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
她们俩看着窗外一束光，刚好打进院子里。暖暖的光，就好像是黑暗中的一抹救赎。让人情不自禁地想把整个身子都探到阳光里。这一个下午，她们就静静地坐在阳光下。凛冽的空气并不寒冷，倒是让脑子更为清晰，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母女俩心中有答案了。
话说这应天赐离开了灵禅，便开始寻找做茶叶生意的法子。他先是飞鸽传书，得知父母在临安城内一所钱庄中存了一百两银子。便去和应小六去把这些钱全部都取出来，接着又付了五千文钱，租了一块上好地段的店面。这块店面旁边就是仁和楼和勾栏瓦肆，属于临安城内人员密集的场所。租下铺子以后，应天赐又去当地茶行缴纳了入行费。
在准备写店名的时候，小六子问应天赐：“公子，咱们这家茶肆该叫什么名字好呢？”应天赐挠了挠头，说“我脑子中突然浮现出一幅画面，便是三两好友在霁月风清下，煮酒烹茶，快意江湖，这般潇洒意境，好不快活。不如茶肆名就叫霁月茶肆？”小六子一听，大为赞叹，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没过几天，霁月茶肆便风风光光地开门了。霁月茶肆开门的时候，应天赐还特地叫了赵思恒和钱多逸来捧场，可惜开业的那天店门口还是冷冷清清。这可把应天赐给愁坏了，偌大的茶馆没有多少人进来，这可如何经营？应小六在旁边也是替公子着急。经过一个人，应小六就赶忙上前问道“客官，喝茶吗，我们茶肆今天开业，可要进来坐坐？”那人一看“霁月茶肆”几个字便摆摆手，说道“新开的茶肆我喝不惯，我还是去我经常喝的八仙茶坊看看”，说罢便离开了。应天赐在旁边看到应小六，心中不禁暗自感叹“真是个天生的打工人啊，这话、这招式真是有模有样的。小六真是小看了，这么大个人才怎么平时没看到……”这般想道，应天赐在心中暗暗咂舌。
赵思恒说“应兄，你别着急。许是茶肆今天刚开门，周围的人都不知，店内客人少也是情理之中。”钱多逸也附和道“对啊，应兄，我们先自己喝几盏茶，没准喝着喝着，这客人就来了。”赵思恒听到钱多逸的话，赶紧打住，对钱多逸翻了个白眼，“钱兄，此番前来是为庆祝应兄开业的，我们怎么反倒自己先吃起来了？”一看两人口角有点争执迹象，应天赐赶紧来当和事佬“无妨无妨，来来来，我们先吃点。毕竟你们过来也是帮我，就当我请二位兄弟小吃一顿了。”接着，应天赐又招呼应小六去后厨，去后厨要三份上好的宝云茶和三碗冰雪冷元子。过了一会儿，应小六就按照公子的吩咐端了来。
“二位兄台，这冰雪冷元子可是夏日清凉解暑的佳品。”应天赐边吃边和二位介绍道。赵思恒吃了一口，然后说“果真如应兄所言，入口松软绵密，唇齿间留有甘甜。敢问这碗冰雪冷元子是用什么做的？”应天赐笑着说，“我吩咐厨房先把黄豆煮熟、去壳，磨成豆粉，用砂糖拌匀，再加入水成为一个个水团子，最后浸到冰水里，用汤匙一个个盛起来变成了这冰雪冷元子。”钱思逸说“没想到应兄还懂得这么多，佩服佩服。”应天赐摆了摆手，“我也不过是对这有一二兴趣罢了。”
正在说话间，这时走进来一位身穿橘红色衣袍的男子，戴一顶黑色幞头。只见那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流露出一丝傲慢的气息。应小六在前面招呼他，但这个人丝毫不理睬，只顾往店里进。应天赐一看到他，便笑着说“这位客官，光临本店，请坐请坐。”这位公子，把衣袖一拂，便坐下了。“你们这里可有龙团胜雪？给我来上一盏。”应天赐看出这位公子为难的意思，不过也没有露怯，说道“龙团胜雪主要是官营的贡品茶，本店还没有，不过我有一号丝毫不逊于龙团胜雪的茶饮，公子可要尝一尝？”“哦，这个橘衣公子来了兴趣，端过来我品一品。”他心里暗自撺度，平日里只有我傲气别人一头，今天竟然还有人也拥有这般傲气，我倒是要来看一看。
只见应天赐把应小六喊过来，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两句。应小六便走去了后厨。没过多久，他端过来一碗茶。只见这茶叶像凤爪，色泽翠绿，茶汤清澈透亮，香气四溢。这位橘衣公子，一看到这茶，眼睛立马就亮了。他赶忙端起茶，缓缓地送入口中。一开始，他没什么感觉，但过了一会儿，他露出无比沉浸的表情，仿佛置身于仙境。他对应天赐说：“这茶滋味清淡却迅速回甘，真是回味无穷。好茶！好茶！”喝完以后，他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茶肆。走的时候还告诉应天赐，“在下姓高，名显耀，今天难得喝到一味好茶，下次定会再次前来。”应天赐笑笑，“公子谬赞，这也是小人独家觅得的一味茶，没想到能得到公子的欣赏，实在是欣喜万分。”
赵思恒在高显耀走后，对应天赐说“此人来路不简单，他就是临安城的纨绔子弟之一高显耀，他父亲高徕与我父亲同朝为官，不过他们家还在都城拥有百亩房产良田，具体数目从未向外人道明。”应天赐听完，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这边姜星命靠算命赚了个盆满钵满，每天都是数着数着钱就睡着了。没想到我这个苦命打工人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天到我家啊。这一日，姜星命决定好好地犒劳自己一番。总不能只管挣钱，不管花钱吧。今日我要好好享受一番有钱的好处。她先是去了宋家酒楼点了一大堆山珍海味，譬如什么细切羊头肉，洗手蟹，荔枝腰子，紫苏虾，鹿脯，酒烧子，酒蒸鲋鱼，酒焐鲜蛤，炙鸡，鲈鱼脍……只要是菜单上有的，但凡能看到个肉字，姜星命都要点一遍。只见姜星命那个小嘴跟个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地往外面蹦字。店小二都来不及记下姜星命口里的菜名。店小二问起姜星命有没有其他人共同就餐，姜星命翻了个白眼，“管这么多做什么，你只管好酒好肉地端上来就是。”店小二一看姜星命凶神恶煞的眼神，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便匆匆离开了。
没过一会儿，一大盘热气腾腾的菜便都端了上来。店小二上完菜，不敢看姜星命眼睛，低头说了句“客官您慢用”，便准备退下。“等一下。”他一下子被姜星命给叫住了。姜星命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们这里可有什么美酒。”店小二说到酒，声调立马就提高了，“我们这里有独家的琼浆美禄，还有西凤酒，羊羔酒，金枝酒，流华醉，兰香酒，桑桃酒，蔷薇露，黄柑酒，太白醉，美人露，瑶碧酒，胭脂露，百苏酒，灵曲露，屠苏酒，菖蒲酒，千里酒，梨花春，金府露，琼汁酒……不知道客官您要的是哪一样？”其实店内还有价格相对便宜的米酒和果酒，但是店小二一看姜星命财大气粗的样子，便想着定要从这家伙身上大赚一笔。姜星命大手一挥，意思是都上一遍。店小二美滋滋地退下了，看来今天酒楼的盈利又能翻一番。等到香气扑鼻的美酒端上来的时候，姜星命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只见她眼睛里冒了一堆星星，忙不迭地拿起酒壶就往嘴里一并倒去。她喝着喝着一不小心又喝大了，突然间好像来到了自己的安神殿。一下子又坐回自己的云朵屁垫上磕着瓜子，和花神仙子聊着天宫里的各种八卦。
记得有一次，吃瓜吃到了花神仙子自己身上，把姜星命笑得手里的瓜子都洒掉了一地。那个时候正值天宫举办一年一度的赏花宴。天边有一簇簇的彩虹色云朵，上面还有一只只亮晶晶的眼睛。仔细一看，是神鸟。金色的神鸟刚从蛋壳里孵化出来，伸了伸懒腰，露出一个个充满好奇的小眼睛，眨巴眨巴着，可爱极了。
这时，花神仙子来到云霞殿，拿着浇水的壶，往这些云朵上轻轻一洒。瞬时间，这些鸟儿都穿上了漂亮的衣裳，雌鸟雄鸟的性别也都显现出来了。这些衣裳上都有花纹，有的鸟儿身上是芍药，就特别喜欢芍药花，有的是百合花，就终日围在百合花身边。慢慢地，这些神鸟就都飞到了各自的花圃中。
在赏花宴开始之前，天帝命花神仙子来负责这次的宴会，同时让仪狄协助花神仙子酿造百花露。赏金还是照例一百两紫水晶，花神仙子接下了这个差事。那几个月，花神仙子都忙着去给不同的花浇水，查验花的长势。这一天，仪狄跑到云霞殿，问起“花神仙子，此次赏银一百两水晶，你我二人如何分呢？”花神仙子想了想，说“你想的是如何分呢？”不过，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脑子中已经盘思好了金额。仪狄看了花神一眼，那眼神中有一种不由分说的高傲。不觉气势矮了一头，他低下头，慢慢地吐出几个字“我四你六。”花神摇了摇头，“你只是辅助我，而且酿酒的材料都来自我云霞殿，你四未免太多了。你只出个技艺，要我说，你拿一成差不多。”“什么？”仪狄听完，心想这花神仙子好大的胃口，竟然自己想独吞九成。“我这技艺不能只拿一成。”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八对二？”花神仙子试探地问了问。“不行，还是太少。我要三成。”花神仙子摇了摇头，“三成太多了，你看我这几个月都要照看各种各样的花。杀虫，浇水，施肥。这其中付出的努力可不只七成。那我就再加一点，你二成，我八成。不能再多了。”“好，二成就二成。”仪狄心想，和一成相比，两成也不错了。于是便欣然应允下来。“这几日可有我要做的事？”他接着又问道。“有，这些小家伙们刚出生，这几天就辛苦你照顾了。”花神仙子指了指那群叽叽喳喳的小神鸟们。
仪狄一看，头都大了。关键还不只一个，是一大群乳臭未干的小神鸟。“照顾这些神鸟做什么，我们不是要酿制百花露吗？”仪狄十分不解花神仙子的用意。“是要酿制百花露，但是有了这些神鸟的歌声。百花势必会长势更好，酿出来的百花露也会更为香甜可口。”于是，仪狄便咬咬牙接下了这个烫手的山芋。花神仙子转身拂袖而去。留下仪狄两眼空空地看着这些小神鸟。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