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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探狱孤 ...

  •   江楼月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换了一副场景。

      好吧,兜兜转转还是没有逃过牢房,不过这个房间看着,怪干净的,怎么看,都不太像要严刑拷打她。

      那是干什么?

      江楼月想不明白,黑暗里,她的视力比一般人要差,不过鲜少有人知道这一点,经过以前的训练,她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对黑暗的恐惧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消除的,不过习惯就好。

      比起牢房,这里似乎更适合做手术。江楼月看着不远处的台子,大小长短跟她挺符合的,像是专门给她准备的。这是干什么?要学商纣王给她剖心?不会是这么简单,江楼月想起她晕倒之前那个眼神,里边的眷恋不似作假。

      不过那又怎样,不还是把她关到这里了吗?那些情谊也就是说说而已。江楼月低头一看,呵,连手铐都没有给她拷上,她的身体状态已经让人放心成这样了吗?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出来。”

      眼睛看不见,还有耳朵,耳朵听不见,还有皮肤可以感受。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阴影里走出一个人,是江泽,她的疲惫程度让江楼月震惊,换句话说,她不在,引起的暴动绝对不小。

      “你来做什么?替她给我赐死?”

      果然是皇帝啊,死之前还不忘用她两个月。五脏六腑是穿心的凉,江楼月不想让江泽看出的来,强忍着,那个人倒是很好,给她带了一个暖炉和一壶酒,就是没带御寒的衣物。

      “我想过救你,但是失败了。”

      江楼月诧异地挑眉,她一直以为,这位姨母从来是坐山观虎斗,那样明哲保身的人,居然也会为了她去尝试一下吗?她不知道怎么说。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她都不知道是为什么。江楼月开始畅想自己的未来,一杯鸩酒,还是白绫?不过江楼月不觉得现在就会死,至少江照月也要等到把她的兵符找到,那会才是绝路。

      “你不会死。”

      “怎么,她要软禁我?把我关疯?然后随便找个人善后?想地够美。”

      江楼月不假思索地答着,这些话在她心里已经不知道多久了,今天终于可以说出来了。江楼月垂下头,感受着体内的力量,现在这个身手爬个墙都费劲,怪不得她这么放心。

      “她什么都知道,楼月,你服个软,一切都好说。”

      凭什么?凭她是君?自己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江泽见她的表情没有松动,愈发急了起来,她接到消息,说南境的叛乱又起来了,她远在京城,也不可能回去主持大局,日日心焦,未必比江楼月好受。

      “不可能。”

      不是不可以服软,江楼月不想在这个时候承认自己输,死可以,但要死地漂亮,死地有价值,像现在这样,算什么?

      “你们都是女子,还是姐妹,为什么会闹到这个地步?”

      女子称帝有多不易,江楼月不知道吗?为什么到了现在,甚至都不肯说一声错了呢?

      江泽诘问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江楼月不知道怎么说,难道江照月不是女子,她就不争了吗?难道她不是女子,江照月就能高枕无忧了吗?

      “这有什么为什么。”

      江楼月不能理解江泽,她从不认为女子是退路。上了那个位置,就要守地住,现在看来,或许她还不够资格。

      “她打算怎么让我死?”

      难以回答的问题。江泽在她回答以后,脸色格外地不好,放下东西,急匆匆地走了,走出去几步又回来,看了她一会,可是什么都没说。

      这是第二次。

      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

      谢念差点把整个山都点了。

      叶溪舟给她安排的住处算是清净的,旁边都没什么人,也幸好没人,不然那个火又能带走几条命。等夜巡的侍卫发现这里的不对时,谢念已经在里边很久了,还是叶溪舟把人抱出来的。

      熬药的时候打瞌睡,炉子倒了,把整个屋子都烧没了,谢念倒是完好无损,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叶溪舟反反复复地给她看,却是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真是奇怪了。

      “下次熬药的时候不要睡觉。”

      叶溪舟这样嘱咐,谢念就这么听。不远处有人在清点损失,一片废墟,里边有什么应该也没了。谢念看着手里紧紧攥着的书稿,庆幸这东西从未离手。叶溪舟看她这个样子,估计也没听进去,不过不打算再讲一遍,人没事,损失记江楼月头上就行,“我刚刚做了个梦。”

      “梦魇?还是什么?”

      叶溪舟还以为是她的身体有毛病,又一次搭上了脉,谢念没有挣脱,眼睛看着远处,那是京城的方向。

      “梦里是一个牢房,有一个床一样的台子,有人来看我,然后……”

      谢念然后了半天,还是没有然后出来,她直觉这个梦有异样,就告诉了叶溪舟。叶溪舟听了,疑虑生了一层,不过江楼月刚刚结束她的宠臣生涯,回信应该没这么快,为了保险起见,她提出让谢念去解梦一下。

      “或许这会有什么收获呢?”

      叶溪舟给了她阁里解梦师的地址,让她自己去,她还有事,就不陪了。谢念攥着那个纸条,有趣的是,只一瞬,那上边的字就消解了,就像只为了让她看到那么一眼一样。

      叶医师的建议不错,谢念想过,可她并不想只这么做。

      谢念想给张百年写一封信。

      “是你?”

      江楼月觉得自己实在荣幸,临死之前这么多人都来看她,死地还怪隆重的。张百年在她的对面,一时静默无言。江楼月并不在乎这些人,这几日每天都有人例行询问,还有太医,天天给她把脉,不知道是不是怕她死太早,害地他们掉脑袋。江楼月刚应付完一拨人,眼睛都不想抬,张百年也没有逼她,反而配合她蹲了下来。江楼月靠着墙,张百年也靠着墙,除了隔了一个栏杆,看不出有什么别的分别。张百年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东西,巧妙地避开了守卫的视线。

      “你徒儿来信了。”

      听到这话,江楼月假寐的眼睛立刻睁开,可她的身手不如以前,只有那么点距离,也没有在张百年反应之前拿走。江楼月是不知所措的,她立刻站起来,手够出栏杆外,可指尖和那个信封总有一寸的距离,那是世界上最长的距离。褴褛的衣服,红肿的眼睛,消瘦的脸庞,不过几日,江楼月就被折腾成这个样子了,张百年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

      不过自己身上可没有皇族血脉,死的时候应该能轻松点。

      她会对阿念有什么威胁吗?还是说,事情已经更糟了?江楼月想不到事情发展,估计江照月用哪个借口把那些大臣都蒙住了,如果能出去,她一定要戳破这个谎言。

      “谢念做了个梦,担心跟你有关,给我写了封信。”

      江楼月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就那么看着她,迷茫而戒备。还是那么警惕,张百年并无恶意,她是过来再看她一眼的,颇有点兔死狐悲的意味。江楼月不需要,她只想知道,那里边写了什么。

      “我解了她的梦,你说巧不巧,她梦到的是你,是你在这里。”江楼月下意识抬头又低头,这个地方吗?这算什么?师徒之间的心有灵犀?还是什么预知梦?江楼月只是听过这个说法,剩下的一无所知,“结果呢?”

      能是什么呢?鸟尽弓藏?还是饮鸩止渴。张百年没有告诉她,其实她根本没有结果。

      谢念的梦没有任何意义,她只是过度思念,梦到了她。

      “相思难解。”

      谢念喜欢她,而这份情感迟早会害了她。

      “看来有人看过你了?”

      张百年扫到了那壶酒,江楼月也看到了,她还没开,她也挺无奈的,江泽都能带酒进来了,怎么不给她带点别的?哪怕是个铁丝能撬锁也行啊……

      “是啊,郁昌公主来过。”

      “该叫长公主了。”

      江楼月险些忘了,不过在这里也没必要,也没人管她是不是犯了忌讳。江楼月颠了颠那壶酒,冲张百年一扬下巴,问她喝不喝。

      “你今天有事?”

      张百年摇摇头,江楼月放下心,让她去找监狱头头拿钥匙,反正她现在这个身体也跑不了,张百年倒是不担心她越狱,她害怕她一个激动,喝地昏死过去,而且那个酒哪是用来喝的,是江泽怕她受伤感染,让她消毒的。

      “这酒那么珍贵,还是算了。”

      没意思。

      江楼月知道,但她不想这么循规蹈矩,那她最后的时间可是太无聊了。

      “帮我给她带句话。”

      没说是谁,但都是心照不宣。

      “就说我赴死,心甘情愿,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越是刻意强调,越是奇怪。张百年以为她只是赌气说的话,只听到一声酒坛碎裂的声音,江楼月迅速从里边找出一个锋利的往脖子上抹,那一瞬间,张百年出的汗比之前在江南还多。

      不过什么都没发生。

      有个石子打过来,江楼月手腕一疼,碎瓷片就掉在地上。江楼月会意地看去,和江照月撞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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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6开始请假,6.15回来,回来当天双更 预收校园文《年岁予她》,校园平淡拧巴向,人设如下: 【直率自负天才受+自卑心机学霸攻】 有喜欢的可以收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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