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死盾后偏执学妹又双叒叕疯了》巫子是鬼

38、恋爱手册

　　“恋爱手册？”

　　姜夏狐疑地打量温暮雪，翻看了一眼恋爱手册的内容又望向窗外，怀疑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

　　现在是工作日的早上九点，公寓的居民陆陆续续去上班，喧闹的小区也安静下来，只有零星几声鸟鸣时不时从窗外传来。

　　温暮雪翻开手册中间几页，上面例举了情侣必做的100件事。
　　她说：“我们也做这些吧。”

　　姜夏抬眸，温暮雪刚刚吃完早餐，脸上带着几分热气，薄薄的唇瓣也红润了不少。
　　姜夏：“一百件全部都做吗？”

　　温暮雪摇摇头，“先挑一些做做看，根据我们的情况改一改，反正最近也是闲着。”
　　“说得也是。”姜夏放松下来，直接取过手册，仔细去看一百件需要做的事，把可以做的事用铅笔勾选起来。

　　温暮雪靠在沙发上，阳光慢悠悠地爬进屋内，悄无声息地在姜夏的脸上留下朦胧的光，纤长的睫羽在那柔软的脸蛋上落下了模糊的影子，像扑朔的蝴蝶。

　　温暮雪垂眸看着，谁又能想到姜夏的面容无法被任何电子设备记住。
　　认知屏障很像电子病毒，一旦姜夏的面容映入屏幕中，就会立刻被病毒侵蚀。
　　但更加可怕的是这种病毒不仅仅存在于电子设备中，就算在纸上勾勒出姜夏的模样，那些沉寂在电子设备的病毒会对空气中的细菌发射一种指令，接收到信号的细菌会汇聚在画像上不断滋生，渐渐地，画纸上的面容会发霉腐烂。

　　很久以前，人类将这一现象称作灵异事件。
　　后来的人类发现这只是一种特殊的电子病毒，研制出了解决办法，那些病毒也彻底消除。
　　直到人工智能发起大战，消失的病毒再次回归，而人类却没有对抗此类病毒的材料。
　　唯一的方式就是研发出另一种控制病毒的电信号。

　　温暮雪回想冬时雨的话语，想来一区这两年都没有研发出电信号也有冬时雨的手笔，为了保护小女儿隐瞒真相，也是煞费苦心。

　　如果早点告诉她就好了。
　　温暮雪想，如果两年前就知道姜夏的情况，她会毫不犹豫地用冠冕堂皇的理由自愿牺牲，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和姜夏重逢，再次拉扯上。

　　这次分离的疼痛与大学时不同，她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
　　又必须去做。

　　“学姐，我选好了，你看看怎么样？”

　　温暮雪扫了一眼，“可以。”
　　“那我整理一下，写在纸上吧，这样做有纪念意义。”姜夏一向喜欢做这些琐事。

　　最近的早晨比较冷，空气愈发干燥，姜夏笑的时候嘴唇总会裂开一道口子，鲜血悄无声息地溢了出来。

　　“学妹。”温暮雪大胆地触上柔软的唇瓣，那一点血在指尖晕开，也染红了一部分嘴唇。
　　姜夏唇齿间吐出的气息变热了，她眨着眼，似乎不理解学姐此刻的举动。

　　温暮雪本想收回的手顿住，她凑上前，指腹从唇瓣移到嘴角，那裂开的口子再次渗血，她用舌尖舔去了些许，像是在吃一道精致的甜品，她轻轻啄着，鲜血的味道从舌尖绽开。

　　姜夏感受到唇上的痛意，明白温暮雪在干什么后，她仰起头主动勾起舌尖，加深了这个吻。

　　她们这段时间经常亲吻，但大部分时候的亲吻就只是蜻蜓点水，偶尔会舔一舔唇瓣，每一次姜夏想更近一步时，温暮雪便会立刻制止。

　　这次姜夏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担心温暮雪离开，她顾不上滚落在地的笔，双手扣住温暮雪的后颈，贪婪地加深这个吻。
　　她听见温暮雪发出的闷哼，她看见温暮雪逐渐发红的面容和双眸，她感受到温热的气息变得灼热，鲜血的味道在彼此的口中蔓延，比起亲吻，更像是在笨拙地啃咬。

　　唇上的伤口更痛了。

　　.

　　姜夏照着镜子抹着润唇膏，她抿了抿微微红肿，很是满意。
　　要做的事被她写在了一个便签本上，一页写一项，余下的空白打算记录事情的进程。

　　【第一件事：一起种植。】

　　温暮雪目光落在屋内的盆栽上，是姜夏当跟踪狂时添置的。
　　“这些不算吗？”
　　“一起种，当然要从种子开始。”姜夏问：“学姐打算种水果还是花？”
　　“种花吧。”温暮雪又说：“花期短的那种。”

　　姜夏：“要多短？”
　　温暮雪：“一个月就能开花的。”
　　“不如直接买个纸片树，浇水后不到一天就能结晶开花。”
　　温暮雪小时候只见过别人玩过这个，她有些感兴趣，“这也不错。”

　　“我开玩笑的。”姜夏嘀咕道：“从种子到花都要用心去种，想要快点开花只能用药剂，那太没意思了。”
　　温暮雪：“那向日葵怎么样？”
　　“为什么？”
　　“好种。”

　　“不，向日葵开完花就死了。”姜夏想了想，“种个多年生花卉吧，宿根花卉或者球根花卉……”
　　温暮雪坚持道：“那向日葵也顺便种一种，多种些花，就算死了一株也不心疼。”
　　姜夏撇撇嘴，看向温暮雪的双眸带着几分无语，“学姐，这可是具有纪念意义的‘第一件事’，种的东西必然要不一般！最好能永远存活！”

　　温暮雪：“那就种仙人掌，我们死了仙人掌都不会死。”

　　这场交流以姜夏扔向温暮雪一个抱枕结束，两人换了身衣服就去附近的花鸟市场。
　　咨询了店员一些问题，温暮雪挑了向日葵的小树苗，姜夏挑了球兰。

　　“这个是花吗？”温暮雪看着姜夏手中的小盆栽，叶片上点缀着不同的绿，像是淡色画笔在绿叶上扫出不同的纹样，“这是观赏植物吧。”
　　“这是星星球兰。”姜夏点了点花盆，上面跳出一大串介绍和养护说明。

　　这是一区培养的新品种，养一年就能开花，花骨朵像没捏尖的白色纸星星，开花后展开的五角更像星星，连花蕾也是星星的模样。

　　“听店员说这个品种的香味更加清淡，也不会往下坠花蜜，叶子也好看。”姜夏抚上嫩绿的叶片，对这盆球兰很是喜欢。
　　温暮雪看着姜夏莞尔，没想到姜夏这么喜欢球兰。

　　姜夏喜欢的不单单是球兰。
　　她只是在想，既然学姐想种追逐太阳的向日葵，那她就种陪伴在月亮身旁的星星。

　　温暮雪像雪原上的一轮明月，在寒冷的白雪中落下微弱的、没有温度的光辉。

　　姜夏要的也不多，她只要那一点点光就足够了。

　　向日葵种在了经常能够照到阳光的阳台中央，球兰不适应强光照，便种在了阳台角落。

　　温暮雪早上起来，就看见一团小棕毛蹲在阳台上拍照，似乎是想记录植物的每一刻变化。

　　“你这么悉心照料，就没有我插手的余地了，这哪算是一起种花啊。”
　　温暮雪揉了揉姜夏的头发又打了一个哈欠，现在才早上六点，也不知道姜夏哪来的精力这么早醒的。

　　“学姐困的话可以再休息一会儿。”姜夏熟练地把相机调成录像，镜头转向温暮雪。
　　“别拍了。”温暮雪挡住镜头，昨天她们种花花了不少时间，“今天要做什么？”
　　“这个啊……”

　　【第二件事：一起布置家中的陈设。】

　　姜夏把便签翻开，稍稍低头把脸埋在便签上，害羞地说：“那个……学姐客厅我已经布置过了，但学姐的卧室我还没布置过……”

　　温暮雪挑挑眉，目光落在姜夏微红的耳廓上，“晚上要一起睡吗？”
　　便签上的字迹被捏得扭曲，“可、可可可可以吗？”

　　“可以啊。”温暮雪揽住姜夏的肩膀，取下便签放在一旁，带着怀里的小红人到卧室里。
　　卧室的窗帘没开，只有一层薄薄的光透进来，温暮雪把姜夏推到床边，“你先睡一会儿看看，这样你也明白该添置哪些东西。”

　　姜夏紧张得心跳加速，只觉得温暮雪越靠越近，熟悉的沐浴露香味掠过鼻尖，温暮雪的睡衣散开了最上面的扣子，白皙发红的皮肤映入眼中，姜夏舔了舔嘴唇。

　　“学、学姐……”

　　她想说这样不好吧，这样进展也太快了，大早上的做这些合适吗……就见温暮雪经过她身边直接扑倒在床上。

　　暧昧旖旎的氛围顿时全无。

　　姜夏：“……学姐。”

　　“我好困，再睡一会儿，我们就偷个懒吧。”温暮雪有气无力地拍拍身侧的空位，“睡吧。”

　　姜夏撇撇嘴，失望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她今天直接在睡衣上披了一件外套就来学姐家，倒是方便现在的情况，放好外套后大大方方地躺在床上。

　　清晨的温度有点低，温暮雪往姜夏的方向挪了过去，展开被子把两人都包住。
　　“真暖和。”温暮雪眯着眼蹭了蹭姜夏的头发，她们用着同样的洗发水，可她就是觉得姜夏身上比较好闻。

　　姜夏翻身面向温暮雪，昏暗的光线遮挡了部分视线，她努力睁大眼却怎么都看不清温暮雪的睡颜。
　　“学姐。”
　　“怎么？”
　　“我可以抱着你睡吗？”

　　温暮雪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搭了过去，姜夏的半张脸埋在了被子中，温暖的气息包裹全身。

　　姜夏满足地眯起了眼，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和温暮雪同床共枕。

　　她想起多年前的大学时光，在什么都不用考虑、只想着完成课业的日子中，她最大的烦恼就是如何超过温白。

　　.

　　北城的冬天下着大雪，小组聚餐结束后温白喝了点酒，那天的温白喝多了，安安静静地跟在冬星烛身后。

　　“学姐。”冬星烛朝她伸出手，“要我扶着你吗？”
　　“不用。”温白目光涣散，直勾勾盯着雪地上的脚印，用着别扭的姿势踩着冬星烛的脚印。
　　“你在学我走路吗？”认识温白也有半年多，冬星烛大概摸清楚温白的性格。
　　“嗯……你的脚步好小，好难走啊。”温白慢悠悠地说。

　　冬星烛气得团起一个雪球打在温白脸上，“你喝醉了吧？”
　　“我没醉。”温白晃晃悠悠地抹去脸上的残雪，看着脚印傻笑起来。
　　冬星烛懒得和醉鬼辩解，她上前想要搀扶，温白却一直囔囔着“别过来”直接倒在一旁的雪堆里，吐出不清不楚的话语，似乎是偏僻的方言。

　　“学姐，你不冷吗？”冬星烛蹲在温白身旁，她呼出白气，就算是穿了最高档的自动发热的羽绒服，她也依旧冷得发颤。

　　“冷？”温白迷迷糊糊睁开眼，用脸蹭了蹭旁边的雪，整个人陷入了雪堆中，“这是温暖的雪，不会冷的。”
　　冬星烛抖抖索索地拍了几张照片，“学姐，马上就要放寒假了，你准备回去过年吗？”
　　“过年？”温白的目光恢复了几分清明，“人类为什么要过年？”

　　“这是什么新的辩题吗？”冬星烛戳了戳冰凉的面容，在想如何拉这个醉鬼起来。
　　“我不懂啊。”温白忽然说：“我不懂为什么大家要过年。”
　　冬星烛沉默一瞬，笑了笑，“我也不懂。”

　　温白抓住冬星烛的手，冰冷的指尖摩挲着手背，“你有家人吧。”
　　冬星烛本想说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想到温白在勤工俭学，那些平日怼温白的话语顿时说不出口。

　　“学姐你比我想得孤独呢。”

　　“我不孤独啊。”温白想要为自己辩解，突然大喊着，“我不孤独！”
　　“嗯嗯，你不孤独。”冬星烛叹道：“快起来吧，我冷死了。”

　　温白的意识模糊不清，漆黑的夜幕一无所有，于是她看向身侧的人，橙黄的路灯烤着白雪，也拢住缩成一团的小学妹，棕色的长发胡乱披在身上，如同琥珀的眼眸却在此刻熠熠生辉。

　　“冬星烛。”
　　“干什么？”
　　“星烛……”温白握紧了那只手，蹭了蹭，“你好温暖。”

　　“你——”

　　烟花在此刻绽放，盖住了冬星烛怦怦的心跳声，五彩缤纷的焰火淹没了微红的面容。

　　冬星烛一向讨厌冬天，更讨厌下雪。
　　皑皑白雪盖住了一切，寒冷剥夺大脑的感官，厚重的衣物让行动变得笨重，冰冷常伴，以至于血液发出急促的喧嚣时，那一点点因心动生出的羞赧热度也能轻易捕捉到。

　　她似乎喜欢温白。

　　冬星烛把温白带进酒店，把醉鬼扔在床上，热烘烘的暖气散去了身上的寒冷，她盯着温白微微泛红的面容，躺在对方的身侧，试探性地握住那只手，加剧的心跳声在脑海中嗡嗡作响。

　　啊，她喜欢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