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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五章:此事蹊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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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仲夏还是在卧床修养,只是今日一直未见太子,担心是自己昨天晚上哪里露出了破绽或者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就向照顾她的女孩打听。
“妹妹,这几天照顾我多有劳累,宋夏感激不尽。”
“姐姐那里的话,我刚进宫就领了份这么轻松的差事多亏了姐姐。”
“多亏我受伤吗?”
仲夏挖坑,让她跳。
听她的回答像是没什么心眼,对自己也没什么坏心思。
“我说错话,姐姐恕罪。”
“我们都一样,我那里来的权治你的罪,快起来吧。”
仲夏温柔地说着,让原本有些拘谨的她放松了许多。
“姐姐可不一样,这些天我看见殿下每夜都来看你,但是都未进入,像是在害怕什么,这样的隐忍,姐姐对殿下来说,真的不一般。”
仲夏听到这话倒是意外,他若是来,她定会察觉,怎么就不声不响了呢。
“那殿下为何白日里不来?妹妹可知今天殿下在忙什么?”
“今日?今日只说二皇子要来给殿下赔罪,不知还有什么别的行程。”
二皇子,仲夏倒是将他给忘了。
之后仲夏就让小姑娘出去,自己换了身得体的衣服,想着等会到了时间出去碰碰运气,若是能见到二皇子,便能将消息传出去。
仲夏穿了身素净衣裳,再加上气色不好,看着病怏怏的,让人心疼。
找来纸笔,写了一个纸条,若是说不上话,这纸条他应该能看懂。
到了未时,也就是东宫规定的会客时间,仲夏就从自己的住处,慢慢往太子书房走。
其间有许多人看见她这副样子都投来鄙夷的眼神,仿佛仲夏是心机十足的人,为的就是傍上太子。
仲夏一路留意,发现太子寝宫之处安插了许多武林高手,都在暗处,若不是仲夏有心定不会发现。
看来这次是让太子讨到甜头了。
仲夏慢慢走到了书房外,看见外面候着的人,就知道二皇子在里面。
仲夏无事,只能在外面坐着等,等一个时机。
终于等了半个时辰,二皇子才从里面出来。
对于太子的恭敬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仲夏不知他还否能认出自己。
“有才而性缓,定属大才。有智而气和,……”
仲夏慢慢地读着,为的就是吸引了二皇子,这是停云给他的墨宝。
仲夏见他听见,然后就故意摔倒在地上,半晌没有起来。
二皇子反应过来,去扶仲夏,仲夏趁机将纸条塞进了他手中。
起身后,就立刻拉开距离,向二皇子道谢。
因为仲夏发现,太子已经看见她们两人,不知是否会怀疑。
二皇子也没说话,就直接离开。
那副有些风流的样子,没有惹得周围人的怀疑,刚才仲夏读的诗也没有几个人听见。
只是太子那边,不知作何解释。
生性多疑,宁可错杀百十,不愿放过一个,是外界对他的评价。
仲夏只是坐着,等着太子来质问自己。
果然他来了,怒气已再也止不住。
“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仲夏装作惊讶,然后起身想要给他行礼。
但是太子按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起身。
“小人想来伺候殿下笔墨,可惜被拦在了门外,这院中桃花开得艳,就想坐着瞧瞧,在屋中实在呆闷了。殿下为何生气?是小人不该来吗?那小人这就回去。”
仲夏一连串说一堆,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太子,似有些委屈,但又像是看见太子很高兴。
“是不该来,刚才与二弟说了什么?”
“二皇子?小人是想起来向他行礼,只是不想摔倒了,他扶我起来,其间没有交谈。”
“殿下在怀疑小人什么?小人位卑言轻,也实在不知二皇子如此好心肠,一个下人也温柔以待。”
仲夏专门夸二皇子,惹得太子不满。
“他好心肠,但你别忘了你的主子是谁。”
太子说完,就离开。
吩咐一旁的公公将仲夏送了回去。
连带着剪了一大把桃花给她送过去。
这算是讨好吗?
回到书房的太子,心中只是想着昨日侍卫的话。
“宫人宋氏的确是获罪进宫,父亲原是武官,之后犯错获罪充军,家中女眷也尽数进宫为奴。宋氏进东宫一直安分,只是被殿下注意到后,日日受凌辱打骂,但从未反抗,若依殿下来说,她武功不低,不知为何要隐藏,隐藏那么久为何又在殿下面前显露?”
侍卫只是说着自己调查宋氏的身份。
确定了她的来历,与她说的无异。
太子昨日才放下怀疑,可是今日这一幕却实在蹊跷。
莫非真是偶然,太子这样暗示自己,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不是。
所以之后的几天,他都没有去看仲夏,也没有让她外出,就将她关在屋子里,以养伤的名义。
可是日日都往屋子里送桃花,仲夏都要闻吐了。
牧府。
停云在书房刚写完给牧战德的信,准备让牧看寄出,就听见槐序来报,说二皇子拜见。
停云原本想要回绝,只是槐序又说是关于仲夏的,停云才点头。
在书房等候多时,才看见周难带着自家公子飞进来,落在了牧府后院,牧看只是轻蔑的看着周难。仿佛在说:没有我厉害。
二皇子整理好自己后,就朝屋中走去。
停云自然来迎,向他行礼。
“想要见姑娘一眼,真是难如登天啊。”
二皇子只是感叹,没有仲夏的纸条,他还真就看不到停云,跟别说坐在这里攀谈。
停云只是笑笑,然后让槐序给他上茶,岔开了这个话题。
“这是仲夏姑娘给停云姑娘的。”
二皇子将纸条递给停云。
停云接过,然后背过身去看,看完就藏在了衣袖之中。
“请问二皇子,仲夏可还好?”
“仲夏姑娘在纸条上没说吗?”
二皇子疑惑,然后将仲夏受伤之事全都告诉了停云。
停云听后,有些失态,抓着椅子的手上青筋暴起,是生气了。
但随即又恢复原来的样子。
“还请二皇子将这件事的审判结果一一告知。”
“此事大理寺查不出元凶,也没有任何证据,所以就以报复为由结案,将那几个死士的家属一一按罪缉拿。”
“此事就这么结束了?”
停云觉得这太草率。
“确实如此,但是大理寺实在查不出什么,中书令几次施压都没有结果。”
“那二皇子受了什么处罚?”
停云说起这个二皇子有些不好意思,此事确实是他失职,也害得仲夏姑娘受伤。
“罚奉,舅舅求情后陛下念在我是初次掌管,就免了其它罪责,只是原本给我的权又拿回去不少。”
二皇子如实说,这次若不是中书令替他求情,他不可能现在还能出府。
“二皇子对于此事是怎么想的?”
停云试探。
“此事却有蹊跷,但实在没有证据,现在也只能这样,不要打草惊蛇为好。”
“而且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若是我执意要查下去,最后怕是落在我头上的罪名更多。”
二皇子其实不想再谈这件事。
现在因为这件事,满朝文武虽没说什么,但是也有许多不满,舆论已经偏向太子那边。
见停云不回答,二皇子就故意岔开话题。
“停云姑娘近来可好?”
“劳烦二皇子挂念,我一切都好。”
停云客气回答,此时倒有些不自在,实在不习惯与不熟悉之人闲谈。
“上次郑大人之事,本王实在想不明白,停云姑娘可否告知细节?”
二皇子心中疑惑已久,也想知道停云是如何力挽狂澜。
“只是陛下看在郑大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大人一命,停云实在不敢邀功。”
停云没有尽数告诉他,也没有理由告诉他。
“今日还多谢二皇子特意来送出消息,停云感激不尽。二皇子怎么来的还是怎么回吧,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闲事。”
“告辞。”
二皇子知道自己呆得久了,也没要再留,只是最后再看了停云一眼,然后和周难离开。
周难在外面向停云告别后,又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友才抱着二皇子离开。
屋中,停云回想他刚才的话,仲夏伤得十分严重,不知该如何。
也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人。
纸条上说此事蹊跷,还请停云详查。
说得很隐晦,但是停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回想起自己那日在宋府看见的奇怪之人,直觉告诉她与宋华元有关。
所以停云想着该回一趟宋府了。
也该去看看冷漠的嫂嫂。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停云准备明日再去。
原来那日眼皮跳是因为仲夏,停云这才反应过来。
其实不止仲夏,还有宋应辰。
边关,宋应辰醒来时,屋中空无一人,见是那个熟悉的停云的房间才放下心来,本想起来,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
牧京在外面候着,感受到他醒了才进来。
“小子,终于醒了,可让我久等。”
牧京走过来,替他看伤势,上了药情况要好许多,也不发热了,只是现在还有些虚,但已比昨日刚回来时好很多。
“等着,我去告诉将军,他们都很担心你。”
牧京说完就离开,从步伐中看出他很开心。
宋应辰回想昨天发生的事。
那人好像叫乌和日*侍朋,是北蒙的王子,张扬轻狂,目中无人,或者说目中无齐国人。
先等来的是军师,他心中有愧,所以第一个来。
宋应辰见到军师,本想行礼,被他免了。
“感觉怎么样?”
军师走到床前,看着宋应辰。
“还好。”
“你是怎么就被掳走了?”
军师实在想不通缘由,以前去时也没有这么背时,怎么让宋应辰去就遇到了这种事情。
“回军师,上去之后我为找那款冬花走到峭壁之处,就见一行人上来,为首是北蒙太子侍朋,之后他就命人将我打伤然后带走。”
“竟如此胆大妄为。”
军师还从未受过这样的气。
宋应辰不再说话。
良久,他才开口。
“此次给军师和将军添麻烦了,日后我一定注意。”
军师说不出漂亮话正不知怎么回答时,牧战德进来。
“鹤颂不必愧疚,此事要怪啊都得怪他,害得你惹来一身伤。”
牧战德指责军师。
“若是军师与我一同上去,怕是情况更糟,军师也会受伤,此事还多亏军师放纵我,我也算是出了国,去北蒙转了一圈。”
宋应辰打趣道。
军师倒有些意外,他竟然不怪自己,虽然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没错,但是平常人都不会这样想。
“你们父子聊,我回避。”
军师说完,看了宋应辰一眼就离开。
“鹤颂你就先养伤,校尉那里我已经知会过了,若是无聊,牧京守着你陪你说话。”
牧战德说完,也就离开。
宋应辰也是目送他离开,然后想着牧京这木头能和他聊什么,但是站在一起,周围就冷许多。
今早牧随风才回来,有劳累了这一天,此刻才有片刻休息时间。
林栖也完成了今日军师布置的课业,此时与牧随风一同走着散步。
“我今日让军师教了我一句诗,你可要听听。”
林栖见牧随风有些累,想要逗他开心。
牧随风牵着马,听到她的话后停下来,然后侧身看着她。
“好啊,看看才疏学浅的我,是否能听懂。”
林栖突然害羞,不想读出来,只是找来一旁的木棍,在地上写下。
字歪歪扭扭的,但是写得大而清晰。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林栖写完,然后说:“两样我都占。”
牧随风自然懂得这是什么意思。
“我定不负你,无论哪种。”
牧随风拉起蹲着的林栖,让她离自己近一点。
近来军中繁忙,他们确实有很久没有见过面。
“昨日让你担心了?”
牧随风询问,不然依林栖的性子,今天也不会约他出来。
“就是偷听到军师说话,有些担心你,不过还好,你平安回来了。”
牧随风笑笑,没说话。
“真想看看你在战场上是什么样。”
“呸呸呸,怎么能这么想,应该想你日日平安才对。”
林栖说着,之后又反悔了。
“怎么你跟着军师,这性子也变得不果断了,以前可不这样。”
牧随风打趣。
“还不是因为……”
后面林栖没有再说。
“因为什么?”
牧随风想要她说出来,将她拉得离自己更近。
“因为担心你。”
林栖说着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若是让林八看见你这副样子,倒觉得是天方夜谭。”
牧随风不解风情,说了扫兴的话。
林栖有些生气,直接挣开他的手,走得快些,还将自己刚才写字的棍子狠狠地摔向一边。
好不容易柔和一次,真是吃不了细糠。
“哎,你等等我,我现在可累了。”
牧随风在后面喊,但是没有回应。
这下果了,他又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