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A失忆后被beta副官狂追》梦天笔谈

12、紧急出征

　　年假的第一天，母亲恽梅的一通电话打破了假日应有的宁静。“明义，你、你终于肯接妈的电话了！”恽梅的声音听上去快喜极而泣，“今天，你们是不是开始放年假了？回来吃个饭吧，我和你爸……都很想你。”

　　崔明义给她的只有沉默。他比先前变得更敏锐，立马察觉出问题所在：他应当是因为和寒双的事情，和家里闹得非常不愉快，甚至断了基本的联络。这也能变相地解释为何这么多天过去，他完全不和家人联系，也没人觉得反常。

　　“后面再说吧。”崔明义敷衍了一句，挂断电话。

　　寒双睡眼惺忪地从书房趿拉着拖鞋走出来，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谁打来的啊，怎么说一句就给人挂了？”他晃了晃宿醉的头，耷拉着浮肿的眼皮。

　　“你还知道起床，”崔明义对昨晚的情景耿耿于怀，因此表现得很冷淡，“没什么，我妈的电话。”

　　寒双一瞬间瞪大了眼睛，紧张地说：“你接了阿姨的电话！唉，好吧，曾经那样劝你，你都不听……她和你说了啥？”

　　“和你没关系。”崔明义通过寒双的反应印证了自己的猜想。私人感情方面的事，他对寒双也得留一手，不能和盘托出。

　　在离崔明义一步之遥的地方，寒双眼神飘忽：“那……我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或者，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崔明义上下打量寒双，试图判断他是否真喝断片。看寒双这忸怩的姿态不似作伪，崔明义不咸不淡地答：“什么都没有。你喝太多了，仅此而已。”

　　寒双抓了抓头发，抽出椅子坐在餐桌前，慢吞吞地搓手：“小义，别这样。我知道你的，你这么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我，我昨天就是太高兴了，没忍住多喝了一点点。你相信我，这是我第一次喝到失忆，所以我有点不安……”

　　“小义”两个字简直是在崔明义的雷区疯狂蹦哒，让崔明义的脸又黑了几分。“说没有就没有。那我告诉你，你失//禁了，满意了吗？”崔明义冲他扔下两句话，气冲冲地离开了家。

　　天才都无法忍受平庸，崔明义也一样。别人放假返乡正是他补习的大好时机，绝不能浪费。他发誓要变得和未失忆前的自己一样强，不，是更强。

　　但很快接踵而至的麻烦事打乱了他的全部计划。就在恽梅打来电话后不久，温珏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登门拜访，倒豆子似的把崔明义受伤失忆的事儿全部说了。

　　做父母的得知孩子出了这等大事，自然是要弄个清楚，电话如催魂夺命符一样朝崔明义追来。然后寒双也着急忙慌地发来语音，告诉他自己有事要离家几天。

　　崔明义懒得管他们，干脆把手机关机，静下心投入到学习中去。军团的阅览室除崔明义外再无旁人，他可以无拘无束地徜徉于知识的海洋。

　　崔明义的专注度和持//久力相当惊人，他废寝忘食地在阅览室泡了四五天，吃喝拉撒睡都在里面。直到收到机器兵的紧急通知，崔明义才意识到时间过去了那么久。

　　机器兵告诉崔明义，侦察连值班员监测到了高度疑似外星人的活动踪迹，请示最高指挥官崔明义接下来的行动安排。要崔明义讲，这还用问，那当然是追啊！

　　话是这么说，但军事行动不是一拍脑袋决定的，得三思而后行，谋定而后动。他琢磨着找寒双商榷，结果打开手机后，最先弹出的是来自沈凯宗的讯息：

　　【网页转发—#苹礼恋情澄清#爆#，（图片）崔少将，照片里的两个人好眼熟啊（捂嘴笑）】

　　这是联邦最大的社交媒体平台，妙评里的一则热搜，是崔明义弟弟发的谣言澄清，大致内容是说自己没谈恋爱，网传的模糊的约会照片其实是他和密友H先生的会面。配图便是他和这位H先生共进午餐的自拍照。

　　这都什么玩意儿。崔明义蹙眉看着那张照片——寒双和崔明礼一人捧着一碗饭，一起对着镜头扮鬼脸，看上去亲密无间。呵呵，既然都这么熟了，寒双那家伙还费心收集什么亲签小卡？

　　原来急急忙忙地出门，就是为了和崔明礼那小子约饭？崔明义想到自己刻苦用功的时候，寒双却在逍遥快活，心里格外不爽。于是他把打好的腹稿全部作废，改为电话直呼。

　　“喂，明义，什么事？”寒双的音调听上去很轻快。

　　崔明义不开心地问：“你是不是因为温珏给我爸妈讲了失忆的事，所以跑去找崔明礼？”

　　“对，怎么了？”寒双反问道。

　　听到寒双理直气壮的语气，崔明义莫名窝火：“你不会还在他家里待着吧？你开个免提，给他听听。”

　　寒双爽快地答应：“行啊。”

　　崔明义快无语了，他只是说了句气话，寒双这愣头青就真照办。“寒双，不要闹了。”他压抑着怨气。

　　“不是你说要我开免提，让明礼也听听我们的对话么，怎么成了我在胡闹？”寒双气定神闲地说。

　　崔明义有时真想知道，这人是真愣还是装傻：“……不要偷换概念。你为什么要把我们的私事闹得人尽皆知？”

　　“一直在闹的人是你不是我。我对你说过无数次，我就是你唯一的爱人。”

　　得了，他俩压根没在同一个频道聊天。崔明义心里头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了，破罐子破摔道：“呵，我看你和崔明礼很熟啊，还和他一起聚会吃饭。”

　　寒双从来不是扮演受气包的角色，立刻回嘴：“你不肯理我，我还不能吃吃代餐？明礼可是大明星，比你那张老脸看起来养眼多了。”

　　崔明义一听气了个半死。毕竟他潜意识里自己还是十八岁男高，和“老”字不沾半点边，脑子转了个弯才反应过来，他已“年方二十八”不是“年方二八”。但是，他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说过他不如他弟好看！

　　“……你不是说你在崔明礼家么，叫他来说。”崔明义揉了揉眉心，不想和寒双再聊下去了。

　　装模作样地和弟弟闲扯了片刻，见弟弟已经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大人，崔明义忍不住为这如梭岁月伤春悲秋。二十八分明也风华正茂，可哪里比得过更年轻更青春的面孔呢，怪不得古人云“红颜未老恩先断”……

　　言归正传，他没忘记联系寒双的初衷。寒双对待正事很严肃，当即表示自己马上返程，协助崔明义做决策。

　　寒双在路上给他发消息：【明礼问我我们是怎么开始的，猜猜我是怎么回的？】

　　【……你没乱说话吧。】崔明义还是要脸的，寒双给他讲的那些过往“趣事”过于劲爆，往外说着实丢不起这个人。

　　【我就说了三个字，强制爱。然后他不想听细节，催我走了】

　　【……那就好。】崔明义头一次感受到来自骨肉兄弟的同频共振，并感激弟弟是个有分寸的人。这刚好应了两兄弟的名字——“礼义廉耻”。

　　【你为什么老爱吃明礼的醋呢，我真是搞不明白。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和他这才第一次见面。你说说你们所谓的大家族，亲兄弟还不如邻里之间亲近，唉，太奇怪了】

　　崔明义避重就轻地发去一条辩解的话：【你想多了，他和你，都不配我产生名为“吃醋”的情绪。】

　　四小时后，寒双和崔明义双双身着作战服，与太空站的值班员视频：“小刘，详细汇报一下追踪结果。”

　　“是，崔少将。在十六小时零五分前，距离C3星球18.41万千米的轨道上，发现了疑似敌军战舰的信号。与曾经击落的K48战舰、G2飞艇进行比对，现已确定为外星人的战斗装备。”小刘把卫星拍摄的轨迹图投给二人看。

　　崔明义与寒双对视一眼，迅速洞悉彼此的想法。“好，继续捕捉它的行动轨迹。我和寒双去追，通知特战队接应。切记不要打草惊蛇，辛苦了。”

　　“是，长官。”

　　寒双抱臂而立，饶有趣味地看着崔明义：“身为主帅，不坐镇后方，还要打头阵？”

　　“正是身为主帅，才更要身先士卒。”崔明义不矜不伐地回答。

　　“是了。那我们即刻出发。”寒双放下手臂，站直了身体，正色道。

　　自从听了那晚寒双醉酒后说出的真心话，崔明义回味和寒双相处的点滴，发觉寒双也很喜欢有意无意地试探他。明明一开始便说过“比现在的你还了解你”这种话，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揣度？寒双能轻易地看透他，他却看不透寒双。这让崔明义感到挫败。

　　经过这段时间的勤学苦练，崔明义已经能胜任翱鹰战机的主驾驶。“小义，你觉得这会不会有诈？这是我们第一次在那么近的距离发现他们，还是体量很大的战舰，”寒双坐在副驾上查阅报告，“而且，还专门挑选第一军团年假期间行动。我们刚一放假，他们就开始活动，有点刻意。”

　　崔明义赞成地点头：“是很可疑。不过，我们掌握的信息太少了，就算是陷阱也得硬着头皮往里跳。”不论什么时代的战争，斗争核心都是信息差。谁掌握的信息量越多，谁就能取得更好的战果。

　　“对了，不要叫我‘小义’，”崔明义补充道，“显得我……很逊。”他用“小屁孩的自尊心”来包装自己的真实用意。

　　不出所料，寒双露出一个了然于胸的笑容：“抱歉。好哥哥，那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崔明义被这个称呼激出一身的鸡皮疙瘩，立即联想到温珏喊过的“义哥哥”，眼角抽了抽：“……也别叫我‘哥哥’。”

　　翱鹰顺着可疑战舰的方向前进二十个小时，燃料逐渐见底，却依然没能找到对方确切的身影。虽然外星人一直在进行无规律无目的的太空漫游，但崔明义根据那大致的轨迹看出，他们是在围绕什么打转。

　　寒双与他心有灵犀，还没等他发号施令，便提前领会到他的意图：“我把轨迹图描了一遍。在倾角37°10′，1.56万千米的方向，有一颗蓝色星球。经鹰眼检测，可供人类无防护进行活动。”

　　崔明义中指指关节有节奏地敲击着操作台：“支援补给什么时候到？”

　　“据小刘说，还有最多三个小时。”

　　那他们原路返回的话，正好能在燃料耗尽前和特战队碰头。但崔明义不想白白跑一趟，无功而返，遂问寒双：“你有几成把握，直接飞到那颗星球上降落？”

　　“算上备用燃料，九成。”寒双看了眼燃料显示表。

　　崔明义停止了手上的敲击动作：“那就一鼓作气冲过去。”

　　“你不怕那是绿血人的老巢？”寒双偏头看向他。

　　崔明义眉眼间充盈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笑答：“求之不得。该不会，身经百战的寒上尉打退堂鼓了吧？”

　　“哈，正合我意，”寒双从鼻腔发出一声哼笑，将翱鹰战机调至冲刺模式，“别太得意了，新兵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