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过》七翊祈

15、挑事X2

　　第十五章：

　　八点整

　　商演准时开始。

　　座位坐满了人，萧柳和禚锐在吧台后忙活着，陆过则坐在靠近舞台的位置。

　　面前放着杯没动过的柠檬水，目光直直盯着舞台。

　　南楠闭上眼睛，又睁开。
　　走到架子鼓前坐下，灯光落在她身上时。

　　她忽然看见台下角落里——任曦居然也在，身边还跟着几个女生，正用嘲讽的眼神看着她。

　　“就她上场？怕不是来丢人现眼的吧。”
　　任曦的声音不大，却刚好传到南楠耳朵里。

　　南楠没理她，拿起鼓棒，回忆着以前的手感里的节奏，手腕一动，鼓点骤然响起。

　　一开始是简单的节奏，台下还有人低声议论，可随着鼓点逐渐加快，南楠的动作越来越流畅。

　　手腕翻转间，鼓棒像是有了生命，每一下都精准地落在鼓面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劲儿。

　　她闭着眼，完全沉浸在节奏里，连头发随着动作甩动都没察觉
　　——台下的议论声渐渐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舞台上的她吸引。

　　陆过看着她，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来。

　　他见过她清冷的样子，见过她打架时的利落，却没见过她这样发光的模样。
　　像是整个舞台都成了她的背景板。

　　萧柳在吧台后偷偷拍了张照片，跟禚锐说。
　　“我就说楠姐会上场吧，这范儿，比明星还强！”

　　一曲终了，台下沉默了几秒，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南楠站起身，刚要鞠躬，就听见任曦的声音又响起来。

　　“切，不就是瞎敲吗？有本事弹钢琴啊，我可是过了十级的！”

　　她边说边站起来，故意走到舞台边。

　　“南楠，你敢不敢跟我比一场？就比钢琴，让大家看看谁才是真有本事。”

　　“这是谁啊？”
　　“不知道啊……”
　　“搞什么飞机……”

　　禚锐要冲上去，被萧柳一把拦住。
　　“没事的……”
　　“哥，这是商演啊！那女的简直是乱来！”
　　萧柳看着南楠的背影。

　　“让她来，没事……”

　　南楠皱了皱眉，不想扯上麻烦，刚要拒绝，陆过突然站起来，走到任曦身边，语气漫不经心。

　　“比钢琴？你确定？”
　　他转头看向南楠

　　“楠楠，别跟她比，她钢琴弹得还没我瞎搞的好听。”

　　任曦的脸瞬间涨红

　　“陆过！你怎么总帮她说话？我钢琴十级！”

　　“十级就了不起了？”

　　萧柳走过来，手里拿着个平板。

　　“刚我录了楠姐敲鼓的视频，你听听这节奏，再想想你运动会上弹错的三个音，还好意思比？”

　　“你怎么知道！”

　　任曦指着他，禚锐也凑过来。

　　“就是！楠姐自己练习一路成就，比某些靠考级证书装样子的人强多了！”

　　台下的人也开始议论，有人说。
　　“刚才那鼓敲得确实好。”

　　还有人认出任曦：“这不是运动会上撒谎的那个女生吗？”

　　任曦站在原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看着所有人都数落她眼眶一红，转身就跑了。

　　南楠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没什么快感。

　　陆过走到她身边，递过来一瓶温水。

　　“累了吧？萧柳说糖醋排骨做好了，去吃点？”
　　南楠接过水，点了点头。
　　台下的掌声还在继续，萧柳和禚锐在旁边笑着起哄，南楠看着身边的人。

　　忽然觉得，这个曾经让她想逃离的世界，好像真的不一样了——有愿意护着她的朋友，有会为她说话的人。

　　还有……一个会默默看着她发光的陆过。

　　她跟着他往餐厅走，萧柳和禚锐做最后的收尾。

　　晚风从门口吹进来，带着台球厅里淡淡的消毒水味和食物的香气。

　　南楠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嘴角悄悄勾了起来

　　——或许，这里真的可以成为她的家。

　　一周后

　　名苑厅仍格外热闹。

　　南楠正在吧台整理杯子，几个染着黄毛的社会青年突然闯进来。

　　拍着桌子喊：“谁是南楠？出来！”

　　南楠抬头，认出是上次巷子里被她打的那群人，身后还跟着两个更壮的男人。

　　她刚要起身，陆过突然放下球杆走过来。

　　随手把外套搭在椅背上，走到她身前挡住。
　　“找她有事？”
　　“关你屁事！这是我们和她的私仇！”

　　黄毛伸手就要推陆过，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疼得直咧嘴。

　　陆过眼神冷下来：“在我朋友的场子闹事，问过我了吗？”

　　裴舒和禚锐也围过来，黄毛见势不妙，放狠话。
　　“你们等着！”

　　灰溜溜地走了。
　　南楠看着陆过的背影，他手腕上还留着刚才拉扯时的红印，皱了皱眉。

　　“谢了……”

　　陆过转头，嘴角勾起笑。

　　“当时不是挺能打的吗？”

　　南楠别过脸，递给他一瓶冰可乐。

　　“怕把场子砸了，萧柳回来再找我哭。”

　　“噗……”

　　陆过没有憋住，笑了出来，在灯光的反射下，氛围是那么柔美。

　　南楠顿了一下，释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