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骑士攻略手册》狐六六

171、合伙出逃

　　维克托被当众下了面子，脸色逐渐铁青，脱口而出的话愈发难听起来。
　　“别忘了你是路易，是第一王储！不再是赏金猎人零，那样低贱的身份怎能继续怀念？”维克托反驳道。
　　路易轻笑，冷冷的说：“要说身份低贱，先生是否忘了自己‘传令史’的身份？”
　　比起黑市出身的赏金猎人，传令史这一身份也好不到哪去。
　　“你！”维克托怒极，却也深知两人如今身份上的差距，于是只好将怒火转移到艾薇身上。
　　“看来传闻没错，奥多亚克的公爵小姐就是个蛊惑人心的妖女，才一年的时间就将殿下迷的晕头转向，甚至为了你不惜与凯撒结仇。”
　　为了一个女人，居然直接抢婚，这在维克托眼里简直无法理解。
　　“这位不知名的先生，你与路易之间有什么误会，直接找他解决便是，别伤及他人。”艾薇耐着性子开口道：“世人对我评价如何，我并不在乎，所以先生无需刻意强调‘妖女’二字。”
　　“我救过的人无数，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包括凯撒陛下以我名义送给弗拉克西亚王国的疫病治疗药方，难道贵国没有使用吗？”
　　接连的几句话将维克托怼的哑口无言，这种板上钉钉的事实他无法反驳，更不能胡乱造谣，但又忍不下心中的怒火，于是只好抓着艾薇的身份说事。
　　“不过是个被驱逐的落魄贵族，都已经被凯撒抛弃了，居然妄想成为我们弗拉克西亚的王后？真是痴人说梦。”
　　他很想质问路易，那么多贵族女人不选，为什么偏偏选个奥多亚克人？况且对方的兄长又是随时会对他们产生威胁的威尔士。
　　威尔士驻守克拉伦斯，一旦两国开战，他将是刺向弗拉克西亚的重剑。
　　面对如此微妙的关系，路易居然想娶对方的妹妹，甚至到了谁拦谁死的程度。
　　“我可以走。”艾薇也动了怒，丝毫不怯懦的回应对方。
　　她被驱逐不假，但绝不会死皮赖脸的扒着路易，凭借过去那点恩情求对方收留自己。
　　“我不同意。”路易突然开口，语气强硬的说：“只要我在这，你就别想走，也不要在意任何人的想法。”
　　这话可谓是故意说给维克托听的，同时警告所有人。
　　“公爵小姐，你就这么相信殿下的承诺吗？”维克托似笑非笑的看着艾薇，继续道：“您是否忘了一件事，殿下他会成为第二个凯撒。”
　　凯撒为了权利和地位可以放弃一切感情，路易登上王位后也会步入他的后尘。
　　所有人都这么认为，但艾薇心中始终有所怀疑。
　　凯撒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人，相反，他的内心是无比炙热的。
　　尽管被他亲自下令驱逐，但艾薇依旧无法记恨他。
　　一切都过去了，记恨又有什么意义，只会让自己陷入无限内耗中。
　　“我相不相信零，愿不愿意接受他是路易的事实，这是我的事，你一个外人管得着吗？”艾薇平静的看着对方，拿出久违的贵族小姐架子。
　　穿越久了，难免学会了贵族们身上的气息，端起架子来足以震慑他人。
　　维克托气急败坏，路易压根不给他继续输出的机会，眼神警告的看着他，同时不远处的约翰准备伺机行动。
　　“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他真怕艾薇一怒之下跑了，索性将人送到房间，又叮嘱鲁比哄着点，别惹她生气。
　　“凭什么是我？”鲁比很崩溃。
　　你们从外面吵架回来，居然要他收拾烂摊子。
　　路易挑眉看他：“不是喜欢留下来吗？那就好好哄着点，别让维克托靠近艾薇。”
　　“你还没将人解决掉？他不是已经……”鲁比似乎很了解路易身边的情况，说起话来也是毫无顾忌。
　　路易轻轻点头，刻意放低声音：“时候未到，我不想节外生枝。”
　　在没有将艾薇安全带回王城前，他与维克托还不能决裂。
　　尤其凯撒的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这边的动静，他要将更多精力放在艾薇身上，防止人被凯撒抢走。
　　“也对，只是没想到他追过来了，真是添乱。”鲁比似乎很不喜欢维克托，与路易蛐蛐他时脸上挂着不满的表情。
　　路易还有事要处理，简单嘱咐几句便离开了，连个招呼都没打。
　　艾薇从浴室出来时，房间内只有鲁比一个，他正坐在长毛地毯上把玩一袋金币。
　　“少在我面前炫富，欺负我是个穷光蛋吗？”艾薇调侃道，随后抓起一旁架子上的绒布毛巾自顾自的擦拭着头发。
　　鲁比重新将装着金币的袋子系好，幽幽的说：“哪有你这样待遇的穷光蛋。”
　　“那你走吧。”艾薇毫不客气的对他下逐客令。
　　果然心情不好，鲁比心道。
　　“不和你说笑了，今晚的事你怎么看？”鲁比话题一转，一脸正色的说道。
　　艾薇也坐下来，将今晚发生的事原封不动的告诉他，随即又道：“这人似乎对我有敌意，是不是之前就见过我？”
　　相识已久，鲁比知道她其实是个十分敏感的人，能这么说自然有一定的依据，所以继续隐瞒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让她不开心。
　　于是鲁比将维克托的身份，以及与路易之间微妙的关系往来说了出来，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艾薇的表情。
　　“也就是说，之前我从圣殿回来的路上遭遇袭击，是他做的？”
　　因为那件事，她受了伤，零也暂时离开行宫去调查此事，回来告诉她人已经被处理掉了，想不到那个偷袭者就是维克托。
　　如果真是如此，是不是可以说明维克托当时的确有杀掉自己的打算？
　　“他做的可不止这些，路易早就防着他了，这次的行动更是瞒着他进行的。”鲁比说完，又起身检查房间四周，似乎在担心什么。
　　艾薇好奇的问他，维克托是不是做了什么让路易无法忍受的事。
　　“受立场所限，我不适合与你说起这些，时机到了路易会亲口告诉你的。”鲁比欲言又止，表情十分复杂。
　　艾薇也算看出来了，自己的情况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连路易自己都是刚回到弗拉克西亚的人，更何况她这位外来人了。
　　“圣佛塞鱼龙混杂，这些年被几任国王折腾着，内部早就腐朽不堪了，要不是路易下手够狠……”意识到自己又说多了，鲁比赶紧闭嘴。
　　也就是说，路易的处境只比她好那么一点，同样的被歧视和排斥。
　　“这一年来路易他做了很多，整个圣佛塞快要被他踏平了。”鲁比再次忍不住八卦起来。
　　新王登位，第一件事定然是清除前任国王的残留势力，可想而知路易在弗拉克西亚的处境有多难。
　　“这几日就要出发了吗？”艾薇想起今天路易说的话，凯撒的人已经混进来了，目的是要带走她。
　　鲁比玩味的目光看向她，问道：“怎么？想要回去？”
　　艾薇拼命摇头，十分抗拒的表示：“算了，我没第二条命折腾。”
　　一个西泽已经将她害的够惨了。
　　况且凯撒的病情不出意外是不会有什么大碍了，能做的自己都做了，剩下的就看罗伊的本事了。
　　正当鲁比想要为路易松口气时，谁知下一句话立即让他心悬了起来。
　　“但我也不想就这样跟着前往圣佛塞。”
　　之前是身不由己，为了兄长，也为了克拉伦斯。
　　现在不一样了，她孑然一身，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今后不管闯出多大的祸，兄长威尔士都不会被他牵连。
　　“你……你没开玩笑吧？”鲁比意识到情况不妙，悄悄地说道：“难不成又打算溜走？”
　　不是已经答应路易了吗？还以为那家伙将人彻底稳住了。
　　艾薇回答道：“因为那个叫‘维克托’的男人的出现。他对我有敌意，对路易有成见，说出的话十分不客气，但有一句他说的没错。”
　　鲁比茫然不解，他刚刚没在一旁，不知道维克托与他们的具体谈话。
　　“路易已经不是过去的零，成为国王后的他也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刻，就像凯撒那样。”
　　“一旦权利和地位受到威胁，而她恰好牵扯其中，到那时路易也许会做出同凯撒一样的选择。”
　　鲁比诧异的看着她，没想到她会这么敏感。
　　她这一年来的经历足够压垮一位贵族小姐，但她没有。
　　可人终究会有疲惫的时候，就如现在的艾薇。
　　“我不希望路易会变成第二个凯撒，与其残忍的面对现实，倒不如提前规避这一切。”艾薇沉重的说道。
　　在她心中，路易有着极为特殊的位置，所以她真的不希望同样的悲剧再发生一次。
　　“也许路易他不会……”鲁比忍不住为某人说话。
　　“我相信他，但我没有能力抗衡现实。”艾薇一边说，一边看着鲁比的手。
　　是刚刚的钱袋，里面装着沉甸甸的金币。
　　鲁比秒懂，试探的问：“所以打算趁夜开溜？”
　　这种事轻车熟路了，周围人对此早已心照不宣，即便心知肚明却依旧保持缄默。
　　只有路易在提心吊胆着担心人跑。
　　现在好了，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死了。
　　艾薇点头，并身后去抓他的钱袋，语气不甚自然，带着几分讨好的说：“先借我周转一下，回头还你。”
　　“你身无分文的拿什么还，难不成我去找路易要，他一定会废了我。”鲁比拼命捂住袋子，说什么也不愿意给。
　　艾薇气急败坏：“你的钱还是我给的呢，别忘了我当初多大方。”
　　身为腰缠万贯的公爵小姐，艾薇出手向来大方，给的工资永远是最多的。
　　“你别误会我！”鲁比急的直冒汗，又怕声音太大引来外面的人，于是只好凑到艾薇耳边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