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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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还充斥着血腥味，狭小的更衣室中能听到有人在剧烈喘息着。
瓦列里娅原本只是不满的，她只是担心科瓦尔斯基的招牌，惧怕Big Jim的报复，可当她的不满有了一个可以发泄的对象时，情感就会转变为厌恶。
她捂着又一次撞到墙壁的肩膀，自觉再这么无脑的冲过去，今晚恐怕会因为疼痛无法入睡。
于是，她又一次地问出：“你还要做什么？”
说来可笑，明明并不准备做这么愚蠢的事，她最开始问出这句的时候也打算能够进行交涉脱身，但对方不是一个好的聊天对象，他的回答让她一贯引以为傲的冷静破碎成渣。
其实也不能都归咎于红罗宾，今晚真是发生了太多事，她保持不住冷静是早有注定，可人就是这样，出现错误的时候总会寻找借口，总会将怒火洒向某个人，她也只是凡人，她也会迁怒。
愚蠢又无脑地向红罗宾冲锋，对方都不需要动手，单纯用那把可以伸缩的棍子就能将她挑回去。她也能感受到对方的力道在一次次减少，可她并不会应付这样的场面，每次被挑回去都控制不好身体，只会用肩膀撞击墙壁借此稳定。
她为了清洁工的这份工作，为了不堕科瓦尔斯基的招牌，每日每日地锻炼，终究也只是个普通人，面对身体素质比她好又经过格斗训练的义警，反抗对方会得到什么样的结局，猜都能猜到。
“犯罪不应被遮掩，我需要让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
简直就是少年漫画中正派会说出来的台词，瓦列里娅叹了一口气，被遮掩的面容露出一双满是无奈的眼睛，“好吧，我知道了，我不会阻止你，那可以让我走了吗？”
红罗宾其实也很无奈，他也没想过瓦列里娅会发脾气，原本可以更和平的谈话，反过来好像是他在威胁她一样，“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快点说吧。”瓦列里娅催促着，想了一下解释说：“你打碎了Big Jim用来监视我的对讲机，他是个掌控欲很强的家伙，联系不上我还可以打电话发邮件，但我工作的时候手机并不会戴在身上，如果一直接不到，我担心他会对我的家人动手。”
“听起来那家伙可真糟糕，我建议你早点换份工作。”红罗宾耸了下肩让出位置。
瓦列里娅侧身穿过更衣室的门口，听到红罗宾仍然跟在身后。死了一堆人的别墅里既然有两个人，打也打不过，干脆就跟他聊了起来。
瓦列里娅：“有这个想法，但辞职不太容易。”
“但也有所行动了不是吗？我是灰熊联系上的义警，已经在调查莱恩·洛克的案件了。”
“那是谁？”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名，瓦列里娅有些迷惑。
红罗宾是灰熊联系到的超级英雄，她其实没想过，还以为自己真就这么倒霉在工作的时候被发现，原来是灰熊联系上的吗？
“既然是灰熊联系的你，那你能不能不要打扰我工作？”
“仇杀案，也就是你在哥谭的第二个工作，那栋别墅的男主人。”
瓦列里娅和红罗宾一同说道，虽然两人的话混在一起，但还是能够分辨出来对方说了什么。
“很抱歉，就算是灰熊联系的，我也不能当做惨案没发生，清洁工小姐还是转行比较好。”红罗宾走在她的身后也没闲着，他的腰带里准备了许多小玩意，新增的一部分正是为了眼下这个场景使用。
义警的答案在瓦列里娅的预测中，她对红罗宾的态度摸不着头脑。明明之前面对Big Jim的时候还挺不近人情的，打她的时候也是一言不发，虽然后面下手不重，也能对话，可作为义警看到这栋别墅的场景再加上出现在这里的清洁工，灰熊不会有那么大的面子在这种情况下都能让红罗宾对她态度温和吧？难道是打出来的同情？
瓦列里娅还在猜测，余光瞥到红罗宾在客厅中快速移动，用他从腰带中掏出来的小玩具进行采集，深感超级英雄这份工作也挺不容易。
绕过石板小路，她打开皮卡的车门，红罗宾依旧在她身后，估计是怕自己跑了，尽管她确实有这个打算，想想防护服下一定青紫的身体，瓦列里娅乖乖将手机翻出来，连置物箱上的手枪都没敢多看两眼。
来电显示有四个未接，邮箱倒是没有邮件传来，瓦列里娅不敢耽误连忙回拨过去，铃声刚响两秒就被接通了。
为防Big Jim对她的处境有什么误解，她赶忙说:“Boss，红罗宾还在我身边，允许我和您进行联络。”
Big Jim现在可不太好受，他在老家作为当地有名有姓的帮派老大，还真是没怎么遭遇过挫折，凡是惹怒他的，必以枪火回击，加上假死过一次，日子可以说是过得舒心。
哥谭，这地方有点邪门。
他想起和企鹅人那没成功的交易，其实他联络上的人不是企鹅人本人，而是手下的某个可以做主的头目，交易不知道被什么人破坏，那个头目打电话过来还一个劲地贬低他是个没能耐的小帮派老大，在哥谭混都混不下去，要不是因为对方的态度太差，他也不用费心再去联系一个更有权利的新头目。
“这次的任务只能是失败？”
瓦列里娅为了防止她担心的事情发生，没有隐瞒地将刚刚发生的事情汇报过去，“我完全打不过他，现在有半边的身子应该都淤血了，就算交涉成功，我一个人也没办法完成后续的清理工作。”
Big Jim从他的皮椅上站起来，他走到窗边看向楼下的一盏灯，明黄色的灯光下有无数飞虫冲过去，他沉吟片刻才说：“既然这样，那我会和委托人汇报。”
“很抱歉，Boss。”
Big Jim打断瓦列里娅准备表衷心的话，她是他最拿得出手的清洁工，之前的每一次工作都很好地回应了他的期待，就算这次失败的后果他原本想让科瓦尔斯基承担，他也得在动手前想想瓦列里娅还会不会继续为他工作，后续派到哥谭的人有没有她能干，于是他眯起眼睛放缓声音安慰她，“我亲爱的瓦列拉，不要这么说，我能听到你已经完成了一半，要不是该死的红罗宾突然冒出来，你原本可以带给我胜利的果实。就算是你的叔叔也有过失手的经历，你不要担心，只是这次的奖金没有了，期待下一次工作你的表现。”
既然知道还有旁人在场，Big Jim也不欲多说什么，他将电话挂断，剩下瓦列里娅松了一口气。
时刻注意着瓦列里娅的红罗宾说：“看起来你的Boss还算好说话。”
“只是看起来。”确保危险已经渡过的瓦列里娅也跟着轻松了，“接下来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两个人又回到别墅中，楼上倒是清理干净，可瓦列里娅知道血迹早让这里的家具发臭，而楼下因为没来得及清理的缘故，也是一片惨不忍睹。
这不是个说话的好场合，瓦列里娅原本以为红罗宾在采集完需要的信息后就会离开，结果他掏出两把钥匙上下抛着，“继续你刚刚的活动吧，我也挺好奇的。”
瓦列里娅猛地摸向自己的口袋，原本放着两把钥匙的口袋已经空瘪无物，“你什么时候？”
她刚问出口就想起自己被他堵在更衣室里单方面挨打的痛，她反应不及时，也撞到过几次脑袋，疼痛麻痹了她的敏锐，一定是那个时候被红罗宾偷走了钥匙，她假装自己刚刚没有出声，冷淡地轻哼。
两个人又挤回更衣室中，她之前翻看的手机被红罗宾握着，她只能挨得近一些去阅读屏幕上的对话。
之前两人一直保持着一段距离，屋子里也都是血腥味，她的嗅觉对气味的感知已经麻木，反倒是出去了一趟，鼻腔中更新了干净空气，现在凑到一起她能闻到红罗宾身上的味道了。
作为超级英雄，首要隐藏的就是自己的真实身份，红罗宾的制服将自己包裹的很严密，身上的气味也近乎没有，但作为专攻犯罪现场的清洁工，瓦列里娅对于血腥味和清洁剂的味道很熟悉，她发现红罗宾身上有一股被压下去的消毒水味。
消毒水的清洁力度要看浓度如何，算是一个基础款的清洁用品，在一些不需要特定清洁剂出场的场合，她偶尔也会使用。
但是距离上一次使用消毒水还是她刚到哥谭的时候，之后她还在一个地方也闻到过这个味道——提姆的车上。
巧合吗？
她在看到红罗宾的第一时间就觉得提姆的蓝眼睛也很适合他，压抑着愤怒的蓝色正适合黑夜，尽管她只看到过提姆那更为温和平静的蓝色。
她又想起艾娃对她说的提姆的小秘密，她们都不知道那秘密是什么，瓦列里娅却觉得她应该要知道。
混乱的思绪搅在脑中，她抬手想要捏捏鼻根或者揉揉太阳穴提神，看到手套上的血渍又停住了。
红罗宾翻出一个小瓶子凑到她被罩住的鼻子下，有一股清凉的薄荷味道传来，冲散了血味、浅淡的消毒水味还有混乱的思绪。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