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与狸猫》金刚小草拳

33、第 33 章

　　灯光随之亮起的一瞬，莫琦被身边人一把带到角落里，这里两人完全避开了会暴露的风险。
　　“是你想干什么才对，不是你说要和你保持距离吗？这算什么？”有些懒又有些玩世不恭的嗓音从上面传下来。
　　是林轻舟。
　　上层的楼梯灯随之亮起，江淮将和莫琦两人站在下层玄关处，灯照不到的阴影里。
　　“……”左翡气结。
　　只听林轻舟继续说道：“啊，姐姐后悔了。”
　　又说：“所以又想来找我了，对吗？”
　　“不、不是的，你闭嘴！”
　　林轻舟轻笑一声，笑声里满是讽刺。
　　显然他并不打算放过对方：“不是什么？不是你来找我的吗？现在算什么呢？你让我和你保持距离，现在又来找我，这又算什么呢？”
　　“不是。”
　　林轻舟嗤笑一声。说不清是嘲笑对方，还是自嘲。
　　两人都不再说话，楼上楼下都陷入了安静。
　　莫琦抬头看着投在墙上晃动的影子，别人的隐私她没有兴趣，便抬腿想要离开。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被江淮锦圈在怀里，两人站在墙角，江淮锦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就算是这会儿有人从楼上下来，一时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他眼眸黑，安静看人的时候黑沉沉地，所有情绪都藏在其中，让人分不清情绪。莫琦顿时觉得有些呼吸不畅，她伸出手将江淮锦微微推开，想要从这个圈里出去。
　　“莫琦她……”
　　怎么就忽然点了她的名，顿时停了脚步，抬起头来听。
　　那声音又说：“你不该和她有牵扯的。”
　　莫琦眉头不由自主地蹙了起来。
　　林轻舟有些冷淡地反问：“哦？为什么？”
　　熟悉林轻舟的都知道，他越是生气情绪反应越冷淡：“我俩是犯法了？”
　　江淮锦挑起眉打量她脸上的表情。
　　他目光灼灼，似有实质，使得莫琦不得不转过头来对上那双黑沉的眸子。江淮锦本就低着头，她转脸过来使得两人间的距离顿时被拉近，呼吸可闻。
　　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走吗？”
　　莫琦还未回答，就只听上面的人继续道：“江淮锦”
　　这下，站在阴影里的两人都抬头去听了。
　　那声音说：“他们俩人羁绊很深，你不该插进去的。”
　　楼下两人：
　　“……”
　　“……”
　　楼上：
　　只听林轻舟嗤笑一声：“那又怎么样？你很了解他们吗？”
　　那声音有些急迫：“你不懂，你会受伤的。”
　　林轻舟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反问：“我会不会受伤，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以什么立场和我说这些呢？我和莫琦在一起，你不正好称心如意了么？”
　　江淮锦低头看了莫琦一眼。
　　“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林轻舟进一步逼问：“你是没有喜欢过江淮锦？还是没有拒绝过我？”
　　莫琦若有所思地看了江淮锦一眼。
　　“左翡，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你让我和你保持距离，好，我保持了，现在呢，你又来招惹我干什么？”
　　“……”
　　“我……唔、唔。”
　　林轻舟没有给左翡说话的机会：“姐姐，这次是你自己送上来的。”
　　左翡终于能呼吸一口：“轻、轻舟……唔。”
　　莫琦拉着江淮锦迅速离开了楼梯间，也不顾飘着的细雨，两人在雨中急匆匆走了一段路才慢下脚步。
　　超市到了。
　　白天在阳台的一出戏，是莫琦和林轻舟打赌输了的赌注。
　　她输了，配合演戏。
　　林轻舟大获全胜。
　　她忍不住看向江淮锦，他走在前面半个身位，她只能看见他利落的短发和清晰的下颚线。
　　她这会儿莫名地心绪难平，大约是因为那句：“他们两人羁绊很深。”
　　羁绊深不深不知道，手绑的得挺紧倒是真的。
　　莫琦的眼神不由自主地从江淮锦地侧脸飘向两人被系在一起的手。
　　她有些烦躁。
　　江淮锦心情却是不错，他从货架上拿下来一款饼干，递向她面前。这是她大学时期常吃的一款饼干。
　　江淮锦问：“现在还吃吗？”
　　莫琦说：“不吃了。”
　　江淮锦嗯了一声，却转手将饼干扔进购物车里，漫不经心地问：“现在都爱吃什么？”
　　“没什么喜欢的。”莫琦回道。
　　这是实话，她的确不怎么爱吃零食。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在货架间走了一会儿，江淮锦突然开口道：“很难受吗？”
　　“什么？”莫琦被这突然而来的提问弄糊涂了。
　　是觉得撞破了林轻舟和左翡的事情，她发现自己被别人当成恋爱play中的一环，所以问她难受吗？
　　莫琦：“他俩的事情我早就知道。”
　　所以，她是自愿的。甚至，可能她很乐意和林轻舟发生点什么，是这个意思吗？
　　江淮锦的眼神暗了下去，顿了一秒他扯了下嘴角，口气里淡淡地讽刺道：“我说这个”说着他抬起两人被绑起的手：“难受吗？”
　　莫琦后知后觉：“哦，还好。”
　　她心不在焉地太明显，刺痛了他。
　　两人很快走到酒水区挑了酒，结账的时候江淮锦拿了盒口香糖。
　　雨已经停了，两人就这样沉默无言地往回走。
　　等他们回到屋子的时候，林轻舟和左翡已经回来了。林轻舟志得意满，很是随意地倚在椅子上，左翡的背影则有些莫名的心虚。
　　莫琦看着两人暗中涌动地那点暧昧，忍不住朝林轻舟递了个促狭的眼神。林轻舟准确地接到信息，用下巴朝她扬了一下。
　　江淮锦面色沉下来，抓起她的胳膊不由分说地离开。莫琦被江淮金带到卫生间，用眼神质问：“什么意思？”
　　江淮锦面不改色：“如你所见。”
　　“啪嗒”一声，修长的手指拨开皮带的卡口。莫琦真是气笑了：“就这么不避讳？”
　　江淮锦依旧面不改色，反问道：“你没见过？”
　　这句话理解方式很多，莫琦不假思索地反击：“谁的？”
　　江淮锦：“你还想见谁的？”
　　莫琦笑了一下：“这个是见过的，蛮熟的，没有外人，请您便吧。”
　　莫琦没再和他争论，背过身，掏出了兜里的烟。江淮锦眼疾手快，将她指间的烟夺了过去，捏在指尖揉碎了，扔到了马桶里。莫琦看着马桶里飘着的烟，再次眉毛倒竖。
　　这个人是有病是不是？她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他这么神经。
　　“我不爱闻。”说完，江淮锦从兜里拿出买的口香糖：“吃这个。”
　　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莫琦想要骂人的话忍在了喉咙里，她知道不喜欢闻烟味的人是十分的反感。
　　她拿过口香糖，再次背过身。
　　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江淮锦上厕所，尚且要她陪在一边，等到她上厕所难道也要江淮锦做到这个地步？洗澡怎么办？睡觉怎么办？声音呢？声音呢？
　　莫琦这才注意到她没有听到背后的声音，她转过脸去，下意识地朝那看，除了一开始弹开的卡口，他连拉链都他妈没扯开。逗她呢？她抬眸对上江淮锦，他脸上挂着点恶作剧的笑意。
　　莫琦这回是真的恼怒了：“你他妈的发什么神经？”
　　江淮锦倒是好脾气：“又不想了行不行？”
　　“不行。”莫琦咬牙切齿，手直接朝那伸去，作势要拉开拉链。
　　江淮锦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面前，垂下眸子看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