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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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兹尔是玫瑰号上的第0号病人。
莱茵还想从迈尔斯口中多获取一些信息，好巧不巧地，霍普金出现了。
“办完了怎么没来找我？”
“想先出来透透气。”莱茵收起名片，抬腿就下了阶梯。
迈尔斯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身影，欲言又止。
*
霍普金这次来自由港，其中一个目的就是确认即将建设的工厂地址。为此，他约见了本土最大的地皮商。
只是莱茵没想到自己面临着新挑战：
“让我去谈生意？要是没成，概不负责。”
霍普金丝毫不在意：“恰恰相反，那块地皮按理说不好啃下来，但现在进度推得太顺利，我怀疑有问题。所以想让你以竞争者的身份再去打探一下。”
末了，他又补充了句：“我相信你的表演天赋。”
「这是敲打还是试探？」
莱茵之前假冒过赫尔曼，现在也一直在扮演这个世界的居民。
“行吧。”
*
见面地点位于红珊瑚度假村，其盘踞在海岛南岸，建筑群最高六层，加上造景和泳池，占地六千多方。
白天的时候，白墙红瓦绵延铺满半座山坡，夕阳下远远望去像一丛美丽的红珊瑚。而到了夜晚，耀眼灯光亮起，就显得更加透彩夺目。
晚上六点，莱茵准时出现在度假村的顶层包厢内，这里位置优越，能纵览岛内夜景。
自由港连晚上都相当热闹，一直能看到远处港口的灯光反射在墨色海面上，金光粼粼。
他进门时，先是闻到一股腻人的香水味。
琥珀色的灯光下，穿着白色亚麻西装的男人正靠着窗，手里握着细口香槟杯，身边簇拥着三位衣着清凉的女孩。
他看见莱茵，举起酒杯热情欢迎：“莱茵先生，久仰大名，你可以叫我孔雀弗雷迪。”
然而自始至终并未起身。
莱茵：确实穿得挺孔雀开屏的。
孔雀弗雷迪西装内搭的是V领丝绸衬衫，印满了大红大绿的热带花卉。他的袖子挽到手肘处，一抬手就能看到那块闪着蓝色光泽的手表。
莱茵多看了几眼，孔雀弗雷迪就介绍了起来：“我母亲刚送我的生日礼物，怎么样？上面可是镶嵌了12枚澜晶原石。”
“相当不错。”莱茵敷衍几句落座后，立刻有位女孩熟稔地靠过来。
“先生，你来晚了，罚一杯吧。”她话语娇嗔，说话间真的举起手里的香槟杯凑到莱茵嘴边。
莱茵皱着眉扭头：“我没迟到，出于合作诚意，我先干一杯。”
说着，把桌上的空杯倒满，一饮而尽。
“不过，我喜欢男人。”
听到这句话，莱茵身边的女孩立刻撤到了原来的位置。
“哈哈哈哈。”孔雀弗雷迪大笑起来，“您一丝不苟又真诚的样子，我十分欣赏。”
“来谈正事吧。”莱茵学着霍普金平时那副样子，身体放松靠向沙发，“我对西岸港口的那块地皮感兴趣，不过听说已经有人要了。”
“您消息真灵通。既然是梅里克推荐你来的，我不妨再透露些重要消息。”孔雀弗雷迪淡淡一笑，“西岸港口原本是军方运货区，早年因为航线调整一直没有竣工。可谁也没想到，最近勘测到地底下有澜晶矿源。”
说到这，他拿出几包档案袋，抽出关于西岸港口的那一份，扔到莱茵面前，继续补充道：
“最重要的是，自由港新法案规定，私人也可以申请航线——这代表什么，您比我清楚。当然，只要还没签约，我跟谁谈都可以。”
「哈，真是卑劣的商人。」
莱茵打开档案袋，一边翻看，一边询问：
“做生意多一个选择没什么坏处。不过听说那里最近出过人命，不会有什么别的问题吧。”
孔雀弗雷迪摆摆手：“谣言害死人啊。警局已经查清楚了，是几具猫的尸体，不是人的。”
档案里的内容以及对方的澄清，和霍普金拿到的情报基本吻合。
只是对方急于出售的态度实在令人在意。
莱茵：“既然如此，您为什么不自己拿下？”
孔雀弗雷迪将身边女孩搂进怀里，手不安分地沿着她裸露的肩膀游移，一路摸到锁骨边缘。他贴近女孩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女孩笑得身子几乎软到他腿上。
他毫不避讳其他人的眼光。
“莱茵先生，想必您来之前已经听说过我，靠着祖上传下来的基业，是个地地道道的三世祖。而家里对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不要创业。”
莱茵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有钱人的世界他是不懂。
不过他找到了可疑之处，指着档案上的某张照片问道：
“靠近西侧的雨林经常着火吗？”
孔雀弗雷迪侧着身体看向照片，表情变得不太自然：“您放心，我们都有专人巡逻，那一次只是旱季遇到的意外，不耽误交付。”
合同的事情都还没提到，孔雀弗雷迪已经在说交付。
他真的很急着出手。
不过孔雀弗雷迪说的没错，热带雨林由于常年湿度大，很少发生火灾。莱茵虽然之前没去过热带，但在学习草药学时，很沉迷于世界各地的植物百科。
他把照片转了个角度放回桌上，继续说道：“这片椰子树顶端焦边，枝干也有明显灼烧痕迹，种种迹象表明它正处于恢复期。而旁边的凤梨科植物种群断层太突兀，显然是人工补种过的。”
他顿了一下，补充细节：“还有，这张照片里的土壤呈团块状，说明当时的火势旺，烧到了地下。如果那次火灾没有及时处理，西岸港口区也会卷入其中。”
听到这里，孔雀弗雷迪的表情极其不悦，他屏退了身边的女孩，包厢里只剩下莱茵。
“你是来找茬的？”
莱茵耸耸肩：“当然不是，我是来谈生意的。我只是提醒你，即便不是山火，只要有人随便放一把火，就可以造成严重损失。”
孔雀弗雷迪直接站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霍普金是一路的，不就是想压我的价吗。告诉你，今天不把合同签完，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莱茵毫不躲闪地看向对方：
“威胁在谈判桌上并不值钱，尤其是心虚的时候。我不过是提了几句，您就要锁门逼迫签合同……看来，这块地还有更大的问题。”
孔雀弗雷迪脸色僵住。
莱茵眼神变得锐利，他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
“总之，最后做主的人不是我。不管是压价继续谈，还是一拍两散，都是霍普金自己的事情。”
孔雀弗雷迪冷笑道：“真以为把我耍得团团转，你和霍普金不就是合法夫妻吗，既然能来，还有你做不了的主？”
“你怎么知道？”莱茵皱眉。
“呵呵，霍普金是什么人物。你们下午刚领证，圈子里早就传开了：说是浪子回头，栽到你手上了。不过，我算是见识到了，他栽得不冤。”
说到这，孔雀弗雷迪又变回原来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诶呀，其实随便吧，卖不出去我也懒得管了。”
莱茵：……难怪不让他创业。
“那附近是不是有个棕榈泉孤儿院？”
这才是莱茵的真实目的。
他从霍普金手里拿到资料时，发现巴兹尔弟弟在日记中提到的孤儿院，恰好就在附近。
*
孔雀弗雷迪和莱茵越聊越有，后半程没再说起合同的事情，两人一直在喝酒。等莱茵摇摇晃晃的走出包厢时，已经半夜。
“您还好吧。”下楼梯时，有好心人扶了下。
莱茵一看，竟然是白天见过的地陪——迈尔斯。
“你怎么在这？”
迈尔斯连连笑着：“我听朋友说，在这儿看到了您，所以来碰碰运气。”
“有事找我？”莱茵喝了不少酒，还算清醒，但他喝多了脾气就不太好。
“白天听您说有巴兹尔的消息，他……死了？死在哪了？”
莱茵盘算着，圣尤诺号还没到港，那些死者的讣告还没正式下发，所以迈尔斯不知道也合情合理。
“死在回自由港的船上。要是我给你50卢克，给我讲讲他家里的事？”
迈尔斯面露喜色：“当然，当然……是可以的。”
莱茵捂着胀得生疼的脑袋：“今天不太行，我有名片，到时候联系你。”
迈尔斯还想扶着一把，莱茵却推开了。
“我刚结婚，要是被我的伴侣看到，他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迈尔斯闻言，立刻闪到一边。
莱茵扶着扶手，独自踉踉跄跄走下楼梯。不过他刚站到一层的地面，就被带进温热的怀抱。
那人的下巴抵着莱茵的头顶，动作十分亲昵。
“怎么喝这么醉，我倒是没想到孔雀弗雷迪有胆子会为难你。”
莱茵当然不会说，是和孔雀弗雷迪聊得投机所以喝多的。
他刚想推开霍普金，又被紧紧按住。
霍普金：“别动，有人在看我们。”
莱茵放弃挪动：“所以，我们结婚的消息是你散出去的？”
“不可否认，现在我避免了很多麻烦。但，确实不是我。”
霍普金有贵族骄傲，他既然开口否认，莱茵信他七分，但还是忍不住吐槽几句：
“少麻烦的是你，而我……是多了麻烦。”
“我知道。”
霍普金见他头脑昏沉的样子，索性把整个人都揽在怀中。
莱茵确实有点累了，靠着他怀里，没有挣扎。
“还有事情瞒着我吗？”
“有。”
莱茵竖起耳朵来听。
“其实整个度假村都是我的产业。”
莱茵：……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