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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能阿楚夜半急布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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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楚见母亲身体好多了,加上心有疑云,才敢去烦扰父母。
锦和院中,胡清落和吴涯风正在下棋,听到阿楚敲门,赶紧叫他进来了。
胡清落给儿子倒好了水,递到他手上,说:“阿楚,喝水。”
阿楚接过喝完了,吴涯风又拿过杯子给他盛满,“草原干燥,风沙又大,你要多喝水。”
阿楚享受着难得的父母之爱,感觉幸福万分,他在椅子上坐下来,看着父母不停的笑。
胡清落坐在他旁边,拉住他的手说:“阿楚,你笑什么呀?什么事这么开心?”
阿楚直起腰,笑着说:“有母亲、父亲在身边,可太幸福了!”
胡清落拍着阿楚的手,笑道:“傻孩子!”
吴涯风拉了凳子过来,坐在两人面前,说:“阿楚,有你和你母亲在身边,我也感觉很幸福!”
三人都呵呵的笑起来。
可是阿楚还是得说说战场上的事,他怕自己思虑不全,会漏掉什么,铸成大错。
“母亲,父亲,我们与梁军交战六七日了,梁帝的鸳鸯军至今没有出动一次,我师父的长枪军尚未实战,我担心梁帝有什么阴谋。”
闻言,胡清落和吴涯风也陷入了沉思,梁帝的鸳鸯军不容小觑,这点必须注意,可如今鸳鸯军在哪儿呢?为何不出动?
“花元帅有传信吗?现在情况如何?”吴涯风问。
阿楚说:“舅祖父昨日传信说已到指定位置,据此八十里。”
“东部军、南部军和西部军呢?现下到哪儿了?”胡清落紧紧皱着眉头,心中已有不祥的预感。
“三四日可到草原。”
“梁帝若要破局,那便在这三四日之中……”
三人都惊觉起来:花无双危矣!
念及此处,阿楚一刻钟也等不下去了,他立即起身往外走去,还不忘回头说:“父亲、母亲,你们不必担心,我会尽全力援救舅祖父!”
“阿楚,你要小心!”
胡清落看着阿楚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心疼不已:阿楚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就要承担起繁杂的家国大事了!
议事厅,所有将军都神色肃穆,听新皇胡复楚安排。
“壤城将军柯以玫,为前军总指挥,重华将军杨遇祥,为前军先锋,率本部所有兵马出城,黎明即开战!”
“是!”
柯以玫和杨遇祥复盘白日战况后,刚回营歇息,就被新皇派人紧急召来了,他们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对新皇的指令言听计从。
“南王南宫牧,携少将韩青羽,率本部人马,全数登城守护,不得有失!”
南宫牧见新皇严肃,知有紧急大事,本想请命出城作战,不过想到自己空荡荡的右臂,只好说:“是。”
韩青羽见姑丈领命,也只好说:“末将领命。”
“将军史典、武攸然,为左军指挥官、副指挥官,率本部人马为左军,将军韩凌南、岳泯然,为右军指挥官、副指挥官,率本部人马为右军,左右两军任务为拖住梁军,莫使敌人追击楚王。”
“是!”
“是!”
几人全部欣然领命。
“楚王楚随云、镇山将军刘育唯、少将诸葛恪守、林木柯、欧阳少华、岳子豪,率本部人马,黎明前城门口列队,开战后立即随我突围。”
“是!”
众人虽然领命,但还摸不着头脑,并不知新皇要突围去哪里,大家面面相觑,最后眼神都投向楚随云。他们知道楚随云是新皇的师父,是新皇和圣皇胡清落最信任的人,无论什么大事,他都是可以随意发问的。
楚随云心中有七分明白,但他不知阿楚是否如他这般考量,看大家这般期待,也觉得该问一问,于是他开口道:“皇上,我们明日……”
阿楚看一眼楚随云,又看一眼众人,说:“梁帝的鸳鸯队连日不露面,花元帅的五万边军即将到达梁军南面,其它援军三日后才到,梁帝若要破局,定会伏击花元帅。”
说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了,原来明日是去救花元帅,明日要正面迎战鸳鸯军,明日突围出去的将士,才是九死一生……
“皇上,末将请命突围援救花元帅!”柯以玫刚听完就站起来,他觉得花无双是渝国老将,是好友花千钧之父,这事必得渝国将士出动,必得他亲自去!
阿楚并未出声,柯以玫还要说什么,阿楚摆手示意他坐下,他这才不情愿的坐下。
“鸳鸯军人数不详,实力不容小觑,唯楚王的长枪队略有胜算。”
阿楚的一句话,让大家明白了利害,都不再说话。其实这话阿楚本不欲说,怕会让大家担心,影响士气。见大家如此,阿楚又说:“打仗并不是算准了会赢才打,也不是算准了会赢就一定能赢,而是我们必须去做,所以无论面对的是谁,无论结局如何,我们都要竭尽全力,把它当作最后的一仗,酣畅淋漓、不管不顾的去打、去拼!”
众人都抬起头看着阿楚,此刻的阿楚,不是一个孩子,也不是一个皇上,而是一个勇敢坚定的灵魂,照亮了每个人的心!
楚随云、刘育唯、杨遇祥等人本来要劝皇上坐镇密云、不可冒险,可此话一出,谁还能再说什么呢?而且他们相信,新皇阿楚一定能打赢这场仗!
黎明,号角声起,响彻整个草原。
密云城外密密麻麻的渝楚军队,开始进攻梁军。梁军在密云城门打开的时候,也快速列队迎战,双方伴随着天边的第一缕霞光,打到了一起。
杀声震天,金戈铁马,依旧阻挡不了太阳的升起。
阿楚一身金甲,在阳光的照射下,似坠落人间的小太阳。楚随云、刘育唯骑马跟在阿楚身后,他们精神抖擞、魁伟伶俐,如同太阳坚固的齿轮。他们的身后,是穿甲戴盔、手持长枪、纵马奔腾的战士,他们像是黑色的海潮,蕴含着无穷的力量,衬得太阳更加耀眼。
他们竭力奔跑,那身后追击他们的敌人,都被他们的友军拖住,谁也不能追上这海潮,不能使他们纯粹的黑色变得杂乱。
突然,身后一人骑快马追来,友军竟放他过来了,黑色海潮也为他让路,那到底是谁,有这样穿越三军的本事?
阿楚勒马回看,原来竟是父亲吴涯风!他心挂儿子,孤身一人骑马追来,与儿子一道对敌!
阿楚的眼睛有些湿润,原来自己在父亲心中这般重要,原来有父亲关心是这种感觉!
吴涯风放慢速度,走到阿楚跟前,大声说:“阿楚,上阵父子兵,走!”
阿楚笑起来,用皮鞭在父亲的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下,说:“走!一起走!”
他也狠狠抽了自己的马,马儿奔腾起来,清晨的朝阳将父子俩的身影拉的很长,像一阵风一样从草原上闪过。
还没走多远,又有两匹马载着两个人跟来,正是晚景和一统,两人本欲回云端,听闻阿楚要打一场硬仗,苦哀求胡清落准许他们跟来。胡清落见两人执意如此,也就随他们了,她知道有吴涯风和晚景在,定能护阿楚和一统安全。
阿楚见一统和小叔叔也来助阵,心中说不出的感动,但嘴上依旧说着一统:“一统,战场上别大意,跟在我身边,别动不动不见了……”
晚景实在憋不住,扭着头笑:“这阿楚,怎么跟个老先生是的?况且一统的功夫早在他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