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特异点5（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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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被砸开的木板门，揭开了战斗的序幕。
空空如也的房间展现在卫兵们面前，三人一蛇毫无踪迹。
“在屋檐上面！”有卫兵仰头厉喝，镶银指挥刀划破潮湿空气。
顺着他所看的方向去，两个人正从屋外的水管处，转移到坡顶房上方。
兰波将绿蛇缠在自己手上，在将雨果背在背后，一步不停地往上攀爬。
相对比较轻松的是魏尔伦，他单手扣住生锈的水管，垂眸看着下方攒动的人头，等到兰波爬上去后，忽然抬脚踹断固定水管的铸铁环，自己一翻身便跟了上去。
整条水管在大力下往后倾斜，带着五名攀附其上的卫兵轰然坠落，在石板路上砸出蛛网状的裂痕。
“怎么回事？”兰波询问魏尔伦。
“‘跑吧。”魏尔伦留意着后面的情况，“雨果有挣脱的迹象，与他记忆有关的特异点着急了。”
“蹬、蹬、蹬—”
屋顶上的瓦片被他们踩出声音。
除了卫兵，兰波前两天还视为同伴的起义军，他们从另一个方向狂奔过来，与穿着制服的卫兵一起，将魏尔伦和兰波包围住。
“怎么还有？”
抬头看去，天空中出现一道十字架形状的晕影，直直地往地面上倒去。
“我在做梦么？”兰波莫名地有些恍惚，脑海中一瞬间出现许多陌生的东西，“那是什么？”
魏尔伦不语，抓起兰波的胳膊往十字架倒下的范围外奔跑，同时，心中嫌弃地唾骂那条绿蛇。
———马拉美到底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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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好问题，绿蛇自己也想问。
雨果的精神世界格外混沌。
绿蛇一进入这里，就感觉自己好像在泥地里打了个滚，接下来还要冲进潮湿的雾里，忍受泥土在身上结块的过程。
“该说真不愧是超越者的精神世界吗？竟然被腐蚀这么多年，还有这么强大的防御。”绿蛇有些气愤地抱怨，“醒醒！醒醒！大前辈，我可是你在法兰西的同僚，不至于这么防着我吧！”
这里的环境毫无反应。绿蛇像是在唱独角戏一样，在四处摸索着。
“啧，这什么？监狱的记忆。”
“嗯？帮人搬起马车？”
“怎么全是吃苦受罪的记忆？”
“哦，还有点革/命的事情。”
......
它左碰碰右碰碰。
一圈看下来，绿蛇觉得这个名为“冉阿让”的角色忍耐力真强，居然这样都没去报复社/会。但更强的或许是雨果，他居然按照这些记忆走下来了。
可是，这些都是浅层的，源于角色“冉阿让”的记忆。
非本体、无领域、特异点削弱。在这种情况下，施展的异能效果有限，哪怕是超越者的绿蛇唤醒雨果都格外艰难。
绿蛇并未气馁。
如果简简单单地进入别人的精神世界就能称之为超越者，那么个称号也显得太不值钱了。
这样想着，它的身上渐渐漫起一阵朦胧的光芒，似有星光在其中排列———而那实际上是一些名词，源自于它的意愿与雨果的精神世界。
“混在一起了，这家伙对巴黎的执念真深，”绿蛇用尾巴拨弄着“星星”，“但是，只要找到记忆构建的锚点就够了。”
它的尾巴上渐渐传来灼烧的气味，这是反扑带来的伤害。
“芳汀、柯赛特、ABC青年团、马洛斯、沙威......一块硬面包、监狱、囚犯、报复......主教、上帝、银烛台......”
雨果被特异点修改，自愿痛苦的源头，还有那几个被排列在他心里成为认知的片段。
“找到了。”绿蛇的瞳孔竖起，粗粗地喘着气，连蛇信子都吐了出来，“等出去之后，可得让他们好好欠我个人情。”
【两个银烛台——上帝赎回你的灵魂。】
诗性污染，重新排列。
【一面红旗帜——你夺回自己的灵魂。】
失去地基，属于特异点捏造的记忆，成了雨果精神世界里摇摇欲坠的危房，被绿蛇一尾巴给抽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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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你是......谁？”
干哑到像是几天没喝过水的声音从背上传来时，兰波感到了惊喜：“你醒了？”
“......”背上的人异常沉默，他睁着一双眼去看这些堪称疯狂的场面，像是在确认什么。
“这里不是......我的巴黎。”雨果无比确认。
话音落下，一个沧桑的人褪去了粗糙的外表———抹布般拧成团的头发恢复光泽、深绿色的眼睛变得更加透亮，他恢复了自己本来的面貌。
之后，周围的巴黎旧景像是失去了支撑，一瞬间变成干裂的黑白电影胶片，斑驳地闪烁着噪点。
天边仍有一半被支撑着，于是巴黎还顺着他们的力道挂着，像一片被往下撕扯的帷幕。
不用再躲了，雨果示意兰波将他放下。
“你是谁?”雨果站回地面，背脊挺得笔直。
“我是法兰西谍报员【通灵者】，您的后辈。”【通灵者】举起绿蛇，“他是我的临时搭档，马拉美。”
绿蛇悠悠醒来，神色萎靡。
“那么，他呢？”雨果目光一转，锁定还没来得及离开的人，“我不记得在离开之前，法兰西研究了这些，一个异能体?”
果然，没躲过。
魏尔伦一直在看【通灵者】，遗憾的是，他没看到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
［明明昨天还......］
大概，这就是优秀谍报员的素质，将一切任务中涉及的记忆抛去，只剩下理智，像量尺一样横在每个人身上。
“他在任务中帮助了我们，”【通灵者】斟酌着开口，“而且，法兰西并没有研究异能体。”
收编?是这个意思。
魏尔伦顶着三束目光，知道接下来就会有人提条件———就算没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光是“异能体”就足够他们研究了。
“你随意。”雨果默认了【通灵者】的想法，将注意力转移到另一边未塌陷的天空。
果然是【通灵者】站出来，询问他的意见，或许还带着一点胁迫的意味：“你的服饰是法国风格?我以前没在资料里见过你，但是，感谢你在特异点中的帮助......”
【通灵者】认识到魏尔伦不是他们的同伴，却也不认为他是敌人。
魏尔伦听着官腔的说辞，心中有些疲倦。
“一脸犯困的表情，【通灵者】你直接用【彩画集】把他带走就好了。”绿蛇开始撺掇。
“马拉美—”
【通灵者】警告似地呼唤它的名字。但是，他没有坚决地拒绝绿蛇的提议。
令人厌烦的冷漠。
“你以为，我只能和你们走？”魏尔伦听着，突兀地发出一声闷笑。
这可能是他回来之后，笑得最真心实意的样子。曾经学习的礼节早已被仍到九霄云外，他嘴角上扬到危险的弧度。
魏尔伦的眼神却是冷的，如同倾泻不停的暴雨。
“很奇怪的精神波动......”绿蛇附在两人耳边，“一瞬间像爆发的火山，下一秒就平静下来，又往山谷下坠......这家伙，可能有精神病?这也太不稳定了......”
真糟糕，魏尔伦将现在的兰波与“实验室废墟上的兰波”重合了。
虽然他在最开始落笔的时候，就知道兰波还会是老样子，但现在还是有些难受。
“法兰西会为你提供庇护......”【通灵者】仍不死心，想要说服魏尔伦。
引线彻底点燃。
“你到底为什么会认为，这些对我有吸引力？”魏尔伦过于生气，这反而让他变得平静。
“一个人形的异能体，到了军方或者特殊战力总局的手里，又怎么可能逃脱被研究的结局？他们会发现我不会死亡的本质，然后，尝试着复制我，制造出一批不死不灭的军队......甚至是你们，他们会在拥有力量的下一秒，铲除不受控制的异能者！”
“我会帮你隐瞒。”【通灵者】不知道为何如此坚决。
“你会隐瞒，那他们呢？”魏尔伦的视线扫过雨果和绿蛇。
“他们不会说出去，没人会发现。”【通灵者】直视着魏尔伦的眼睛。
太傲慢了，假如他的傲慢真的能实现就好了。
不想研究的话，那另外两人又为何要同意招揽他———明明，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你所描述的美好的法兰西，到底是现实，还是自己的理想？”
魏尔伦忍无可忍，他不理解自己一个因为罪恶而诞生的非人类，为什么非要承担起人类的愿望。
看啊，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上来，包括雨果。谁都知道，在战争下涌动着多少罪恶，又有多少事物被埋葬！
魏尔伦是固执的，他不会听解释，也不需要回答。
“我......”【通灵者】想说，那些都会实现，只要战争结束。
正在此时，周遭的景象里浮现出掉渣墙面般连绵不断的黑色裂缝，并且还在一步步扩大———这意味着英格兰那边的异能者，也挣脱了特异点的控制。
雨果回收异能【悲惨世界】。
【通灵者】恢复异能【彩画集】。
马拉美恢复异能【骰子一掷】。
......
但是，魏尔伦是异能恢复最快的那个，他趁机将还没反应过来的三人，用【重力】甩到那块与外面交界的缝隙里，随后，自己转身跳进那片成形的黑洞中。
没有犹豫，他期待已久。
“再也不见，兰波—”
雀跃着，心在欢呼。
拥抱黑洞的时候，魏尔伦像回归天空一样自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