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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姿势 ...


  •   班澜的航班改签了两次,终于赶在时装周前登机。

      到集团以后,她发现施得的业务远比她想象中多。
      好像是所有的重点资源都在向她倾斜。

      林兜兜把毛毯盖在班澜腿上,两人相视一眼,都被对方的黑眼圈逗笑。

      班澜:“睡会吧,落地就直接去会场。”

      林兜兜:“嗯,澜姐......我和倪若宇暂时分开了......”

      班澜坐直,看她神色疲惫:“什么时候的事?”

      林兜兜叹了口气:“差不多有一个礼拜吧。”

      “我们不能继续这样拖着,本来也是错误的开始,发展成现在这样,意料之中。”

      飞机离开跑道,穿破云层,林兜兜埋着头默默流泪,班澜伸手把她搂在怀里。

      “我没事,就是想到还会有点难过。过了这阵就好,不管怎么说,相处的日子里,都还算不错的体验。”流着泪的眼睛还狡黠地向她眨眼。

      班澜笑着逗她:“哦?倪若宇看来身体素质还不错......”

      林兜兜非常中肯:“可以的,令人满意......”

      然后从班澜怀里钻出来,悄悄附在她耳边问:“池一洋呢?你知道同事们都爱谈论他,花边新闻多嘛,也不知道实力有没有长相那么强哦。”

      班澜捂嘴:“就还挺好的吧......”

      “有多好?”林兜兜追问。

      班澜思考片刻:“我倒是一直有个问题,也不知道该问谁好,要不你帮我分析分析?”

      林兜兜点头,班澜小手勾勾,让她再靠近些。

      班澜:“你说,如果一个男人,习惯、姿势在很多年后,突然发生很大的改变.......”

      林兜兜:“你就直接说池一洋姿势换了得了......啥一个男人?还有哪个男人啊,哈哈哈。”

      班澜咬咬嘴唇:“是是是,就是现在近乎于偏执的只用某一个姿势,到底是什么原因啊......”

      林兜兜陷入沉思。

      “我还真没遇到过,怎么说也会换一换吧。”

      班澜对此非常不解:“而且我总觉得,他在隐藏什么,但是我也说不好是什么,就觉得很奇怪。”

      比如,她仔细想来,好像从来没有看过池一洋的后背,他也从不让班澜在特定时刻触碰他某些部位。

      关键那个地方是后背和腰部啊......
      有什么好躲的?

      林兜兜疑惑:“可能是他受到什么限制?”

      班澜:“?”

      林兜兜:“比如我们班以前有个男生,他因为个子很高,就不太能做单膝跪地这种姿势。再或者,他身体哪些部位非常敏感,不喜欢别人接触?”

      班澜摇头:“没有吧,我读大学的时候,他并不是这样的,是这次再遇见以后,突然很多习惯都变了......”

      林兜兜皱眉:“或者,池一洋有没有可能,受过伤......”

      班澜猛地惊坐起来。

      动静之大,引得空姐侧目,微笑询问她。

      她想起在滨水街小楼那天的清晨。

      临走之前,她好像看见一道深色阴影在池一洋后腰......

      飞行时间变得异常漫长。

      班澜不停在回忆里检索当年所有的可能性。

      如果出事那天,池一洋去了,或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根本不知道的事。

      而且她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力气能把赵玄的腿砸到截肢那么严重。

      她那时候已经基本被折磨得体力耗尽,那一下砸击,在她印象里,是轻飘飘的。

      而且有没有砸中都很难讲。

      但是池一洋那天明确说——赵玄腿废了,现在装了一条假肢。

      班澜不敢细想。

      她摇醒林兜兜:“我要第一时间找池一洋问清楚。”

      林兜兜戴上眼镜,看了眼时间:“好好好,马上到了,吴特助说池总会来接我们,你别着急啊。”

      池一洋和班澜已经一周没见。

      他刚伸开双手,班澜已经冲过来拉着他往外走。

      吴忧接过她们的行李箱,茫然地问林兜兜:“发生什么事了?班澜小姐怎么这么急?”

      林兜兜让他闭嘴,赶紧安排车子。

      池一洋被拽得有点懵,走了几步把她拉回怀里。

      “怎么了?拉我去哪儿?”

      班澜看见商务车,径直走过去:“去酒店。”

      池一洋惊呆:“啊???”

      也不知道是喜是惊......
      一个礼拜没见,效果这么好吗?

      吴忧只能临时让司机改了目的地。

      小心翼翼问了句:“池总,那您看今天的晚宴,您还正常出席吗......”

      “现在才几点,肯定出席啊。”

      吴忧撇撇嘴。
      咱也不知道啊。
      现在几点重要吗?您忙到几点才比较重要好吧。

      班澜一言不发,全程只说了三个字——去酒店。

      搞得池一洋这么潇洒的性子都有点羞涩。

      况且班澜很少主动。

      班澜进了房间,气鼓鼓坐在沙发上。

      池一洋脱下西装,洗完手出来,问她:“累了?在飞机上没休息一会?”

      班澜双手抱臂,眼神杀气满满:“脱衣服。”

      ???

      池一洋愣在原地。
      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抬腿要去拉窗帘,正午时分,窗外的阳光明晃晃照在屋里。

      班澜喊他:“站住。”

      他收起一贯的漫不经心,想开口问她。

      这是在哪儿学了什么角色扮演吗?
      怎么这么奇幻啊......

      他半蹲在班澜面前,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池一洋直觉不对。

      班澜没有说话,她现在只是迫切地想验证自己的胡思乱想。

      她从池一洋脸庞边抽回自己的手,直接去解他的哑光黑领带,力道不大,气势却很凶。

      抓着领带的手把池一洋拽到自己面前。

      又继续解他衬衫纽扣,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急切......

      池一洋捏住她的后脖颈,班澜使劲挣开他的吻,一心只想解完扣子,去看他每每试图隐藏的地方……

      两人不像久别重逢后的激情四射。
      像在打架......

      池一洋在仅存的理智中隐约察觉到一点苗头。

      他推她手,从温柔到强硬。

      没用……

      班澜这颗解不开就换一颗。
      真的不对,池一洋清醒过来。

      这不是情谷欠。
      更像是——要在他身上答案......

      他猛地拉住她的手腕。

      但是很可惜。

      班澜更早一步意识到这样下去她要露馅儿了。
      池一洋的动作明显缓慢且拒绝。

      班澜在大脑中过了几秒。
      换战术换战术。

      她先一步圈住了他的脖子,松开了执着的手指,软身贴在他身上。

      低声说:“我想你了......”
      然后去寻他耳垂......

      池一洋那点顾虑瞬间又被打消。

      他搂住班澜的腰,她顺势盘在他腰上......

      “怎么突然换了风格?”池一洋散开她的发夹,黑瀑布长发散开在白皙后背。

      班澜背对着他反问:“不喜欢吗?”

      她听见还没解完的两颗纽扣松开的声音,很轻很轻,一颗、两颗、衬衫飘落在地毯上的声音......

      她瞬间起身,抓起沙发上毛毯裹住自己,跑到池一洋身后。

      站定。

      套房客厅里旖旎的气息戛然而止。

      池一洋下意识要去拿衣服的手被她死死压住。

      ……

      班澜指尖抚过那条长长的疤。

      她张开手掌撑开到最大,竟然都无法覆盖它的长度。

      它被巧妙隐藏在瑾瑜色羽翼下,增生的皮肤和翅膀纹理相融合,是一道不触摸就永远不会知道的秘密。

      班澜开口:“什么时候弄的。”

      池一洋深吸一口气,恢复玩世不恭的语气:“早就纹了,好看吗?”

      “别扯,我说的是这道伤口。”

      “……”

      池一洋转身,反握住她的手,把她身上的毛绒毯子拉紧。

      “很久以前的事了。”

      班澜看他:“出事之前没有的......”

      池一洋沉默。

      班澜追问:“你那天并不是来迟了对吗?是赵玄捅伤了你吗......”

      她需要他回答。

      这很重要,班澜还没听到答案,已经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子。

      她竟然用了这么多年去怀疑池一洋的真心。
      他明明是坚定站在她身边的人。

      “我去了,”他缓缓把班澜脑袋揉进自己怀中,“我不知道你当时还在不在里面,因为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

      班澜的泪水落在他胸膛。

      “疼吗?”

      “疼,”他顿了顿,“因为你已经不见了......”

      “……”

      池一洋昏迷了好几天,傅如白告诉他,腰后刀伤很深,所幸和脏器还有毫厘距离。

      他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笑,还好没死,没死就还能再见到她。

      “我不知道你当时来了,我爸妈收了赵玄家的钱,他们不让我出去,班灼凝说她看见了你,我一直以为......”

      班澜哽咽:“对不起,池一洋,我太自私了,自私到以为你会扔下我......”

      池一洋去擦她脸上的泪:“我不会。”

      “我永远都不会扔下你,不会不要你。我爱你,以前是,以后也是,从头到尾,我都爱你......”

      耗时无数春夏秋冬的悔恨和爱意终于在此刻尘埃落定,池一洋抱起班澜,像他们第一次在滨水街小楼,毫无保留面对彼此。

      不需要再遮掩的伤疤暴露在爱人面前。

      班澜在泪与水喷薄一秒,用仅剩的一点力气将指腹按住他的纹身。

      早已消失的微弱痛感麻痹神经,燃烧两人身体。

      追逐过后的拥抱满是温存。

      池一洋懒懒问她:“怎么发现的?”

      他自认为藏得很好,好到已经不得不放弃很多习惯。

      “因为姿势变了......”

      池一洋失笑。

      “我也想过,是不是因为中间这些年,你有其他的女生之类的,所以就改变了你的癖好......”

      班澜双手再次被他束在头上。

      手腕都被抓红。

      “我错了我错了。”她求饶。

      池一洋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么多年,只有你。”

      班澜歪过头,流过泪的眼睛还挂着泪痕,脖子往下都是斑驳红印。

      难得没有置身黑暗中,阳光照得她浑身闪闪发亮。

      是难以克制的情动。

      她的眼神有种摄人心魄的魔力,他叫着她的名字,带她的手再次进入领地。

      班澜推开,翻身束起长发,完全占据主导位置。

      用泪汪汪的眼睛俯视他一遍遍喊她。

      班澜的每一点主动都让他分分钟失去理智,她仰头,低头,再仰头.....

      重复,翻涌。
      每一个动作都是致命一击。

      热浪洒满,好像夏日的黏腻感提前到来,不断到来......

      池一洋洗完澡感觉有点缺氧。
      班澜跟着从浴室出来,发丝还在滴水。

      她黏在自己身后。
      像个小松鼠。
      闹着要抱。

      池一洋嘴上说:“我没劲了。”

      还是把她抱起来。

      “我要试试你到底有没有恢复好,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班澜亲亲他的脸颊。

      “试完了吗?还要继续吗?”

      班澜捂脸:“暂时不要了,晚点再说吧。”

      “你最喜欢的傅如白哥哥说我恢复的很好,可以放心了吗?”

      “那我当然是放心的,毕竟是我最喜欢的傅如白哥哥说的。”

      池一洋难得没和她计较。

      把她放在床上,去捡地上狼藉一片。

      班澜趴在绸缎被子上,支着脑袋看他忙来忙去。
      问他。

      “所以这是什么图案?”

      池一洋抬眸。

      “神翠鸟。传说当他飞过海洋,一切暴风雨都会被平息。”

      少年时代的风暴来的措不及防,把原本的平静通通打破,只留下破碎的少年和她。

      她们历尽千帆,又在最好的时间再次相遇。
      背负伤痛,仍旧相爱,如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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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这本缘更 能力不足,决定下一本全文存稿结束再开文 感谢大家的支持 具体原因在最后一张作话 再次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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