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香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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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澜和钱星对完大秀模特试装造型，已经过了午餐时间。
林兜兜领着秀导进来：“澜姐，给你们订餐吧？”
一洋嘉文的食堂供应到下午一点，这会已经结束。
李云湛刚卸完妆，钱星提议：“要不一起去楼下吃个简餐？正好聊聊，让摄影师休息一会。”
李云湛含笑抱歉：“恐怕要改天，下午还有个商务拍摄，时间来不及，我送你们下去。”
班澜把手头文件放下，跟着他们下楼。
几人站着等电梯，钱星提起李云湛一会儿的活动，是他最新的护肤品代言。
“云湛有心了，送的新品我都有试用，这季新品调性和你形象很契合。”
李云湛这两年风头正甚，综艺节目热度高，代言追着跑，一路从品牌挚友到形象大使，再到现在的代言人。
在各大平台首页广告看到他的频率越来越高。
李云湛一贯谦逊诚恳：“钱老师喜欢就好，这次时装周准备时间紧张，辛苦你们配合我时间，添麻烦了。”
林兜兜靠在旁边随口问：“帅哥，为什么我和澜姐没有收到你送的新品啊？苟富贵勿相忘......”
李云湛耐心解释：“兜兜，时尚民工小李这次代言的是男士系列，剃须泡沫和须后水......你要用哪个？”
林兜兜反驳：“那我可以送朋友用啊，总之你就是把我们忘了。”
李云湛眼角一挑：“送男朋友啊？”
林兜兜像被说中了什么不可窥见的心思：“哪来的男朋友啊......”
李云湛收回视线，转而看向站在侧边的班澜。
她正听着两人斗嘴，悄悄在旁捂嘴笑。
两人视线对上，谁也没闪躲。
电梯到达，李云湛压着电梯门，侧身让她先进去。
她穿着高跟鞋，踩过电梯门缝隙下意识低头。
李云湛伸手轻扶，说：“慢点。”
就这一个小动作，被钱星尽收眼底……
“你们之前认识呀？”
钱星指指他们三人。
他早就听说施得有大变动，新来的主管是个美人。
今天见倒是名不虚传，除了有漂亮的脑袋，能力也不错，上手快做事利索，不像传闻里的花架子。
钱星对班澜印象尚可。
他做了十几年设计师，在时尚圈沉浮，并不排斥有资源背景的人。
天生优势加一点聪明，能让工作顺利许多，他隐隐觉得班澜能帮他分担不少繁琐事项。
眼下看来，她还跟炙手可热的超模关系匪浅。
“我们是好朋友啦。”林兜兜大大方方踮脚搂李云湛。
他也配合，微微半蹲，眼神却是顺着班澜。
认认真真凝着她：“嗯，老、朋、友。”
……
班澜敏锐地沉默。
她被李云湛此刻一字一句说话时眼中浓重的色彩惊到。
电梯到四楼，门开时分，吴忧和里面人都有几秒愣住。
钱星喊他进来：“吴特助，吃了吗？”
吴忧抬表，时间已经两点，随即反应过来：“你们还没吃？”
说完又觉得好像过分熟悉，又找补：“这几天棚里任务重，钱老师辛苦。”
眼光扫到林兜兜还搭着李云湛......
班澜扯她胳膊：“马上到楼下了，快松开，搂搂抱抱的，等会再给你上热搜。”
林兜兜看到屏幕数字跳到一，赶紧站好。
助理抵口罩给李云湛。
他挥挥手没戴，跟在班澜身后，弯腰小声说：“我没那么红，恋爱暂时还自由。”
“......”
班澜听得一清二楚，根本不敢回头。
林兜兜和班澜并排，自然也是耳根一紧，她风风火火假装无事发生，推着班澜快走两步，玩笑让李云湛离她们远点。
迎着结束午休回来的同事，李云湛的话被似有似无冲淡。
她不用怀疑，那句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吴忧故意放慢了几步，他本意只是想偷偷问问班澜要不要给她点餐……
没想到也听见了李云湛那句话……
还听岔了几个字。
池一洋开完会刚回办公室，就遇上来回踱步的吴忧背着手杵在门外。
他放下西装，见吴忧还在那儿。
池一洋敲敲桌子：“撞鬼了？有事说事。”
吴忧胆战心惊开口：“我在电梯碰见班澜小姐和李云湛了。”
池一洋嗯了一声，掏出烟：“然后呢？”
吴忧鼓足勇气，以五倍速脱口而出。
“李云湛说要和她恋爱自由！”
......
清脆咔哒声响起，池一洋嘴里叼的烟薄荷爆珠被咬碎。
他吃痛闷哼。
妈的，咬到舌头了。
池一洋：“班澜怎么回的？”
吴忧：“她没搭话。”
池一洋稍顿：“今晚施得聚餐在哪儿？”
吴忧：“就在园区粤芳华。”
池一洋扔了烟：“把我们的晚宴也订过去。”
吴忧打电话，办妥后终于是恢复笑脸。
池一洋看他：“有什么高兴的事？”
吴忧挥挥拳头：“老板，加油。”
......
到傍晚点，班澜收拾好东西，准备赴新部门的接风宴。
施得老员工加集芙新上任的几位，正好凑一桌，在集团园区粤菜馆。
钱星和她们一同过去，他晚上也有应酬，班澜听他提起几次，是一洋嘉文新的合作伙伴，恒宇老总到杭城的宴请，恰好在她们旁边包间。
钱星前脚刚走，林兜兜拉住班澜：“澜姐......”
班澜看她眼神闪烁，八成是坏事。
跟着她目光，往钱星刚进去的包间里瞄。
耳边传来林兜兜微微发颤的声音：“那个，倪若宇也在......”
“……”
他们包间是粤菜馆最大一间，先是休息区，连着正中间大桌。
门只留一条缝，也一眼看见倪若宇身边有人……
长卷发，银白美甲缀着闪钻，一身黑色套裙镶嵌金丝，侧身支着下颌，修长的指甲毫不避讳地点在倪若宇屏幕上，两人好像在分享什么图片。
举止亲密，想必是倪若宇未婚妻。
班澜火速拎着她离开。
一轮酒喝完，她拿热毛巾擦手，趁着同事们聊得正兴，扭头问：“兜兜，你和倪若宇现在什么情况？”
班澜已经尽量委婉，她想说的是怎么还没断，又怕伤了林兜兜的心。
就刚才林兜兜出去拿酒的功夫，桌上已经有人谈笑：“隔壁是大老板的局，倪总和未婚妻也在。”
几句听得班澜心脏都要跳出来，林兜兜刚好推门进来，她赶紧起身敬酒把话题岔过去。
生怕多一句落在小姑娘耳朵里。
“我和他就是，正常见面，正常相处......”，林兜兜握着手里红酒，眼睛不敢直视班澜。
正常什么啊，这里包间看似分开，其实都是靠立在墙边的隔断拉开。
木质纹路，每一道接缝处仔细看都漏细小光晕。
但凡哪边声音低下来，竖起耳朵就能听到隔壁觥筹交错。
班澜低语：“我不知道倪若宇到底什么打算，但是今天你看到了，重要场合他直接带人来了。”
林兜兜回：“我看见了......比照片上还漂亮......”
班澜蹬她：“这是重点吗？他们如果已经到这个地步，再牵扯进去，任何不好的言论都只会针对你。如果没亲眼见到，还可以骗骗自己说是逢场作戏没办法，你也看到了啊，他们刚才举止很亲密。”
林兜兜半天没说话，筷子在碗里夹空气。
憋了一会儿嘀咕：“可是倪若宇就是这样......他跟谁都称兄道弟，所以可能我已经习惯了他这样，没什么边界感......”
班澜无语：“你也说了，没有边界感，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优点吗？”
声音略大，班澜迅速平复心情，结束这个话题。
她现在非常恼火，很难不迁怒于倪若宇的不负责任。
明明到了这个身份，还能招惹林兜兜。
再者说，林兜兜这次确实昏了头。
骂不醒的那种。
她给池一洋发了两条消息问他们什么时候结束。
一直都没回应。
这距离太尴尬，最好是哪边先结束，彻底走干净，别再弄个世纪大碰面。
倪若宇那种人恐怕不尴尬，小娇妻估计不知情，总归痛苦的只会是她身边傻乎乎的林兜兜。
班澜看林兜兜喝了不少，起身出包间。
她想直接去找池一洋，倘若他们暂时不结束，她就尽快把施得这边的局散了。
“女士，你找人？”
班澜悄摸在包间对开门阴影中张望，刚俯身，就听见身后一句低沉嗓音。
她本就心虚，给一喊，在地毯勾花处稍稍倾斜。
伸手去扶墙，胳膊被男人轻托，总算站稳。
呼，还好没在门口摔个大跟头。
班澜回头去看吓她的罪魁祸首。
暖黄水晶吊灯的光照在男人肩头，身材高挑硬朗，高领毛衣，毛呢长裤，疏离眼神中带一点暖意和关心的问询。
“不好意思，刚吓到你了。”
班澜听他话语里带着一点粤语口音。
“我......”班澜正要说没事，旁边包间门突然被推开。
“班总？”
倪若宇面颊带着酒意，两步走到班澜面前，全然一副熟人模样：“你也在这家吃饭呢。”
班澜应了声，没继续说话，她看见倪若宇心里就泛起一股恼。
真是毫无边界感。
他倒是完全没察觉，笑嘻嘻介绍。
“恒宇总裁Bryan，陈博闻。”
班澜有点无奈，还是挺直腰伸手回应：“Bryan您好，我是班澜。”
班澜觉察男人眼神中有些疑虑。
“班澜小姐，我们以前见过？”
“？”
被问得有点懵，鉴于对方也是疑问句，她礼貌含笑回应：“好像没有吧。”
班澜对这种套路并不陌生，碍于对方显赫身份，她只能恰如其分保持微笑。
包间开始上水果和点心，班澜着浅色短裙，侧身避让时垂下几缕头发搭在淡粉色脸颊。
她伸手去夹在耳后，又带着松了松头顶蓬松马尾。
乌黑发丝抖动中，散发轻盈乳脂香气。
男人似乎还在回想，忽而在闻到这阵味道时完全记起来。
在班澜准备动身回去之际，突然开口。
“我没有记错，或许是......杭大的讲座？”
“......”
班澜心中一拎，大一那年她确实因为学生会职务，参加了几场讲座筹备。
记忆久远，这么一提，又有点印象。
那年是杭大校庆，请了全世界各地商业精英给不同专业开讲座。
她主要负责接待和统筹。
接待了不少像眼前人这样的老板，各行各业，她并未过多关注。
但是杭大肄业算不上什么光荣事迹，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不露声色地浅浅皱眉：“陈总可能是认错人了，我们部门聚餐还没结束，失陪。”
包间里服务员正好送完餐出来。
两扇门大开。
池一洋坐在正中间主位，余光掠尽之处。
是陈博闻嘴角含笑，目送班澜走远。
那眼神耐人寻味，绝对不能说单纯……
低头看见手机两条未读消息，招手喊倪若宇回来。
“我的哥，你女朋友杭大的？”
“......”
池一洋眼角划过一丝冷光：“谁跟你说的？”
“Bryan刚说的啊，他一眼认出来在杭大见过她。”
倪若宇漫不经心去拿水果，嘴里没停：“班澜毕业得有不少年了吧，估计是认错人了，这么久谁能记得啊。”
距离班澜在杭大读书，七年了。
偏偏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的偶遇，还叫他一眼认出来。
池一洋冷笑一声。
手里银质小叉子笔直插在面前白瓷骨碟，精准的把蜜瓜切成两瓣。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香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