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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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在房内来回踱步，思绪混乱。
朝廷到对付陈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家不过是一个商贾大家，就算富甲天下了，也不至于危害到朝廷，朝廷根本没必要对陈家痛下狠手。
况且陈家这几年为朝廷募捐的银两也不只是小小的一笔恩情吧，就拿上次□□起兵攻打隋朝，一时粮草不足迫在眉睫，也都是陈家暗地资助才解决了这燃眉之急。
可是清言得来的情报却真真切切的摆在我的眼前，我甚至冲动的想要去质问陈阳涵到底做了什么事，让朝廷非除了他不可。朝廷最近的举动，我相信陈阳涵不是没有察觉到的，但是我上陈府时，他并未和我提及此事，我猜想不到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陈家被朝廷围剿，那么我夏家也必定要受到牵连，我不是担心我自己，而是夏家上上下下的几百口人可能都要受此牵连而丢去了性命。这些和我一同经历了种种不幸和辛酸的人，我又怎么狠得下心来让他们陪着我一同为陈家陪葬呢？
我坐回了案桌前的椅子上，靠着这把暗红色的太师椅，看着清言道“清言，此事你先搁着吧。还有苏玉清的事，你继续调查下去吧，他若是有什么动作，你尽快与我报告便是。”
她看着我，许久之后才说道“爷，你真不打算休了陈语嫣吗？你可知道后果。”
我双眼空洞的望着前方，叹了一口气说道“即便是知道又能怎样，没有她，我活着也只是一具躯壳罢了。”
清言定定的站在我的身旁，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欲言又止，望了我好一会，才退了出去掩上了书房的门。见她出去之后，我一人趴在案桌前，思绪纷飞，凌乱在半空，独独想不出自己为何还是这般抉择了。只是爱了，便再也逃脱不了了。
我攥紧了衣角，一点点开始计划着以后该面临的一切。我并不是不怕死的人，我甚至比任何人都要怕死，只是我知晓也明白，这个世上若是没有了陈语嫣，我便是一具行尸走肉，活着却空无灵魂。
趴着好一会，我才出了书房的门，走去了陈语嫣的房间。仅仅只是在这一刻，我想见她罢了。这一刻我只是顺从了自己的心意，不再躲避、隐藏、郁结，实实在在的面对自己的心。
我到了陈语嫣的房门口，正巧碰到出门来的燕儿。
燕儿欠身对我施礼道“爷，好。”她眼里闪过的一丝慌乱，自是没能逃过我的双眼。我没有强逼着她说出什么，或者我并不想知道她为了什么事情而慌张无措的。或许和陈语嫣有关，或许无关，只是我并不想知道，有无关系已然不重要了。
我进了门，小璃涵已经安睡下了。
陈语嫣对我的到来，没表现出太大的反应，只是看了我一眼之后，便再无任何眼神上的交流了。
我对她的态度已没了之前的那种不甘和愤懑了，只是对着她淡淡的道“今晚我睡在这儿。不对，不止是今晚，以后的每晚我都睡在这。”我陈诉着自己从书房出来之后便准备好了的话语，而语气淡然的不像是复述着关于自己的事一般。只是谁都听得出我说这话时，便已经决定好了结果，并不是咨询陈语嫣的意见，只是让她知道了这件事。
陈语嫣突然抬起头来，惊异地对上我的眼眸，直射射的盯着我看，势要把我吞进了肚子里一般，我没有逃避她带有质问和敌对的眼神，还是保持着淡漠的笑容望着她。只有我知道自己在被她用那种眼神直射时，酸涩就像是荒芜蔓草一般缠绕了整个心扉。
我只能不断告诫自己，你爱她，爱她，面对，切勿逃离，否则便是一辈子的失去。
她就这样盯着我看了许久之后，我亦是对着她这样淡漠笑了许久，终于朱齿轻启道“夏子欣，你莫要欺人太甚。”语气冰冷到了极致。我却不为所动，对着她笑道“欺人太甚吗？”顿了顿声之后，走到她的身前，手覆上了她的脸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霸道的吻上了她的红唇，小酌了一番之后，松开问道“这样可算是欺人？”
“啪。”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的扇了我一个巴掌，重，真是重极了了。我甚至可以感觉到，脸上有些微微的肿痛。嘴里还有一丝丝的血腥味，真看不出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发起狠来竟比一般的人还要狠绝的多。
我承认在那一刻，我笑了，笑得凄凉、笑得无奈、笑得泪流满面。
我的双手搭在她的双肩，紧紧将人禁锢在手中，发狠了一般对着她低吼道“陈语嫣，我告诉你，你是我夏子欣的妻子，这一辈子都是。”说罢夺门而出。
如摇曳着的孤灯一般前行着，又是那条河，那片草地，我躺了下来，微闭双眼，想着自己自己为何为了这个根本不爱自己的女子而连性命都不顾了。我想我是疯了，从遇上陈语嫣我夏子欣便疯了。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并不该再为自己的儿女私情再纠结下去，夏家几百口人还需要我，想到清言说的事，头便有些泛疼。
在河边待到了日落时分，才自己一个人拖长这身影回到夏府。
“爷，你怎么才回来啊？”我才刚进了府门就被小翠拉着抱怨了，听着她说着小雨和小云两人的顽劣，只能是摇着头。我怎么在此刻感觉，小翠像是一位幼稚园的老师在对着我这位家长说着我的两个孩子在学校有多么不乖不听话一般。
听着听着，实在无法再忍受下去了。我们家小翠什么时候也变成了这么一个话痨了，从前倒也没发现她有这方面的特质，只能说那两位活祖宗实在是有够能耐的，能把小翠这么一个害羞恬静的女子逼成了这副模样。
“小翠，你去把她们二人寻来吧。”摆摆手，让小翠退了下去，才坐到大厅的主位上小饮了几口清茶。
小雨和小云二人拉耸着耳朵，到了大厅对我施礼道“公子，你找我二人来可有事？”
我好笑地看着二人，却因为小翠一脸不善的站在一旁，只能摆着一张严肃的臭脸对着二人训斥道“我可听闻你二人在商号内不好好学习，反而搅得商号鸡飞狗跳的，可有此事？”
“爷，我没有。我和小云两人一直都在商号内跟随着小翠和阿花姑娘认真学习呢！”小雨急急忙忙的辩解道，还颇为哀怨地看小翠一眼，而小翠则是一记回瞪。
瞧见这一幕，我暗想，小翠也不是好惹的女子。
我本也知道这小雨这个个性要管教起来也真是为难了小翠和阿花二人了，本以为阿花有办法对付二人，可是阿花原来也只是一个纸老虎罢了。只能是对着我这等一等一的好人狐假虎威一下，对上小雨这样古灵精怪的女子却也是毫无办法了。
不过我并不想磨去小雨这样天真活泼，古灵精怪的个性，当初我看上她，也不正是因为这点吗？而商号内的人都太过古板了，也必须注入点新的活力才是。
我只是口头上教训了一下小雨，虽然小翠非常不满我这般偏心于小雨，小雨则是得意的冲着小翠做鬼脸，我从来没见过小翠被人气得脸忽红忽白的。倒也是觉得实为好笑，看来小雨真是小翠的克星啊！
而小云的表现让我觉得非常的满意，连小翠对她也是赞不绝口。所以当即便决定让她当琴行的主事，自从上次在春香楼用改造过后的吉他弹奏之后，我便又想到了一个新的产业。而小云本身也就是艺伎出身，对于乐器方面的了解比起我们这些外行人要了解的多，在我的讲解和指导下，她也掌握了吉他的制作和弹奏上的知识。
忙到了大半夜，我去洗漱了一番，抱着忐忑的心情往陈语嫣的房间走去。满脑子都是陈语嫣的影子，都在想着等下该怎么面对她？她又会怎样对待我，是将我赶出房去，还是自己出房去呢？就这样不安的猜想着，心境没有一刻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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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再长也是有走到头的一天，我站在陈语嫣的房门外，心在这一刻竟然平静了，屋里还亮着灯，我天真的想着那是为我特意留的一盏灯，这样单纯的骗着自己却也是感觉到了无比的幸福和快乐。
轻敲了几下房门，听到了屋内传来她疏离寒冷还夹杂着一丝无奈的声音。“进来吧。”
我满心欢喜的进去之后，她冰凉彻骨的声音再次响起道“你睡在那张椅榻上。”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窗边那张新添置的椅榻，自嘲般的笑了笑，却也乖乖的脱去了长靴和外衣爬上椅榻睡了下来。
我背向陈语嫣，我知道她现在定是在盯着我看，但是我真的不想面对她那样伤人于无形的眼神，我怕我会崩溃，泪会在一瞬间飞涌而出。不知是太累了，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我的眼皮渐渐重了下去，不知何时，便已睡着了。
第二日天大亮时，才起来穿好外衣让丫鬟进来帮忙洗漱了一番。陈语嫣抱着小璃涵，坐在床边，我洗簌好后便走到床边接过小璃涵对着陈语嫣说道“你且去洗簌下吧。”她对着我点了点头，由着丫鬟们簇拥忙碌着，不一会又是出水芙蓉一般惊艳了我的视觉神经。陈语嫣的每一面都很美，天然极致的美，在遇见她之前，我从来没法想象出她这样惊为天人的美丽的容颜，带给人的不仅仅是一种视觉上的震撼，更是心灵上的冲击。
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只能抱着小璃涵，对着陈语嫣说道“走吧，该去用早膳了。”她望了我一眼，想伸手接过孩子，但我却已经往前走去了。她无奈却也只能跟着我的脚步往大厅走去。还没走到大厅就听到了一阵喧闹声，恍然听到那阵黄莺出谷的动听声，我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个优美的弧度，我知晓是她来了。
于是加快了脚上的步伐往大厅赶去，陈语嫣见我的步伐快了些有些担心我手中的小璃涵，只能唤声道“你慢些，小心孩子！”
我听了她的话，回头瞧了她一眼，撇撇嘴只能慢下了脚上的步伐，心中却还是急不可待的想要飞奔而去。
到了大厅，果然见到了那人，我把孩子递给陈语嫣之后便走到她的跟前揶揄的说道“知画，你怎么一大早就来我夏府了啊？”
知画没有说话而是绕到我的身后，对着陈语嫣欠身施礼道“想必这位就是夏夫人吧，子欣你好福气啊！娶得如此娇美的女子。”我知道这女人是故意在嘲弄我，她根本就知道我是一个女子还这般挖苦我。我愁苦着一张脸看着她说道“知画，你不用这般揶揄我，我晓得你什么意思。”
她听了我话，巧然嫣笑。霎时万物失色，我怔怔的看着她，眼睛竟也是一眨不眨。她和陈语嫣的美不一样，却也是那么摄人心魂。
她见我这般失了神的模样，更是笑得肆意，回过神后我便羞红了脸，怒瞪了她一眼。又是见陈语嫣有些苍白的脸色，上前将手覆上了她的额头关怀的问道“怎么了，脸色怎么这般苍白。可是哪里不舒服？”她退后了一步躲开了我的手，说道“我没事。”
我的手指尖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却怔然的看着她的疏离。心中着实难受，我这般关心她，她为何总是不领情，我对她真是比对自己还要好上千百万倍了。却还是进不了她的心间，到底要我怎样做。我黯然的转过身来对着知画道“知画，你还没吃吧。就在我府上和我一起吃吧。吃完我带你逛逛紫城。”
她点了点头，也不在说什么了。
我一个人暗自伤神的用完了早膳，而用膳期间气氛一直都是怪怪的，没人说过一句话。用完膳之后没有和陈语嫣说上一句话，便带着知画离开了夏府，不知为何？我今日有些急切的想要逃离出陈语嫣的身边，似乎在她的身边，我的呼吸都被压抑了，周身的空气变得稀薄，似有若无的伤痛刺激着整个身子。
我沉寂在自己的悲绪之中，忘记了身旁还有一个知画，而知画的面纱早已拿了下来，身边的阿蝶也不知何时不见了踪迹。我发现身边越发加大的喧闹声，才回过神来，正对上知画似笑非笑的模样。只能低下头来，又发现周边有些不对劲。于是猛然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周围，不知何时我和知画已成为了众人围观的对象，我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怎么就忘记了想知画这样的女子怎么能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下乱走呢？这还能不闹起轩然大波。
我拉去知画细腻的柔荑往一家布庄走去，选了一套白色的男装让她拿去换上。她出来之时，我真是被吓了一跳。我左看看右看看，之后揶揄地对她说道“好一个俊俏的翩翩男子，这要是上街去，怕是要将我紫城的女子统统迷了魂去了。”
她毫不在意的看了我一眼之后，便径直出了布庄，我给那位还处于目瞪口呆中的掌柜付了银子之后便跟上了她的步伐，在她身旁悄悄说道“如画，你瞧那几个女子，一直盯着你不放呢？这可如何是好呢？”说完便轻笑出声，她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之后，便羞红了整张俏脸，实在是可爱的紧。我怎么不知这般调戏春香楼的花魁是这般好玩的事情。
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是怒瞪了我一眼，也不再和我说话，我一个人颇为无趣。只能走在她的身旁一个人表示的有些失魂落魄，郁郁寡欢的模样，她却还是不理我，这回我算是憋不住了，只能厚着脸皮问道“知画，方才我不该和你开这样的玩笑，我错了还不成，你别一句话也不说啊！”
她只是顾着自己往前走，还是不肯理会我。我只能垂丧着头跟着她的步伐，不知何时她已经停了下来，而我肯定是撞了上去了。她扶着我险些跌倒的身子，娇嗔道“你这人怎么走路也不看着些，摔着了，我可怎么和嫂子交待。”我并没有计较她语气里的嘲讽，朝着她甜蜜一笑，这一路上可是憋坏了我了。
待我抬起头时，才发现不知何时我和知画已经走到了商号来了。既然都来都了，就只能是进去坐坐了，我与知画一同进了夏家的商号内，见到了小云，小云看到知画时，显然是看出了这是知画男扮女装的模样，眼底闪过的那一丝惊艳的神情还是证明了她被知画的男装给迷失了的那一瞬间的证据。
我对着小云笑道“小云，可是看上了这位公子。”
她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娇嗔的瞪了我一眼之后便急急离去了。我又转身对着知画说道“黄公子啊，你看你这魅力多大啊，我夏家的姑娘都被你迷了去咯。你可要好好赔偿赔偿我的损失啊！”
她看了我一眼之后淡淡的说道“你若再这般胡言乱语，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我知道知画这样子的女子生起气来是很可怕的一件事，也不敢再造次了，走到商号的大厅上，吩咐小厮泡一壶茶来。便坐上了主位，而知画则坐于我的左手边的椅子上，我远远的看见小翠一人疾步而来，只是微微一笑。
“爷，你来了啊？”小翠走到我的跟前欠身道。
“嗯，我来引荐下，这是我商号内的主事，小翠姑娘。”我对着知画说道。
又转身对着小翠介绍道“小翠啊，这是万和酒楼的大东家，黄七，黄公子。”黄七自然是我给知画取名，我觉得颇为不错，在前世的看康熙微服私访记这部电视剧时，那康熙帝私访的时候不都给自己取名为黄三吗？哈哈…在心里想着这件趣事就暗笑了起来。
知画朝着小翠作揖道“小翠姑娘有礼了。”我见小翠先是被知画的惊人美貌给迷失了一下神志之后，回神过来的时，已是潮红满面了。
“黄公子有礼了。”小翠也客气的回敬道。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聊了起来，直接搁我一人在一旁喝着小厮送上来的茶。可怜巴巴的望着她们二人，但是这二人只沉浸在她们的二人世界中，完全不理会我。
我实在想不明白，知画现在身着一身男衣讲着胭脂水粉的事，为何小翠没有觉得半点的不自在，虽然我知道她是女儿身的人看着她穿着男装，说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还是微微的感觉到不自在。总感觉那儿很奇怪，却也说不出那儿奇怪来着。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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