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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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领着我到了一间厢房的门口，轻敲了几下房门，便听到了如画的声音。
“进来吧。”她的声音，很甜美，又是带着淡淡的疏离感。那种忽近忽远的感觉挠得你心底直痒痒的。想要揭开那层蒙着的面纱，却发现只要你一揭开便没有美感。所以这种女子，只可近视不可亵玩。对于这样的女子，我是钦佩的，她本身的气质便可以让你在不知不觉中臣服，而且是心甘情愿的为其臣服，不需要她使用任何手段。
我等着那个领着我的丫鬟先进门，只是等了许久都不见她进门，我疑惑地看着她，见她掩着嘴轻笑道“公子，你才是小姐的入幕之宾，自然只有你一人才可进去。”说完便轻推我进门去，我尴尬地挠着头，这下子是丢人了。她将我推进门后便掩上了房门，我看着渐合上的房门，心中着实忐忑。
收回纷飞的思绪，才看向屋内的陈设，我确定我此时有种被折服的感觉，这屋内的摆设是我最最喜欢的那种。东西不多，但摆的方位都是极好的。互相映射。
才女果然是才女，什么东西在她的手上都可以体现出不一样的价值。我越发钦佩这位知画姑娘，也自然越发想要深入了解这位春香楼的头牌花魁。
“公子。”我听到了她如黄莺出谷般的嗓音，转头对上了她的眼眸。此时的她已然摘去了面纱，我实在是怀疑这古代难道真的是胜产美女吗，为何见到的美女总是那样的多。
她的美不同于我见过的任何人，百般难描，美得不似人间人物。我怔神看了她许久，见她面上已然呈现出了淡淡的红晕之色，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干咳了一声，急忙辩声道“知画姑娘，在下唐突了。不好意思。”
她只是对着我嫣然一笑，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便使天地黯然失色。
若不是我见过陈语嫣，清言，小翠这些人间尤物。怕是被她这一笑将魂魄都勾了去了。我心中实在是感叹，面上却再也不敢作出失礼的表情来了。
“还未请问公子贵姓？”她说话的声音轻轻的，却一字一句都叫人听的清清楚楚。
“在下姓夏，名子欣，紫城人士。”我倒是有问必答，当然也是看到了她眼里即闪而过的疑惑和欣喜。
“敢问夏公子可是隋朝第一美女陈语嫣的夫婿。”
我看了她一眼，她并未闪躲，这样也是叫我放心回答了她的问题。我郁闷的是，为何人人都知道我娶了陈语嫣，原来古代也是这么八卦的。娶个美女倒是叫全国百姓都知晓了我夏子欣的大名了，但我并未因此而感到高兴，靠着自己的老婆出名怕是谁都高兴不起来吧。
“不才，正是在下。”
她只是看了我几眼之后便走回了内室桌旁，倒了一杯茶说道“夏公子，请坐吧。喝杯小女子为你准备的茶。”
我自然也不会客气，大步走向桌旁坐了下来，拿起杯具，小饮了一口，上好的龙井茶。想我也是一个还算是富有的商人也极好喝上这样上好的龙井，这龙井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曾在陈府喝过几次，因为它的产量极少，所以就算你有钱也未必买得到。想想这茶业基本是供应给皇亲贵族的，能和上这类茶业的人身份可自然不一般了。我并未将自己的疑惑表现出来，倒是对这知画越发的感兴趣了。
“好茶，知画姑娘泡的茶果然是不一般啊！”我大笑道，也没在她面前刻意克制自己的情绪，欢喜便是欢喜。人生在世短短数十载，若是喜怒哀乐在每个人面前都要掩饰，我想这一生便过得太无趣了。不知为何，我对这位知画姑娘就未曾有过想要隐藏自己情绪的想法。
“公子说笑了，知画哪有这般大的能耐可以将茶泡得这般好的，主要还是靠这龙井茶叶。”她也实在的很，道出了这茶叶的名称来。
我无心追问，便将话题引到了别的地方上去。
“知画姑娘，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想要知画姑娘帮个忙，不知知画姑娘可否赏个脸帮在下这个忙。”我说的极为诚恳，倒是真的想要知画帮我这个忙。这样才华横溢的女子，在这青楼之内实在是糟蹋了。我痛惜，纯纯的痛惜这样有才华的人只能埋没于此。不是我赎不起她，只是现今要赎她，定是要一大笔银两，而江南这代的产业急需用银两。她一个花魁不比小雨小云那般，怕是没有大笔银两是赎不出来的。只能先将想要为她赎身的想法暂时搁置下来了。
“夏公子请说，若是我知画能帮的上忙的，定会全力相助的。”她快人快语，实为一个难得的好友。
“我只是想知画姑娘可以画张山水画赠予我。”我对着她说道。
她先是一愣，后即巧然一笑，点头道“原来是此事啊，没问题。公子明天即可来取便是。”
我也是对着她笑，不知为何，我当时只想要她一幅画，仅是对艺术的欣赏。我进门就发现了挂于墙上的那幅画，若是我没有猜想错，那副画定然是她的手笔。我不知何为好画，只是感觉告诉我，她画的很好，是一副很好的作品。
拿她的画还有另外的目的便是，我要将她包装成一代名画家，将来赎了她，她亦可以靠着自己的才能养活自己。
我和她俩人又是小谈了一会才起身告别，对于她，我愈发觉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艺术家。她懂的极多，虽身处于这青楼之内，见识却比我还要广泛。我不经怀疑她真的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青楼头牌吗？虽然心中疑虑不已，但是倒也没想要去深究。我想她定不会有害我之心，只是感觉是这样的。我不知为何我会对一个才认识不久的人产生这样的安全感，安然地让我不经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感情这回事，还真是叫人难以捉摸。
出了知画的房门才记起小雨和小云二人，笑着往之前的雅间走去，见小雨和小云二人趴在桌上，神情黯然的模样觉得实在好笑，自然是笑出声来了。
二人这才回过神来，瞪着我看，也不说话。就这么瞪着我，将我看得毛骨悚然，心中暗叹道“女人真是得罪不得。”
“两位就像一直这么看着在下吗？”我调笑道，自然是知晓这二人为何这般瞪着我拉。也是我不对在先，将二人抛下就只管自己去会美女了。
“哼，公子还记得我二人吗？不是在知画姐姐的温柔乡里待着了吗？”小雨愤声道。
小云则是坐在一旁以看好戏的姿态瞧着我，我尴尬的挠着头。
颇为无奈的道“我说小雨小云，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这就去寻妈妈来将你二人赎身。”说完急忙溜人，留下房内大笑的两人。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帮人赎身还要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怕这二人。我想我定是太好欺负了，突然想到了清言，心里暖暖的，当时我也不是被她欺负的惨了。
我寻得妈妈，帮二人赎了身，心疼那大把大把的银票就这么进了那半老徐娘的妈妈口袋之中，还听的妈妈一番谆谆教导才将这两个祸害给领回客栈。
进了卖的佬，让掌柜安排了两间上房给二人，才算了事。又是吩咐了小厮打水来，我在那春香楼之内还真是染了不少胭脂水粉味，闻着实在是难受的紧，也不管现在的人都歇着了，便要沐浴。
脱下了衣物，卸下那一层又一层的裹布。女子身曝露在空气之中，急忙跨入木桶之中。我并未放什么花瓣，本来身上就充斥着女子的体香了，若是沐浴时还撒那些花瓣，这身份怕是要披露无疑了。
泡好澡，又是绑好一圈有一圈的裹布，才穿上里衣，往床上扑去。
泡了澡人便变得神清气爽的很，闻着被褥的气味，安心的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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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睡到了大清早，起身穿戴好衣物，随意洗簌了一番。才让小厮进来整理，将昨晚沐浴的污水清理出去。
吩咐小厮送了一点吃的上来，又是在房中吃了早膳才下楼。
让小雨和小云二人随身侍奉着，我倒是不喜让人随身伺候着，我想我还没那般娇贵，只是想让二人在我身边学些东西。将她们两人交予其他人管教，我实在是放不下心来。
她二人倒也还算是勤奋，虽然勤奋用的地方有点让我无语。只知道伺候好我，我一心想要这二人成为我夏家的栋梁之材，可这倒好，我倒是觉得自己是在培养两个恪尽职守的丫鬟了。
她们二人又是端茶又是送水，搅得我浑身不自在。又是说不得她们，看她们柔柔弱弱的模样，再看着你楚楚可怜的样子，实在是让人说不出责备的话语。我看着她们只能是暗自摇头。
无奈之下，我只能是将二人交给了夏大海教导了。我实在是拿二人一点法子都没有了。
夏大海倒也爽快，一口气便答应下来了。他为人绝不像他的外表一样粗狂，是一个较为细心的男子。
我放心的将二人交托于他，又踏上了春香楼的旅途。
来到门前，老鸨明显是认出我这个冤大头来了，昨晚我可是连价都没还就将小雨和小云二人买了下来。她恨不得我多来几次，多买几个姑娘走呢！“公子怎么又来了，小云和小雨那两个丫头伺候的不好吗，公子放心我这楼里还多的是姑娘，你随便挑。”说着便上前挽住我的臂膀。她的样子像是一个菜市场的大妈，对着我说着她这筐子里的大白菜是有多么品质优良的，随我自己挑选。我也是看不惯她将人当成敛财的物品，又不好表现出不快，只能是挣脱开她的怀抱，对于她的热情，我实在是难以消受，微微作揖道“妈妈，今日我是来寻知画姑娘的，你可给个方便…”说着便从袖中拿出了几张百两银票递于她的手中，她为难的看看我，但手上的功夫还是依旧很快的将银票拽了袖中。
我想我是一个极为现实的人，我明明不喜欢这老鸨，却又要附和、讨好她。有时，我都唾弃这样子的自己。可是这个社会便是这个样子，由不得我不愿意。
“公子，你看，这要见知画姑娘可是要成为她的入幕之宾的。我也做不了主的，你这不是为难妈妈吗？”说完还娇嗔的看了我一眼。
我承认这老鸨的确还是风韵犹存的，我若是一个好色的男子，也难抵她这般的抚媚。我暗自觉得好笑，面上却极为狗腿的说道“妈妈，你放心，我与知画姑娘已经说好了，你去帮我通传一声即可！”
她也是一脸诧异的看着我说道“你是说，知画和你有约了？”
我淡淡的点着头，她还是明显不相信的看着我，见我又不像是开玩笑的表情只能领着我往楼内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这知画是怎么了？”
我实在是觉得奇怪的很，难道知画之前从没有和其他入幕之宾私下见过面吗？虽然心中满是疑虑，当时还是未开口询问。
我只需见到她便可以了，再说我与知画也只是一面之缘，并不需要为此而刨根掘底的问个所以然来。这也从来不是我做事的风格。
我随着老鸨来到了昨晚被那个丫鬟带到的门口，我知晓这是如画的房间，我心中莫名的有股悸动，我想着知画该是送我怎样的一副画呢，是山水画，还是其他的什么画？心中充满着希翼，急迫的想要进房去见下那幅画。只是我还是按捺住了心中的激动，平淡地看向老鸨。
老鸨的手迟疑了一下，还是轻叩了一下房门，我只是站在她的身后，不出一声。我想我当时应当是激动过头了才保持着这样淡漠的态度的。
“知画，昨日你的入幕之宾夏公子说你与他今日有约，我将他带来了。”老鸨问话的语气颇为恭敬，让我实在是难以理解，即使知画是这春香楼的头牌花魁，老鸨她身为春香楼的老板也并不需要用这样恭敬的语气问着知画啊？我想到了一个让我惊惧的可能，那便是春香楼的真正的老板并非眼前的这位半老徐娘，而是里面那位知画。
我的脑子轰隆一下便是愣神了。
“请他进来吧。”知画甜美的声音从房内飘出，尤在耳前却又感觉缥缈的很。我的思绪被她的声音给牵了回来，欠身和老鸨作揖后便带着忐忑的心情进入了知画的房间。
我想我是失望的，不知为何失望，是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还是其他的什么，我不得而知。只是我带有的心情再也不复从前了。我走进她的内室，她站于案桌前，手还执着毛笔，神情专注的看着桌前的那副画有山水的水墨画，我没细看，只是看了一个大概。
我望着她，即使是这般近还是让我感觉犹在天涯。我和她已然出现了一条我再也无法横跨的隔阂。我只是看着，心却难以抑制的疼，心在撕裂着，叫器着。我手覆上了胸口，只觉得气闷。该问自己这又是何苦呢？
待她抬起头来时，我已恢复了。还是手执着纸扇，摇着。
她看着我，淡淡一笑，我瞬间的迷茫。却又极快的找回自己，与她对笑。若是她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个身份，若是只是昨日见到的她，我会不会，会不会爱上这个画一般恬静的女子呢？我承认我对她是有感觉的，她的笑总是能随着我的呼吸流入我的血液之中，纯美。
只是这样的纯美的笑却已然有了杂质，我记起来的是，世上果然是没有纯净的东西。
我失望之际，却又庆幸自己早些看出来了，又是感到不幸，若是我一辈子都没有之前那番猜想，被瞒于谎言和虚境之中，我会不会过得再幸福些，简单些呢？
我甚至都痛恨自己有时过于的敏感和聪颖，这使我看清了许多，却也是让我受到了更多不必要的伤害。总是说傻人有傻福，若是有可能，我也是愿意当一个傻人。
我吸了一口气，正房内满满充斥的都是她的气味，馨甜。我无暇感受这样的味道，怕下一刻便沉迷于此找不回自己了。
有些急促的开口道“知画姑娘，你那幅画可是赠予在下的。”
她的眼神变得有些迷惑的看向我，可能是因为的语气，也可能是因为别的。我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我想她定是瞧见了，低下头去点了点头却不再抬头与我对视了。我有些黯然，但也不在说话了。
她将画卷卷好，递于我才说道“公子要的画，我已画好，若是没事的话，公子就请先离开吧。我还要接待今晚的入幕之宾呢。”她的声音总是这样甜美又缥缈没有一点安全感，我想我是伤到她了吧。可是她又何曾未伤到我呢，这个世界本就充斥着太多阴谋诡计。我头疼的不想在想了，点着头，看向她落寞的双眸，心中一疼。揪着的疼。
我收起纸扇接过她的画卷，道了声谢谢，便再也不回头的离去了。
下了楼看见了老鸨，她朝着我满是揶揄的笑着，我再无心情和她纠结。快步的走去了门口，她见我满脸不悦之色，也没敢上前与我说话，愣在了一旁，看着我走出春香楼大门。
我走出了好一段距离之后，才回头看向还热闹非凡的春香楼，依稀能听到楼内传来的喧嚣声。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看了一下手中握住的画卷。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寂静的天空。天早已黑了，月亮半缺，有些昏暗。星星却多的很，也明亮的很。
自己一个人沉思了一小会，才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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