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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七十九章 除夕之夜 ...

  •   那边厢聂秀有些犯了愁,她知橠玦橠白这对兄妹都是偏爱素食不吃荤腥,可这冬日里的素食只有那些适合冬储的土豆萝卜和白菜,都不是很得橠玦橠白的青睐,聂秀便想着要如何能将这几样食材做的好吃些,毕竟今日里是除夕,怎么着也得吃顿顺口的才行。

      聂秀一次犯了难,一壁动手打起了浆糊。

      橠玦那边非是要帮忙,聂秀无法,便让他帮忙收拾了那鱼。

      橠玦满心欢喜的应了一声,转身便来到了木盆旁。

      就见那盆中一条大鲤鱼尚且鲜活,不时的游动着。

      橠玦挽起了袖子,却又不知从何下手,不得已,他只好问道:“这鱼怎么收拾?”

      聂秀此时正是搅和着浆糊,便也没顾得上多想,直接回答道:“先把鱼捞起敲晕,开膛破肚,刮鳞去内脏。”

      “哦!”橠玦应了一声,直觉着这有何难,当即便蹲下身去,下手捞鱼……

      然而脑子会了是脑子会了,手上会不会则还是另外一说。

      那鱼甚大,且又滑溜溜的很,橠玦费了好大劲儿方才将它自水盆里捞出,正欲将其按到案板上敲晕,那鱼自他手中一个扑棱,鱼尾直接给了他一个大逼兜……

      啪叽一声,又湿又凉,还带着鱼腥味,橠玦当即便是一声干呕。

      聂秀听到声音,忙不迭的看了过去,碰巧此时橠玦正抓着那鱼,那鱼活蹦乱跳,在橠玦的手中宛若一个烫手山芋一般。

      聂秀一惊,当即放下了锅铲,忙不迭的去帮橠玦。

      橠玦却是好生的不服,自己竟然干不过一条鱼!还倒要聂秀来帮他,真是越想越不服!越是不服,他便越是不肯放开那鱼,接连又被鱼尾拍了好几个大逼兜。

      最终,那鲤鱼还是脱手了……

      啪嗒一声,那脱手的鲤鱼直直的掉落在了橠玦的双脚上。

      橠玦下意识的向后一退,却又无巧不巧的绊在了装着土豆萝卜的筐子上。

      “啊!!!”橠玦一声惊呼,手臂似风轮一般的摇晃了几下之后,噗通一声坐了下去……

      这一坐,刚刚好一屁股坐在了那关着鸡鸭的青竹篾子上。

      咔嚓一声响,那青竹篾子被橠玦一屁股坐扁。

      聂秀当即倒吸了一口冷气,正欲前去扶起橠玦,再看看那鸡鸭有没有被他坐死……

      可那青竹篾子被橠玦一坐,扁了,也碎了。那关在里面的鸡鸭也不是傻子,断不至于橠玦屁股落下来的时候还不知道躲开。

      那一鸡一鸭向着篾子边上一躲,幸而没被橠玦一屁股坐扁。

      可那青竹篾子被橠玦坐裂了,那一鸡一鸭窥见了空隙,且又是备受惊吓之时,当即扑腾着自缝隙间跑了出去。

      聂秀一见这年夜饭的食材跑了,当即便开始追,那一鸡一鸭一咯一嘎的便在膳房里四处逃窜了起来。

      橠玦挣扎着坐起了身来,即刻加入了追鸡撵鸭之中。

      两只家禽怕极了人,但是橠玦身为草木精灵,它们自他身上压根儿感觉不到一丝丝人的气息,甚至于橠玦身上的气息反而让这鸡鸭兴奋了起来,就犹如当初啃了橠白的那只老鼠一般。

      那鸡鸭当即调转了方向,直奔着橠玦追赶了过来。

      那鸭子倒还好,至多便是对着橠玦的小腿拧上几口,至于那鸡可就没这般的轻松了,它扑腾着翅膀飞起到了半空中,直门儿的啄起了橠玦的脑袋。

      原本还想着帮忙抓鸡鸭的橠玦当即成了抱头鼠窜……

      橠白与陆归舟前来拿浆糊的时候,橠玦正满头鸡毛的自膳房中奔了出来……

      陆归舟一见这阵势,当即护着橠白闪到了一旁,就见橠玦跑出去之后,一只鸡扑腾着翅膀追着他飞了出来,接着又是一只鸭子摇摇晃晃扑腾着跑了出来,最后是一脸焦急的聂秀……

      “这是怎么了?”橠白瞠目结舌,只见那鸡飞出了膳房,便卯足了劲儿的追着橠玦叨啊叨……

      橠玦被鸡追的无法,只剩逃窜的份儿。

      聂秀有心将那鸡鸭抓回,奈何女子体弱,压根儿就追不上。

      橠白心知肚明橠玦为何会被鸡鸭欺负至此,忙不迭的便要上前去帮忙抓鸡抓鸭。

      陆归舟忙将她护在怀中:“别!当心鸡爪子抓伤你!”

      橠白的肌肤似凝脂白玉一般,这若是被鸡爪子给抓破了皮,陆归舟可是吃了那鸡也难解心头之恨了。

      言罢,他将橠白拉到远处,自己上前去帮忙。

      陆归舟一上手,那鸡鸭几下便被抓住了。

      聂秀松了口气,上前去一手一只,提着翅膀便将那鸡鸭送回了膳房里关了起来,而后折返出来,查看橠玦有无受伤。

      鸡鸭被抓了回去,橠白便上前而来,同聂秀一并查看着橠玦有无受伤。

      橠玦被叨了个够呛,终于是松了口气。

      几人七手八脚的将橠玦头上的鸡毛摘了干净,转头发现那浆糊已然糊锅底了……

      别无他法,聂秀只好重新熬了一锅。

      幸而熬浆糊也不过片刻的功夫而已。

      什么叫鸡飞狗跳,橠白今天算是见识了……

      待聂秀重新熬好了浆糊,橠白与陆归舟便前去贴桃符去了,临走前,还甚是不放心的望了橠玦一眼。

      橠玦只觉着自己真是好生的颜面扫地,尴尬至极是真真的不好意思再说自己是帮忙的了。

      聂秀见他着实不是膳房里的料,心中有些害怕他彻底砸了今天的年夜饭,便委婉的言说道:“不若,你到街上去看看,打些酒回来?”

      “酒!?”橠玦略有些惊讶。

      “不错。”聂秀道:“今儿除夕,你们男人家总是要吃上几盏酒的吧!”

      “哦……”橠玦点了点头,随即道:“那我这就去。”

      言罢,橠玦一壁摘着头上的鸡毛一壁出去了膳房,径自到街上依言打酒去了。

      他这一走,聂秀松了口气,回忆着方才,却又有些忍不住发笑,这个橠玦,怎么这么逗啊……

      门前,橠白与陆归舟贴着新春的桃符。

      陆归舟踩着板凳,一手端着浆糊碗,一手拿着刷子,蘸取了浆糊刷在了门板之上。

      橠白站在一旁,手中拿着方才她与陆归舟一并书写的桃符。

      陆归舟将浆糊刷匀,将刷子放回了碗中,继而转过身去,意欲自橠白手中拿桃符。

      橠白当场意会,将那桃符高高举起,递给了陆归舟。

      陆归舟伸手接过,却在回转视线之时一眼便瞧见了仰头望着自己的橠白……

      橠白本就生了个粉嘟嘟圆滚滚的模样,这一仰头,那饱满的腮颊晶亮亮的星眸更显几分单纯懵懂之态,蓦的,陆归舟的脑中竟又闪现出了那个红衣胖娃娃,那张稚气的面容与眼前橠白的可爱面容重叠,亦是犹如当下这般,她举着新的桃符,仰头递给自己……

      陆归舟恍惚了,他竟清楚的知道那是橠白的儿时……

      橠白见陆归舟发怔,既不接过她手中的桃符,也不言语一声,秀眉微蹙,疑惑不已:“阿舟?”

      陆归舟闻声回神,忙自橠白手中接过了桃符,张贴在了门板之上。

      橠白接过了那盛着浆糊的碗,不解问:“你怎了?”

      “无事。”陆归舟随意寻了个由头,便将此事岔了过去。

      “哦。”橠白随意应了一声,便也没作多想。

      贴罢了桃符,二人正欲回去,却见橠玦提了一坛酒自外边回来。

      橠白一见他手中拿着酒,心中不解又有些慌,怎得橠玦竟然还敢买酒回来,忘了他二人上次吃了酒便满屋子的人参酒气了?

      橠玦一见橠白神情,便知她为何担忧,先前一事,他自是没有忘记的。但见他将手中的酒坛子一提,言说道:“今儿除夕,我特意打了一坛人参药酒,冬日里吃来最是适宜!”

      听到人参酒三字,橠白暗暗松了口气,如此,倒也不会露破绽了。

      三人寒暄了几句,便进入了内院之中。

      黄昏时分,又飘落了些许清雪。

      正厅里摆放了一张八仙桌,桌上则是摆满了各式菜肴。

      那八仙桌旁,也是燃的正盛的炭盆,伴着外边纷纷扬扬的清雪,愈发显得暖意融融。

      几人先后自八仙桌旁落了座,用起这餐备了一日的年夜饭。

      那叨了橠玦的鸡与鸭此时皆被做熟了,橠玦瞧着它们,终于有了几分大仇得报的快意。又一想到那鸡鸭是被聂秀手刃的,他望向聂秀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崇拜,宛若看着恩人一般。

      陆归舟满心欢喜,举杯提了第一盏酒,这是他有生以来,过的最为热闹的一个除夕。

      橠白知那是人参酒,便放心大胆了起来,一连吃了好几盏,还没用罢这餐,她便已是红了腮颊。

      念着今儿是除夕之夜,陆归舟索性便也由着她了。

      几人一壁吃喝一壁闲话,笑语盈盈间已是杯盘狼藉。

      用罢了饭食,便是守岁。

      酒意使然,待到守岁罢了,橠白已是昏昏欲睡,一颗圆头一点一点的,直门儿的打瞌睡。

      陆归舟索性直接将她抱回去了房中。

      他二人这般亲昵的举动无疑是又将橠玦与陆归乘刺激了一番……

      一坠入陆归舟那温热熟悉的怀抱,橠白当即便沉稳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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