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跨不过去的坎》江阔水云川

27、第二十七章

　　持续半个月的冷战就这样结束了。

　　蓝诚言不冷着脸，廖佑平也跟着精神抖擞，卖串的吆喝声都有劲了。

　　夜里廖佑平穿串，蓝诚言翘着脚坐一边帮着忙活。廖佑平从兜里掏出来一块巧克力，超市里一百多块一小盒，对廖佑平来说这是他所知道最好的巧克力，平时电视里总打广告，蓝诚言含了一块，前几天的不愉快统统翻篇，谁叫他大度呢。

　　日子一天天的过，张三和李思那对偶尔过来和他们一块吃吃饭。

　　家和万事兴这句话用在两人身上再合适不过。廖佑平做的东西口味中规中矩，蓝诚言没少帮着研究，最后琢磨着在烤完串上多裹上一层花生碎，经过改进生意越发红火。加上偶尔接到做横幅的活，两人又多了一笔收入。

　　蓝诚言有现在这样的进步，蓝锦荣很欣慰，来到年根底下，他不想了自家儿子在外吃苦，就想着叫两孩子一块休息过年。

　　蓝诚言对赚钱这事上了瘾，一口回绝，他是打算利用过年再赚一点，把廖佑平那个电脑换了，在大学期间给廖佑平存出来一套房。

　　学生们都放假了。他去批发市场进点烟花和廖佑平推车去稍远一点的地方卖。

　　大集市上，人山人海。在一群卖货的大爷大妈中，年轻的面孔格外出挑。有过来凑热闹的，但真买货的少。

　　折腾一趟却比在学校门口的时候赚的少。

　　一下午的时间，廖佑平嘴角起了几个大泡，他涂着蓝诚言买回来的药，心里都明白做生意总是会有起有落，但总控制不了身体的反应，为这个蓝诚言又训了他好几句。

　　这几天下大雪，温度接近零下二十度，人在外面住站着都直哆嗦，来逛街的都是速战速决，要么就是直接去店里挑。他们卖的烤串，没两分钟就凉透了，现场吃又要灌一肚子风，销量不好属实正常。

　　蓝诚言没吃过什么苦，身子骨又单薄，这几天冻的手脚冰凉，晚上缓半宿都缓不过来，在说以蓝诚言的家庭情况，再怎么都不用受这个苦，历练历练这么久也够了，廖佑平煮碗姜茶端给蓝诚言，“你在家休息两天，我一个人去。”

　　“我一个人在家干嘛，我打算做点甜品卖。卖不出去，咱俩吃也不浪费。”街上大人带孩子出来办年货，基本人手一串糖葫芦。他弄点甜品卖，弄的好看点总能勾.引到小孩来买。
　　做甜品对于蓝诚言来说毫不费力。第二天两人摆摊不用带烧烤炉子，可以说是轻装上战，平时要起大早推车占位置，现在拎包搭公交一个小时就到了。

　　生意是比昨天好了不少。

　　下午客人少些，蓝诚言推着廖佑平去先去吃，自己留下来看摊子。

　　附近好吃的不少，廖佑平找了家面馆，吃完不过十多分钟，回去的时候发现摊子周边围了一圈人。

　　地上的雪都被人踩实了，廖佑平一着急还摔了个跟头，他爬起来推开围观的人，瞧见被围在中间抱着蛋糕盒子捡钱的蓝诚言嘴里吐着热气，米黄色的大衣上还有一个黢黑的脚印。

　　“在这！砸摊子的在这！”有看热闹的喊了一句。

　　人挤人的街道，那人跑了没几米，廖佑平蹿起来左脚撵着右脚，蹿起来勒住那人脖子。

　　“踹人是吧！”

　　廖佑平使劲一压，两人一块摔在地上。

　　“佑平！”

　　看热闹的自觉让出一块空地，蓝诚言赶紧去拽压在廖佑平身上的男人，却被男人一拳摔到地上，他从地上爬起来，抹掉糊眼睛的雪，“陈玉磊？”

　　上新闻那事的气蓝诚言还没出呢，这也算是栽他手里了，他给廖佑平使了眼色，两人架着陈玉磊去了最近的警察局。

　　大过年的，小偷急着‘办置’年货，来警察局报警的人不少，他们只能在后面排队。

　　“你怎么就和我过不去了？”闲着也是闲着，蓝诚言摁住陈玉磊的肩膀问。

　　陈玉磊人看着瘦了一圈，脸上除了新伤还有些结了痂的旧伤，“我今天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

　　“你还汪颂煜搅和在一块呢？你和他在一块，你砸我摊子干什么？”

　　“我跟他吵架了，碰上你顺手砸了。”陈玉磊梗着脖子看的蓝诚言想再给他两巴掌。

　　廖佑平忙拦在中间，“进了局子，你不怕丢了工作？”

　　“工作？早没了。从昨天到现在，我连口饭都没吃。　”

　　“……”蓝诚言把怀里的蛋糕扔给陈玉磊，“别饿死了。”

　　陈玉磊因为汪颂煜和家里闹起来，大过年的有家没处回，他看见蛋糕心里委屈劲上来扯着嗓子大喊，“汪颂煜这个王八蛋！我要杀了他！”

　　“杀谁啊？你知道这是哪吗？”本来在处理其他事的警察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我没有，我没有。”陈玉磊收了声音，缩在椅子上。

　　本来是恶人自有恶人磨的事，蓝诚言冷哼一声，“你发疯也没用。要么赔钱要么进局子，你选一个。”

　　陈玉磊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脸皱成一团。蓝诚言扯了块纸递给了陈玉磊，他可不想鼻涕弄脏了他辛苦做好的奶油小蛋糕，“不是什么大事吧？顶多关个七天，你哭什么。”

　　“汪颂煜他是个王八蛋！”

　　陈玉磊长叹口气，估计也是一个人憋的够呛，把自己这点事都说了。

　　自从在超市闹过后，陈玉磊和汪颂煜纠缠着又好了一阵，陈玉磊谈女朋友都淡淡的，就和这个汪颂煜怎么地都觉得舒服，一来二去的越来越上头。新闻的事闹的不小，陈玉磊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他本来就是个没转正的实习生，老板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就把他辞退了。

　　他兜里还有点存款，平时吃穿也都是汪颂煜的。他没事买菜做饭，生活重心全都压在汪颂煜身上，安稳日子没过两天，汪颂煜背着他在外面又搞了一个。

　　期待一个私生活乱七八糟的人回心转意，汪颂煜还真是蠢的可怜。

　　“一开始你就应该知道他是这样的人。”蓝诚言还想损陈玉磊两句，但看陈玉磊那个衰样，“这样吧，你把钱赔了，我就不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