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轨》十朋西瓜皮

15、第15章

　　沈昔桃走到门前就听到了虎妞的叫声，门的另一边传来虎妞挠门的声音。

　　这还是沈昔桃第一次离开虎妞这么久。

　　她哆嗦着开了门，出去的时候还没有降温，再回来已经是入冬的架势了。

　　虎妞叫着跑到了她的脚边，沈昔桃腾出一只手抱起了它，低头在它的身上蹭了蹭：“想我了没啊？”

　　“沈昔桃。”

　　沈昔桃诧异地转头，对上了夏朗，手捧鲜花的夏朗。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

　　“你回来了啊。”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不知道你回来。”夏朗接着道：“我只是过来看看小猫，顺道换一下屋里的花。”

　　沈昔桃看向夏朗手里的一大捧花，她还不太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先进去吧。”

　　“好。”

　　进入到屋里后，沈昔桃看着玄关、客厅，目所能及的地方，就有三个花瓶里装着鲜花，花瓶里的花，花开正时，没有一丝衰败的迹象，一看就被养护得很好。

　　“你每天都来吗？”

　　夏朗将沈昔桃的行李箱提进屋子里。

　　“差不多，昨天没来，昨天加班到特别晚了。”

　　沈昔桃的心被夏朗的温柔冲击着，她很心动，可是这份心动后是深深地无力和绝望。

　　爱应该是什么样子？

　　她好像也不知道。

　　她一边希望有一个人能够托举她的所有情绪，一边又清楚地知道没有人能做到。

　　那到哪一步才是合适的呢？

　　该到什么程度，才能她是舒服的，夏朗也是舒服的。

　　夏朗跟之前的人不一样，之前的人很快被她的减法，减出她的人生，夏朗却一直在靠着加法，一步一步靠近最真实的她，破碎还未拼合的她。

　　“怎么站这里了？”夏朗走到了沈昔桃的身边。

　　沈昔桃迅速敛起了情绪，“没事，只是没想到你会弄这么多花。”

　　“我只是猜测你突然出去可能是心情不好，也不知道出去多久，我就想着哪天你回来看到花，应该会开心一点。”

　　“谢谢。”沈昔桃心不在焉地道谢。

　　她的心里很乱。

　　“你出去玩得怎么样？”

　　夏朗熟练地取出花瓶里的花，换上了他新带来的花。

　　沈昔桃注意到他带来的花都是已经修剪好的，根部是斜口，多余的叶子也都清理了。

　　“还可以，很安静。”

　　屋里的灯光没有那么亮，夏朗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沈昔桃。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沈昔桃有心事，他想问，又害怕沈昔桃不舒服。

　　不问，他又不想让沈昔桃一个人受苦。

　　他快速整理好了花，跪坐在地毯上，认真地望着沈昔桃，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出什么事了吗？心情不好？”

　　坐在沙发上的沈昔桃低头与夏朗对视。

　　他们之间的距离到底是多少才是合适的。

　　“还是魏庭贤来找你了？”

　　沈昔桃略微有些吃惊，她记得自己没提过这个名字。但是她很快反应了过来，“你去找杜铭琪了？”

　　“嗯。”

　　“担心我？”

　　“是。”夏朗观察着沈昔桃的反应，“你生气了？”

　　“一点吧，”沈昔桃故意顿了一下，“感觉有点丢人。”

　　“不丢人的，一点都不丢人的。”

　　夏朗用力地否定，他心疼地望着沈昔桃。

　　沈昔桃自嘲地扯了一下嘴角，“没事的，都过去了。”

　　夏朗没有一丝丝的轻松，心里一揪一揪地难受。

　　沈昔桃闻着清甜的花香，心又莫名地软了下来。

　　“我出去旅游的那天，魏庭贤来了。”

　　夏朗眼中的讶异飞快掠过，“我有往这个方向想。”

　　夏朗在思考他应该怎么说，又能说些什么，按照沈昔桃的性格来讲，魏庭贤始终是个深水炸弹。她压抑了这么久的情感，没有那么容易就能想得开、放得下。

　　“我会突然回来是因为我妈妈给我打了电话，魏庭贤跟她说想和我结婚。”

　　听到沈昔桃的话，夏朗的身体都没有稳住，他向前迈出一步，紧张地看着沈昔桃。

　　“我妈妈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事情。”沈昔桃继续道。

　　“这也太荒唐了吧。”夏朗激动地脱口而出，他说完后下意识闭上了嘴，那毕竟是沈昔桃的妈妈。

　　沈昔桃忽然莞尔一笑，“对吧，你也觉得荒唐。”

　　夏朗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刚想说些什么，沈昔桃又道：“所以我跟她吵了一架，说以后再也不要联系了。”

　　夏朗的心一蹦一蹦地跳着疼，他张开了手臂。

　　沈昔桃没有动，只是看着夏朗，“夏朗，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夏朗的心“咚”地一下沉了下去，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在沈昔桃挣扎的过程中，会推开他。

　　他试想过、演练过，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他该说什么做什么，可是真当发生的时候，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只能不知所措地问出一句：“为什么？”

　　沈昔桃的心里也不好受，她对夏朗不是没有感情，她也很喜欢夏朗。只是夏朗越靠近她越不安，她也越没有底。

　　“我很害怕我们之间的关系。”沈昔桃如实回答道。

　　“你害怕什么？”夏朗追问道。

　　沈昔桃能感受到夏朗炙热的目光，她深吸一口气，“我还没有准备好。”

　　夏朗激动地直起了身子，缩短了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他的目光可怜又带着侵略性，“我可以等啊，我从来都没有要求过你一定要回应我，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

　　他伸手轻柔地抚去沈昔桃留下的眼泪，“我希望你过得好。”

　　沈昔桃没有躲开他的手，任由他的手指摩挲过她的脸颊，她平静地回视着夏朗澎湃的目光，“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不可能让你这样。”

　　夏朗的眼眶逐渐被泪水浸红，不甘心道：“可是这是我愿意的啊。”

　　“可是我不想这样。”

　　夏朗的手垂了下去，他低着头，沈昔桃看不到他的表情。

　　沈昔桃偷偷地长吁一口气，拒绝夏朗比她想象的更难更难受，她说不出更难听的话，她的心膨胀地似乎挤压住了所有的血管，空气无法流进她的身体，她快要缺氧了。

　　“有问题解决不就好了吗？”短暂的沉默后，夏朗再一次抬起了头，“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夏朗的眼睛上挂着泪滴。

　　沈昔桃的心针扎般地疼。

　　夏朗试探着缓缓靠近沈昔桃，楚楚可怜道：“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他将沈昔桃圈了起来，沈昔桃慢慢向后躺，直到被夏朗逼到再也无法后退。

　　“那你当时为什么亲我？”

　　他可怜地用鼻尖蹭了一下沈昔桃的鼻尖。

　　他的身体上还残留着花香的味道，和那天庆祝她城里人生活的花香一模一样。

　　那天的记忆随着花香冲进了沈昔桃的脑海里，他带来了蛋糕，想让她许愿，她没有许，她希望自己可以开心，那个时候的她就是开心的。

　　事实就是，夏朗总能让她开心。

　　“沈昔桃，”夏朗的鼻尖蹭着沈昔桃的脸颊，再到脖子，最后搭在她的肩头，“你就是喜欢我对不对？”

　　沈昔桃的肩头热热的，湿湿的。

　　夏朗的手臂缩紧，将沈昔桃抱在了怀里，“你真的舍得吗？”

　　他温热的气息扑在沈昔桃的耳根。

　　“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沈昔桃根本抵挡不住，夏朗真的很能拿捏她，她在他的攻势下，只能一次次缴械投降。

　　她环保住了夏朗的腰腹，低低道：“本来想不要的。”

　　夏朗抱得更紧了，“我不会放手的，其实我很难缠的，你都亲过我了，你不能不要我。”

　　“是吗？”沈昔桃故作轻松道：“那有多难缠？”

　　夏朗抬起了头和沈昔桃对视，“你要试试吗？”

　　沈昔桃装作考虑的样子。

　　夏朗突然凑近，“沈昔桃，我想亲你。”

　　沈昔桃闭上了眼睛，夏朗吻了上去。

　　不同于上一次，这一次夏朗的吻霸道又激烈，沈昔桃的呼吸都困难了。

　　沈昔桃想要躲，夏朗就追上来，他的手从沈昔桃的腰间滑到脖子后面，想要让她无处可逃。

　　“别逃。”夏朗咬住了沈昔桃的嘴唇，“也别躲。”

　　沈昔桃实在无法呼吸，想要推开夏朗，夏朗抓住了她的手，按在了墙上，“我爱你。”

　　“夏…朗…”沈昔桃艰难地挤出这两个字。

　　夏朗停了下来，失而复得后的占有欲仿佛想将沈昔桃生吞活剥。

　　沈昔桃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夏朗将她举起箍进了怀抱里，再一次吻了下去。

　　沈昔桃抽出了手，伸进了夏朗的衣服里，回应他的吻。

　　……

　　沈昔桃的眼睛还没睁开，腹部就传来了陌生的重量。

　　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还在睡着的夏朗。她刚想趁机摸一摸夏朗，虎妞就窜上了床，过来蹭她。

　　她转头刚想去摸虎妞，腹部一紧，整个后背都贴上了坚实温暖的皮肤，夏朗轻轻吻了她的耳朵。

　　“睡得好吗？女朋友。”

　　沈昔桃忽然就害羞了，夏朗顺着她的手臂也摸到了虎妞，大手盖住沈昔桃的小手，撸起了猫。

　　“嗯，挺好的。”

　　“我的女朋友难道害羞了吗？”

　　夏朗支起了头查看沈昔桃的反应。

　　沈昔桃想往被子里躲，被夏朗抓住了。

　　“不要跑，看着我。”

　　沈昔桃被迫与夏朗对视，明明该看的都看了，沈昔桃就是很害羞。

　　夏朗扬起嘴角，笑着道：“早上好啊，我最爱的女朋友。”

　　沈昔桃被他逗笑了，“早上好，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