把千手柱间刻画成一个两面三刀的小人，选角也很令人一言难尽。
结果斑导演在选角的时候，要长得庄重的、身高不够的pass，对这个角色理解偏向主流的pass，连仪态稍微不太好都会被pass。一系列pass之后，只剩了一颗沧海遗珠面前入了斑导演的眼。
现在这颗沧海遗珠因为出了车祸入院，没个几个月是好不了的了。
倒也不是说娱乐圈拉胯到满足斑导演要求的人只能找出一个，问题是千手柱间这个角色戏份本来就不多，能出演这个角色的有资历演员完全犯不着自降身价来演一个可以说是龙套的配角。
斑导演同意让助理把那个路边上捡来的临时演员带过来试戏。
女孩松了口气，会休息室叫上柱间。
路上女孩问柱间的名字，高大的临时演员沉吟片刻，露出了个有些调皮的笑：“就叫我柱间好了。”
——这人还挺有趣，这就打算入戏了。
助理想。
“好吧，柱间，祝你成功。”女孩也笑了，她觉得说不定这人也能成为斑导演眼中的沧海遗珠。
他们到的时候，片场又开始拍另一个戏份了。
柱间毕竟是忍者出生，观察力远非常人，凑在人群里看了一会儿，就明白片场上那些设备的用处了，还顺便学习了一番演员的走位。
等到这场戏拍完中场休息，助理带着柱间过去认人。
“斑？！”
还没等助理开口，看见坐在导演椅上的人后，柱间震惊地叫了出来。
——好吧，我们导演确实很有名。
助理看着导演高高挑起的眉，有些生无可恋地想。
“柱间？”助理听见导演这么称呼对方，心里一提。
不会吧，这就开始了？
反倒是青年一怔，回过神后有些苦恼地抓了抓脑袋，神情里还带着疑惑和不确定：“抱歉，我好像认错人了。”
斑低下头翻开剧本，语气在助理听来有些不同寻常的平静：“没认错，我就是这里的导演，你就是准备试镜柱间的演员吧，这场戏试试——千手柱间在宇智波斑面前准备自杀以平两族仇怨这一段。”
柱间愣住了。
4.
助理站在一旁看着“柱间”试戏。
之前的试镜助理也有看，许多演员在试这场戏的时候，表演痕迹很重，极力让人看出千手柱间是故作姿态欺骗宇智波斑。
总之看了很多这种表演的斑导演脸色难看极了，助理在一旁安慰导演后面还有人，导演还是没忍住抱怨道：“认为千手柱间在演戏——难道宇智波斑分不出来千手柱间是在故作姿态还是真心实意吗？”
事实上，之前那位沧海遗珠，就是在这场戏中演出了几分视死如归的气度，入了斑导演的眼。
但要助理来说——宇智波斑有没有被骗还真难说，毕竟木叶建立不久，千手柱间不就把他给杀了吗？
助理也觉得，大概是在斑导演身边待久了，她也有点被洗脑，觉得千手柱间说不定真是个天真理想主义的家伙。
所以在看见一个人站在场中的“柱间”落下眼泪的瞬间，她竟然也有几分动容，在摸了摸脸颊后发现自己竟然被什么道具和搭配都没有临时演员带入了戏中，不由自主跟着落了眼泪。
片场里极为安静。
助理想，靠，真的捡到宝了。
谁能想到路边的临时演员会有这种演技。
斑导演露出来了一个有些轻松的笑。
“带他去签合同吧，准备准备把今天的原定工作做了。”
5.
千手柱间的戏份都被安排在这一天拍完。
新人演员对演戏还有些生疏，但在导演指导过几次走位后就无比顺滑地过完了所有的戏。
一天的戏拍完时，天都还没黑，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
斑导演让助理去外面买了个蛋糕回来。
助理有些疑惑，斑导演冲着和其他演员兴高采烈说话的“柱间”扬了扬下巴：“庆祝他杀青。”
助理瞪大眼睛。
绝了，有朝一日居然能看见导演这么和蔼的表情。
助理踩着黄昏的影子提着蛋糕回来，看见还在和同事们打成一片大笑聊天的“柱间”，脚步忽然顿了顿。
——说不定，千手柱间就真的是这么个有魅力的家伙呢？
意识到自己刚才想了什么，助理打了个激灵，摇头甩掉这么个可怕的想法。
——和导演待久了，真被导演洗脑了！
助理在千手柱间究竟是个什么人这件事上，既没有导演那么极端地觉得千手柱间很好，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觉得千手柱间很坏。
导演招呼工作人员们过来庆祝“柱间”杀青。
大家问导演怎么请吃蛋糕，杀青不是吃顿好点的饭吗？
导演扫了眼问这个问题的演员，沉吟少许：“我记得你……要控制体重吧？这顿就别吃了。”
演员：？
“斑先生！我就盼着吃顿好的啊！”演技精湛的演员A说着就要哭出来。
千手柱间好奇地看着眼前写着生日快乐的蛋糕。
助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因为是临时买的，所以只有这款了。”
柱间安慰她了一声：“没关系，我今天刚好生日。”
“诶？”
剧组的其他人讶异，纷纷道起祝福。
助理也对这个巧合有些惊讶，她站在千手柱间边上，茫然地朝导演看去，黑色长发的导演一言不发，仍面无表情地等着演员切蛋糕——
不。
斑导演在笑，虽然角度很轻微，但助理注意到了。
众人还在起哄，又是点蜡烛又是让柱间许愿。
柱间对着蛋糕愁眉苦脸。
他又能有什么愿望呢。
于是他想起了去世的友人。
柱间闭上了眼。
可柱间睁开眼后，依旧什么愿望都没有许。
就像是设计图上的对立之印，难道改掉了雕像，事实也就跟着改变了吗？
时光终究无法倒流，发生的事也无从更改。
柱间接过斑导演递来的刀，切下了蛋糕的第一刀。
导演长得很像斑，莫非是斑的后代？
柱间猜测着。
6.
吃完蛋糕后，众人散去，明天还有拍摄任务，都各自离去休息了。
柱间和众人一一告别，到最后只剩下了导演和他还留在片场。
导演让助理先出去了。
“柱间。”斑走到众人散去后面露茫然的柱间面前，手上还端了一小块蛋糕。
是刚才分给他的，但斑没吃。
“啊，MA……MADARA。”柱间在念出这个名字时有些纠结，虽然对方和挚友长得像，但柱间还是做不到直接对着对方念出挚友的名字。
斑挑了挑眉，问他：“你来的那个时间点，我已经‘死’了吗？”
柱间呆愣在原地，眼瞳睁大，盯着相处了大半天的导演。
“哈？”斑好笑地皱眉，“你这是什么蠢表情，没有认出我？”
“不是！我只是有些……”
惊讶？高兴？后悔？愧疚？
柱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有太多想要和斑说的话。
但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实在难看，大打出手，他还亲手杀了斑。
斑将手上的蛋糕塞到了他的手里。
“生日快乐，”斑说，“为这个世界的你。”
这个世界，今天同样也是10月23日。
他特意将与友人有关的戏份留在这一天拍摄。
这是他隔着遥远时光送给声名受污的友人的礼物。
柱间看着斑：“我明明……杀了你。”
斑有些古怪地笑了一声，他自然不可能告诉这个来自过去的柱间自己假死的计划。
“但目前看来，你我都错了，柱间。”斑含糊地带过对于他而言是过去但对于这个柱间却是未来的事。
“我们死后，已经恩怨两消过了。”斑说。
柱间看着手上这份蛋糕，终于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就像小时候那样忍不住哭泣：“那天之后，我一直很想你。”
“我知道。”
源自因陀罗和阿修罗的查克拉追逐着转世。在以为他“死”后，柱间的查克拉出于他个人的意愿停止了对柱间身体的治疗。
“在一切终结以前，我们还会见面的，”斑看着柱间，“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到这里的，但在你回去之前，要不要看看这个未来的世界。”
7.
“大哥，你去哪里了？”找了柱间一天的扉间突然看见出现在家门口的柱间，一肚子火。
柱间手里还端着一盘可疑的食物。
木叶的初代目火影受惊一般地后退了一步，而后心虚道：“柱间，我就是出去逛了逛。”
“这是什么？”扉间看向柱间手里的蛋糕。
“啊，这个啊，是礼物，很好吃的。”
扉间怀疑地挑眉。
“对了，小纲在吗？送这个给我的人说小孩子很喜欢吃的，我特意留给她的！”柱间作势转移话题。
扉间见状轻轻叹了口气，大哥至少不会拿小纲的安全开玩笑。
“她在房里等着呢，你乱跑的事她不知——”
“爷爷！你是不是偷偷一个人跑去赌坊了！”一个金色头发的小孩炮弹似地扑向了柱间，纲手从柱间怀里抬起脸，指责道，“怎么可以偷偷去不带我！”
小孩子的脸上隐隐有着后怕。
扉间脸色一变：“纲手！你给我下来！”
纲手这才注意到扉间也在，抖了一下，将柱间抱得更紧：“我不！”
“爷爷，生日快乐！”未来的五代目试图寻求庇护。
单手抱住孙女的柱间看向扉间，试图说服弟弟：“算了吧，扉间。”
千手扉间脸色铁青。
当初就不应该让大哥来带小纲！
柱间这边已经将蛋糕递给纲手吃了。
千手一家的人陆陆续续出现，围绕在柱间身边。
木叶的外面还有许多威胁，和平也并不安稳。
他们压下心中的忧虑，对着守护自己至今的亲人说道：“生日快乐。”
柱间觉得，这个生日，他似乎也没那么难捱了。
在一切结束前，他会静静等待挚友口中所说的那个时刻到来。
柱间想。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后世的一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