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住新家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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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内，黑色的保时捷并未立刻离开。
琴酒坐在副驾驶座上，冷眼看着手机。
时间仓促，虽说房子里布置了近乎无死角的监视监听设备，但鉴于对象是那个玛姆，他还得实时观察一会儿才能确定是否可以离开。
而玛姆也不负众望地开始了自己的探索。
他终于放弃那两团搅在一起的被子站起身，吧嗒吧嗒地在榻榻米上走来走去。
“好啦，”他声音轻快地自语，“也该认真看看新家了。”
他先去查看了厨房。
即便冰箱里空空如也，但好歹储藏室里还有速食罐头和矿泉水，将就着吃也能果腹。
玛姆站在灶台前试了试，发现果然打不开。
“领导，”他突然开口，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环境里非常清晰，“明天任务完成后，我们去超市买点日用品吧？”
没人理他。
先不提那房子里没有装备通话设备，就算他现在扭头回去带人买日用品也会显得很尴尬。
即便大家都心知肚明监控设备的存在，但车还停在院子里没开走呢就开始监视会不会有点太过分了？
琴酒并没有想尝试着引爆zha弹的想法。
玛姆也不在意，自顾自往下说：“我挺喜欢这里的，很有霓虹氛围，等游戏结束了，这套房子直接给我吧，钱就从我的工资奖金里扣就行……我应该有那玩意儿的吧？”
他的语气非常诚恳，仿佛真的非常喜欢这里。
罐头站在水槽边三两下就吃完了，玛姆喝完水，开始在房间里慢慢踱步，手指仿佛无意识地划过墙壁、门框，又抬头看向天花板。
“伏特加的安装手法挺专业的，”他用欣赏的语气点评道，“转角传感器的位置选得很好，覆盖了视觉死角，不过左边窗帘上沿的摄像头有点高，角度如果再往下偏五度，就能连门廊顶部都看清楚了——当然，现在这样也够用了，毕竟我想你们也不会觉得我会藏什么东西在门廊上吧？那地方太窄太小了。”
他的语气平常，甚至带着点交流技术的意味，但话里透出的，是对监控设备的熟悉和一种近乎傲慢的“我看穿了”的轻松。
走到卧室门口时，玛姆的脚步暂缓。
他回头环顾室内，重点扫视过那些对着卧室的监控方向，露出安抚的笑意。
“放心，今天我会乖乖睡觉的。”
哪怕再怎么能闹腾，刚来那一下也足够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做事。
刚到陌生地方时，玛姆从来都是最会装乖巧的那一个。
当然，他还是有点小小的建议。
“明天早饭我想吃三明治，加单面流心煎蛋的那种。”
“对了，说到煎蛋，厨房里竟然没有能用的天然气……”
他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对着监控“聊天”，内容从监控设备跳到对明日早餐的遐想，又跳到对补充家具的预设，语气自然得像在跟朋友语音通话。
这种单方面的、持续的、琐碎的语音输出，本身就是一种委婉的对抗，它填满了寂静，让监控者不得不被动接收大量无直接情报价值的冗余信息。
简而言之。
琴酒听了一耳朵废话。
琴酒：“……”
好想下车开门让那家伙闭嘴。
更让人无语的是，他明知道卧室里只有红外线热传感器设备，但生怕他们看不清，还特意将乱七八糟的被子拖到门口，笑嘻嘻冲着最近的摄像头挥手。
“晚安啦两位领导，虽然你们可能还在加班，但我要先睡啦~”
琴酒：“……”
伏特加：“……”
硬了。
拳头硬了。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刚那句玩笑话太过火了，玛姆真的蜷缩在乱糟糟的被子里，连门都没关就闭上了双眼，呼吸也很快平稳下来。
“大哥，直接让他单独待着……真的没问题吗？”伏特加忍不住低声问。
琴酒没有立刻回答。
他注视着屏幕里玛姆安静的侧影，那副模样几乎称得上乖巧。
但他知道，这乖巧之下，是随时可能喷发的、不循常理的火山。
“问题一直存在，”琴酒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不在于他是否单独待着，而在于我们能否在他制造出下一个‘大问题’之前，找到引导或遏制的方法。”
他没再看屏幕，将手机扔在一旁。
“开车，回据点。”
伏特加应了一声。
保时捷悄无声息地滑出院落，融入夜色。
回到位于市区的据点——一间伪装成贸易公司的顶层办公室，琴酒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脚下城市的灯火，背后的伏特加用加密线路拨通了上级的号码。
通讯很快被接通，那边依旧是经过处理的电子音。
显然，那位先生对玛姆也依旧保持着高度关注。
“Gin。”
琴酒稍稍低头以示尊敬。
“先生。”
那位先生问：“安置好了？”
“七号安全屋，24小时监控已启动，目标目前表现稳定。”琴酒言简意赅地汇报着，但显然，这个只有结果的回答不够让人满意。
“路上呢？”
琴酒停顿了一下，视线从窗外收回，落在黑暗的虚空处。
“遇到了袭击，在第三码头，接应后约一公里处。”
简直是，迫不及待。
先生：“细节。”
“三个狙击手，配合沿途的骚扰射击，狙击点位经过了预先设置，路障拦截时机抓得很准，不是临时起意。”琴酒的声音冷了下来，“对方知道我们接人的时间和路线。”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清除干净了？”
“是，”琴酒想到了那冲天的火光，“玛姆链接了zha弹，码头集装箱群爆炸程度严重，善后的外围成员汇报，没有活口。”
“玛姆的反应？”
“他……很兴奋，”实际上直到现在，琴酒都没能理解玛姆的心思，“近乎手舞足蹈地享受了这整个过程。”
电子音里听不出波澜：“他对袭击有什么看法？”
“他把这当做见面礼，”琴酒说道，“除此之外，没有更多。”
又是一阵沉默。
琴酒耐心等待着。
然后，先生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平稳，却让琴酒背后的肌肉微微绷紧。
“你知道那个区域的特别之处吗？”
琴酒的回答谨慎而肯定：“FBI几个外围小组轮换活动的区域之一，他们利用那里的废弃设施进行临时集散。”
就算之前不知道，在亲身经过夜晚的突袭后，他也对那里的作用了然于心。
“是的，”先生的声音里似乎有了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一个有趣的选择点，不是吗？用来迎接远道而来的、备受期待的玛姆。”
远道而来倒是没什么。
但是备受期待？
琴酒简直无法理解那位先生在说什么胡话。
“Gin，”先生再次开口，语速缓慢，“你认为，他是说，那家伙早在和你们见面之前，就准备好了一切陷阱？”
琴酒回答：“是的。”
“他是怎么做到的？”先生显然很感兴趣这一点。
实际上，在过去每一次玛姆做出荒谬事件来的时候，他都想问一句“怎么做到的”。
尤其是这次，在全然陌生的国度，玛姆一无所知、一无所有地踏足敌对方的集中地，不光毫发无损地应对了袭击，甚至还完成了一次漂亮的反杀。
这未免过于荒谬。
琴酒也觉得很荒谬，所以他只能尽量陈述事实，不带任何推测。
“无法确定，”他沉声回答，“没有目击到他的行为，也没有任何遗留痕迹，无法判断玛姆究竟做了什么……不过，他对环境的细微变化异常敏感，在车上时也对车外的气味和远处的声音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关注。”
“超乎寻常的关注……”先生在嘴里咀嚼了一遍这句话，似乎品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一个嗅觉和听觉，或者说，‘感觉’异常敏锐的个体，一个行为难以预测、不循常规的个体，将他放置在近期FBI活动频繁的区域附近进行接应，果然引发了‘有趣’的连锁反应。”
琴酒的心微微下沉。
“您事先知道第三码头区域的情况。”
这不是疑问句。
“我知道很多事，Gin，”先生的声音波澜不惊，“我只不过是想观察观察，玛姆是否真的感官敏锐到可以轻松抓住所谓的野猫；观察那些FBI是否会被这个新出现的、高价值的目标所吸引；也观察……我们内部，是否有‘眼睛’或‘耳朵’，将这个本应只有极少数人知晓的接应信息，传递出去。”
果然。
那里不是简单的接应地点。
FBI废物利用，将废旧码头变成他们的据点。
boss再度利用，将那里变成测试场、陷阱，以及一个甄别消息是否泄露的秘密。
玛姆就像是一块喷香的饵料，被boss明目张胆摆在了那里，吸引那些红了眼的家伙上钩。
琴酒不知道那位先生有没有观察得出自己想要的结论，他也没有问询的打算
自己什么定位，他还是很清楚的。
作为组织内的清道夫，抓捕叛徒的雷达已经响起。
“袭击者可能是FBI，也可能是其他势力，更有可能是某个想借此机会试探玛姆，或者试探组织反应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住新家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