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治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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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是短日照植物，喜阳光，忌荫蔽，怕涝。
出差半月顾君亦并未请人照料。如他所料，菊花好好的。
只是出了些许差错：菊花长虫了。
眼前这盆菊花，株高达到惊人的180厘米，茎多分枝，基部已经木质化。
立在阳台上犹如一颗葱郁圆润的树。
市面上的菊花株高多为60-150厘米，达到180厘米的较为罕见。
但不同菊花有不同的高度，有的品种可以长到2米。顾君亦猜测眼前这株就是这类特殊品种。
只是，闲暇之余，顾君亦对比过他能找到的所有菊花品种，都与眼前这株不一样。菊花品种有成千上万种，顾君亦至今未知这是哪种菊花。
也许，要等花开才知道。
顾君亦不甚在意。种花是调节情绪放松心情的一种手段。什么花，他不在意。只是，以种花家的性格，种都种了，他还是期待开花结果的。
没有结果的事情纯粹是浪费时间。他讨厌无意义的、浪费时间的事。
花盆里落了不少翠绿的破碎菊叶，顾君亦忍着恶心用筷子夹到垃圾桶里。完事后，他把筷子一起扔掉，又马上到浴室用消毒洗手液洗手。
等顾君亦忙活完，东方济终于发现是虚惊一场。
是他邪恶了。
在国内网络迅猛发展的那些年，顾君亦在国外读书。回来就继承了家业，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说2G网络都是抬举他了。
网络上的梗估计他不懂。
原来老顾说的菊花真是菊花啊。
但，他是动物医生，不是植物医生啊！
东方济还没开始抱怨，眼前就闪出少年时顾君亦单薄的背。那是火场里，老顾背着他汗湿的背。
东方济心里的不满一下就消失了。他认命打开某度上输入：菊花长虫怎么办。
出来的第一条是菊花茶长虫不能喝了。
可见人工智能完全不能取代人类。人工智能哪有人类邪恶。
东方济继续往下翻，直到找到答案。
【养殖的菊花生虫多是蚜虫病。需要先将虫害最严重的一部分修剪掉，再购买合适的药物进行喷洒。】
考虑到顾君亦可能不会网购，他的形象与农贸市场实在不相符，顾君亦不是个会让助理办私事的人。东方济顺手在网上买了好几款杀虫剂。
又考虑到物流需要几天，他搜索后贴心给出其他网友的建议。是可以立即马上执行的方案，最符合顾君亦的风格了。
【可以用家里现成的材料防治。比如用肥皂水、白醋兑水、盐水等防治......】
网友给出的建议后面还有小字的温馨提醒，被睡眼朦胧的东方济忽略掉。发完信息，他头一歪拿着手机睡着了。
迷糊之间，东方济总觉得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只是他太困了。没有什么事比保住狗命更重要。现在还不睡，明天上班真的会死人的。
管他呢。想不起来的都不是重要的。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等睡醒再说。
不得不说，东方济的“办法”完美契合顾君亦的要求。
顾君亦是个怕麻烦的人。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在私生活上分心太多，难免会削弱工作上的精力。那工作会效率变低、决策失误、业绩下滑、严抓考勤、削减福利、裁员自保，直至公司破产。
所以，在私生活上，顾君亦能多简单就多简单。最好是没有私生活，只有工作。
爷爷除外。
想到爷爷，他的神情放松下来，而后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一股无能为力的烦躁笼上心头。
这趟出差公事完美解决。私事却一再打碎他的希望。国内外医疗水平相差不大，国外专家的建议和国内专家的一样，让老人家安心、放心、开心。
言外之意，老人家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爷爷已经八十九岁了。那场手术虽然很成功，但后遗症还是严重地影响了老人家的生活质量。至少，在剩下的日子里，顾君亦希望爷爷过得开心轻松，而不是病痛缠身。
工作吧！
相信在他的带领下，顾氏集团会蒸蒸日上，更好更稳。他会向爷爷证明自己，让爷爷放心的。
如果是寻常植物，顾君亦可能不会再管了。甚至有可能明早扔出去。但这盆菊花不一样。
高大的菊花种在一米宽的陶瓷盆里，花盆加上泥土的重量就不是他能拎得动的。
而且，这是爷爷送给他的。
五年前，老爷子生了一场重病。老人家怕熬不过去，特意交代了后事。
老爷子放心不下养了几十年的菊花。顾家有钱，可以雇十个八个园艺工来照顾它。只是，老爷子不愿意。不愿意把心爱的菊花交给冷冰冰的工人。
“它应该在有爱、有温度的环境中长大，而不是被金钱包围。用钱买不来真心对它好的人。”
老爷子如托孤般把它托付给亲孙子。
于是，顾君亦肩负起照顾不知名菊的责任。照顾这盆据说年龄是他三倍以上的老菊花。
幸运的是，老爷子挺过了手术。只是身体大不如前，已经没有精力照顾菊花了。
菊就这样转交给顾君亦，至今已经五年。
老爷子极为爱菊。最爱的就是这盆不知名菊。
据老爷子所说，此菊已陪伴他几十年。见证一个乡下穷小子逆袭的风风雨雨。已经不再是一株植物，这是顾家的传家宝，是吉祥物。
只是，顾君亦怎么看，都看不出满身爬满白虫的菊花哪里吉祥。
不知名菊被老爷子养得极好。植株高大，枝干浓密，品相极佳。只是，它从来不开花。几十年来，从未开过花。老爷子找过无数的植物方面的专家，没人知道它具体是什么品种，它为什么不开花。
只知道这是一株菊花。
顾君亦有时候怀疑它其实是一颗长得像菊花的长青树。也许是某个年代，某一株菊花劈了腿，才有了这不开花但长得像妈的不知名树。
但架不住老爷子太爱这株菊花了。这让顾君亦不得不重视起来。
顾君亦在心里列好重要的清单：
等级一：爷爷。
等级二：公司。
等级三：菊花开花。
老爷子盼了几十年，想看它开一次花。顾君亦想让爷爷如愿，又怕爷爷如愿。人有牵挂才会想要拼命活下来。
现在菊花花梗、花叶上爬满白色的蚜虫。顾君亦看一眼瞬间密集恐惧症发作，汗毛倒立，一身鸡皮疙瘩。他忍着恶心重新拿来一双筷子，带上手套一只一只夹掉虫子。
只是虫子太多了，根本夹不完。后面，顾君亦干脆放弃，挑着大的夹。
六点闹钟响起，该洗漱上班了。
垃圾桶底部铺满一层白色。可菊树身上的虫子丝毫不见少，翠绿的菊花被虫子啃的七零八落，白色从层层叠叠的翠绿中冒出来。
这株菊花虽然不开花，但长得圆润可爱，当常绿的盆栽很不错。顾君亦平时看了心情会变好，他舍不得剪掉长虫的枝干。再者，长虫的地方太多了，除非把枝干全部剪掉。爷爷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视频看花，顾君亦不敢把它糟蹋成秃树。
顾君亦当即决定采纳东方济的建议。
厨房里有一包未拆封的盐，顾君亦在浴缸里兑好盐水。找来工具一趟趟把盐水泼洒到菊叶上，力保不落下每一片叶子。
七点五十分，他准时到公司。
顾君亦对自己今天的状态不甚满意。先是在天上飞了十小时，回来为拯救不知名菊奋战三个半小时，导致他整晚未睡。
今天的状态不佳，重要决策需要推迟，避免出现决策错误。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治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