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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   杰森踩着落日夕阳回到公寓,老旧的公寓楼梯在他脚下发出“嘎吱”的摇晃声响。他在一扇泛黄的房门前停下脚步,掏出钥匙插进门锁,推开门后早有防备的他眼疾手快地拦住了要扑进他怀里的阿比盖尔。

      “嘿!我不是告诉过你,长大后不准随便抱异性的吗?”他抵住阿比盖尔,语气严肃地说,“就算是我也不行。”

      阿比盖尔被推开也不气馁,转而抱住杰森的手臂撒娇:“杰森,我一天没见到你,好想你呀。”

      “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她贴在杰森的胳膊上说。

      杰森闻言沉默了下,没有再抽回被阿比盖尔抱住的手,心感愧疚的他用另一只手摸了下她的头发。这两天在他的照顾下,阿比盖尔原本干枯的发丝恢复了生气,手感也变得柔软。

      阿比盖尔的变化肉眼可见,肤色有了血色不像之前那样蜡黄,长了一点肉,脸颊更加饱满,冲进杰森怀里的时候就像一枚小型炮弹。这让杰森有点小骄傲,在他的照顾下阿比盖尔有了明显的好转。

      杰森所不知的是,他只顾阿比盖尔却忽视了自己的身体状态。

      他常感疲倦,偶尔会在手下报告时走神,就连子弹也需要多射一发才能击中目标。杰森认为原因出在他的自负上,布鲁斯是对的,他高估了自己的精力,实际上他没有办法在扩张势力的同时照顾好阿比盖尔。因此,他把事情搞糟了。新据点很快就会沦陷,他需要带阿比盖尔转移。

      “我们还需要搬一次家。”杰森说,“我知道我们才搬到这里不久,但这次很紧急……”他说这话时难免带点心虚,他不确定阿比盖尔是否会厌恶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方式。

      阿比盖尔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居无定所的现状:“只要能和杰森一起就好。”

      在她的眼里,杰森只能看见自己的倒影。阿比盖尔过度依赖他,杰森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但他还是不可避免地为阿比盖尔此时的好说话松了口气。

      还不等他说什么,阿比盖尔又有往他怀里钻的趋势。“停、停!”杰森摁住她的肩膀再次叫停,不知是气的还是害羞,红色从他的脖子爬上他的耳尖。如果不是刚回家,他甚至想找个借口夺门而出,“你又要做什么——?”

      “你今天去见韦恩先生的女儿了吗?”阿比盖尔突兀地问。

      “你是说拉娜?没有。”杰森后知后觉阿比盖尔方才贴近他的意图,“等等,你刚才是在闻我身上的味道?”

      听到杰森的否定,阿比盖尔低下头咬住指尖。如果不是那个气息和路西法相近的人,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路西法本尊。

      还在地狱的时候,她就喜欢伪装各种各样的人去吸收他们身边人的能量。时间一长,她就把主意打在了路西法身上。当她装作麦子凑到路西法面前时,路西法轻笑着扼住她的下巴。

      那样的脆弱、无助,她就像是一只被玩弄于股掌间的小虫子,路西法抬手随意地打断了她的喉骨,折断她的四肢,尽情地蹂躏她。

      而这一切并不是因为他有多生气,不过是在无聊的时间里随便做点有趣的事情罢了。

      千分之一的概率下她跑掉了,路西法似是嫌麻烦也不追逐,散漫的视线从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上移开了。

      至此之后对路西法的恐惧刻在了她的骨髓里,时隔百年,这段记忆依旧如新。她害怕在哥谭遇到路西法,拉娜可能会出于对杰森的顾虑不好下手,但路西法绝对不会对她心慈手软。

      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吸收最多的养分强大起来,她要从路西法的眼皮底下逃走,越远越好越快越好。哪怕这意味着会对杰森造成不可逆的伤害,阿比盖尔想,这不能怪她。

      是杰森愚蠢,看不出她和他童年玩伴的区别。

      也错在真正的阿比盖尔·弗雷斯特身上,是她抛弃了关心她的朋友。

      *

      明月高悬于黑夜,夜深人静的巷道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隐蔽在阴影中的拉娜看着五大三粗的一帮人在短暂的交谈后有序地进入一栋居民楼,大概是察觉到不妙的氛围,楼上仅亮的几盏灯很快就熄灭了。

      她知道住在这里的人是谁——红头罩,哥谭的新起之秀。不知怎的,最近他的据点沦陷了一片,拉娜跟着和他不对付的那群人来到了这片区域。

      路西法说,“阿比盖尔”缠上的人是红头罩,那要找到“阿比盖尔”最好的办法就是顺着红头罩这个线索。

      不过,按照路西法的说法,红头罩其实是她认识的人?不止是认识,他们应该是很亲密熟悉的关系。

      拉娜有一个猜测。

      杰森是最符合描述的人选,但他正在国外学习,总不可能偷偷回国背着她和布鲁斯在哥谭白手起家玩帮派游戏吧?

      于是拉娜打消了她的猜测。

      她换了一个藏身之处,转移到了夹在两栋楼之间的树上,在上面她可以清晰看见东北角和西南角的两个出口。她扶住树干稍作歇息,夜风凉凉的,耳边是树叶的“沙沙”声,她无声地送出一口气,在这少有的惬意里阖上了眼。

      直到今晚的第一声枪响。

      *

      子弹击碎玻璃,杰森拉过阿比盖尔躲在掩体后,透明坚硬的碎片落在他的头发和外套上,随着他的动作抖落而下。

      杰森把枪塞进阿比盖尔手中:“拿着防身。等下你从后门离开,走消防通道,那里有人接应你。”

      阿比盖尔接过枪本想说些什么,杰森已经头也不回地冲进对方的攻击范围吸引火力。

      她没有办法只好按照杰森指的方向离去。

      这栋公寓的后门长期无人使用,满是铁锈。阿比盖尔使了点力气才推开,在逼仄的消防通道里,她总有种被注视的感觉。

      直到她穿过蛛网密布的小道步入后院,看见正在等待她的男人,那种鹰一般紧锁着她的视线才逐渐消去。

      杰森口中的人戴着深蓝色的兜帽,从露出的下巴可以看出他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正靠在一辆皮卡前看手机。他是红头罩新收编的小弟,才跟着干了没多长时间但非常忠心,这次他是听从老大的指令来带阿比盖尔先一步撤离。

      听见脚步声,小弟抬起头,一颗子弹贯穿他的胸膛,在这个微凉的黑夜带走了他的生命。

      看着保护对象手中冒烟的枪口,他甚至还来不及发出半句质问就倒在了地上。

      阿比盖尔收起手枪,她可没有要离开杰森的意思,但凡远离一步或是一天对她来说都是巨大的消耗。

      “就说来的时候,接应我的人已经死了。”阿比盖尔为自己找好了折返的理由,她转过身,一个陌生的红发女子正站在她面前,那薄怒的容颜竟与她有几分相似。

      阿比盖尔握住枪后退两步:“你是……你是她。”知道杰森就在不远的地方,随时都会赶来,她又有了点底气,“路西法大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座城市,是你叫他来的吗?”

      见拉娜没有回应,目前尚且孤立无助的她只好示弱:“放过我。我向你承诺我不会伤害杰森,等时机到了我会主动离开他。留着我是有好处的,杰森找你找了那么多年,由我代替你出现,他不就可以放心了吗?”

      阿比盖尔话音刚落,闪电般的痛觉击中她的手腕,在她意识到的时候,手里的手枪已经飞出去几米远掉在了地上。

      很明显,她说的每一个字,拉娜都不相信。

      “可恶……”对方明摆是来取她性命,阿比盖尔不得已只好开始构思逃跑路线。

      一个熟悉的声音插进她们之中。“不准动。”是杰森,他正站在那个老旧的出口。

      经历剧烈活动,他的胸膛正上下起伏,汗津津的手臂托着枪对着背对他的红发少女。在他让对方转过身前,少女便转了过来。

      看清对方的容貌,原本还在喘粗气的他顿时停滞了呼吸。

      “你——”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你还活着?”

      “我不懂你的意思。”拉娜看着红头罩,为对方的反应感到困惑。

      杰森本想说些什么,越过拉娜扑来的阿比盖尔打断了他。“杰森!”阿比盖尔的指甲深深陷入他胸前的衣料,她指向地上那具冰冷的尸体,“是她杀了来接应的人……她很危险!杰森,你必须现在就杀了她!”她看上去焦急又恐惧,仿佛拉娜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魔。

      与此同时,比起阿比盖尔的栽赃,她对红头罩的称呼更让拉娜惊讶。

      ……她是在叫红头罩杰森?

      拉娜默默比对了下红头罩的身形,确实和记忆中的杰森完美吻合。

      她的猜想竟然是真的,杰森竟然真的去混□□了。真相的冲击是如此之大,她甚至想冲上去拉住杰森的领口大声质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不好好学习去做坏蛋,布鲁斯知道了该多伤心!

      “……”纵然有千言万语,拉娜也不得不在此刻咽入肚中。她很清楚,现在的她对于杰森来说既不是儿时玩伴也不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妹妹,充其量不过是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无论怎么想,杰森都会相信阿比盖尔而不是素未谋面的她。

      让两人惊讶的是,杰森竟然放下了他的枪。

      “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他看了眼拉娜对阿比盖尔说,“她不会做出这种事。”

      “她曾救过我的命。”他补充道。

      拉娜瞳孔放大,她盯着杰森不可置信地出声:“……罗宾?”她确实在夜间活动中随手救下过几个人,其中印象最深刻的还数被小丑绑去货轮上的罗宾。

      杰森简短地“嗯”了声,没有向她隐瞒自己过去的身份,完全没意识到在拉娜马甲还完好无损的情况下,他的两个马甲已经掉的干干净净。

      所以杰森=罗宾=红头罩??他不干义警后跑去混/黑?蝙蝠侠能同意吗?

      巨大的信息量让拉娜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爆炸了。

      眼见气氛逐渐趋于平和,阿比盖尔再也无法忍耐,她必须借杰森的手干掉拉娜,不然来自路西法的阴影会一直笼罩着她,让她永无安宁之日。

      她捡起地上的手枪,快速地后退两步,举枪指向拉娜,与在场的二人形成三角形结构。

      杰森面色一变,他往阿比盖尔靠近一步:“艾比,不要做傻事。”

      “做决定吧,杰森。是你动手还是我动手,你想让我杀人吗?”阿比盖尔的话让杰森面色僵硬,在这几天的相处下她已看透了杰森的为人,他对阿比盖尔有极强的保护欲,绝对不愿看见她的双手沾染鲜血。

      只要拉娜死了,路西法就失去了他的眼线,在她逃亡的路上不会再有人盯梢,这个身份也会永永远远属于她。

      要做的很简单,只需要杰森对拉娜开一枪就好,如果他无法动手,就由她自己来扣动扳机。

      杰森不会怪她的,她是阿比盖尔。

      见杰森始终无动于衷,阿比盖尔收紧扣在扳机上的食指:“杰森——不要让我失望——”

      拉娜看见杰森举起枪,她浅淡地叹了声气,在心里做好了准备。

      一声枪响。

      还不等站着的两人反应,倒在地上的红发少女就已发生异变,她的身体急速疲软,腹部凹陷出一个有碗口那么大的洞,肉块化作泥沙从衣服里流出。

      击毙“阿比盖尔”的杰森收回枪,面露诧异:“这是怎么回事,她是泥脸?”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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