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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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挤牙膏，快说！”忙着闯红灯的李双真恨不得踹他一脚。
“它要去天星路23号，因为……”托马斯哽咽，“那里是星创公司的旧址，也是雯特尔诞生的摇篮！”
“听到没翠丝，导航！”
“正在为您寻找捷径——”
“待会我们要怎么对付那个发了疯的超级AI？托马斯，赶紧给我想个对策出来。”
“现在的雯特尔无法通过互联网远程停止和改写它的行为，我们只能用物理手段重启它的开关，但这坚持不了多久，要尽快将数据棒取出，对了……”
“我说了，别挤牙膏！”
“如果是昨晚那具身体……重启开关在脖子后面，但新闻里的雯特尔换上了莱茵科技制作的新骨骼，我没办法判断具体在哪里。”
回忆起实验室满地的残骸，李双叹气：“只能祈祷迪亚戈还活着，并且知道开关在哪里了。”
天星路附近正在经历市政改造，浮空车穿过红色的电子路障，周围到处都是载着砂石与混凝土的泥头车。戴着安全头盔的工人正在向外逃，李双拦住了其中一人，询问发生了什么。
“有个东西在搞破坏！你们是特警队么？”
“是的，”李双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你知道它往哪去了吗？”
“往楼上去了！注意安全啊各位，我先去避难了！”施工员飞快地跑远了。
“坐好了先生们，”李双手动把档位挂好，“别尿裤子！”
顿觉不妙的程理死死攥住安全带，座下的浮空车弹射起步，直直冲向脚手架！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车上的两个男人同时开始尖叫！
“啊——”
车毁人亡的前一秒，车头生生抬起90°，发动机的运转功率达到最大值，所有人都被重力狠狠摁在座椅上，浮空车居然在贴着墙壁飞行！
“云霄飞车”到达顶端后再次90°转向，雯特尔就出现在不远处，它孤单地坐在没有护栏的天台边缘，头丧气地垂着，背部用银漆喷着莱茵科技的标志。
听到动静，雯特尔爬了起来，两米多的机械身体在地面投下巨浪般的阴影。阴影中包裹着半死不活的迪亚戈，他被雯特尔死死控制着，连扭动脖子都是奢望，只能动嘴皮子。
“S！快来救我！”
“我尽力咯，但是万一不行你也别怪我，毕竟我现在的任务是回收原型数据棒，救你是另外的价钱。”站上车顶的李双拔出双刀，威风凛凛的模样像位女武神。
“会付钱的，要多少我都付给你！”
李双踩着浮空车跃起，在空中停滞了两秒，接着重重斩向雯特尔！
她的每一次挥刀都静谧如雪落，力度却重达千钧！使用新身体的雯特尔性能大幅升级，精准到令人反胃地防住了她的每一击。碰撞的声音如铁匠挥锤，刀与盾的角色层层反转，飞溅的火花似红蜻蜓掠过水面。
程理惊恐地意识到，对战女鹤时李双说的“陪你玩玩”不是开玩笑，她当时是真的在玩……
李双抓住时机，以响尾蛇的速度闪到雯特尔身后，一刀劈开了机械骨骼的后脖颈，令人失望的是里面什么都没有。
“不在后颈！”李双侧翻躲过雯特尔的手刀，“迪亚戈，它的重启开关在哪里？”
“我想想……”迪亚戈被震得快要吐血，大脑也是一团浆糊。
“快点想！”
“在、在我正面脖子下面五厘米！”
望着攻守兼备的巨型骨骼，李双咬牙切齿地说你可真会给我增加任务难度。
“程理，帮我拿着笔记本，我去帮她！”迎着迪亚戈错愕的目光，托马斯跳下车。
“雯特尔！看着我！”
看到托马斯的脸，雯特尔的动作明显一滞，浮空车的车门开始控制不住地开合，喇叭频响，李双跪在地上抱住头，用力地把头盔甩了下来。
它居然能入侵浮士德的终端！李双被结结实实电了一记，疼痛让她火冒三丈。
“托马斯。”陌生女性的声音从浮空车的车载音响发出的，温柔又僵硬。
“莉亚？是你吗？”托马斯不可置信地问。
莉亚是将雯特尔从沉寂的数据之海带出来的人，除开人类的亲缘关系，说是它的亲生母亲也不为过。雯特尔对她最熟悉，就借用了她的声音。
“雯特尔，你先冷静下来好吗？你说的要守护是什么意思？”托马斯小心地靠近，雯特尔没有抗拒，只是紧盯着伺机而动的李双。
“我要守护家人。”
“明白了，雯特尔真是乖孩子，先把迪亚戈放下来好吗？”
“不！雯特尔要阻止爸爸妈妈自相残杀。”
托马斯怔住，大脑将真相拼图般合起。
雯特尔最了不起的地方就是会根据周遭的环境进行代码迭代，它会记住手术的错误并在下一次自动修正，过去他们不给雯特尔加装过多的高功能装备，甚至连发声器都没有，所以……
也没有发现它已经有了自我意识这个事实。
它的人格并不健全，人类为了争抢它流血和死亡，它知晓却不理解，病毒加快了自我意识的入侵，告诉它必须要保护大家，所以它换上了新身体，劫持了迪亚戈，杀死了所有试图阻挡的人，还回到了它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雯特尔还以为只要回到这里……生活就能回到正轨，大家也不会互相仇恨。
托马斯的生活昨天刚被被命运的巨浪掀翻，今天又告诉他，十年前种下的幼苗如今已长成了参天大树，只是他太迟钝，到现在才意识到。
“不准自相残杀！”
“要……守护。”
“要守护！”
音色各不相同的机械音突兀地响起，数百个工地机器人眼冒红光，正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转眼就爬上了天台！
“你和它说了什么悄悄话啊！”李双一脚一个把它们踹翻，但是这群东西无痛亦无惧，倒下了又立马扑过来，简直和僵尸没差！
机器人的数量越来越多，正在施工的天台地板隐隐有了裂纹，李双又要清理面前的阻碍，又要靠近发疯的庞然大物，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生命指数下降得很厉害。
“李双，让我出去！我有办法！”被机器人叠罗汉的托马斯大喊。
李双沉下身，背后的外附脊椎与泰坦阿尔法运转到了极致，机器人被飞踢扫飞上天，趴在地上的男人咬牙起身，朝着雯特尔冲了过去。
不明所以的雯特尔呆站着不动，托马斯与雯特尔擦身而过，朝着天台边缘狂奔！被控制的机器人齐刷刷扭过头——
“要要要守护！”
“家家家人！”
意识到他要“自杀”的雯特尔疯了似的追了上去，连带着所有的机器人一起，黑压压一片像海啸前退去的潮水。托马斯不带一丝停顿地跃下楼，紧跟其后的雯特尔左手扎进墙壁，右手抓住了他的脚踝，来不及反应的机器人一个接一个掉下楼，四分五裂地摔在黄土地上。
“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受伤害，”头颅充血的托马斯热泪盈眶，“李双，趁现在！”
话音未落，雷霆自天而降，李双仅用四分之一秒就切开了雯特尔的咽喉，从层叠的线路里拽出了数据棒。钢铁的巨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静静熄灭肩膀的灯，恋恋不舍陷入了睡眠。
“快放我下去！”看到雯特尔被制服，迪亚戈又恢复了先前颐指气使的模样。
李双用拖车钩把雯特尔拖回了天台，劈开它的胸膛，迪亚戈像个破茧失败的毛毛虫似的爬出来。望着破破烂烂的高定西服，这个高傲的男人终于还是崩溃地哭了。
“该死的！该死的！”迪亚戈哭得非常绝望，他知道自己完了，雯特尔闹出这么多事，莱茵科技绝对不会保他。别墅、豪车，花不完的钱，人上人的生活，全都化为了泡影。
“这狗屎AI把我的人生都毁了！”
“毁掉你人生的不正是你自己吗？”虚弱的托马斯冷笑。
迪亚戈正有满腔怒火要释放，他指着托马斯要求李双杀死他，李双正在努力平复心率，想也不想就回了句滚。
“X的，我自己来！”被拒绝的迪亚戈捡起砖头，摇摇晃晃地朝托马斯走去。
就在电光石火的瞬间，天台发生了塌陷！撕开的裂缝如同黑洞，把迪亚哥和雯特尔齐齐吞没，空中扬起壮观的烟尘，裂缝朝着托马斯蔓延，却在他脚边停住。
“卧槽！”李双弹起来，好不容易平稳的心率再次飙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