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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 真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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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前后后将剧本修改了很多遍,夏曦最终都没有给这部作品定下名字。
离开方怡安之后,夏曦只觉得松了一口气,彼此之间的失望是一点点积累下来,即使她还喜欢着对方,但夏曦觉得太累了,没有必要继续。
反正最终也不会有结果,反正不会再见面。
她知道方怡安是不婚主义者,他曾经说过从未有过结婚的想法,即使夏曦并非抱着与他走入婚姻殿堂的想法,但内心却产生了一种异物感。
如果要选择结婚,他一定会选择像高希贤那样的对象,她只是个演员。
夹杂着些许咸腥味的海风吹入屋内,每每闻到,夏曦才有种自己离开了临城的实感。
一夜无眠,高希贤仍在思考这个提议。
手机里有一条陌生号码的讯息,“如果你选择帮我,我会按照要求的时间过来公寓,另外公寓的钱我会返回给你,就当作是酬谢。”
推开房门,原本放在玄关处的行李箱早已被拉走,空气中残余的烟草味在告诉高希贤——昨晚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喂。”早晨意向不到的来电让高希贤将这个问题抛掷脑后。
“嗯......那就先这样做吧,看看事情最后的发展。”挂掉容隽电话后,高希贤简单洗漱换上衣服后便去公司了。
周一。
和之前所度过的每一天都一样。
周仪跟随在高希贤的身后已经有两年了,三十多岁的她一开始进来作为高希贤的秘书,一点点看着对方成长起来的样子莫名感到欣慰。
她相信高希贤能成长为高林溪那般的决策者。
“今晚有个酒宴,衣服我已经准备好在这里了。”快到下班的时候,周仪提醒道,高希贤一般对穿着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所以一般是由周仪帮忙准备。
换上礼服后,高希贤便自己驱车前往了酒宴。
今晚的酒宴与先前的并没有什么区别,如果硬要是说出差别来,那便是许久未露面的肖安时来了。
即使是同父异母,高希贤能从肖安时身上看到肖延钧的模样,但二人的气质截然不同。
肖安时的脸上挂着笑容,却没有一丝真心,细看眉间会知道他在忍耐。
握着酒杯的右手无名指上能看到一枚不起眼的戒指,大家都知道肖安时早已结婚,但大多数的人却不清楚他的妻子是谁。
不经意间,高希贤不小心与肖安时对视了一眼。
“你对他感兴趣吗?”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内心一惊,在转身过去的一瞬间,杯里红色的液体撒了出来,溅到了对方的黑色西装上。
“幸好是黑色的。”原来是方怡安,他看起来并没有因此生气,反而是一脸笑意。
“我没有那种喜好。”肖安时早已结婚,她可没有这种特殊的喜好。
“哪种喜好?你更喜欢年下吗?”和方怡安聊起天来看似轻松,偶尔对方也会尝试着试探她,即使他看起来不在乎、不好奇她的回答。
不过这种试探并没有让高希贤感到难受,她笑着回应着方怡安,“你没有想过我会喜欢你这种类型吗?”
“或许我们该在一起是吗?”
在酒宴上的温译睍看到高希贤与他人说笑的模样,他从未想过她的对象会是方怡安。
不过幸好是方怡安,温译睍又能借着这件事情取笑肖延钧一番,搞砸了他的相亲又如何?最终能得到高希贤也不会是他或是肖延钧。
露台。
微风袭来,高希贤的发丝被吹乱、落进了酒杯中,一张手帕进入她的眼帘。
方怡安俯下身子,低头用手帕擦拭掉发丝上的红酒,“待会去重新拿一杯吧。”
彼此的身体靠着有些近,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气体,喷洒在脸颊上有些发痒,视线的冲撞,气氛变得有些危险。
二人像是心有灵犀一样,错开了对方的视线,身体也拉开了距离。
手机突然震动,正巧给了高希贤和方怡安分开的理由,“下次见。”
看着离开的高希贤,她今天穿着露肩的黑色长裙,披散的长发遮掩住了她的耳朵和颈后,但泛红的肩头可以看出她已经喝醉了。
方怡安没有打算做绅士,他眯起眼睛思考着别的事情。
在高希贤离开酒宴之前,她和方怡安的绯闻早已传开。
周仪在约定的时间来到酒店,将高希贤送回到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她本想送到公寓门前,奈何高希贤一直坚持自己没有醉,即使这次看起来醉的比较厉害。
“明天公司见。”即使今晚有酒宴,高希贤仍会雷打不动地按时来到公司。
公寓房门外。
肖延钧在冲动之下来到了公寓,他低头滑动着手机上的照片。
是他的判断失误了,是他自作主张地为那幅画赋予了特别的意义,是他还心存贪念。
“为什么你在......这里?”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我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当想离开的时候已经迟了,肖延钧的注意力在照片上,完全没有注意到从电梯轿厢走出来的高希贤。
从租住的公寓出来的时候过于着急,肖延钧甚至没有扣上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额头上是一层薄汗。
高希贤揪住了他的衬衫领子,肖延钧被迫俯下身来,这是他第一次这么靠近她。
她为什么生气了?从照片来看,她的心情应该很好。面对高希贤,肖延钧只能任凭她耍着酒疯。
“那天我的提议你当没有听到,是我太......”,思量想去之后,肖延钧今晚来到这里的目的早已改变,还未说出后半句话,他便被高希贤抓住衣领拉进去房门。
进入玄关,高希贤将肖延钧的手臂摁在墙上。
以肖延钧的力气完全可以挣脱,但他不打算这么做,他好奇高希贤想要做些什么。
无论她想做些什么,他都没有关系。
低头看着迟迟没有动作的高希贤,她的手还是在紧抓着他的手臂,身体却有些摇晃。
如此失态的高希贤,他只能在这种时候看到她的另一面。
突然间,她把脑袋靠近他的胸膛,静静地靠了好一会,他的心跳声似乎要将空荡的房间装满。
酒精就像是伊甸园里的苹果,它引诱着高希贤撕开冷静的面具,将情感全部宣泄出来。
双手攥住他的衬衫衣领,早已擦去口红的嘴唇覆上了肖延钧的喉结,就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高希贤早已将他干燥的嘴唇含进口中,用湿润的舌头舔舐着。
为什么?他要阻止高希贤吗?但一点也不想她停下来,心脏紧张到像是要骤停。
“你有什么好......惊讶的?”高希贤仰起头来看到面露惊讶的肖延钧,将浓郁的酒精气息喷洒在他的鼻尖。
一想到方怡安靠近的时候,高希贤脑海里却全部都是肖延钧,想到这里,高希贤忍不住握紧拳头往他的胸口捶去。
身体的疲惫和混乱的思绪让高希贤逐渐安静了下来,她静静地将脑袋靠在肖延钧的身上,仿佛刚刚耍着酒疯的人并不是她。
他这趟是来对了?还是来错了?
希贤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亲吻他?这一切肖延钧都想弄懂。
披在高希贤身上的黑色西装早已滑落在地上,手掌覆上她冰凉的肩头,另一只手卷弄着她细软的头发。
肖延钧俯下身将高希贤打抱起来,她比想象中的要轻许多。
高希贤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她蜷缩在床上。
肖延钧坐在床边,他盯着高希贤的睡颜发呆。如果留下纸条,这会不会让希贤感到压力?
或许这一切都是酒精的作用,要是希贤清楚地记得今晚所发生的一切,他们之间的距离会更远吗?
他该如何确认希贤的想法?正当苦恼之时,不知何处传来手机的震动声,肖延钧起身循着声音找到了手机。
屏幕来电显示着“容隽”二字,他没有挂断也没有接听,而是将手机调至静音状态。
将手机轻放置于床头柜上,肖延钧伸手从枕头上拾起一根细发,用纸巾包住后放入了西装外套的口袋中。
就这样,肖延钧离开了。
应该是刚可以记事起的年纪,肖延钧知道周围的大多数人都不喜欢他,以及他的母亲。
年纪太小的他并不清楚其中的原因,只能从大人的脸色感知他们的喜恶。
母亲带着肖延钧来到剧组拍摄,他的角色很简单,最多便是三四句台词,两三个镜头。
到后来他才知道,他是被母亲当作“战利品”而带去剧组的,但被挑衅的对象并没有感到恼怒,平静地接受这一切,无视着。
“演戏也不过如此。”这是母亲所说的,“戏子只能是戏子。”
肖延钧却不这么认为,演戏在那时的他看来是有趣的事情,到后来他进入演艺圈之后,母亲更是要封杀他,毕竟演员在她看来是一个不体面的角色。
母亲认为肖延钧就该和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肖安时竞争,不该浪费在这种没有前途的事情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