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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酒吧抓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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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会议开始,谢以凡站在屏幕前先做了自我介绍。
谭琳琳,郑楚元坐在会议室后面,掌心湿润,嘴角不自觉的颤抖,就像看到自家娃儿上台表演一样,紧张的要死,生怕丢人。
谢以凡没有这样的困扰,淡定的拿激光笔指向屏幕,平和的声音在会议室流转。
他不发怵和任何人对视,偶尔对上董事长的目光,谢以凡也不卑不亢的回以温和的笑容。
除了沈未平。
上一世这样的场景来晚了几年,那时候他和沈未平刚开始交往,地下恋情给人以隐蔽的刺激。
沈未平看着他的眼神越发深沉,当天晚上,他便被沈未平压在了床上。
沈未平有很重的慕强心理,谢以凡表现出来的谈定自若和无所畏惧诱人至极。
谢以凡迷恋过往,不想从沈未平眼神里看到疏离和陌生,以至于半个小时的演讲,他没有看沈未平一次。
演讲结束,谢以凡朝在座的领导鞠了一躬,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谭琳琳和郑楚元同时在桌上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谢以凡点头笑笑,余光不自觉的看向沈未平的侧颜。
他下颌线锋利,鼻梁高挺,头发整洁,脖子很好亲。
“......”
谢以凡掐了下大腿,没出息的自嘲,他果然还是见色意义。
会议后的最后,董事长表扬了分部来的人,尤其是谢以凡。
下属收到了夸奖,他的直属领导自然功不可没。
会后,董事长拍了拍沈未平的肩膀。
不压新人锋芒,德才兼备,公司正需要这样心胸宽广的人才。
沈未平心情稍好了些,身后空无一人,他在公司时常精神紧绷,不敢出差错。
回到办公室,沈未平把谢以凡叫过去,不吝啬赞美:“不错,刚才讲的很好。”
谢以凡笑笑:“谢谢领导。”
沈未平眼底泛着淡淡的青色,想到他昨天半夜抽烟的模样,谢以凡忍不住想哄他:“沈总晚上有空吗?”
沈未平没有太大的反应,当他着急往上爬,想讨好领导:“怎么?想请我吃饭?”
谢以凡点头:“今天主讲的成功离不开您的指点,也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他说着话,看了眼沈未平,又低下头,诚恳的说:“所以想请您吃个饭。”
沈未平脑海中浮现出上次聚餐时谢以凡看他的眼神,心里一阵异样,沉默几秒,他婉拒:“心意我领了,但吃饭就不用了,家里有人等,不方便。”
谢以凡蜷了蜷手指,善解人意的点头:“抱歉,是我冒昧了。”
沈未平:“嗯。”
走出办公室,谢以凡收起笑容,回到了工位上。
他脸上没有主讲成功的欣喜,反倒透着一股惨白,谭琳琳看了眼办公室,又看向谢以凡,小声问:“沈总训你了?”
谢以凡摇摇头,表情比挨训了还惨:“我请他吃饭,他说家里有人等,不方便。”
谭琳琳:“......”
她四下看了看,捂着嘴说:“沈总是好男人,你别害人家犯错。”
谢以凡内心迷茫,看向她,坦诚的问:“在你看来,我有机会吗?”
谭琳琳微笑:“指定没有。”
她跟谢以凡是发小,忍不住苦口婆心:“你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何必吊死在有夫之夫身上呢,追你的人那么多,先选一个先处处。”
谢以凡死气沉沉:“哪有人追我啊。”
谭琳琳:“怎么没有,廖岚一不是吗?”
谢以凡一头雾水:“廖岚一是谁?”
谭琳琳指责他:“你真渣男,廖岚一大学追了你四年你忘啦,哦说起这个,他公司好像离我们不远,我问问他。”
谢以凡:“....住手,你别给我添乱。”
几秒后,谭琳琳一举手机:“已经问了。”
谢以凡疲惫的趴在了桌子上,中午饭都没吃进去多少。
谭琳琳说的廖岚一他后知后觉的有点儿印象,大学时候见天的出现在他面前,表白送花,可谓是感人至极,奈何谢以凡对他始终不来电。
那时候谭琳琳问他到底想找什么样儿的,他也说不上来,直到遇见沈未平,他所有的幻想人物有了清晰的轮廓。
重生回来,他的眼里心里只有沈未平,许久不出现的人和物早已模糊。
下班点,沈未平径直拎着公文包走了,没有加班。
人们小声推测,是又和家里那位闹矛盾了。
谭琳琳看了一眼谢以凡,凑过去加入对话:“沈总和爱人感情不好吗?”
她长相甜美,又是千里之外的分部借调来的,不会久待,没人防着她。
有人回答:“之前感情挺好的,最近好像吵架频率有些高。”
又有人道:“我听说沈总的爱人工资一般,消费全靠沈总,还总跟沈总发脾气,但有什么办法呢,沈总喜欢,沈总愿意。”
“可不是嘛,沈总还把自己的车也给了他爱人,自己现在地铁上下班呢。”
谭琳琳捂住嘴:“他那么大一个总,跟我一样挤地铁?”
“谁说不是呢,要是沈总单身,我都想给他个车开开了,那么风流倜傥的人挤地铁,真是让人垂怜。”
谢以凡在心里默默肯定,他可从没让沈未平挤过地铁。
*
沈未平去超市买了阮宁爱吃的排骨,他道歉早已成自然,无论是不是他的问题。
三菜一汤做好,沈未平活动了下颈椎,墙上的指针指向八点,他犹豫了下,拨通阮宁的电话。
电话那头震耳欲聋,沈未平蹙眉看了眼手机:“小宁,你在哪儿。”
“跟你有什么关系。”阮宁喝的酒不少,说话有些大舌头,他靠在一个男人的肩上,对着手机嚷:“沈未平,你不想跟我好好过日子,还给我打什么电话,滚。”
电话挂断,沈未平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他望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脑中一片空白,手机再次响起来,沈未平愣了下,接通电话。
是他的母亲。
“未平啊,你们吃饭了吗?”沈母语气和蔼,沈未平能到她温和的眉宇。
“刚吃完,准备收拾碗筷呢。”沈未平撒谎;“妈,你呢。”
“我也吃了。”沈母摸着腿上的毛衣笑道:“我给小宁织了件毛衣,你们什么的时候回来趟,让小宁试试。”
沈未平眼眶发酸,他看着凉透的排骨,嘴角扯出一抹微笑:“这阵子比较忙,下个月好些了,我带小宁回去。”
沈母知道上班的人身不由己,也不勉强:“不着急,看你们的时间。”
电话没断,沈母又问了些别的,最后话题绕回沈未平每年都要听的话上来:“你比小宁大一岁,俩人过日子,你要多照顾小宁,当年要不是他送我去医院,你早给我披麻戴孝了。”
眼前浮现出阮宁满身带血背着母亲跑的画面,沈未平胸腔的苦涩慢慢下沉,没入湖底,被平静的湖面掩盖。
夜风微凉,沈未平出门的时候没顾上穿外套,到酒吧的时候鼻尖有些红。
五颜六色的灯光随着音乐的旋律摆动,沈未平半晌才在隐蔽的卡座里看到阮宁的身影。
他喝的正高兴,靠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表情飞扬。
怒火冲到头顶,沈未平用尽了所有的理智才没有出拳打人,他咬着牙把人拉到自己身边,冷声道:“小宁,跟我回家。”
刚抱着阮宁的人立刻不高兴了,指着沈未平发狠话:“你踏马谁啊。”
沈未平看着他,一字一句回答:“我是他男朋友。”
那人也是个怂的,不占理怕自己挨揍,手指夹着烟指了指沈未平,转身走了,就近的几个人和他是一起的,也挑衅似得指了指沈未平,去了舞池。
身边空气流通起来,更大的酒味儿混杂着烟草味冲入鼻腔,沈未平不悦的把阮宁推到卡座:“你到底喝了多少。”
阮宁喝的不少,但理智尚存,他早上刚被沈未平骂过,现在又被抓到和别的男人纠缠,心里发虚,低着头不敢言语。
沈母的嘱咐还在耳边回荡,沈未平垂眸看了会儿他,又认输的蹲下来哄人:“小宁,酒吧很乱,以后你想来我陪你,别自己来了好不好。”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阮宁低着头,眼泪一滴滴留下来。
不远处,谢以凡沈未平祈求的求和姿态,捻灭了手里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