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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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最近在躲着拉娜，这让试图和杰森道歉的拉娜很是头疼，却也没有办法。
鉴于他们生活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屋檐下，这种尴尬的氛围其实还挺明显的，起码布鲁斯一眼就能看出两个孩子间的小插曲，但他聪明地没有选择插手，而是给他们充足的时间自行解决。
只可惜在这段时间里，不仅他们的关系没能修补，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迪克回家了，他看起来相当生气。
一回哥谭，迪克就直奔蝙蝠洞。
蝙蝠洞的安全系统仍然保留迪克的个人信息，他没有任何阻碍地就进入了布鲁斯工作的核心区域。幽暗的洞穴里，劈里啪啦地闪烁着白光，空气中能闻到火花的焦糊味。
在看见布鲁斯后，他直截了当地问：“我不来找你，你就不打算和我说？”
护目镜遮住了布鲁斯的大半张脸，他抬起头的模样是少有的茫然。拆卸开来的装备摆放在桌上，显而易见，他原本正在对线路进行改造升级。
几个月未见的迪克突然拜访他确实意外，见迪克情绪有点过于激动，布鲁斯选择迂回地接下这句问话：“你是指？”
“那个小子，那个用了我的代号的小子。”迪克抱胸，不爽地眯起眼睛，“我在新闻上看见他了，而且……”
“杰森告诉我了，上次的行动中你们有碰面。”布鲁斯说着，低头熟练地拼好手里的物件。
“是吗，杰森是他的名字。”迪克语气中夹杂着愤愤不平的情绪，“我才离开多久，你不仅找了一个男孩替代我，甚至他都可以脱离你独自活动！”要知道在他成为蝙蝠侠罗宾的前几年里基本上都是作为助手做辅助工作，很少有机会单独出任务，原因在于布鲁斯始终认为他还没有积累到足够的经验。
那这个叫杰森的男孩呢？他才成为罗宾多久？迪克无法接受蝙蝠侠的这种双重标准。
“那是他擅自做下的决定，我没有批准他的行动。目前他正在禁足。”布鲁斯摘下护目镜，护目镜的橡胶边缘在他脸上留下了淡淡的勒痕，让连续熬夜的他又平添了几分憔悴，“好在那天你也在，不然等待他的不会是禁足这么简单。”
杰森是幸运的，迪克的调查范围和他有所重合，如果不是迪克及时出现吸引火力，他很难从包抄的状态下全身而退。
“我希望他有向你道谢。”布鲁斯说。
“如果你比我想象中强点是感谢的话。”迪克不想一直谈论杰森，他来的主要目的是想向布鲁斯问话，“你收养了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是觉得我会反对吗？”
“……不。”布鲁斯很清楚，按照迪克的性格，了解杰森的情况后肯定不会反对，反而会投入精力帮助杰森适应新的角色，“我一直有注意你的活动，超人也和我讲过你的近况，我知道你的档期很满，特别是你在布鲁德海文以夜翼为代号出道之后。”布鲁斯顿了下补充道，“布鲁德海文不是一座简单的城市，但你处理的很好，不管是我还是超人都这么认为。”
换言之，迪克太忙了。和杰森类似，他也正处在身份转变的重要过程中，没有蝙蝠侠的帮忙，又是在一座新的城市，他的压力比杰森更大。更何况布鲁德海文的情况没比哥谭好到哪里去，腐败和犯罪也在这座城市扎根，不断滋生。
“……夸赞我也不会让你的行为合理化。”虽是这么说，迪克的肢体语言放松了下来，他往后靠在身后的桌子上，“之前拉娜和我谈起杰森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她学校里面缠着她的臭小子之一。”迪克忽然意识到了一点，他眨了下眼问，“所以，这个家都默认我知道杰森的事吗？”
解读布鲁斯沉默下的表情后，迪克挫败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好吧！所以每个人都觉得其他人会告诉我。”
迪克心态很好，在接受后想想觉得这事其实还挺好笑的。
“他要被禁足多久？”迪克好奇地问。
“一个月。”
“哇哦。”迪克感叹一声，“那还真是够长的。”换做他以前，一周不出夜巡就能把他折磨的抓耳挠腮，更何况是一个月。
虽说布鲁斯在慢慢学习表达自己，但毫无疑问他仍有自己坚持的一套规则，无情的时候也是真的无情。
作为过来人，迪克对他的这个弟弟生出了些许怜悯。
*
夜晚，已经在家里蹲了大半个月的杰森再也按耐不住，他偷偷换上罗宾的制服，打开卧室的窗户，打算趁布鲁斯不注意偷跑出去。
温柔的月光随着他推开窗户的动作倾泻进来，杰森久违地呼吸了口新鲜空气，刚想放松下来就被突然倒挂出现在窗外的迪克吓得连连后退。
“你、你……！”杰森指着身穿蓝色制服的迪克说不出话。
“是的，我偶尔还是会回来看看。”迪克嘴角微微勾起，腰身一翻，稳当地落在杰森面前。
杰森没想到自己出逃会被当场抓包，他也拿不准迪克会不会告诉布鲁斯，只好嘴硬地说：“我看你是太久没回家忘记自己的房间在哪个方向了。”
“可能是这样吧，我只记得是在这一层。”迪克装傻。
见对方这种态度，杰森也不打算自讨没趣，闷闷不乐地摘下多米诺面具。
“怎么不戴了？”迪克好笑地问，“不是要出去吗？”
杰森意外：“你不阻止我吗？”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又不是布鲁斯。”迪克转过身跨上窗台，月光凸显了他漂亮的背部肌肉曲线，在这一刻他就像是一位成熟的引导者，“走吧，杰森。哦不对，”他笑着说，“现在要叫你罗宾才对。”
*
坐在监控器前喝咖啡的布鲁斯注意到从庄园围墙一跃而下的两人，与身后的阿尔弗雷德一同陷入了沉默。
“家里面有多个孩子的时候，就会发生这种事。”阿尔弗雷德安慰说，“特别是男孩。”
“我知道，阿福。”布鲁斯放下咖啡，揉捏眉心，“我只希望不会以后有天看见拉娜也做出同样的举动。”
*
这是哥谭最平凡的一夜，前任和现任罗宾共同解决了若干个抢劫犯和两场黑/帮火拼，夜巡结束后，他们在楼房的阴影处欣赏探出天际线的太阳。
对于杰森来说这是收获满满的一晚，平时蝙蝠侠可不会给他这么多表现机会。也许是因为两人师出同门，他和迪克的配合也很完美。
“太酷了！我是说，我们以后可以经常这样做。”杰森兴奋到像是长出对小翅膀要起飞了一样。
“蝙蝠侠愿意的话，当然可以。”迪克露出属于兄长的可靠笑容，“泰坦欢迎你。”
罗宾很棒，这是杰森很早就知道的事情，即使难以宣之于口，杰森也不得不承认他是发自内心崇拜作为初代罗宾的迪克。
也是在这一刻，杰森意识到迪克选择辞去罗宾的工作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已成长为了一个独立的英雄。迪克对于他来说，依旧是一个值得追逐的身影。
结束一晚的工作，迪克伸了个懒腰：“赶在拉娜起床前回家吧，我们还可以一起吃早饭。”
杰森面露一瞬的不自然，这些天他都在故意错开拉娜的起居时间。
迪克敏锐地捕捉到杰森听到拉娜名字后的微表情，“不是吧，你连和拉娜都相处不好？”他不可置信，“拉娜可是我见过最甜蜜的女孩了！”
见杰森没有回应，迪克严肃了起来：“你们吵架了？”
杰森依旧没说话，但他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回应。
虽然想不通两人是怎么闹出矛盾的，迪克本着想让弟弟妹妹和好的心态劝说：“好好聊聊吧，我们是家人，互相理解很重要。”
杰森其实后来也说服了自己，他们的家庭背景和成长环境有太大的差异，拉娜的性格已经远比他预想中要好，他不能要求一个富家小姐用他的思考方式看问题。
就像玛丽皇后面对挨饿的平民会天真地问“他们为什么不吃蛋糕”一样，拉娜说出那样的话本身没有恶意。
只是对于在意朋友的杰森来说过于刺耳了。
“我和她不是一类人，她从小到大生活在优渥的环境里，恐怕很难理解我。”
在杰森说完这句话后，迪克明显呆愣了一下。“等下，你好像对拉娜有误会。”他伸出手叫停，“她并不是一直生活在布鲁斯身边，她从小是在跟她母亲生活，因为母亲意外离世才来找布鲁斯，在此之前布鲁斯完全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女儿。”
“拉娜的母亲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她们日子过得并不富裕，甚至可以说是清贫。”迪克还清晰记得拉娜刚到庄园的那段日子，可怜巴巴的模样看着就让人心疼，“算时间的话，你也就比她晚来一点。”
“……”听着迪克的解释，杰森张开嘴说不出话，他本以为拉娜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事实却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他误会了她，甚至还说了那么过分的话。
迪克打量他的神色，笑着摇摇头。
“准备好道歉了吗？”
*
拉娜扶着扶手上楼，意外地瞧见杰森站在她房门前，举起手在犹豫要不要敲门。
“杰森？”她出声，把专注思考的杰森吓得手一抖，装在盒子里用来赔礼道歉的蛋糕落在地上，弄脏了阿尔弗雷德清晨才打扫干净的地面。
“啊……”两人同时发出短暂的感叹。
拉娜低头，淡粉色的奶油上还有对半切开的草莓，从包装盒来看是哥谭近日最热门的网红蛋糕店。
“好可惜啊，”拉娜向杰森搭话，“买这个蛋糕要排很长的队吧？”
杰森不说话，似乎还没有从精心准备的道歉礼物毁于一旦的冲击中恢复。
拉娜看了眼蛋糕，又看了眼自己的房间，最后看向杰森，忽然福至心灵：“我明白了！杰森你是买了蛋糕来和我分享的吗？”
“准确来说……这个蛋糕是用来和你道歉的。”杰森说。
“道歉？”拉娜讶然，“可是该道歉的人不是我吗？”
从杰森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挺意外拉娜会这么想。
“我之前说的话太自以为是了，如果失踪的是我的朋友，我一定会和你一样着急。”
杰森摇头：“事情或许和你说的一样，她现在过得很好，但我没有办法赌这种可能性，我还是会继续寻找她。”
看着杰森坚决的眼神，拉娜感动又自责，她没想到在母亲去世后还会有人这么在意她，而她却因为一己私欲无法告诉杰森真相。
对不起，杰森。拉娜在心里道歉，并暗自发誓：杰森这么讲义气，今后她一定要对杰森好！
杰森低下头面对地上的狼藉：“我会在阿福发现前打扫干净……等等，你在干吗？”看着拉娜蹲下身，拿起一旁的叉子舀起顶层的奶油送入口中，杰森惊讶道。
高级奶油口感醇厚，质地像丝绸般柔滑，拉娜吃了一口便忍不住吃第二口。“直接丢掉太可惜了，上面干净的部分可以吃。”拉娜咽下口里的海绵蛋糕回答。
杰森心虚地回头扫视了圈，生怕碰见布鲁斯或是阿尔弗雷德，认为是他带坏拉娜吃地上的东西。“不能这么吃，会吃坏肚子的。”他劝阻。
拉娜：这小子装什么，明明以前掉地的蛋糕他吃的比谁都欢！
“不会的，放心吧，地板很干净，只吃没沾灰的部分就好。”拉娜朝杰森递去干净的叉子，“尝尝，可好吃了！”
过去的回忆在这一瞬间与现实重合，杰森面露恍惚，最终还是接过了拉娜递来的叉子。
似曾相识的一幕，两个小孩蹲在地上吃摔坏的蛋糕，只不过时过境迁，和以前相比他们长大了一点，瘦弱的女孩也脱胎换骨，变成了和以往完全不同的模样。
“好好吃啊！虽然阿福做的蛋糕也很好吃，偶尔换换口味也很不错。”拉娜感叹。
杰森不语，吃着蛋糕点头。
“谢谢小姐肯定我的厨艺，但东西掉在地上了就不要再放进嘴里。”阿尔弗雷德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看着狼藉的地面和从地上捡蛋糕吃的两人，露出“和煦”的微笑，“我想是时候该加强下饮食卫生上的教育了。杰森少爷请不要偷偷溜走，您也需要一起听。”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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