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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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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俊良只要不在商若寒的身边,他就担心得很,担心她会走上那条路,所以他只要一有空就会给她发消息,确认她还安好,只要她回复了,他就放下心来,即使觉出商若寒很冷淡。
傅俊良走了一周了,她惊觉自己竟然和陆与温一样没有任何的改变,该工作的时候照常工作,该下班的时候正常下班,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
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回家以后餐桌上没有傅俊良做好的温热的饭菜,少了那个系着围裙到门口来接她的身影。
明明从前和陆与温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一进门就有个人在厨房做饭,想起来的时候却都是傅俊良,这也许就是在乎和不在乎的区别吧。
优佳这个单位的水不浅,当初上边许诺给商若寒中标以后升职加薪的事被邓彬暗地里压了下来。
商若寒自己也没什么兴致,给她发奖金她觉得就挺好,她觉得升职无所谓,没什么意思。
她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商若寒的情绪时不时的就要和她的心脏battle一下,她总是看起来像是受不了打击,总是没来由的情绪跌到谷底,总是会怅然若失,最后还是强撑着意志给墨点做了一些猫饭,这是她唯一想继续下去的缘由。
她又一次想死,就和上次一样,不过这次她多了一些留恋,死的想法没有那么的彻底。
她对着小猫说话,蹲在那里抚摸着墨点的毛发,灯光下一人一猫的影子并排在一起。
“墨点,我要是走了,以后你又去哪里呢,妈妈好累啊,就要坚持不下去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好不好。”
猫咪不抬头,只一味在吃饭。
“叮…”傅俊良的消息传来。
“若寒,让我看看墨点,还有你,你们两个合拍一张照片吧~我想你们。”
商若寒挤出一张笑脸,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傅俊良。
她没有办法,只要一个人在的时候她就只能让自己尽量不闲下来,她就算处在快乐的境地里,只要想到曾经一点点的阴霾,她的好心情就会被湮没,就像无论处在多么明媚的阳光下,只要回想起在黑暗中呆过的那一瞬间,此刻的阳光明媚就不再是那么的充满光亮。
傅俊良发了一个亲亲的表情。
“想你,想你们。”
商若寒看着猫吃饭觉得很治愈,她笑着看墨点吃饭看了许久,之后又踉跄着起身走向阳台。
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商若寒总喜欢靠在阳台上往下看,手指间往往还会夹一支烟。
楼下形形色色的人真多,有相互搀扶的头发花白的老夫妻,有手牵手走在路上的小情侣,有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玩闹的小家庭,还有一群坐在楼底下闲聊天的老太太。
她从前不喜欢看这些,现在发现这些才是人生百态,自己也不过是这万千人生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笔。
商若寒的手指不那么白嫩细腻,但是很修长,香烟在她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中间迅速燃烧。
墨点走过来亲昵的蹭着她的腿,她甚至想,要是墨点是她的孩子倒也不错。
“想我了吗?我好想你,我想立刻飞回去见你。”
商若寒抿嘴一笑,傅俊良有一种超脱于这个社会的真诚,从第一次见面就开诚布公的表达自己对商若寒的喜欢,毫不掩饰的对商若寒表达自己对她的欲望。
傅俊良内心的冲动和洒脱让商若寒看到了想象中的自己,想要什么就毫不掩饰的去争取,她从来没觉得一个人可以那么坦诚。
她羡慕傅俊良拥有强大的心,拥有优渥的生活,拥有保护他的哥哥姐姐。
“不想。”
她嘴硬得很,其实心里很想见傅俊良,她的心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条缝把傅俊良放了进来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等你回来。”
商若寒低下头看了一眼手机,而后低声细语的说了一声,“我想你了,俊良。”
傅俊良只觉得自己在英国读书和现在的毕业论文答辩的时候生不如死,他想不通商若寒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考研,读书。
商若寒要是想凭借自己改变现状,改变所处阶级,除了高嫁,也许只有读书这一条路,所以她想努力工作,或者好好读书。
她数着日子盼着傅俊良回来。
当然她也不会和赵云婧似的,和每一个男朋友分手都到要死要活的份上。
她和傅俊良,完全是靠着傅俊良的一腔热血才走到今天,她长的再漂亮也会有年老色衰的一天,色衰而爱驰,没有人可以一直爱自己,她对傅俊良也没有多少期待,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过着。
时光如风,转瞬即走。
在青市,六月的盛夏很热,稍微一动就满身是汗,商若寒只想蹲在空调房里。
有点轻微洁癖的她也不再整天收拾卫生,打扫猫毛,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吹着空调,躺在沙发上或者靠在床头看书。
忽然她想起来这个周末是父亲节,以往的时候它都会给商敬鸣准备礼物,即使自己觉得心里堵,不舒服。
她给商若清发了消息,问她打算给商敬鸣准备什么,又或许商若清忙于照顾孩子,并没有回复她的消息,给商敬鸣准备礼物的事便暂时搁置下了。
她想了想,自己和商敬鸣不算亲密的父女,商敬鸣没有给过她多少父爱,她也没想怎么回报商敬鸣的养育之恩,既然商若清没有提,她也不再提了。
她心里总是塞塞的,做习惯了一件事,突然间断了,就像做了一件亏心事,断不开,舍不下,甚至脑海里都已经想象到商敬鸣和她妈那没有收到祝福和礼物的语气,就像养儿养女就是为了这些节日得到儿女的祝福和仪式感。
为什么傅俊良却完全没有这种困扰呢?他的父母也没有这种迫切想让傅家兄妹三个孝顺自己的想法?所以傅俊良才能心里没有任何负担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人各有命啊。”
明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生,她搞不懂有的人却总是想把孩子的生活和自己栓在一起,商若寒从成年那一刻就决定自己不要为了生孩子而生孩子,哪怕就孤身一人,也可以精彩的活着,她才不想让她的孩子活的和她一样累。
“嘀嘀…”
傅俊良的电话总是来的很及时。
“喂,若寒,想我了吗?我想你了。”他每次开口都是在表达他的思念。
“嗯,有一点点。”
“那我现在回去的话,你能和我去领证吗?”
商若寒只觉得他是在开玩笑,便随口迎合了一句,“好啊,只要你半小时内出现在我面前我就跟你走。”
“那你来家门口。”
商若寒以为傅俊良给自己准备了什么鲜花或者其他惊喜,听话的走到门口。
她将信将疑的打开门。
“Surprise!”
傅俊良的笑脸出现在门口,商若寒愣住了,电话也没有拿下来,一直放在耳朵边。
过了许久她才伸出手,轻轻的碰了碰傅俊良的脸,发觉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
傅俊良看她呆住,忍不住笑起来,露出那洁白的牙齿,嘴唇边挤出两个酒窝。
“高兴傻啦?真的是我。”
傅俊良笑着拿下她的手机,他背上的背包还没来得及摘下来,就迫不及待的来找商若寒。
商若寒终于回过神,帮傅俊良摘下背包,把他迎进了屋里。
傅俊良迫不及待的就吻上了她的嘴唇,多日的思念在这一刻化作了这一个浓浓的亲吻,“若寒,我好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他的声音带着些疲惫,同时两只眼睛盯着商若寒,也在期待着她的回应。
“我,我也想你。”
傅俊良顾不得旅途颠簸疲惫,听到这话只是咧开嘴高兴的抱着商若寒转圈圈。
他对商若寒有一种莫名的占有欲,只要多日不见他想拥有她的欲望就更加强烈。
他抱着商若寒,从客厅一路吻到卧室,顾不得自己风尘仆仆的形象,只想和商若寒多多相处每一刻。
他轻车熟路的试探着商若寒的每一个神经,轻轻噬咬着她的耳垂,探索着她身体的每一个敏/感/部/位。
(事后)
傅俊良到底是年轻,即使时差都没倒过来,即使坐了长时间的飞机,回到家仍然能和商若寒颠鸾倒凤。
“刚才电话里说的话,还算数吗?”傅俊良靠在床头轻笑。
“我说的什么话?”
“当然是半小时内出现在你面前就和我去领证啊。”
“我有说过吗?”
“说这些为时尚早,等你哥哥姐姐都结完婚再说吧。”
“你耍赖!不行!我要再来一次!”
“俊良,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很快乐,但是只要一想到曾经那些不快乐的时光,快乐就会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些难以忘却的痛苦。”
傅俊良本来把商若寒揽在怀里,轻轻拂着她散落在自己胸膛前的头发,听到这话他手上动作一停,随即坐起身。
“其实我不太喜欢太宰治的做法,有些事他明明有更好的方法和出路,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最后却选择最笨的方法,这种想法真的是蠢。”
“因为他属于边缘性人格障碍。”
“若寒,你不要用现在的眼光去审视从前的经历,你可以记得,但是不要永远的记得,你现在的日子不是很好吗?还有,良心这种东西,该扔的时候就得扔,知道吗?”傅俊良最后的声音温柔的如一抹月色,照在商若寒的身上。
商若寒的眼睛黯淡下来,瞳孔涣散,再也无法聚焦,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傅俊熙的婚礼地点选在在吉瑞酒店,是青市规格最高的酒店之一。
傅俊良给商若寒量身定做了一套淡紫色礼服,是一件抹胸裙,带了点简约的纹饰,傅俊良让她穿上试试。
“我不去,我以什么身份去啊?我去那里像什么话?不去不去。”商若寒觉得自己和那种酒店和来宾肯定是格格不入的,她觉得自己周身没有贵气,一个隐匿在人群里毫不出挑的人,去那种地方也没有什么用。
“商若寒,你就是没下定决心和我一起走到底对不对?”
傅俊良冷不丁的冒出这样一句话,商若寒心里一惊,像是被说中了,她吓了一跳,站在那里不说话。
“这种场合你为什么不能去?你是我名正言顺的正牌女朋友,谁能小看你?”
“我…”
“你什么?我不管,你就得去。”
“我不去可以吗?我从来没去过这种场合,我去了露怯。”
“有我在,怕什么。”
她也不是怕,只是没有那么高的社交能量,懒得去交际,懒得见人。
更何况见的还都是一些有钱有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