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横冲直撞霍格沃茨》燕雁代回

22、Kiss or Snog?

　　车窗外的淡蓝色天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水汪汪的灰，雨扑打在车窗上，啪啪地响。行李架上的灯霍然亮了起来，灯光是柔和的黄，丝毫不怵车外呼啸的风，鲁比困在安稳又热闹的包厢内，犯了困。

　　推拉门上的玻璃窗一面泛着暖光，一面映着窗外灰寂寂的天色，鲁比望着门，眼皮越来越沉，直到一抹突兀的红飘过。

　　她跟金妮和卢娜说了一声，便追了出去。
　　“乔治！”

　　空旷过道上的那个高大人影一顿，还要再跑，鲁比已经猛冲过去，抓住他的兜帽死命往后拽。
　　“你躲着我干什么！”鲁比心里憋着气，把人抓住了还不够，手上不停使着劲，几乎把乔治拽倒。

　　“我没有躲着你！”
　　乔治已经换上了黑色长袍，慌乱之中，挥动着胳膊，像一只扑腾翅膀的大蝙蝠。他抓住一旁的推拉门，勉强稳住身形。
　　哐的一下，一旁包厢的推拉门被他拉开，重重撞在墙壁上。包厢内坐着伍德、弗雷德和李·乔丹。弗雷德笑嘻嘻地托着下巴，一点来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李握着他心爱的魔法麦克风，拿出解说魁地奇比赛的激情，“大家现在可以看到，格兰芬多的鲁比·塞缪尔已经抓住了格兰芬多的弗雷德、乔治、额、弗雷德——”

　　唰，隔壁包厢的门开了，安吉丽娜和艾丽娅好奇地探头出来看。
　　弗雷德的促狭笑容出现裂痕，急忙凑到麦克风边喊，“是乔治·韦斯莱！这个致力于成为金色飞贼的男人，被有史以来最出色的找球手，鲁比·塞缪尔，抓住了！”

　　“最出色的找球手是哈利。”伍德一本正经地纠正完，想了想，站起来，逆着光走向门边。

　　乔治看着靠近的伍德，眼含热泪，只觉得他浑身闪着金光，“奥利弗，”乔治颤抖着说，“还是你够——”
　　意思。

　　哒。
　　伍德面色平静地掰开他的手，合上门，乔治眼中的光灭了。

　　安吉丽娜和艾丽娅知趣地回到包厢。
　　又一扇门被拉上了。

　　鲁比龇牙咧嘴地将乔治扑倒在地，攥紧他的金红领带，拳头抵在他的喉咙上，“跑啊，我看这下你怎么跑！”

　　乔治被鲁比用身体压制着，不知是呼吸困难，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浑身僵硬，像被丢进沸水的对虾，皮肤泛着橙红。
　　透亮的瞳孔在铺天盖地的羞意中，翻腾，被烹出一层薄薄的水光。

　　鲁比见他惨兮兮的模样，犹觉不够，补了句，“没人救得了你！”

　　“听我解释，鲁比。”
　　乔治费力地抬起头，一手以肘撑地，一手按住鲁比的拳头，“我——”

　　“你喜欢我嘛，不用多说了！”
　　鲁比凑近他，鼻尖几乎抵着他的，眼神凶狠，让乔治想起村里一家麻瓜养的杜高犬，“我的问题是，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我——”

　　“一次、两次是情趣，次数多了，只会让我觉得你是个讨厌的胆小鬼！”
　　“怎么，喜欢我很丢脸吗？”

　　“不——”

　　“看着我的眼睛说！”

　　乔治被吼得一抖，抬起眼来，瞳孔轻颤。他被鲁比过于专注的眼神镇住，真心话像比比多味豆，从破了口的包装里骨碌碌地滚出来，甜的，酸的，苦的，
　　“我喜欢你。”

　　“特别，特别，特别喜欢你。”

　　“对你的喜欢越多，我就越不敢面对你。从前说过的那些话，像一个又一个巴掌，在我对你心动的每个瞬间出现，打得我头晕目眩，懊恼非常，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鲁比俯视着他，诚挚地说，“真躲起来的话，我不介意让你吃几个真实的巴掌。”

　　乔治突然泄力，仰躺在冰冷坚硬的过道上，单手覆在眼前，无声地笑起来。鲁比只能感受到他胸腔处的震颤。
　　黑色的素面长袍在地板上铺散开来，泼洒着暖黄的灯光，像水，鲁比像水面上一片绿叶，随心跳荡开的波浪浮沉。

　　“你笑什么？”
　　鲁比正是纳闷的时候，一个晃神，被乔治抓住机会，上下颠倒，但也只是一瞬，乔治很快把她拽了起来。

　　她被拽入了一个温暖的，紧实的拥抱。乔治把脸贴在她的肩膀上，发出两声压抑的尖叫，让鲁比想起被踩到尾巴的老鼠斑斑。
　　“该死，这一点都不像我，”抱着她的那只老鼠——不——乔治说话了，“但你怎么能这么可爱，鲁比！”

　　“可爱死了。”

　　鲁比被送到耳边的热气熏得脸红了。
　　她难得谦虚地表示：“是有一点吧。”

　　乔治微微松开怀抱，看着她深棕色的眼睛，神情是少有的严肃。他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喉结上下滚动，“鲁比，你喜欢我吗？我指的不是作为朋友的那种喜欢。”

　　鲁比果断地回答：“喜欢，不然我也不会大半夜不睡觉，和你妹妹讨论怎样才能亲到你的嘴了。”

　　乔治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握着鲁比肩膀的手颤抖着滑下，“你居然跟金妮讨论这个！”

　　鲁比面不改色地把他的手拉回来，摁住，继续说，“其实还有赫敏。”

　　“算了，这个不重要，”乔治深吸一口气，抓紧她的肩膀，“我想问的是——即使我没办法像别的男孩一样随时粘着你——原因不是我不想——即使我现在没办法带你去霍格莫德随便买你喜欢的东西——但我以后会赚很多金加隆给你买礼物的——”

　　乔治每说一句，就要补一句反驳的话，听得鲁比有些头疼。
　　她盯着乔治一张一合的唇瓣，暗自咬着口腔软肉，提醒自己集中精力听他说话。
　　鲁比第一次发现乔治有当魔法史教授的潜质。

　　“随时在我眼前晃，有能力随便买东西，你好像在描述马尔福，”鲁比在困意袭来之前，打断乔治的话，“乔治，你到底要问什么？”

　　终于，乔治说到了他的结论，“我想说的是……即使这样，你也要喜欢我吗？”

　　“是的，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鲁比——”

　　鲁比用行动让乔治闭了嘴，不是暧昧地用一根手指搭在他的唇瓣上，而是粗暴地用两根手指、一上一下地、捏住了他的嘴皮！

　　乔治委屈地眨了眨眼睛。见状，鲁比松开手，气势十足地抱着胳膊看他。
　　她说：“一直都是你在问，现在该我问了——”

　　“爱过，”乔治嘴快地补充，“还爱。”

　　“你在乱想什么？”
　　鲁比费解地皱起眉，伸手抓住他的领带，拉近，呼出的热气喷在乔治脸上。

　　列车依旧在向北疾驰着，车轮碾过轨道发出哐啷哐啷的响声，风雨拍窗，从未停歇，乔治却什么都听不见了。

　　鲁比放弃用眼神吸引乔治的办法，含着笑问他，
　　“Kiss or Snog？”
　　（要接吻呢，还是要接吻呢？）

　　“F*ck！”乔治低骂一声，又赶在鲁比的拳头砸在脸上之前，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语气词，语气词！”

　　他握住鲁比的拳头，往后一拽，将人拉近。低头咬住她的下唇，有些急，咬得就有些用力，乔治惊慌地抬眼观察鲁比的表情，只见那双棕色的眼眸中漾着笑意，像盛着一汪融化的蜜糖，亮亮的，甜甜的。

　　乔治放下心来，轻轻舔了舔刚才咬过的地方，这才捧住她的脸，用唇齿交换起呼吸。

　　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随着紊乱的呼吸变得越发响亮。
　　鲁比不甘示弱地回应他的亲吻，乔治的红发扫过她的眼皮，有些痒。

　　乔治只觉得有火焰从舌尖向内延烧，灼烧着他的神经，血液在血管中奔涌、沸腾，几近干涸。他本能地渴求水源。
　　在风雨声中，在摇晃的列车过道上，乔治迫切地寻找着他的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